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出身的满人,身份尊贵。其他的格格侍妾除了武氏身份高些是汉军旗出身的,其他几位格格和鹊喜院的侍妾都是汉包衣出身,连满包衣都不是,都是些身份低贱的奴才。
唯一让福晋不满的就是贝勒爷对李氏那狐媚子荣宠太过了,更嫉妒李氏那包衣贱婢的肚子比她好生养。
福晋对李氏为贝勒爷生下二子一女可是羡慕嫉妒恨。
“主子,是鹊喜院的郭氏,她已经醒了,还让膳房那给她做了肉粥。”
“郭氏,可是伊那贱婢。”
虽然鹊喜院还有一位侍妾郭氏,但提起郭氏福晋立即想到自己正院抬去鹊喜院的郭氏。
在正院伊的美貌可是打了福晋的眼,福晋自然记得她。
“就是她。”
“醒了?哼,她倒是命大,这样都没死。”
福晋冷哼,脸上神情却是浑然不在意。
“主子,那要不要……”
“不必了,不个侍妾罢了,不必脏了手。明儿就是十五中秋了,这时候见血可不吉利。”
她可不在这当口在府里闹出人命来惹贝勒爷怪罪影响她的名声。
“主子说的是,是奴才考虑不周。”
福晋看了一眼自己的陪嫁嬷嬷。
“本福晋知道是嬷嬷是为我着想,只不过就算那郭氏现在没死,但没有好药她的双腿也就废,只就能在鹊喜院养老了。贝勒府不缺那点口粮,一个残废的侍妾贝勒爷还是养得起的。”
福晋那清秀端庄的容貌一脸温和慈悲,说出的话却是冷漠带着幸灾乐祸。
虽然伊是福晋举荐给贝勒爷的通房丫鬟,但其实福晋暗地里也嫉妒伊和雪兰的美貌,尤其是她抬举两个通房丫鬟之后,贝勒爷到正院留宿,两个通丫鬟侍候贝勒爷的次数比她这主子福晋还多,福晋如何能受得了不嫉妒。
福晋虽看不起看贱伊和雪兰出身,但却容不得两人比她这主子还得宠,特别是比雪兰还得宠的伊自然就遭殃。
如今知道伊的惨样,福晋心里才畅快。
昨日的杖责可不轻,大夫可是说了,那郭氏双腿的肉都打烂了,若是没上好的治伤药,郭氏那双腿可废。就算是不残废也会留下满腿疤。没有她的吩咐,府医是不可能拿金贵的治伤药给郭氏的。
身上留了疤痕以后就不可能再侍候贝勒爷。一个注定失宠熬着等死的侍妾根本不值她心思。
她执掌贝勒府这些年,在这后院死了的侍妾可不止一个。没有主子爷的宠爱,那些低贱的侍妾大多是活不长的。
一个活不长的人,福晋自然不会去心关注。
杏果去膳食取膳食的事根本瞒不住贝勒府后院的女人,不过她们的心思跟福晋差不多。
临近八月十五中秋,贝勒府的女人们都安分下来。四贝勒爷重规矩,中秋可是团节喜庆的日子,就是给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在这天在贝勒府里生事。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伊便逃过了一劫。
也亏得是她运气好,马上就到中秋了,若是别的日子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伊吃完粥后,那嬷嬷拾了粥碗提着食盒离开。
“姑娘,您认识那嬷嬷吗?”
等嬷嬷离开后,杏果突然问伊。
“怎么这么问?”
“奴才只是觉得奇怪,别人见着奴才躲都不及,那嬷嬷竟然自己凑上来了,而且还善心的给姑娘你准备膳食。”
这显然不正常。
若是她家姑娘得宠,奴才们才讨好她家姑娘还能说得过去。可现在她家姑娘被福晋杖责打得一身伤,而且她家姑娘得罪的可是福晋,别人躲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来讨好她家姑娘。
“我也不认识。或许是福晋仁慈赏赐我的,毕竟我也曾在福晋正院里伺候福晋多年。是福晋仁慈。”
伊将事情往福晋身上推。
“姑娘说的是,福晋真仁慈。”
杏果附和两句,吃饱了肚子又开始泛困的伊却不想再多说。
“我乏了,想瞧一会。”
“姑娘您睡,奴才守着呢。”
服侍伊睡下,杏果坐床边守着。
另一边当天换差的时辰,给伊送粥的嬷嬷换差从后门出府回家。
第7章
“额娘,您找我。”
一身青衣的青年男子掀帘进屋,屋里头坐着一身坐茜色服饰中年妇人,妇人头梳致发髻,簪着几个银玉簪子,端庄的容貌面带焦虑。
“勒尔甘,过来坐吧。”
见儿子进来了,妇人面色略缓。
“额娘,到底是什么事让您忧心,您告诉儿子让儿子替您分忧。”
叫勒尔甘的青年男子见母亲忧虑便问。
“勒尔甘,你在四贝勒府当差可有你妹妹的消息?听说伊做错事被四福晋给打了,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勒尔甘职你可有伊的消息?”
妇人脸上忧虑忡忡。
这中年妇人正是伊的额娘万琉哈氏,青年男子是伊的长兄勒尔甘。
“额娘,我只是贝勒府普通的侍卫,连进府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知道贝勒府里的事;更何况还是贝勒府后院的事。”
勒尔甘也为难,他也关心妹妹,只是他的身份根本打听不到妹妹的消息。
因为出身包衣旗,他和那些八旗旗人侍卫不同,比别人低一等,也争不过那些八旗侍卫,他只能在贝勒府外围巡视,连跟贝勒爷的资格都没有,更不可能知道贝勒府里的事。
“额娘,喜塔腊家的布达顺姨母不是也在四贝勒府当差吗?若是妹妹有什么事,布达顺姨母一定会来告诉咱们的。”
之前妹妹被打的消息也是布达顺姨母告诉他们的。
“哎。我当初就不同意让伊侍候四贝勒,可你阿玛执意要让伊……如今伊虽被四福晋抬了侍妾,可是得罪四福晋,伊以后怕是难有出头之日了。一想到她被四福晋杖责一身伤,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我这些就跟刀绞似的。”
万琉哈氏说着抹起了眼泪。
“佳在庄亲府里熬着没有出头之日,如今伊也成了这样,我的两个女儿怎么都这么命苦啊,不过十岁就被你们阿玛逼着去小选当奴才伺候别人,都是你们父子没用,连自己女儿妹妹都庇护不了……”
明明可以花钱掉小选的,可丈夫偏偏要将女儿送进宫去。
想到自己那在家也是小姐似娇养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被丈夫送去当宫女奴才伺候别人,万琉哈氏心中有怨啊。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想到女儿过得不好,万琉哈氏是心如刀绞,怨上逼女儿小选的丈夫,也怨自己没用拦不住丈夫,也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没用。
万琉哈氏平日里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若不是气极了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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