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
乔冬阳似乎是在怕他,居然往后缩了缩。
他却是伸手抱起乔冬阳,似乎比上周给他洗澡时又轻了点。直起身子,他默不作声地将乔冬阳抱回卧室的床上,乔冬阳在他怀里,僵了僵,突然往他肩头窝去,刚碰到乔熠宵衣服的瞬间,乔熠宵已经将他放到了床上。
乔熠宵转身离开,乔冬阳看到他胳膊上的擦伤,伸手想要拉住他,半路终究是将手了回来。
乔熠宵一无所知,替他关上门。走去浴室脱了衣服,打开冷水冲澡,冲去了一身的灰尘,冷水接触到伤口的瞬间,一阵阵的疼,乔熠宵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伤口如何被冲洗干净。今日这事看起来有惊无险,其实他现在还没彻底回神。
保不定某一天,也许就是明天,他就真的因为这件事被抓进去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到时候他的弱者身份又有什么用?他做的是违法犯罪的事。
可是他要怎么办?
乔冬阳这个月的药又快吃完了,下个月的钱在哪里?
他应该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他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任水幕从上到下、完完整整地包围住他。
当晚乔熠宵照例睡得香甜,没去管卧室里的人是否睡得好,更不管门外的人是死是活。
隔天清晨,他早早起床,将瘫子的面包、牛奶与药在床头柜上放好,也将尿壶放到床头,便出门“工作”了,他现在需要钱,很需要很需要钱。
门口,牛大伟睡得比上次还狼狈,乔熠宵看了他一眼,还是迈脚走了。他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更不会养废物与宠物。更何况,那个废物还背叛过自己。
乔熠宵早出晚归地忙了半个多月,只进账了五百多。瘫子的最后一餐药明天早晨就会吃完,他是真的急了。又是一个清晨,在路边等公交车时,当往常坐的那路车停在脚边,他犹豫了会儿,没有上去。
而是上了后面一辆开往市区的车。
市区不是他的地盘,但是市区有太多“工作”机会了。乔熠宵想,他就赌一把,他当年在太平间没被吓死,也没被高利贷的黑社会抓住砍手,更是带着瘫子逃了出来,还能将瘫子养到现在,他就赌一把他的好运气。
他从公交车上跳了下来。
但他错了。
他来上海两年多,来市区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五次,他对这里一无所知。只是从前偶尔听几个同行说起的很好碰的小路走去,殊不知,在你眼里好碰,在旁人眼中自然也是如此。
在郊区那带,乔熠宵是有自己的地盘的,当时为了那么几个地盘,他也没少打架。多亏了那几处本就不是特别好赚的地方,流连在那儿的也是些没什么本事与靠山的小流氓,实力还不如他呢,打了几架就听话了。
可这儿不是那等乡下地方。
乔熠宵被几人围住拖到巷子里拳打脚踢时,他想,从几天前被抓到派出所时,他就应该明白的,他的坏运气已经开始了。
他反抗,不管不顾地反抗,把浑身的打架本领都用上了。可这次的对手毕竟不是那些一无是处的小流氓,而是大流氓,是好几个大流氓,他最后只能躺在地上任人打骂,任人辱骂。
最后每人再在他身上踢了几脚,他们才吐了口唾沫地离去。
这一招,往常乔熠宵也经常用,打赢了架,总归要装个逼的。
可这次他被别人装逼。
他想笑一笑,可疼得笑不起来,他躺在冰凉的青砖上,敏感到仿佛都能感受到隔在他与青砖之间毛绒绒的青苔。他抬头望着小巷里的天空,真希望能有人经过,发现他。
乔熠宵这晚又没回来。
上次之后,乔冬阳这半个多月一直没与乔熠宵说过话。这次的晚归,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也平静了不少。可待到时针开始从十二往一转动时,他发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慌。
几乎不受控制,他扯着嗓子开始惊慌地喊“救命”。
二十多分钟后,花了乔熠宵五十块修好的门锁再次被敲开、敲坏。
乔熠宵醒来的瞬间,脑袋中接到的第一个感知便是:疼,很疼,特别疼,真他妈疼。
直到整个身体都完完整整接到并暂且配合这些疼痛感,乔熠宵才缓缓睁开眼睛。
满眼的白色。消毒水的味道也萦绕在鼻尖。他抽了抽鼻子,似乎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终究弄出了点儿声响,门外很快传来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探进来一张挺漂亮的脸。
是个女护士,进来就笑道:“你醒了?”
乔熠宵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除了疼,其他地方还好吗?是的话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就两下。”女护士说着,还眨了一下眼睛。
乔熠宵觉得这还挺好玩的,护士也挺可爱,便眨了一下眼睛。
护士笑着走上前,细细地检查了番,然后便用棉签沾了水湿润他的口鼻,“其他地方还好,休息一个月就好差不多了。就是你的右胳膊断了,不过你还小,养几个月也就好了。”
断……了?
醒来因为全身都在疼,疼得有点麻麻的,乔熠宵压根没发现。
“可以说话吗?”护士又问。
乔熠宵还在想着自己胳膊断了的事,半晌才回神,应道:“应该可以。”
女护士高兴地笑了起来,“你现在这样,我不敢碰你,也不敢帮你将床调高,我去叫叶医生过来。”转身就又出去了。
乔熠宵这才想起打量这病房,刚刚他就觉得这里过于安静了,现在才发现,这间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人。
他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心,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沉着脸。
谁料门外很快又再响起脚步声,他以为是那个女护士带叶医生过来了,心想挺快的。他躺着往门口瞥去,却看不见,只能靠耳朵听那越来越近的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清脆,又有点高高在上。
他并不喜欢。
那人走到了他面前,从上往下地看着他。不是那位护士,也不是叶医生,因为他穿着一身西装,而不是白大褂。
那人似乎生来就不会笑,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开口与他说话:“你好。”声音犹如一潭死水。
乔熠宵眨了下眼睛,并没有开口回应他。
他从身后搬来一张椅子,面朝他坐下来,自我介绍道:“我叫高铭。”看到乔熠宵又眨了一下眼睛后,继续说道:“我是莫照先生的私人助理。”
又是姓莫的,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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