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之一川波》分卷阅读5

  这位贵客果然是皇帝……
  谢清和闪在一旁，看着朴道生带着武当弟子单膝点地：“陛下，此事皆因贫道监管不力所致，与武当无干。求陛下降罪于朴道生一人，”说着，他双膝跪下：“万望陛下开恩！”
  “萧疏寒耗真气救了朕，”里面男子的语气不疾不徐：“念在此事是万圣阁与武当叛徒勾结，武当其余人等死罪可，涉案叛徒既是掌门弟子，便由武当自行处置。但朴道生监管不力活罪难逃，朕与玉剑商议之后，再行定夺。”
  朴道生匍匐于地：“谢陛下隆恩！”
  能够不追究武当上下的责任，朴道生也在皇帝手下超生，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三月初二这一日，就这么动荡着过去了，次日就是真武帝君圣诞，可是大家都没了心情庆祝，只是循规蹈矩的将一切布置好，按部就班罢了。
  连一向跳脱的宋居亦、活泼的萧居棠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蔫的不言不语。郑居和还在撑着让师弟们各司其职，又托付谢清和去找萧居棠，让他去睡觉；邱居新帮助大师兄办好了庶务，正在树下舞剑，举手投足杀气四溢，看来心情不佳。
  宋居亦一脸苦相说累了，拖着脚步去休息，而被谢清和找到的萧居棠拿着一件衣服，独自一人坐在玉虚宫的角落里，正在嘤嘤嘤。
  他从未见过掌门义父险些被伤的场面，也不太明白师叔为什么要那么卑微的跪下祈求皇帝的谅解。
  这一天下来太吓人了，萧居棠难过的流泪，谢清和叹口气还是走了过去：“小棠？”
  萧居棠红着眼睛，不像往日的武当头号小魔星，倒像什么小动物。谢清和坐在他身边，萧居棠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副偶然碰到在这里看月亮的样子，谢清和知道萧居棠手里衣服的来历，那是萧居棠被萧疏寒从后山捡回来之后，作为二师兄的蔡居诚特意为小师弟准备的小老虎衣服。
  “你想让蔡居诚去死吗？”谢清和非常直白的甩出了这个问题，小孩子抬头惊恐的看着对方：“不，我没这么想！”
  萧居棠没忍住哭出声，这是他隐隐约约想过却又被死死封在心里的想法，他哭的打嗝，狠狠的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刚开始玩游戏的时候，我真的真的没有多想，直到武当这场好戏，蔡居诚大喊：师父，你看看我啊！
  这个撕心裂肺啊【为配音点赞！】
  啧啧，不看场面，活脱的青年少侠被抛弃。
  第5章第5章
  谢清和摸着他的发髻：“小棠，武当的事情掌门和朴道长都能妥善处理的，今日你也听到了，天子一言九鼎，皇帝不再追究武当的责任，朴道长也不会遭遇大难。”
  他停顿一下：“至于蔡居诚，既然当时萧掌门没有当着皇帝的面说要杀他，想来，也不会要他的命了。别多想，去睡吧，小孩子要好睡，长高了才能帮上忙啊。”
  萧居棠似乎相信了他的话，破涕而笑：“嗯，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可是，”
  “是是，”谢清和直接将萧居棠扛了起来：“我们小棠，是居字辈的小师叔呢。”
  谢清和在这里哄着萧居棠去睡觉，远处空旷的真武大殿里，一对师兄弟在谈话。
  萧疏寒语气淡定：“今日之事，圣人既然说了到此为止，你就不必过于忧虑。武当在今上即位之后多赖扶持，圣人性格阳刚暴烈，倘若处置我武当，怕这武当山上下现已血流成河。他说过去，那就是过去了，他不会再追究。”
  他看着忧心忡忡的师弟：“就连居诚也是如此，圣人不会记得一个勾结外人背叛师门最后又被扔下的弃子。在经历过狂风巨浪的圣人看来，这怕不是个小傻子，根本不会将他放在心上。”
  听萧疏寒这么一说，朴道生笑也不是、愁也不是，硬是扭了个奇怪的表情：“那我就放心了，我猜测圣人和玉剑公主打过招呼之后，大抵会让我前往天道盟效力。”
  萧疏寒点点头：“你知道便好，玉剑公主看在武当份上，她也不会与你为难。”
  “我今日终于了悟自己的大道，只要武当可以传承百年，基业不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朴道生叹道：“那么此事，也算是有了最好的结果。”
  他知道萧疏寒也不会杀了蔡居诚，最多废了他的武功将他逐出武当，他打算明日临走之时找个师侄打声招呼，倘若蔡居诚离开武当，下山的时候找一找他，照顾一二。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他实在不忍心看蔡居诚下场悲惨。
  “对了，”朴道生突然想到一件事：“师兄，我这一走，门中庶务要怎么办师兄闭关多年，就算居和他们能替我，但是出门与其他各派联络，怕他们身份有差。倘若被人轻慢，或是……反而不美。”
  萧疏寒摇头：“不必担忧，顺其自然。另外，居棠虽然是稚童心性才与我提起徒之事，但我的确打算将那个谢清和入门中。”
  朴道生恍然赞同：“那倒是个好苗子，看得出来也是自幼练功、根基扎实，这段时日看来，天资心性也都不错。只是我实在是弄不清楚这位谢少侠的师门路数，虽然查过了他身家清白，但是也没同师兄提起。”
  “如果他的确没有师门呢？”萧疏寒看着师弟愕然的表情，不由得转头微微一笑，他这一笑如万古冰川融化，让人卷入其中不可脱身。
  朴道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透出：那怎么可能。
  “前朝蒙元入主中原，彼时就有许多家族隐匿起来，其中不乏武林世家。”萧疏寒为师弟解惑：“那谢清和虽然会讲官话，可是居和告诉我，他话说急了，会带着些江西口音。江西有些地方民风彪悍，家家户户的男子都会稍习武艺，这样的环境里，倘若出身当地著族，自幼师从长辈师父，也就不足为奇了。”
  萧疏寒虽然闭关多年，可是当年作为武当掌门也是通晓世事的人物，现在心思纯然一心向道，看旁的事情反而更清晰。他不说，只是他按照道家准则清静无为而已，谢清和之事如此、当年的邱居新、蔡居诚之事，也是如此。
  朴道生想想也是如此，倘若谢清和出身某个隐匿的旧族，家中子弟习武却不徒，那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何况关于他的师承，我倒是有一些猜测，不过无有凭据，也不干大局。”萧疏寒没有多说，涉及武林前辈，不提为妙。
  “道生，你还记得……”萧疏寒千年难得一遇的有了些怀念怅惘的神色：“你还记得李蓝衫吗？”
  朴道生当然记得，如果李蓝衫活到今日，他何必担忧自己走后武当人手不济。以李蓝衫弱冠之年名满天下的武功名望，今日的武当，声名只会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