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聂裕可以,这就是他能回来聂家的原因,看了一眼镜子前唇红齿白的少年,眉宇间还有着吸引人的清澈,气质就是绝佳的政治资本。
聂家这一代注定一黑一白,对贺濡殁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黑白相争,相融,都需要一个缓冲的灰/色/区,一旦水火不容,聂家也不会内斗消耗,到时候,就是他生死由人的时候了。
抛开混乱本身,贺濡殁就是上位权力博弈的战场。
聂家老爷子舍不得自己儿子,就会不停的扶持贺濡殁,尽量开辟出第三战场,当权,色钱,欲望,黑暗,人心都用在贺濡殁身上时,就不会再有人希望他是安宁的。
因为只要贺濡殁承受的住这一片混乱,其他人才是安全的,这也是聂老太爷让他接管聂裕的原因,等到聂裕可以控制他,利用他,甚至左右他的时候,就拿到了通往聂家权力中心的入场卷了。
贺濡殁不经意的笑了笑,自我感觉是如沐春风,可是这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才是他心情最不好的写照,他自己都知道早晚不得安宁,这样的生活非他所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的手指不自主的微微弯曲,看着眼前少年,突然好奇。
这个叫聂裕的少年知道多少聂老爷子的目的。
从聂裕的角度在镜子里完全看得见角落里的聂濡殁,虽然不清晰但是轮廓可辨,看着风吹动贺濡殁的发丝,少年笑了一下,微微垂下的下唇角,眼皮低垂,看不见他眼眸里的纯真带着一丝残忍,最天真的少年气,最残忍的天真感,融为一体。
“多年没见了,准备了这么久,就要吃掉你了”
聂裕在心底说,他低头含笑,看不出危险。
聂濡殁摇摇头,想的再多也没用,他微微歪着头,感受到了少年透着纯良友善的目光。
贺濡殁愣了一下,回应后站起来,转过身,冷下脸,可这破地简直待不了了,当一个猎手不是一心潜心隐藏,而是百般讨好对着你微笑,他可不会觉得如沐春风,只会觉得毛骨悚然。
从烟盒里叼了一根烟,点燃,这一幕落在聂裕眼睛里,他清澈的眼眸,好像突然一紧,眼镜里的焦点转动一下后,浅浅的眼膜下是深不浅底的黑。
吸烟从学会起贺濡殁就不是很喜欢,至于为什么吸了第一根,完全是因为聂哲凡递过来的,他不能拒绝。
浅浅的烟雾卷出来,大多数时候,他吸过第一口,就会递给聂哲凡,原因是聂哲凡说过。
“我怕里面掺了毒,不止是毒/药,还有毒品”
那段时间是聂哲凡这头在小狼最危险的时候,聂家当时混乱,他还没长起来,真的是惊险万分。
那段时间也有聂哲凡最脆弱的一面,同样的也是他最失魂落魄的时候,信任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建立的。
那时,他和聂哲凡,不过一个十六,一个十八的少年,一转眼,八年了,记不清年岁,明明才20多怎么感觉自己这么苍老了,贺濡殁笑笑。他很少把烟吸到最后,一根烟燃过一下,就被他泯灭,放到了烟缸中。
“贺哥,宇亦封来了,直升机降在了思苑”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贺濡殁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强龙来压地头蛇,宇亦封知道瞒不住,索性大方来找他麻烦了。
“贺哥,要怎么做,要主动联系么”
电话那边听不出感情来,他说的联系可不是递张名片的事情,而是试探,哪怕制造事端,也要试出对方的目的和底线。
“先不用,盯住远江机场,和所有高速公路口,我要知道,谁和他一起来了”
贺濡殁笑着挂断电话,一瞬间笑容冷去,沉入冰期,思苑是什么地方,那是华夏建成后,第一批国有宾馆,现在也只接待个省市的领导下榻的地方,按老话说,就是驿站,宇亦封可真会挑地方。
也对,没有背景,他敢把爪子从西北伸向远江么,宇亦封这个时候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远江刚倒了一个副市级,不是正市级,所以大家还有的玩,不是都玩完,只是重新洗牌,聂家才会把培养多年的聂裕接回来。
再看聂裕,吹风机的风吹起他发丝的柔软,遮住少年半边眼睛,聂裕微微闭上的眼睛,那一身骨子里的内敛的贵族优雅范,贺濡殁觉得聂哲凡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第五章
说到聂哲凡,贺濡殁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贺濡殁走到屋外,一个空旷的玻璃前,一只手敲打会所的玻璃窗,一只手带上耳机。
“宇亦封来了,你那医疗器械不会是出货给他了吧”
“没错,我要去思苑,他想见见你,我回绝了”聂哲凡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冰冷的语气,一如他平时那副张狂的样子。
贺濡殁一只手臂抵在玻璃上,头低下头,抵在手臂上,压低了声音。
“你清不清楚你在做什么,引狼入室,你找宇亦封来搅浑水,你这是打算鱼死网破”
“现在根本就不是搞他最好的时候,远江现在根本就不稳”他不知道聂哲凡怎么就这般着急了,这不是他该犯的错误。
“他最合适”聂哲凡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贺濡殁却听懂了,他转过身,靠在玻璃上,气的都要笑了,笑过之后眼泪快掉下来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聂哲凡,现在手,让他给我滚回西北”贺濡殁带着极大怒气的语气,他真的很久都没用这种带着命令的语气跟聂哲凡说过话了。
“你怕了,短时间,他是最适合渗入远江的新势力,代替你,卷进去”
贺濡殁听完,许久没说话,他能不知道聂哲凡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就是因为他,可是,贺濡殁一拳头打在玻璃上,幼稚,聂家培养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一个扛得住的缓冲带,你上哪找一个替代品去。
“我扛的住,聂哲凡,你听清楚,不是时候,你让他滚回去”
“晚了”聂哲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贺濡殁闭上眼,我真想看着你自己残局难,可我真的做不到。
身后有脚步声,贺濡殁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了做完造型的聂裕,他一笑露出小虎牙,细碎的头发。
细细打量,贺濡殁从聂裕的身上看到了聂家人特有的霸道,也从他身上看到了中和的一种内敛,这细碎的发,衬出了聂裕高挺的鼻梁,眉形上更是突出了深邃的眼窝,只是依旧清澈。
如果你带上眼镜,一定是贵族斯文范,贺濡殁知道造型不是重点,气质才是。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帮助这位即将登上权贵圈子的少年更好的融进去。
他现在要帮助这位聂家小少爷,了解清楚远江上层错综复杂的关系。
邵家晚会前会有一个下午赏香会,贺濡殁带着聂裕去了会馆的香馆,所有的顶级香水都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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