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说书先生正好讲到这一段:“只见那人是一身白衣,一副玉面遮住容颜,想来啊,的确是一位风雅之士。听说他不论是谁,遇之则救,果真是又一代神医啊……”
坐在前座的一白衣女子听此不禁淡笑,又一神医么,真是个好听的名讳。
已经三年了,自她离开慕良又过了三年。这三年里,她一面是尚书府千金,南宁国的第一才女,许多世家公子纷纷慕名上门提亲,却都被她拒之门外。而同时,她也是世人口中江湖上的神医[玉面公子],许多人都能得她医治却不知她是谁。
她想,这世人如今待我如当初的你,慕良,如此我算不算与你有些般配了。
第6章清冷神医6
苏白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顶着个“江湖神医”的名号,但也是乐在其中。她去了慕良当年去过的地方,从山川秀美的南宁到富饶丰盛的西樾,再到他们曾去过的东曲。
一路上,她只感叹河山大好,只不过从前眼里只容得下眼前人,却没来得及欣赏这无限风光。
而时隔一年,她在东曲见到了一个故人。
东曲国太府之独女,如今东曲皇朝的太子妃。而这个人,便是一年前的那个夜里,与苏白一同放花灯的那个女子。
苏白这才得知,她叫长孙桐,原思慕太子,却因种种原因不敢对太子表明心迹,那个夜里,遇见了苏白,因她一句话而暗下决心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才有的如今这般。
长孙桐半年前便在四处打听苏白的下落,后来得知苏白是南宁国的第一才女尚书府千金,一直想要前往南宁与她见上一面,可奈何没寻得机会,现下阴差阳错倒是让苏白又遇见了她。
苏白受邀到东宫,长孙桐一见她便十分亲切。如今的长孙桐眉眼之间多了一份沉稳大气,却依旧不减半分风华,她本就生得美艳。
“苏白见过太子妃。”在付铃儿面前,她一向不怎么注重宫廷礼仪,毕竟付铃儿也是个孩子,不会计较。但这诺大东曲可就不同了,身处异乡总得留个心眼。
“苏小姐无需多礼,今日一叙,是为了感念苏小姐一年前的勉励。”长孙桐温婉地笑了笑,言谈间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我知道或许苏小姐已记不清了,但那一句无心之言却对桐儿产生了一生的影响。”
苏白静静看她,心想约莫是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已有回响,便会意一笑:“那么苏白就祝福太子妃了。”
长孙桐跟她聊闲话家常,从她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她的太子原本也是爱她的,却因为家族和政权的斗争,没能告诉自己所爱之人自己的心意,差一点就错过了一生挚爱。
苏白打趣说这太子真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却不巧长孙桐突然问她:“对了,我依稀记得那时你跟我说你也有心上人,那如今呢,你们可也是终成眷属?”
苏白满怀的笑语一瞬就被凝结,就好似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树苗,突然之间破土而出,连根拔起,想回都没有余力。
恍惚间,苏白轻轻地笑了笑:“我与他,早已江湖不见。”
望着她的笑,长孙桐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她才思忖道:“这……发生了什么吗?”面对这个姑娘,长孙桐是发自内心的关怀。因为苏白是出现在她人生最迷茫无助的时候,又说出了她最想听却没从没有人告诉她的那一句话。
苏白明白她的感激和关心,却也只无奈叹了口气:“你不必担心,我于他,就如万千飘零的孤舟之一,曾一同走过江湖,后来便分道扬镳。人生亦如此,我看得很透彻。”
长孙桐也不再说什么,她知苏白是什么样的人,便也不再谈论此事。
“苏小姐,既然如此现下的你也没什么事,何不在东曲国住些日子,也当作陪陪我。”长孙桐拉着她的手说道。
苏白浅笑,心里倒是挺喜欢这个太子妃,便也应下。
长孙桐心思细腻,没说要让苏白住进宫,只是在太府附近给她安置了一方别院,那里人烟较少,环境优美,苏白也确实很喜欢。
每日无事就采采药,看看话本,挑拣了一些有趣话本放在书阁,想着以后留给慕良,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是忘了那人已不再。
偶尔无事的时候,苏白也会同长孙桐一起出游。
可是近日,苏白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常,她毕竟是跟过慕良几年的人,却都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她肯定自己是得了病,而且还是十分隐性的,可是连她都不知道原因,更别是那些郎中了,除非是慕良,否则她肯定自己是无治的。
不知是活久了,还是依了苏白原本的性子,虽有这莫名的病症,却丝毫没有忧虑,好像这对他人而言的隐患于她来说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其实她这般想着,既然这症状只能慕良出手,那么至多也不过一死。
她既然为他生于此,自然是要为他终于此。
在东曲住了一阵子,她便动身回了南宁,整日无事的她便带了个面纱跑去榭梨阁做了个临时的说书先生。
起先那位说书先生还以为苏白是来抢他饭碗的,他有是个白面书生,整个人急的都快红了脸。后听说苏白只是个临场偶尔来的,便安了心。
苏白笑笑,一面感叹人活不容易,一面上了案台。想当年,她便是在这里听到的关于慕良的事,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那些事就像发生在昨日。
她清了清嗓,开口说起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冷神医】和【玉面公子】,也就是她和慕良,原本台下的看客还有些奇怪怎的上来个神秘面纱女子,可苏白一开口道出的却让他们都闭了嘴洗耳恭听。
谁不知道,这江湖上最让人寻不到踪迹的便是这两人。
“【清冷神医】和【玉面公子】二人原本便有一段孽缘。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苏白最后学着说书先生的腔调道完这一句,便挥了挥衣袖下了台案。
二楼的雅间里,一个身影静静地看完这一段,手指无意摩挲着茶杯,却在苏白下台一刻,也起身出了雅间,那桌上的茶竟是没动半分。
苏白一走,留得台下众人叫好,还有些拍案而起非要叫苏白继续讲,闹的榭梨阁的老板十分无奈。
而苏白来到榭梨阁后院,同那老板说了有空还会来时,老板万分感激她。苏白看着那白面小生,宽慰了他几句,那小生竟脸红得通透。苏白心里暗想,这榭梨阁还是原先的老先生好啊,她通常是不怎么会应对比她小的男子。
她出神之迹,那白面书生竟向她走近了些,有些小声道:“姑娘刚才台上一番论道,小生真的由衷佩服,想小生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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