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寝殿,想了想:“我看这寝殿暂且也不用怎么布置,就这样素净着挺好的,还是都清点入库吧,记得把皇上、太后还有季贵妃赏的单独放。”
汐月麻利道:“奴婢知道了。”
无霜送闻公公才刚回来,便发现未央宫热闹了不少,回到柳如颜身边,柳如颜若有所思一样,无霜主动问:“娘娘可是在考虑些什么?”
柳如颜可不就是在想去见季贵妃的事,汐月性子太急,留她在宫里清点物品,而无霜恰好与季贵妃打过交道,带她与自己去海棠宫再好不过。
“走吧无霜,拿上我从将军府带来的金丝月季耳环,同我去一趟海棠宫。”柳如颜整理了一下穿着的碧霞云纹宫装,不甚在意的说道。
无霜却是没想到:“娘娘,奴婢听说,那对耳环是您一直以来极喜欢,都舍不得戴的。”
柳如颜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去拿来吧,不舍得戴还是因为觉得我不是当它主人的最佳人选,而如今,我已经找到了更适合它的主人了。”
自许宝林一事过去后,海棠宫看起来算是祥和宁静了不少,季贵妃自打在东宫起,便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宫里过自己的日子,除了沈德妃之外,鲜少去和别的妃子打交道,这次帮许宝林说话,也大都是念在她还在自己宫里,不忍看她受什么罪。
宫女金铃来通报说柳如颜求见的时候,季贵妃难得欢喜了一次,让金铃赶紧将柳如颜迎进来。
季贵妃对柳如颜感到亲切是有原因的,在她看来,自己宫里的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而她居然还能在皇后面前不计前嫌,帮她说话,这让她不禁对柳如颜有些喜欢起来。
柳如颜进了内殿,便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料味道,看着季贵妃正端坐在榻上,身旁的小宫女为她扇着团扇,好不清凉舒坦。
“妾见过贵妃娘娘。”柳如颜到哪里都不忘了规矩,此时也是规规矩矩,叫人挑不出一分毛病。
季贵妃见她如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昭仪妹妹快快起来,这里是海棠宫,不像外面,姐妹间哪里需要这般见外,快来这边坐。”
柳如颜起身时瞧了季贵妃一眼,虽只是那么一眼,却也看得出季贵妃此时真诚的很,全然不像其他妃子那样刻意或做作,不由得再次感叹起皇上的眼光不错。
柳如颜坐下,也不提拿来的东西,也不同季贵妃再那般客套,倒是闲聊一般,随意问道:“姐姐殿里好香,不知姐姐用的是什么香料?”
季贵妃向柳如颜指了指不远往外飘着烟的香炉:“呐,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香还是德妃姐姐给的,我这儿的香一直以来都是从德妃姐姐那里讨来的。”
柳如颜心下觉得有些奇怪,嘴上却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改日妾也该去求德妃娘娘赏妾点。”
季贵妃笑着摇了摇头:“本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你若喜欢,一会儿走时从我这里拿些便好。”
这话说的正得柳如颜的意,柳如颜微微低下头道:“那便谢谢姐姐了。”
两人又聊了聊,金铃突然有些慌张的跑进来,对季贵妃说道:“娘娘,听说沁宛宫的方充容要临盆了。”
柳如颜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有关方充容的信息。
方充容,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一年前被皇上最信任且最亲近的弟弟六王爷玄微带入宫中,刚进宫时还只是个四品的丽仪,后荣宠不断,并且很快便传来了好消息,便晋为二品充容。
前段日子新人入宫,因她即将临盆所以一直没有出现过,刚刚到的各宫礼物中,也还有方充容送的。
果然是赶得巧呀。
就这样,柳如颜跟着季贵妃急急忙忙的便赶去了沁宛宫,沁宛宫此时已经热闹的不行,只不过大多数人脸上皆是焦急。
陈太后早早便坐在了沁宛宫的外殿,似是对这个即将出生的孙儿充满了期待,陈皇后亦是守在外面,看那面色,似也是有些焦灼。
剩下一干妃子估摸着是不得不来,像闲看戏一样杵在一旁,只为等消息,更是有几个都快要睡着了。
柳如颜与季贵妃先是向太后与皇后行了礼,季贵妃又问了问方充容的情况,得知方充容有难产之状时,善良的季贵妃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她便是难受孕的体质,因此每每听到别的宫中传来喜讯之时,羡慕的同时也掺杂着一丝复杂的心理,但她总希望她们能够平安诞下孩子的。
柳如颜擅长审时度势,如今她已是昭仪,在太后与皇后面前自然多了几分话语前,上前安慰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必太担心,相信方充容定当渡过难关,为皇上诞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第9章陈太后的态度
陈皇后本不想理会柳如颜,但此时太后在身旁,也只能做做大度的样子,同柳如颜一起劝慰陈太后:“母后,柳婕妤……哦,是柳昭仪,她说的对,方充容秉性善良,上天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定当能保她平安,您不必太过担心。”
柳如颜面上微笑而恭敬看着陈太后,而心里早已有了计较,这皇后分明是故意在太后面前先说了一句柳婕妤,又改口柳昭仪,意在试探陈太后对她的态度。
不过陈太后待柳如颜的态度还是十分微妙的,她先是向陈皇后点头,对陈皇后的话表示赞同,而后伸出双手握住了柳如颜的手,亲昵的拍了拍:“好孩子,既然皇上喜欢你,晋了你的位分,那你就要对得起皇上的喜欢,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
柳如颜实在是没想到陈太后会对她这般和蔼,瞧着皇后对陈太后似都有两分敬畏,柳如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了陈太后的亲昵,只好一副好媳妇状,恭顺而羞涩的低下头:“太后娘娘说的是,妾会的。”
陈太后再次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对柳如颜有一点不满,陈太后的眉头皱了一下后立即招呼身边的竹桃:“竹桃,再进去看看方充容的情况怎么样了。”
竹桃看着皇后的脸色不禁有些害怕,急忙跑进寝殿内室。
“皇帝子嗣稀薄,愿上天垂怜,让方充容母子平安。”
陈太后叹了口气后说道,又看了看那些个堵这儿那里心思却不在这儿的妃子,心里一股火上来,严厉的斥责道:“心思不在这里还来这里做什么样子,都回去吧!”
那些个妃子瞧着陈太后恼怒的脸色,一个接着一个胆怯的离开了,沈德妃像是刚到消息,急急忙忙赶来也没看谁在,瞧着这一大批宫妃都要走了,吵吵嚷嚷的问道:“诶,怎么这就都走了,我才刚到消息来迟了,方充容生了吗?”
沈德妃的声音实在有些尖锐,吵得陈太后脑袋疼,原本的怒气就没平息,此时便向着沈德妃再次发作:“方充容正生产,你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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