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杏果出去伊敛了笑容,她吧唧了一下嘴巴,口中并没有药味,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到现在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又半天了,杏果那奴才竟然没给她喂过药。不仅给她喂过药甚至她醒了这么久,杏果连杯水都没倒给她喝过。进贝勒府当差一年多的人,竟连这都不懂。
她被杖打受这么重的伤,臀部到从腿的皮肉都几乎被打烂了,若是没有得到好的照顾和好的药,那她怕是必死无疑了。在没有吃药的情况下她还能醒过来,她这还真是得上天眷顾命硬了。
自从被董鄂氏打死之后,她在后宫飘了几十年,见多了阴谋诡计与算计,虚情假意和欺骗谎言。遇上这样的事让她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
此刻她便如此猜测着杏果。
不是她自降身份去猜测一个奴才,而是如今她这般情况,她只能依托于杏果照顾她,若是杏果对她怀有恶心歹意,伊不敢相想象其后果。她可能会再次有性命之忧的危险。
不一会看到门窗晃动,伊脸上立即换一副神情,姣好柔美的苍白面容带着温和的浅笑,杏果端着一端热腾腾的药汤进来。
“姑娘,喝药吧。”
杏果将热腾腾的药递给伊,伊神情没变依旧挂着浅笑接过那碗药汤,只是当药汤中那药味扑鼻而来时,伊脸上的笑容差点端不住。
伊没立即喝药,她先将药放到茶几上。
杏果见她没喝药纳闷便问:“怎么啦,姑娘?您怎么不喝药?”
“有些烫,我最是怕烫,等凉会再喝。”
伊笑着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药不是烫着喝才好吗?大夫说了,这药要热着喝,若是凉了药效就差了。”
杏果盯着药碗意思似乎在催促伊吃药,只是伊直却不为所动。
“没关系,这药太烫了,等再凉些我就喝。”
“对了,我昏着的时候,你可有喂我吃过药。”
伊不想让杏果注意力盯在药上便问到。
“没有。姑娘您昏睡着的时候奴才想喂您药,可您不张嘴,奴才想喂也喂不了。”
“这不怪你。我自小就是这样。”
“姑娘您还有这样的习惯。”
“我自小就怕苦怕吃药,想来是梦里闻到药味才没张嘴的。”
听到杏果没给她喂过药,伊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若说她之前因为杏果没给她喂药而生气,那现在她就庆幸杏果没给她喂药。
要是这样一碗药喂下去,那她也活不成了。
昏睡或睡着了的时候绝不张嘴,这是当年她入宫当成女官之后怕被人谋害而养成的习惯。没想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竟将这习惯带来了。至于她的侄女原先应该是没有这个习惯的。
当若是有人用力掰开她的嘴巴也是防不胜防的。伊不由庆幸只有杏果一个小丫鬟伺候她,没给她喂成药。不过这也说明这丫鬟对她这主子不上心。
又过一会杏果又催伊吃药。
“姑娘您快喝药吧。喝了药您身上的伤才能好得快,您快喝药吧。”
“再等等。”
伊继续拖延。
想着让杏果这么盯着不行,这药她是绝不能喝的,得想法子才行。伊心思一转便问杏果。
“对了,杏果,大夫开的方子可在,拿给我瞧瞧。”
“姑娘您要看药方?”
杏果疑惑的看着伊,伊不解她的意思,只是继续问她。
“有方子吗?”
“有方子的。”
“你快去拿来我看看。”
伊敛了笑容催促杏果没再多说。
“是。奴才这就是去拿上,姑娘您等等。”
伊再次端起那药,手指碰到药汤,这药汤里药的种类名称和用量瞬间全都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刚刚她接到碗药时嗅到药味脑子里亦是如此,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知道这碗药中药的种类名称药量,所以她才会被吓到。这哪里是什么治病的药,这根本就是要命的药,她怎么可能会喝呢。
趁着杏果出去,伊忍着痛支起半个身子端着那药想倒掉,可是她身上的伤实在太重,她根本起来。正在着急该怎么办时就听到杏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伊一慌,端起药直接往木床内侧的隙缝里倒了下去。
看到门帘被掀起,伊端着碗药赶紧做成药的姿势。
“杏果,赶紧给倒杯水,这药太苦了。”
伊搁下药碗,用手帕拭去沾在唇上的药渍,杏果也刚好看到。
“诶。”
杏果赶紧给伊倒了一杯水,伊接过水发现水还是凉的,不过脑子里并没有传达出这水的问题,伊也就将就着喝了,实在是她太渴的,而且她如今还得指望杏果照顾也不敢端着主子的架子指使杏果。
喝过之水后,伊问杏果要药方子,杏果将一张纸递给她,伊接过纸看。
杏果将府医留下的方子拿给伊后见伊拿着药方看不禁疑惑的问。
“姑娘,您识字吗?”
第5章
杏果将府医留下的方子拿给伊,见伊拿着药方看不禁疑惑的问。
“姑娘,您识字吗?”
伊愣了一下旋即冲着杏果笑道:“我自侍候了贝勒爷之后得贝勒爷允许便识了些字。”
“哦,原来如此,姑娘您可真聪明。”
若是她打听的消息没错的话,郭姑娘侍候贝勒爷才半年吧,这就得了机会被允许识字了,而且还学会了。杏果语气中透着羡慕。
伊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方子。
她知道杏果的意思。难怪她问杏果要药方时杏果迟疑疑惑,原来是怀疑她不识字。
小选的宫女是不允许识字,等分配到主子身边伺候,除非主子允许,否则是一直不能识字的。
她原家是准备送她进宫小选入宫当宫女的,自然是不曾也不得识字的。
虽然后来被分配到四贝勒府来当差,可她只是个二等丫鬟,自然也就没机会识字。那时只怕福晋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允许她识字。
自今年三月成了通房丫鬟,但通房丫鬟却依旧是伺候福晋的奴才。成了通房丫鬟之后不仅没得到福晋的另眼相看反而因贝勒爷多点她侍寝几回而被福晋忌惮。如此福晋又怎么可能允许她识字。
至于说什么贝勒爷让她识字的话不过中谎话罢了,伊赌的就是杏果不会说出去,就算说出去其他人议论也不敢去找贝勒爷证实。
三月李格格又暴出怀孕,已经为贝勒爷生过一子一女又得宠的李格格渐恃宠而骄起来,福晋恩宠不及李格格,便抬举她与另一个美貌的婢女当了通房丫鬟以笼络贝勒爷。
福晋虽是嫡妻正室端庄优雅,但容貌只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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