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还一步三回头地往这边看【男厕所】的标识。
顾他低头与他擦肩而过,不由觉得好笑对方的神态好笑。
公共厕所内的环境很不好,地上积了大滩的水渍和一股冲鼻的消毒液的味道。白炽灯的灯罩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小飞虫正孜孜不倦的对着灯罩敲打着。
西南角,是平时保洁阿姨洗拖把的池子。高跟鞋甩在一边,某人就蹲在这池子上,银灰色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原本洁白的皮肤通红,捧着水一个劲儿的漱口,却又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这是急促微弱的喘气声,却响彻在整个空间里。
干呕了好一阵儿,接着又拿着水拼命的洗胳膊、洗脖子、洗脸。
那模样像是要把自己挫骨扬灰。
顾他看着这震撼的场面,惊呆了。
“你……没事儿吧?”顾他走近,开口的瞬间脸色微红,声音带着他这个年龄段男孩儿少有的腼腆与青涩,“需不需要帮忙?”
听见声音,言左右抬起脸。还没看清来人,便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尽是灰茫茫的一片,冰冷而又黏腻。
顾他的手拂过对方的额头,挺烫。
言左右却觉得好像被三月暖阳拂过,有些微的暖。外加天旋地转起来。
顾他眼疾手快扶住某人摇摇欲坠的身形。一阵清新淡雅的香气入怀。仿佛拥着全世界。
对方那双桃花眼沾水潋滟的向着自己看过来,被洗的通红的嘴角启合着,顾他听不清他说什么,便侧过耳来。
急促却又微弱的呼气喷洒在耳朵上,痒痒的。顾他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我要洗澡……”
“啊?!”
“我…要…洗…澡!”
当正午强烈的阳光普照大地甚至毫不吝啬的对大地上每一个角落都雨露均沾的时候。言左右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他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破旧的小旅馆里,而身下的床铺湿了大半,自己还穿着昨天那条小裙子,湿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桌子上放了一身干净衣服,商标还没有去。
言左右拿了衣服左右看了看,便扔在了一边
切,地摊货。
回想起来,昨天过的真是糟糕透顶了!!!
言左右为了和程浩在一起可是煞苦心了,专门跑到美国待了三年了,活动基本不接。对外宣称:留学。
这三年言左右没怎么回来过。而他这次之所以回国还是被他家母上大人临时给召唤回来的。
程浩作为言左右的男友,便决定和他一起回来,打算等言左右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再一块儿回去。
可回来还没一天,程浩就反悔了,嚷嚷着要先回去。
言左右拗不过,便说好了先逛街给程浩买几件衣服后再送程浩去机场。临了却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当时自己忍一下就好了啊。怎么就没忍住呢?
但又是谁把自己送过来的呢?
这边言左右懊恼着。那边电话依旧固执的响个不停。言左右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才接下电话。
电话那头是钟女士咋咋呼呼的声音,“言小帅哥,这一夜都在哪儿浪呢?我可听你爸说你一晚上没回家,就算有了小对象也不能忘了美丽可爱的钟女士啊!!!我前几天可是和《如绯》的陈大师说好了的,并且压上你爹的后半辈子的名誉做担保说你一定会过去的。现在都快一点半了你还不过去是想你爹晚节不保吗?!”
“我爹晚节保不保又不关我的事儿,该担心的是您吧?”
“我不管,给你二十分钟麻溜儿滚过去。”
“等等……”
“等什么等?”
“我昨儿没回家您还是从我爸嘴里听说的?那昨天晚上您又去哪儿浪了?我爸心也真够大的,真不怕他家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跟别人跑了?”
“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不生你气了,赶紧去《如绯》拍照听见没!!!”
“您是不是又去通宵搓麻将了?”
“我告诉你,千万别转移话题,陈大师要是再给我打电话吵醒我的美容觉我拿你是问!”
“钟女士,您剥削劳动人民……”
“嘟嘟嘟……”
唉。这就是他家太后,就因为这个二线杂志《如绯》的摄影师陈一万陪着钟女士接连打了一个月麻将之后,还故意喂子。哄得钟女士一高兴,直接一通越洋电话把他家超模儿子给召唤回来了。
陈一万半年前曾找过自己,但都被自己的经纪人妹子给拒了。
在这妹子眼里,他家言超模是谁呀,很多世界顶级杂志请都不一定去的主。怎么可能给一个二线杂志拍?!那不是自降身价嘛。
可惜,一个月前他家经纪人妹子请产假回老家了。言左右又不好伺候,基本上公司里给他安排的新经纪人来了没几天就被逼走了。不然就是直接闻风丧胆,直接没人接他这活儿。所有人都想安安生生多活几年。
然后言左右以后的所有行程,就归钟意管了
言左右所在的‘维纳斯模特经济公司’是全国最大的模特经济公司,然而是……钟意的。
言左右是从小屁孩儿时就开始走t的当模特的。
一度到了十六岁,身高、体型、经验已经完全符合超模的条件。再加上拥有一张让人一看就能够牢牢记住的足够妖孽的脸和一出镜就满屏的贵族气质
这就难办了。
颜值过于高是不适合做模特的,因为他一出场所有的注意的焦点就都在模特的脸上了,谁还有心情看衣服?
可言左右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不仅颜值爆表,也把他在秀场所穿的服装完美的展示在了人们面前。
简直堪称模特界的一股泥石流。
天时地利人和,只欠东风。
终于,在言左右十八岁那年。这股东风刮在了纽约秋冬男装周上,一时惊艳世界,成为mdc前十。
话说,自己是怎么走上模特这条路来着?
阳光晃着他的眼,风拂过窗外的绿叶摇曳。好像那也是这样一个午后
那时候小小言上小学二年级。
中午放学后小小言气哄哄的推开书房的大门,把书包往地上一扔。躺在地上直打滚。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妈妈,我不要长大…不要长大,真的不要长大了。”
而他家钟女士连看都没看他家儿子一眼,只是认真的在图纸上绘制着,流畅的线条已经勾勒出了基本的雏形,“为什么呀,长大多好呀,长大了就可以做许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为什么不想长大呢。”
见没吸引到钟女士的注意力,小小言便站起来踩着椅子踩在钟女士工作的桌子上,啪嗒啪嗒的说起来,“今天下课的时候,小言看见老师躲在一边哭,就问她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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