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前发烧到40度我连夜抱他去打针,打你手机你关机,後来看了你们的开房记录我才知道,你那天晚上在这贱人身上鬼混呢。你妈羞辱我,我认,谁让我瞎了眼跟她儿子在一块儿了,可是现在,我凭什麽要接受这种东西的羞辱?”
他唇边带着冷笑,指着在顾怀安边上湿淋淋,又脸色煞白的白启楠说:“你把我当白痴,和他偷情半年,我知道了後也没打算报复你们,我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你们都能离我远点儿,爱怎麽搞怎麽搞,不要跟我再有半毛钱的关系。现在,你的小情儿跑来跟我示威?炫耀你们真爱无敌,让我不要破坏你们郎情妾意琴瑟和鸣?顾怀安,我不管是你缠着他还是他缠着你,你但凡还有一点点良心,就麻烦你把这东西给放裤裆里拴好了别放出来随便咬人,我真是不明白了,对你们来说,知点廉耻要点脸怎麽就那麽难?”
“我再说最後一次,管好你自己,也管好这没脸没皮的东西。今天我不计较,以後再敢惹我,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太了,原配不带半个脏字把出轨的贱男和小三骂得脸色都难看成死人了,简直喜闻乐见。酒吧的客人看得都眼睛直了,指指点点地声讨着顾怀安和白启楠,就差扔西红柿和烂鸡蛋了。
被大庭广众剥光了骂成这样,就算顾怀安无比清楚苏放的厉害,也忍不住僵着脸出言为自己辩护:“苏放,别那麽刻薄。你不也是分手後马上和滕希文搞在了一起,这样说我,太过咄咄逼人了。”
这也太过无耻了,苏放刚想反驳,滕希文却示意他冷静,嘴角扬起弧度对顾怀安说:“按照你的意思,我和苏放还得感谢你的成全?”
“滕希文你不用讽刺我。当年是因为我做了手脚你们才分的手,那又怎麽样,我只是太爱苏放才那麽做。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什麽意思?”苏放皱起了眉,和滕希文的分手明明是自己提的,又和顾怀安扯上哪门子关系?
“顾怀安,我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後悔让你这人渣荼毒了他三年。”滕希文得到想要的回答,没给顾怀安再废话的机会,紧紧握着苏放的手说:“我会慢慢跟你说,走吧。”
苏放出了酒吧门口,被凉风一吹,才感觉到自己跟滕希文的手还牵着呢,他赶紧抽回来。
滕希文发现每回苏放气场全开教训了人後,就得落下一件东西。上回是大衣,这回是围巾。脱下自己的,戴到他脖子上问:“还有没有心情和我喝酒?”
这动作有点暧昧,苏放的心思却还在顾怀安的话上没顾上,问:“当然,去哪儿喝?”
滕希文看他的眼神很温和,说:“那上我家吧,有几瓶年份不错的红酒一直存着等人问津。”
滕希文是个有耐心的人,做任何事都讲究恰当的时机和分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要求自己一击即中。
第一次把苏放带回自己的家,他心里有点期待,像是封藏已久的佳酿就要开封,酒香按耐不住已经丝丝缕缕地飘散出去,一如他的雀跃。
红酒泛着红宝石的色泽倾倒进红酒杯的底部,苏放随意地喝了一口,一眨不眨望着滕希文,等他的解释。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好好的,为什麽会分手?”
苏放当然记得。这几乎是他记忆里最无法抹去的一段伤痕,不仅仅因为情投意合的两人只能分手终了的遗憾,还有对自己年少轻狂,任性无度的反省。因为影响太过深远,以至於在後来和顾怀安的关系中,苏放极力避重蹈覆辙。
这几年下来,苏放的脾气敛不少,如果这次不是因为顾怀安实在触及到他的底线,也许他也不能轻易和他说掰就掰。
滕希文是苏放喜欢的第一个男人,那种感情和对顾怀安的还不一样,它年轻,炽烈,被一个优秀的同性吸引到可以不顾及世俗的眼光,毅然决然地相信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是幸福的所有意义。两人看对了眼,互相试探了没几个回合就把关系给确定了。
十年前的环境不如现在的开放,滕希文又很低调,两人打着共同学习备战出国留学的幌子黏在一块儿也没人会说闲话,只是滕希文总爱在桌子底下牵住他的手,在他手心画圈圈,把每次健康的学习活动搞得人面红耳赤,暧昧不堪。
滕希文就像是苏放的克星,深谙以柔克刚的要义,苏放脾性再大,在滕希文面前也没什麽用,被他三言两语全化作了绕指柔。
一切都很顺利,两人还没毕业,就申请到了学校的公派留学,原本满心以为他们的感情能在异国他乡接着蓬勃生长,开花结果,就等着学校的公示下来,尘埃落定了。
全系一共三个名额,谁也没料到苏放全系第二的成绩会被刷掉,苏放自己也不理解,跑去问学校,学校解释他的综合评分不如别的申请者,而滕希文稳稳当当地拿到了名额,板上钉钉地要走了。
这时候再考托福申请学校已经来不及了,苏放走不了,也不希望滕希文走,一整个暑假两人几乎都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滕希文也觉得很头疼,他不愿意把苏放留在国内,苏放是那种在学校走着都会有女孩子上来搭讪送情书的,不仅如此,还有个坚定的追求者在那儿虎视眈眈,顾希文能放心才有鬼。
他计划得很周到,苏放今年走不了,可以明年自主申请美国的学校,以他的成绩和英语水平,这完全不成问题,大不了申请低一级的学校,而这一年,他可以在美国为两人以後的生活打基础,这样苏放去了就不用从头再来那麽辛苦。两人只要还能在一个城市,一起生活,怎麽样都不会分开。而美国的环境更适合同志生存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就连一年苏放都等不了,他希望滕希文放弃学校的公派,如果要出国,大可以和他毕业後一起申请读研,一年的时间没什麽大不了,为了他们的感情,有什麽不能等的?
滕希文见劝服不了他,考虑了很久,没有答应苏放的要求。去美国是他这几年一直在努力的目标,他确实可以自己申请学校,可是自己去和学校的公派性质完全不一样,努力了那麽久因为感情而放弃太过可惜,更何况,第二年再申请又会遇到什麽变数,谁都不知道。他如果放弃,没法对自己四年的努力交代,也没法对家里人交代。
他先去,苏放後去无疑是最稳妥的方法,只要苏放能等这一年,他们就可以扫清障碍正大光明在异国他乡过上幸福而平稳的生活,苏放怎麽就能对他的这个方案抵触到情愿分手也不愿等他?
只能说当时的两人都太过年轻,太过执着於自己的想法,苏放意思很明确,不能在一起就分手,没得商量。并且决绝地回自己外地的老家过暑假,不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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