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唐玉长的话勾起了一些讨人厌的回忆,那个生了他却不养的女人,大半辈子过的糊里糊涂,活在别人为她编造的虚幻世界里,天真得可怕。
让他同情,也让他腻烦。
当时狼狈无能的他,只能选择用最残酷的方式威胁她。
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自私的爱,只会毁了他。
*
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灯,也没有声音,很静。
这是哪儿?许乐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手边是一片冰冷的触感,他慢慢摸索,硬硬的,冰冰的,是什么呢?
突然,灯光骤亮,整个世界突然亮堂了,他才知道自己正坐在堆积成山的废旧金属上,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回站了。
不远处,一个外型酷似自己的机器人慢慢坐了起来,用呆板的冷冰冰的电子音说道:“小乐,欢迎回来。”
“呼”许乐在冰冷中惊醒,滋味并不好受,入目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轻轻喘了口气,原来是梦啊。侧头,哥哥背对着他,睡的正香,跟韩至不同,没有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许乐恍惚想起,哥哥跟韩至的怀抱、手掌给他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看看昏暗的天色,许乐重新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
*
天亮后,许乐昏昏沉沉起床,出门,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韩至。
他问唐玉彦:“唐哥哥,韩至呢?”
唐玉彦想起某人整晚辗转反侧,笑了笑,“还在睡呢。”
“哦”许乐失落应道。
过了一晚,见到哥哥的激动终于平复了一些,许乐又开始拉着云菲的手到处做任务。唯一不同的是,当他转向摄像机位的时候,那里少了一个注视着他的熟悉的身影。
半晚时分,韩至终于出现了,许乐拉住他问道:“你今天怎么没来?”
韩至有些意外,笑道:“怎么,想我了?”
“嗯”许乐点头,一整天没看到韩至,确实有些不习惯。
还以为有了哥哥就不再需要我了呢,韩至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他笑着捏捏小家伙的脸蛋,从昨天延续到现在的糟糕心情,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
许丞和唐玉彦毕竟是大忙人,在镇上待了三四天,便要走了,
许乐依依不舍地送别他们。
山村的节奏很慢,让许乐放松,亲自下地感受过作物成熟,许乐的灵感源源不断,许如给他准备的本子已经写满了。韩至为他专门弄了录音笔,随时随地录歌。
闲暇时候,韩至常带着许乐到河边玩,钓鱼、捉鱼、游泳……许乐学东西的速度不慢,很多东西,教他一遍就会了。
有韩至跟着,许乐也没有闹出什么被人怀疑智商的大笑话,大家相处下来,只当他是一个安静害羞的呆萌boy,反而赢得了很多满怀母爱的饭,算是意外获。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小镇迎来了第二批客人,是电影《光年》的宣传组,里面还有许乐比较熟悉的关畅,她为电影演唱了插曲。
云菲是在关畅淘汰之后才加入歌王的,所以她们之前并没有交集。两人在音乐方面的天分都很高,年纪也相仿,聊得来,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她们连同许乐一起,组了个临时组合,一时间,节目组的气氛空前融洽,欢歌不断。
《光年》的总导演黄石是位名导,业界口碑极好,以严格闻名,拍出来的电影既叫好又叫座,是个奇才。他跟新锐有过几次合作,跟韩至也有几分交情。
黄石本人虽然没有参加节目录制,却也跟韩至通过电话,主要是为了拉赞助,说下一部预计开拍的电影描述的是残酷青春,想找一个外表干净、演技不俗的年轻女孩出演女主角。
拍黄石的电影有一个公认的条例,拍摄时长不定,且拍摄期间是要求与外界完全隔离的。
当黄石提出要求时,韩至不禁想到了云菲,盘算着:只要把乐乐和云菲暂时隔离,自己再趁虚而入,胜算是不是会大些?
*
许乐不知道韩至心里的小九九,他正忙着带关畅和云菲上山下河,漫山遍野挖菜摘果呢。
深秋的山景已经越来越萧条,褪去绚烂的色,慢慢枯黄。这样的景却是最神秘的,谷物、蔬菜、果树……人们因为亲手采摘丰的成果,而对强大的大地母亲产生崇拜与孺慕之情。
入秋之后,山上的温度迅速转凉,早晚温差还是挺大的,拍摄的时长也变成了白天长些,夜晚短。
*
蜷缩在韩至温暖的怀抱里,许乐舒服的叹了口气,屈指算了算,录制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
韩至摸摸他的头,问道:“想家了?”
许乐闷闷应了一声,“想妈妈爸爸姐姐田叔。”
“不想哥哥?”
“也想,才见过的,比妈妈他们少想一点点。”
韩至笑了笑,把他抱在怀里,一只手伸进他衣服里,缓缓摸他的背,很轻柔。
许乐觉得这种抚摸痒痒的,不自在的扭了扭。
韩至被他蹭着,下面很快有了反应。他大口喘息,将许乐紧紧抱住,警告道:“别乱动。”
许乐果然不动了,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却很乖巧。
见他听话,韩至更加肆无忌惮,手在他的脊椎部位慢慢向下抚摸着,脸也顺势埋进他的脖子里,熟悉的香气萦绕在鼻翼间。
坚硬的头发刺得许乐又麻又痒,他昂昂头,有些闪躲。
韩至慢慢起身,呼吸比平常重了许多,盯着许乐懵懂的脸看了很久,一种挫败感将他掩埋,感情迟钝的家伙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呐。
许乐不懂韩至的纠结痛苦,却感受到他身体的炙热,以及隐忍的眼神,他张张嘴,正想说些什么。
韩至却不给他机会,慢慢滑落的手放在他腰间咯吱起来,许乐瞬间蜷成一团,呵呵笑了起来。
韩至欣赏着他无忧无虑的笑脸,问道:“喜不喜欢跟我住?”
许乐点点头,“喜欢。”
韩至便笑了起来,像一个得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很满足。
许乐心里闪过一些东西,却在他弄明白之前又消失不见了。原来韩至笑起来是这样的啊,像他山野里遍地盛开的野花,在炙热耀眼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韩至笑起来真好看,许乐睡前还在想。
*
关畅他们待了三天就走了,之后,天越来越来冷,向早冬靠拢。
第三批客人也是一个剧组,是玄幻武侠剧《蜀山》的创作团队,值得一提的是,卓文奇也有参演。
剧组离开的那天,云菲到来自卓文奇的邀请,说有聚餐,要介绍几个人给她认识。小姑娘兴致勃勃赴约,却一脸沮丧失望而归。
许乐碰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河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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