众人的视线里,“什么情况?他是…梁韬?”沈玖言拿了他的茶喝了一口,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他在欺负小孩儿。”
“梁韬小时候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家境也不太好。他没说过自己以前是怎么火的,但看的出应该没少受气。”陈斯祈啧了一声,“你看这怨念,不知道以后还要祸害几个。”
他简单问了下原由,倒也不觉得谁有错,就是觉得梁韬这样有点死心眼。
陈斯祈走过去叫了梁韬的名字,梁韬本还不耐烦的脸聊聊浮现出欣喜,他走过来拥抱陈斯祈,“好久不见!教主今天没戏?”
“本来有,孩子ng太久就取消了。休息休息?”梁韬很就快把和孩子生气的事抛之脑后,和陈斯祈畅聊起来。陈斯祈淡淡地看了孩子一眼,和梁韬并肩离开。
第29章轨迹(十二)
“滚开!”孩子慌张地跑出来,他的兄长茫然地站在门口,抵着额头痛苦地锤了几下,“凡儿!”
孩子推开门跑出去钻进平房狭小的缝隙,身影渐渐消失。
“小凡还没有回来?”傍晚管家白启云给孟子凡送饭,孟子凡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来,“他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他绕到屏风后面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外面也已升起炊烟的平常人家。
“孟申凡少爷下午被老爷打了,估计三四点跑出去就没影了,老爷不让人去追,说他饿了就会回来。您也知道,老爷最讨厌三少爷这毛病了。”白启云帮孟子凡披上外衣,“二少,您先把衣服穿上吧。”
“爷爷,您没偷偷叫人去找吗”孟子凡不安地披着衣服往楼下走,“父亲一向不喜欢小凡,这次一定是打狠了。”
“孟子凡你去哪”“父亲!”孟子凡抓着楼梯扶手,全身都在颤抖,“申凡还没回来,我能不能出去找他?”
父亲的手杖在地上狠狠砸了一下,“不行,今天谁敢出这个家门半步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父亲!”
“老白,送二少爷回房间。”父亲不耐烦地摆手,“告诉孟云凡也不准去。”
“是,老爷。二少咋们回房间吧。”白启云轻轻捏了捏孟子凡的肩膀,孟子凡不得不顺从地回到房间。
“呦,小变态又出来了,你后面被人捅烂了吗?”几个小男孩把人团团围住,站在楼上仅能看见几个孩子的头。
远远看上去这几个孩子不过十岁左右,都穿的十分简陋,其中有几个男孩脑后还细细地辫了个小麻花辫。
他们推搡着中间的人,乱哄哄的围成的圈子反而越来越大,露出一个个子瘦高,弱不禁风的男生。那孩子只是不开口,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二哥,又有孩子来欺负小四了!”地板上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孟佳凡用身子撞开了门,扑进孟子凡怀里。孟子凡被撞得往后连退几步,护住孟佳凡。
“小心点,有没有撞疼?”孟子凡半跪下来问她。孟佳凡抓着他的手臂奋力冲窗台外,“你们这群坏家伙,不准欺负小四!”
外面的人只听得到声音看不见人,但还是谨慎地后退了。
这是孟家的地界,孟丫头一哭就能召唤百人把他们分尸了的地方。
孟子凡任由孟佳凡拉着他的手臂,自己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佳凡,我带你出去把这些坏人赶跑好不好?”父亲用一生去享受女性带给他的快感,连孟佳凡都变相的疼爱有加,靠她出去成了唯一的办法。
孟佳凡轻轻地笑了,天真烂漫的神情像只偷偷溜出森林的小鹿。她拉着孟子凡往外跑,孟子凡半弯着腰跟着,连门卫也不好阻拦。
孩子见了他就全都散了,小四一瘸一拐地往小巷子里走,被孟佳凡拦住,抓着胳膊一通问候。
孟子凡往侍卫死角的地方躲了躲,对孟佳凡道,“我去找你哥哥,你记得别自己回去。一会儿在老杨树下见可以吧?”
“好。”孟佳凡古灵怪地眨眨眼,笑得像只偷吃到鱼的猫咪,“哥,一路小心。”
“小孩子打架这也太丑了吧,几个往一块儿一团。熊猫打架那叫国宝卖萌,他们这打架叫猪拱食。”梁韬嫌弃地撇撇嘴。“现在这孩子含水量真高。”
“嗯…梁哥辛苦了。”陈斯祈叹了口气,他和那个小姑娘对戏也ng了半天,除了天真烂漫一口童音外,他们确实也没什么过人之处。更好笑的是也不知道他们拜谁门下,本就是孩子还要装孩子的童真,让人看得哭笑不得。
“我知道好多人看我不服,没文化,又有背景。但说到底我也是从海选里上来的。拍戏真让人啪啪的扇耳光,而现在的孩子…啧!太娇贵了。”梁韬蹲下来嘴里叼着烟,若有所思地看着脚底,“我不知道你观察过没有,有的孩子小时候模仿能力特别强,特别能搏人眼球。我妈当时就这么觉得,然后砸锅卖铁给我拖关系,找人脉,经济普通的个家也弄得挺紧张。我那时连小学都还没毕业,就到处比赛拍戏,火了又冷了,等着不得不回去念书时我就得念高中。可当时八百字作文我连一半也凑不齐。上学,跟不上,出来打工,年龄不够学历不行。我就这样又混了能有七八年,每天躺在单人床上一闭眼就想,会表演又怎样?我不能真演个歹徒出去抢劫,那我就成真的了。演个医生我连染色体都闹不懂。我只是会演,而不是就是。那时我就觉得,大概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哪像他们,七八岁出来露个脸,火几年就回去上学,高考完了一出国,在外国混点人气再回国就能吃香喝辣,和一线明星攀亲认祖…”
梁韬从没和人说起过这些,明星的采访就是制作人80%的创作,10%的胡诌,9%的升华,艺人1%的过目,没谁还掏心掏肺吐露真言,有的只是比高考满分作文还的传奇故事。
其实这也就是不说,不然谁活得容易?谁又真这么好运,会有阳光大道在前面铺着,一路风雨无阻。到头来还不都是摸瞎前行。
“我以前有过个对象,不是之前谣言那女的。”他挪了挪地儿,“和我同届,我死求白咧暗恋他三年,后来和我住一宿舍我就表白了。那孙子一下子少女了好多,高兴的坐窜天猴能上天。高中不知道让屎憋翘了还是怎么就和父母出柜了,结果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连家也回不去。你说儿女这一辈子啊,除了求个父母祝福还有啥?少了父母还有什么槛过不去?但他就没过去。”他静了很久,红了眼睛抬头看着陈斯祈,“有一天他特别开心地踢开宿舍门和我说,和父母谈和了。那时我已经和他分手俩月了。他这么一说把我说懵了。他父母不是那种特别开明的,更不可能孩子闹闹就妥协了。我当他是喝多了说胡话…他那样子我舍不得说什么…后来他晚上出去买平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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