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柏舟,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她有些坐不住。
瞄了一眼自己的桌子,愣了一下,刚刚还没注意,这桌子上的东西,竟和当初她在叶家读书时摆放的位置一样,难道是巧合?顾归想也不想的把摞在一起的书翻开。
……巧合个鬼,她的书桌绝对是叶柏舟那家伙给整理的,连书籍的排放顺序都一样。
顾归嘁了一声,突然站了起来,朝靠墙的三张桌子走去,挨个查看了一下,只有一张是和自己的一样。
也就是说,叶柏舟只帮她跟自己拾了桌子。顾归随地坐在叶柏舟的椅子上,想了一下明白了,废话,他来拾的时候那二人必然也来了,自然没必要帮他们拾。
顾归垂眸,目光扫到他的笔架,看到了上面的狼骨串,顿时愣住了。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因这不该出现的东西,顾归眼睛迷离一瞬,顷刻坠入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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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和叶柏舟刚从太守那里离开。
终于找到自己心悦的人,顾归一高兴,便找了在柳州结识狐朋狗友喝酒,直至宵禁才回客栈,兴之所至,一直无法入眠,把白日的叶柏舟想了千百遍,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惹叶柏舟生气了。
她倏地坐起,懊恼起来,今日自己不仅临阵夺了他的权,还在太守面前跟他争论,若自己是叶柏舟,估计会恨死她了。
这可不行,她喜欢的人,怎么能讨厌自己?纠结无用,顾归干脆穿了鞋,换身更利落的衣裳,蒙着脸摸叶府去了。
叶家是大户,在柳州无人不晓,叶府的位置一早便被她打听到了,因此也不难找。
就是叶柏舟的屋子也忒难找了些。
顾归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叶柏舟的房间,不有些懊悔,若是知道叶家这么大,白日不该只找个大概位置便罢,应该先买个叶家小厮问清楚再跑来的。
上蹿下跳了一会儿,顾归有些累了,直接跳到院子里,找了个喝茶的台子坐下。
院子里景致很好,和宁玄辰的皇宫比也不差,若不是着急见到叶柏舟,能在这里睡一觉也是好的。
夜间的露水有些凉,天又慢慢开始飘雨,顾归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立刻传出好远,她赶紧捂住嘴巴。
然而为时已晚,远方立刻出现狗叫回应,且叫声越来越近,顾归怕被发现,胡乱找了个房间躲。
她刚一躲进屋里,狗叫便出现在刚刚她待过的台子那,因未寻到人,不一会儿声响便消失了。顾归松了口气。
“来者何人?”叶柏舟冷声问。
顾归登时一颗心提了起来,惊讶的朝床上看去。
叶柏舟坐得端正,仿佛是在学堂读书,而非穿着睡衣刚从梦里醒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这是顾归第一时间想到的一句话。
“是我是我,阿北。”顾归赶紧道,阿北是她白日与叶柏舟互通姓名时随口取的。
屋子里有些暗,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既已被发现,顾归索性掏出火折子,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
昏黄的烛光亮起,顾归总算能看到叶柏舟了。
“叶公子,晚上好啊。”顾归咧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
第8章夜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顾归以前还觉得这话矫情,直至今日有了能想的人,她才发现古人诚不欺我,这些酸儒的话有时也是很有道理的。
顾归咧开嘴,跟叶柏舟说晚上好。
而叶柏舟却冷眼看着她,即使只着亵衣坐在床上,也挡不住身上清冷的气质。如天上的月光,只一眼便能让凡人体会出与其有多大的差距。
顾归的嘴都咧酸了,叶柏舟也没有回话的意思,她才意识到自己夜袭的事,似乎是比白日跟他争执更不妥的事。
可现在知道了也晚了,她已经站在叶柏舟的寝房里了,且看样子叶柏舟不打算把这件事给忘了。她只稍一思索,便搬了椅子到叶柏舟面前坐下。
临阵退缩,军之大耻。
叶柏舟眉头一动,却没有说话。
顾归坐到他对面,怕他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还把椅子挪得远了一些。
她捶了捶自己的心口,深吸一口气道:“叶公子,我、我心悦于你。”
“……”叶柏舟看向她,“你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顾归挠挠头,紧张而坦白道:“不是,是为了道歉的,白日跟你争执的事,想要亲自来说声对不起,现在看来,似乎要多加一句了,毕竟我不该夜闯叶府……当然,也为了说这个。”
“若我没记错,我们是今日初相识。”叶柏舟道。
顾归知道他想说什么,舔了一下嘴唇道:“没办法,缘分到了,我控制不了。”能忍到现在来见他,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就此住下。
“……所以呢?”
顾归眨眨眼,思索一下,道:“所以,叶公子,你能娶我吗?”
“……我若是不答应呢?”叶柏舟再是淡定,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拒绝应该是肯定的吧,顾归虽不了解男女婚配的过程,但也知道,像这样白日刚见,晚上就求别人娶的,大概也就自己一个。既然前无古人,就说明这种方式是不讨人欢喜的。
但,她顾归就是忍不住啊,更何况她乐观“你若是不答应,那我下次再试,兴许你哪天高兴,就答应了呢。”
叶柏舟唇角微微一动:“你这是赖上我了?”
“是啊。”顾归点头。
叶柏舟沉默了,顾归小心的偷看他,担心他会不会就此生气,然后把自己赶出去,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了。
半晌,叶柏舟道:“你懂兵法?”
顾归一愣,不知道为何话题突然就换了,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武功很好。”叶柏舟这一句没用问句,毕竟她能在八米之外射中流匪首领的本事,他白日刚见过。
顾归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难得耐心的乖乖等着。叶柏舟接着道:“城外的流匪,你可有办法?”
顾归沉吟片刻:“他们的老窝在哪?”
“相山。”
“有地图吗?”顾归问。
叶柏舟立刻下床,鞋都顾不上穿,出门去了,顾归老实的等着,等叶柏舟取了图回来,她拿着仔细看了一会儿,半晌道:“他们多少人马?”
“两百余人。”叶柏舟道。
顾归皱眉:“就这两百余人,柳州守城军能让他们猖狂到现在?”
“官府不作为,”叶柏舟简单道,“今日那些衙役,也是我借来的。”
动用守城军,势必会惊动京都,这样一来匪患的事便包不住了。看来这个柳州太守,是既没能力,又怕自己的乌纱帽出问题,所以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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