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抗拒》分卷阅读20

  ?
  便是钱塘之地,也有蛇仙的传说。
  “侍鬼神和侍人没什么区别,无非一个‘诚’字。”
  槐序的话又在张梨棠耳边回想。
  “我儒家学子,求得难道不是至诚之道吗?身心内外,真如不二。若人以诚待我,我又何怎能不回报以诚?”
  张梨棠脑中思绪转过千百遍,终究是对槐序的亲近,压倒了“鬼神可畏”的念头。
  槐序深知,只要张梨棠对他心存亲近,只要他不曾犯张梨棠的忌讳,张梨棠自己,就会找出千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人总是喜欢亲近自己想要亲近的,听从自己想要听从的。至于是对是错,有时候还真的说不清楚。
  但这一刻,张梨棠的选择,必然不是错的。
  不提张梨棠的想法,槐序把张梨棠抛下,就转身回了厢房。
  桌子上摆着断了两节的罗刹骨钗,这件魔宝被明月剑斩成两段,已经失去其中的法。
  法宝也好,法器也好,都是法在前,法为先。佛家大成者,能于沙中观世界。有时候承载法的器具未必有多稀有,更多的时候,是一法难求。
  其实一个甲子前,兰若寺并不是槐序盘踞。
  兰若寺是佛法衰微之地,道消魔涨。佛法衰微,魔道升腾,自然就会吸引特殊的客人。
  十二个夜叉鬼,十二罗刹鬼。
  夜叉和罗刹是亦神亦魔的怪物,当佛法强盛,夜叉和罗刹就是忠诚强大的护法神,当佛法衰败,夜叉和罗刹就成了堕落凶恶的鬼物。
  兰若寺盘踞的夜叉鬼和罗刹鬼当然不是护法神,多了一个鬼字,自然就是凶恶的鬼物。
  槐序本是斗不过他们的,在修成阴神,化身草偶之后,也只能隐而不发。
  后来槐序寻访无数凶煞阴地,服凶恶的鬼魅,炼成三阴袋和百鬼幡,才返回兰若寺,把罗刹鬼和夜叉鬼铲除,封印在人皮卷中受自己驱使,并取罗刹鬼骨炼制本命法器,在兰若寺坐大,掌控了方圆百里。
  三阴袋和百鬼幡是姥姥控制黑山鬼物的根本,但是在槐序改修佛法之后,就把两件法宝重新祭炼,把其中控制黑山众鬼的法术散去,使之成为纯粹的鬼道法器,却也失去了大部分威能。
  反倒是人皮卷中的夜叉和罗刹有些大用,槐序正要通过十二因缘转轮经把两者点化,化作自己的护法神。
  把最后一件魔宝破了,槐序真正的超脱藩篱,走上一条新的路。这条路虽然难有,却远比以前要光明得多。
  槐序把断掉的骨钗小心好,闭目凝神思索以后的道路。
  天色大亮时,阳气升腾,狼鬼自觉得躲到树荫下阴凉的地方,山宝和木贵把人皮穿上,又恢复成面色僵硬的灰衣武仆。
  泉上人在给鱼喂食,昨晚院子里的紫薇花把一池子鱼都毒倒了,只是这毒素却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只是是它们全部麻痹,等到槐序敛了法术,这些鱼也就渐渐恢复了。
  黄五郎敲了敲槐序的门,道:“姥姥,那边还要去吗?”
  槐序目光闪了一下,道:“去吧,一切如常就是。”
  黄五郎躬身退下,去伺候张梨棠洗漱,敲门进去,才发现张梨棠脸上发红,神不佳。
  黄五郎抽了抽鼻子,道:“张公子,您生病了。”
  张梨棠浑身乏力,站起来的时候险些软倒,黄五郎伸手扶住他,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已经发热了。
  张梨棠到了惊吓,又裹着汗湿的衣服睡了一夜,没有生病才奇怪。
  “张公子,您发热了,不能在这里待着,还是先换个地方,得传染给了您的书童。”黄五郎一边说着,一边把张梨棠往外扶。
  “六郎,去叫泉老,张公子病了。”黄五郎说了一句,把张梨棠换了个厢房,给他找了一身衣裳换上,扶着他靠在床上。
  泉上人过来的时候,槐序也跟着过来了。
  泉上人给张梨棠把脉,眯着眼睛道:“无妨,只是受了惊吓,又感染风寒,修养一阵子就可以了。”
  张梨棠的眼睛一直避开槐序,不敢和他接触,纵然他心里那样想着放下芥蒂,却依旧不了有些畏惧。
  槐序笑眯眯的看着张梨棠,他已经明白张梨棠的选择,至于些许别扭,只是小事。
  “倒不必这么麻烦,梨棠尚且还要回陈家,耽搁久了,恐生变数。”
  槐序笑得意味深长,仿佛意有所指。他的能力,已经能看到一点东西,纵然瞧不真切,却能通过种种迹象,看到一点影像。
  张梨棠听着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好好思考,槐序已经伸手覆上了张梨棠的额头。
  温和的生机从槐序的手上流淌下来,张梨棠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鼻尖被一缕清香萦绕,整个人就在舒适中沉沉睡去。
  “行了,睡上两个时辰,他就没事了。”槐序站了起来,两袖垂落,“五郎,照顾好他,等他醒了,就就在他身边,等陈家事了,再回来吧。”
  见黄五郎应诺,槐序就带着晏儿、黄三郎和黄六郎出门。
  槐序可没忘记,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可是为了吃啊。
  开酒楼的,岂能没有一些能撑场的菜色?
  除了吃吃吃,还要从吃里推算出怎么做才行。另外还有一些材料需要采买。
  能吸引食客,仅仅靠美味是不够的。美味是奢侈品,带给人的是满足感。
  然而仅仅靠美味,是没办法给鬼神十足的满足的。
  鬼神毕竟不是凡人,摒弃了肉身,或者像妖怪一样,完全不是一个种族,仅仅依靠好吃,是走不通的。
  不过这些,槐序已经有了解决的对策。
  张梨棠睡得香甜,醒来后果然神清气爽,瞧着还没有到午时,张梨棠去找泉上人,把青丘全然托付,随后就带着黄五郎去陈家。
  陈家是金华大户,虽然称不上名门望族,但有陈道年在,只要小心培养后辈,几十年后,必然能在金华彻底扎根。
  可现在,陈道年偏偏病了。不但病了,而且病得十分奇怪,病得人心惶惶。
  张梨棠敲响陈家大门的时候,露出满脸愁容的老管家。
  看到张梨棠,老管家分外诧异,“张少爷,你怎么来了?”
  “王伯,我半个月之前就送信给姑父,姑父没有到吗?”张梨棠惊疑一声。
  王伯叹了一口气,但:“也不知道是谁送信出的纰漏,老爷已经病了一个月了,少爷来得可真不凑巧。”
  “那我姑姑呢?”张梨棠问道。
  王伯脸色一变,有些为难,道:“夫人……夫人她……”
  张梨棠脸色一变,双目圆睁,喝问道:“我姑姑怎么了?姑姑是我张家人,出了什么事,莫非你还敢瞒着我?”
  王伯在为难,也不敢瞒着,徽州的张家和金华陈家可不是一个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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