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那就是趁着张平不在,钱小川和陈佳佳发生了关系,然后失手杀死了陈佳佳。”
江钊接过话头往下说:“张平回来发现陈佳佳死了,而厂区只有他们三个人,只能是钱小川杀死了她。”
“等一下,那张平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干嘛要把钱小川杀了之后回去陈家冒充陈佳佳?”夏沪说问。
“我们不是来评判张平怎么做更合理的,而是根据目前我们所知的情况来推断她为什么这么做。”白禾说。
“没错,”江钊说,“既然夏哥问了,那我们来分析一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猜,也许在张平发现陈佳佳死于钱小川之手后一开始确实是想到了要报警的。虽然钱小川是她男朋友,但是陈佳佳毕竟是她姐妹。”
“但是钱小川杀了人肯定会阻止她报警,于是他们发生了争执,”白禾想明白了江钊的思路,“张平不小心砸死了他。”
夏沪说听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跟提前沟通过想法似的有点懊恼……自己的智商怎么就跟人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呢……
“这个时候张平肯定不能报警了,因为她也杀人了,”白禾一顿,“于是她就想了这么个李代桃僵的办法。”
江钊说:“没错,她可能回家前把陈佳佳的尸体藏在了什么地方,”叹了口气,“然后我父亲把陈佳佳当封宝尸埋了,阴差阳错地帮了张平的忙。”
夏沪说皱眉,显然又有了问题:“那为什么张平不把钱小川的尸体处理了,然后逃跑呢?”
“很简单,因为这样风险更大。”江钊说,“如果陈佳佳失踪,她养父母一定会疯狂找她和绑架她的凶手,张平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像隐形人一样。就算她运气好,警察完全找不到她的踪迹,那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余生都要躲躲藏藏夜夜担惊受怕。”
“但是假装自己是陈佳佳的话,那李警官以为的那个张平携款潜逃的事情就是成立的,而张平是什么样的人啊?街坊邻居都没几个人记得她,这样的人消失了是不会有人惦记的。”白禾声音有些颤抖,“而成为陈佳佳的张平也明白,警察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抓到那个所谓逃跑了的张平的。”
白禾话音落下,一时没人再言语。
夏沪说还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白禾则觉得百感交集。
如果真相真的是如他们推测的这样,她反而无法对张平这个杀了人后为了自保冒名顶替自己双胞胎姐妹身份的人有任何该有的厌恶。
一个爹妈生的两个孩子,却有截然不同的命运。一个有资本任意叛逆,一个还没成年却只能当按摩女,活得像个幽灵。
凭什么呢……
如果现在这个活得好好的女孩真的是张平,他们必须要去拆穿她吗?白禾甚至不忍心破坏她“偷来”的安定生活。
“唉唉,我有问题!”夏沪说突然跟上课回答问题似的举起手,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语调兴奋。毕竟整个推理过程他完全在状况外,显得特别蠢,他觉得这会能找出点破绽也算是拉回点面子。
江钊眼神示意他说。
夏沪说“嘿嘿”两声,搓了搓手:“李警官不是说当年去现场发现那五十万赎金不见了,才怀疑是张平携款潜逃吗?”顿了顿,“按你们这么说,那笔钱是谁拿走了呢?”
“这个好解释,”江钊说,“她本来就是为了造成“张平卷钱逃跑”这个假象,那五十万很有可能也是被她处理掉了。至于是扔了,还是还在她手里就不好说了。”
白禾皱眉:“我们猜测的这一切,确实能把现在的状况解释通了,但是陈佳佳的尸体怎么解释呢?”抬头对上江钊的视线,“她是喜尸啊……”
江钊显然还没考虑到这点,一时无言。
夏沪说试探性地说:“那个,陈佳佳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性体验很高兴?”他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是这么不走心的理由。
“不会,性行为带来的愉悦感是生理上的,封宝尸对应的情绪都是心理状态。”江钊说。
推测到这里思路卡住了,他却也不是很着急,看了眼被席卷一空的肯德基全家桶,说:“先休息吧,我们在这瞎猜没什么用,明天直接去问问当事人就知道了。”
☆、25
第二天一大早,江钊被一阵铃声吵醒,他下意识去摸手机,才发现不是自己的电话。
可白禾睡得死,根本没有接电话的意思,只是皱着眉翻来覆去。那铃声断断续续响了十多分钟,江钊终于忍不住了,按下接通键,蹲在她床边,胳膊搭在床沿,把着手机立到她耳边。
明明没开提,可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大得江钊都能听到。
“禾儿!学妹!祖宗!你人呢?”
白禾哼了一声终于有了点醒过来的迹象,却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艰难开口:“沈学长?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老板这项目正做到关键时刻,你中秋三天没来工作室就算了,今天还不来???”
白禾一下睁开眼睛从床上弹了起来,江钊顺势站起来把手机递给她。
“谢了。”
说完跳下床顺了把头发,走到床边拉开了窗帘。随着“唰”一声,阳光闯了进来,江钊不太适应眯了下眼。
天气真好。
“学长不好意思……我真有事不是……我现在不在北京今天回不去啊三天,不不两天之内肯定回去嗯,你先帮我顶顶呗……谢谢学长。”
挂了电话白禾舒了口气,撒了劲地躺回床上,听到卫生间有水声江钊洗漱去了。她左手臂半搭在眼睛上,闭目养神。
本来以为三天就能完事,又正好碰上中秋节三天的假期,她就没跟老板就是导师请假。可昨天完完全全没想起来假期结束这事,所以一大早被学长打电话问候了......
昨晚,白禾问江钊他那句“直接问当事人”是什么意思,是去跟“陈佳佳”敞开天窗说亮话?
江钊摇头说:“我们先不露底,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怎么套她的话呢?
正想着呢,耳边传来江钊的脚步声。
他拾完了。
白禾没看他,努着劲爬起来,拿上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扭头看到江钊正歪着头用毛巾擦头发,“唰唰唰”地。
随口一问:“昨晚没洗澡?”
昨天晚上白禾洗了澡出来头发都懒得吹就躺床上睡着了,不知道江钊什么时候关的灯。
“嗯,”江钊绕过她坐回床边,“昨天没热水了。”
白禾闻声一愣,昨晚洗澡的时候舒舒服服洗了个头发,把热水供应不足这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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