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冠天下[重生]》分卷阅读5

  “客官,真是对不住,今夜有人包场。”伙计推开半扇门,笑容歉意。
  楼里的灯光泄出些许,顺着这扇门,江栖鹤看见了立在大厅圆桌上的一件东西。
  一块牌位。
  一块黑漆漆的牌位。
  一块大抵是用沉沉檀木制成的、以瘦金体阴刻着“春风君江栖鹤位”几字的……牌位。
  江栖鹤眼皮跳了一下,前头那伙人仍是不甘心,在向伙计打听是哪位如此大手笔。
  “那位公子未曾告诉我们姓名,不过看得出,是为了祭奠春风君。”伙计语速飞快,话语中透出几分骄傲,“以前呐,春风君可喜欢上我们楼吃饭了。”
  江栖鹤眼皮又跳了跳:“什么玩意儿?”
  阿绿倒是很平静,这些年来,此类事它已见得太多:“给你的祭饭。”
  “今天是你的忌日。”它又道,“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一批人给你烧钱哭坟。”
  “我哪有坟?来烟华海哭么?”江栖鹤随口道。
  阿绿:“我就这么一说,就是在纸钱堆前哭的意思。”
  他瞬间情绪复杂起来,但也仅仅只有一瞬,紧接着便见他调整好面部表情,提步迈出去。
  “你干嘛?”阿绿忙问。
  “给我的祭饭,若我不吃,岂不是浪?”江栖鹤头也不回,话说得理直气壮。
  江栖鹤到底是没明目张胆地进去,他给往自己身上丢了道隐匿术,才推门而入。虽说这位不知名的有钱人包了整场,但菜只摆了一桌,不管他爱吃的还是不爱吃的都有,大抵是将醉云楼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
  大厅里并没有留伙计,都去后院窝着打牌了,江栖鹤便正大光明地坐下,拿毛巾净手,执起筷子、端起碗。
  可悄无声息地,方才卖驴时碰见的白发小孩儿,竟也溜了进来。
  第3章朝春暮叹(二)
  第三章朝春暮叹(二)
  江栖鹤向来是个冷静的主,面对乍然出现的人,未曾表露出半点惊讶。
  也不管施了隐身术后在人前吃东西有多怪异,他不慌不忙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送入口中,慢吞吞地将肉与骨分离,吐出骨头,细细将肉嚼下去。
  即使五百年过去,醉云楼的手艺依旧与当初如出一辙,外酥里嫩,甜而不腻,微酸爽口。
  江栖鹤又夹起第二块,这时,白发小孩儿自觉地站到他对面,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去扒鸡腿。
  “没人教过你饭前要洗手么?”江栖鹤左手往桌面上轻轻叩响,对面的小孩儿后背抖了一下,手也闪电般缩回去,有些无措地抬眼,直直望着江栖鹤。
  他看穿了江栖鹤的隐身术。
  虽然听声辩位也是判断方位的一种手段,但江栖鹤清楚,这小孩儿并非如此,而是真真切切看见了他。
  江栖鹤来到七州已经七百多年,境界至无相境,位列十圣之一,他老人家自己独门密创的隐身术,便是往其他十圣面前晃,也很难被察觉。
  而现在……
  这小孩儿到底什么来历?
  江栖鹤不甚明显地挑了一下眉,仔细端详对面人。
  雪白重剑依旧他被抱在怀里,小孩儿还不及这剑高,身板细小,分明很饿,但力气极大。
  黑眸依旧蒙着一层霜,但不若初见那般冷,眼底淌着慌张,倒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他看了江栖鹤一会儿,又将视线移回鸡腿上,犹豫着要再度抬手。
  果真是……孩子心性。
  江栖鹤向来对小孩没辙,这家伙似乎还是个说不听的,为了不让满桌子菜都遭到那手指缝里的黑泥荼毒,只好将手边的毛巾丢过去,同时也不再思考他的来历。
  “要把手擦干净了才能吃饭。”他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道。
  但小孩儿没动,他怔怔捧着这根毛巾,眼珠子转也不转。
  还真是个傻的。
  江栖鹤敛下眸子,自顾自吃起来。
  他用的是筷子,小孩儿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拿过旁边的那双,笨拙地学他的模样去夹菜,也尝试了几次如江栖鹤那般坐着用饭,但因抱着剑,姿势不舒服而作罢。
  小孩儿手上仍是泥,但好歹不会直接沾到菜上,且他学东西的速度很快,尝试几次后,就能稳当地夹起菜来。
  江栖鹤心里的不耐烦少了一些,糖醋排骨吃得不想再吃后,他朝小孩儿招手。
  “过来。”
  小孩儿有些犹豫,但斟酌几息后,终是选择听江栖鹤的话。
  “来,我们换一盘。”江栖鹤把手边的香菇鸡块端起塞到他手里,“你吃这个,我吃你那边的糖醋里脊。”
  后者不清楚什么是糖醋里脊,手里被塞了盘肉,只知道低头吃,江栖鹤便极为快速地把糖醋里脊给捞过来,同时还将好几道菜的位置换了换。
  “老吃酸的,您是怀上了吗?”在另一边啄肉丝的阿绿忍不住开口。
  “是啊,怀上了,不仅吃酸,还吃辣,儿女双全。”江栖鹤头也不抬,悠悠还嘴。
  这一桌子“祭饭”大多进了小孩儿肚子,江栖鹤并未吃多少。
  他停筷时,抱剑站着的小孩儿也唰的抬头。
  “吃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江栖鹤从座椅里起身,拿过一根新毛巾擦嘴,再一折,用干净的一面慢吞吞擦拭手指。他擦得很细致,从指尖到指根,再转过指缝,由下而上。
  小孩儿见状,来到江栖鹤身前,仰着脸,黑眸一瞬不瞬地望向他。
  一顿饭下来,他没了初见时的冷漠警惕,江栖鹤也才注意到,这小孩儿将先前那串铜钱挂在了脖子上。
  好吧,还是会找方法,可能没那么傻。
  江栖鹤对他的看法改观了些,然后又拿起一张干净毛巾,递给小孩。
  也亏得这家店没有因为这是一桌祭饭就怠慢,每一个座位前都备好了湿毛巾。
  小孩安静擦手,江栖鹤转过头去看向那方牌位。
  很实的檀木,上佳料子,把上面的字给刮了拿去当掉,应该值不少钱。
  想着,江栖鹤便行动起来,他大步跨过去,将牌位一捞,卷进衣袖里,转身打算走人。
  门恰巧就开了,推门而入那人一身玄青底刺黄边衣袍,袖口、腰间以银线绣着曼陀罗纹,发束得一丝不苟,手提一把长剑,剑鞘上花纹鎏金,那是展翅的神鸟,于曼陀罗花海中掠过。
  随着他走进,浅淡的光自上而下流淌,金灿灿的凤凰仿佛真的振翅一般,几欲从乌黑画布似的剑鞘上飞出。
  哟,神都来人,剑依旧如往昔那般风骚。
  江栖鹤短促地笑了一下,心说今日和这门派还真是有缘。
  这名神都弟子模样俊秀,年轻得很,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眉眼间带着稚气,先前步伐倒稳,甫一进门就乱了。
  他视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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