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房璜,房璜也认不出白涵了。这和他初中爱慕的那个别扭的学生会会长完全不一样了,眼前的人戴着无框眼镜一脸杀人不眨眼的社会英样,脸上轮廓明显,下颚和鼻梁像刀刻的,哪儿有半点小时候的温润可爱,连咬牙时嘴角的婴儿肥都没了。房璜看他瞪着自己杀人般的目光凌厉,隐约觉得下一秒白涵会从他风衣里掏出把枪崩了自己。
白涵看着房璜扔下一句话:“小子,给我滚出去完成你们俩约好的事儿去。甭在这儿发!症碍眼。”
房璜听完这句话抓上衣服一脸血了呼啦的抱上笔记本就往图书馆跑,熬了半个暑假到补考的时候全数通过顺利升入大三。
等他反应过来就算他回学校当老师崔颖也已经不在了,无法和他一起教书也不算完成约定,自己做的事还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时候,房璜已经毕业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白涵在他心里不可撼动的威慑力,即使过了这麽多年,即使自己觉得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这种他说什麽自己就要义无反顾去做什麽的条件反射依旧存在。
白涵始终在自己心里。不管过了多久,发生过什麽,他对他还有没有感情,他变成什麽样子。他依旧在。
后来房璜问白涵,说你怎麽知道当时说什麽话能激励我?
白涵只是哼哼的笑着,脸上一副你以为我是谁的表情。心说我他妈哪儿知道,我都四五年没见过你了哪儿知道你变成什麽尿性了,就是看一个人要死要活的窝在窗口不爽打一巴掌过去。打完了还怕自个儿打错了,心想都打人家一脸血了万一要打错了讹上自己还是干脆杀了得了。
那之后房璜和白涵的联系算是又续上了,勾勾搭搭藕断丝连,房璜大学毕业后回原来的学校教了几年书,白涵在一次排中腰严重受伤,房璜照顾白涵,后来辞了职和白涵一起开咖啡店。
白涵听到开门声,回头一看房璜看着他。自己手里拿着那张纸,手里还捧着校服。
房璜笑了笑走了过来。
房璜的笑这麽多年都没有变,一笑脸右边儿有个酒窝。
“怎麽了?”
“没事儿。”白涵低头看了看校服:“真没事儿。”
他把校服放回去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房璜。”
“嗯?”
房璜翘着腿靠在床头,像是知道他要说话一直在等着。白涵有点儿不敢看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还想回学校当老师?”
现在咖啡店已经走上正轨,自己的身体也不用他照顾了,他也有工作,咖啡店请几个人过来打理就可以了。没必要拴着房璜,这样他就可以去做一直想做的事情。
房璜知道白涵一直在内疚,白涵以为是因为他的原因房璜才从学校辞职,所以他心里一直很不安。
房璜摘下眼镜看着白涵:“我说了不是因为你我才辞职的。别自作多情了。”
白涵咬了咬牙心说认识房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话都被他说得像吵架。
“我的意思是……”
“白涵。”房璜坐起来:“我不是做所有事儿都是为了你。我是人,有自己的意志。”他看着自己的指关节:“跟你没关系。”
白涵接下来准备好的话被后面一句给噎了回去,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谁也没说你不是人。”白涵没了耐性:“你当然不用为我做什麽事儿。咱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房璜说完话才觉得这话不对。他的本意是不想再让白涵自责,再有心理负担。
虽说他辞职不完全是因为白涵的原因,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迄今为止他做的大部分事情首先会考虑白涵。但是,让他知道这一点似乎又显得的自己有多在乎他似的,房璜不乐意承认,虽然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想解释,白涵一句不是那种关系让他有瞬间懵逼。
不是那种关系?几个意思?合着天天同吃同睡同劳动,陪聊陪玩儿陪做爱,他俩还什麽都不是?
房璜的火儿也上来了:“不是那种关系?”房璜挑眉:“是啊没错儿啊,本来就不是那种关系啊白少爷。你想要哪种关系啊?”
他喜欢白涵,想和他在一起,这白涵也知道,早在之前他就表过白,但是白涵没理他。如果说房璜偶尔说出的‘谁喜欢你啊’百分百是傲娇的话,白涵说的话就不那麽一定了。
白涵从没正面给过房璜回应。这麽多年,从来没有。
一切都那麽顺水推舟顺其自然。你想来找我,那你就来啊我不拦着你。你喜欢我,那你喜欢好了。你和别人出去,你们去吧。你学生喜欢你?喜欢吧关我什麽事儿。你想要做爱,那我就宽宏大量让你做。
这种感觉让房璜很虚。房璜甚至觉得有些时候自己过于一厢情愿了,他怕像上次一样,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白涵。那种感觉太可笑了。
偏偏他又不能问。倒不是不能,是不敢和不乐意,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写的怂和傲娇。
在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觉时表白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再追在白涵后面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这种事儿他做不出来。
白涵什麽都不说和他在一起,可以理解为他在傲娇拉不下脸承认,也可以理解为是凑活搭伙过日子。
那次之后,房璜举这麽虚着和白涵过了几年日子,再也没张嘴提那件事儿。
房璜不提,白涵不提,要不是今天话说到这份儿上,房璜简直以为他们接下来一辈子都这麽过了。
他真真以为他俩就差这层窗户纸,白涵虽然不说但好歹心里应该还是有自己的。
哦。闹了这麽半天原来还不是那种关系啊。
那算啥?炮友?
他妈炮友被你成天吆五喝六的给你端茶倒水。
得。时隔几年,房璜又他妈凋零了。
第7章谁他妈告白送抹布
“我都心甘情愿让你上了,你还想让我怎麽表达喜欢你?非得什麽都让我说明白麽?你的脑袋是长来架眼镜儿的麽?”
房璜的想象了一下白涵会说的话。如果白涵喜欢他的话,会说的话。
如果白涵喜欢他的话。
可是白涵什麽都没说。
连更恶劣的反击他的话都没有。
房璜听见白涵深吸了口气沈了下去,他的喉结动了动然后说:“没什麽。”
什麽玩意儿?
这仨字儿算什麽?
房璜咬着牙硬是把想揍白涵的心压了下去。
白涵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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