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信箱》分节阅读_34

  堂都吃掉我一百八十银。”秦可可说完立刻问“你晚上约他到蓝雨谈什么”
  “丁珉的事儿啊,”许延笑道“还能谈什么。”
  “他肯定也会跟那两人一同去的,”秦可可担心地说“晚上我也去吧,看他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嗯,放学再说,”许延不置可否“回班上休息吧,挺累的。”
  秦可可点点头,两人一块儿回到教室,才想起来问“你吃午饭了吗”
  “早吃了,”许延从课桌里掏出水瓶,一气灌下去大半“渴死了。”
  “我也渴得要命。”秦可可见状也翻出水瓶,拧开瓶盖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口,突然停下来紧盯着许延“叫多几个咸点的肉菜许延”
  许延一笑,趴到课桌上“放心,毒不死他,我睡一会儿。”
  下午刚上课,张晓风就频频举手上厕所,秦可可大感快意“最好蹲厕所里永远别出来。”
  许延笑道“那怎么可能。”眼见张晓风第三趟跑厕所,自己也举手跟了出去。
  厕所在走廊尽头拐角处,下午第一节课,诺大的男厕静悄悄、空荡荡,根本没人光顾,只有靠里的一个隔间,隐约传出淅里哗啦的声响和低低的。许延转身带上门,快步靠上去,所有隔间的门闩都事先卸掉了,现在只能虚掩着。
  他冷笑着站定,猛地抬脚踹出去,只听咚一声闷响伴着痛呼,里面的人应声倒地。门开处,光着的张晓风惊骇莫名地大张着嘴,手脚本能地四处乱划。许延一脚踏上他肚皮,往他嘴里猛塞进一大团纸巾。张晓风尚未搞清状况,胳膊就被迅速被反扭到背后牢牢捆住。
  全程不过十来秒,待到他反应过来,校服纽扣已全被解开,几近地瘫在厕所里。许延施施然举起相机连按了七八下快门,才随手塞回口袋里,冷笑着蹲下身,伸出两指紧捏住他下巴,悠然说道“身材不错哦学习委员,你觉得这几张照片,跟你那首小诗同时贴到宣传栏上,效果会不会比我那场热戏更轰动”
  张晓风眼睛瞪得比核桃还大,惊怒交加,根本料不到许延会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呜呜连声,拼命摇头。
  “不想贴”许延微笑着问“那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咯”
  “呜呜”张晓风脸快憋成猪肝色,没命地点头。
  “别指望使诈,待会儿出去,我就请假上医院,直接去晒照片,”许延接着说“还有,以后再敢招惹我,”他的手慢慢滑下去,轻轻捏住张晓风胯下那根软垂的东西,轻笑着拨弄两下,握紧根部猛地一拧,盯着他眼睛一字一顿说“你这根东西,迟早要被我切下来。”说罢嫌恶地丢开,掀翻他的身子,提着他手腕上的绳索一抽,快步离开。
  张晓风剧痛攻心,脸色煞白,眼泪瞬间冲出眼眶,脑门上飙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明知手腕已被解开,却哪儿还使得出力气反抗,紧捂着裆部肉虫似地扭个不停,连嘴里的纸团都顾不上挖出来。
  跑出了校门口,许延才想起忘了洗手,立刻恶心得不行,马上到书报亭买了两瓶矿泉水,全部冲完才感觉舒服些。第二节课中途回到学校,秦可可担忧地问“许延,你去医院了医生怎么说”
  “没去,”许延勾起嘴角“我上书摊逛了逛。”
  “啊”秦可可瞪大眼睛,又扫扫前排的张晓风“刚才”
  “嗯,”许延轻笑道“放学请你喝酒去。”
  丁珉要被劝退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不可能不了了之,连带又旷了两天课,周一校会上宣布的处理结果,是最轻的警告处分。丁珉接到秦可可电话起初还不信,直到薛玉梅亲自打电话叫他回来上课,才匆匆忙忙赶回学校。
  放学后三个人一路逛回家,许延原本不想说,被他俩逼得实在没办法,才三言两语交代过去。
  “你真拍了他裸照”秦可可嘴巴几乎能塞进个鸡蛋,好半天才合拢“许延,这也太损了吧”
  “损上次他咱俩不够损”许延瞥她一眼“对付这种小人,不一次整怕他,以后还得没完没了背后使阴招,你受得了”
  “对,”丁珉赞同道“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心存顾忌。”
  “说的也是,”秦可可点点头,撇开这一茬,兴致勃勃地拽住许延胳膊“那照片呢洗出来没快拿来我看看。”
  “看男生裸照”许延吃惊地说“秦姐姐,你好歹也是个青春少女,矜持点行不”
  “切,他能算个男人”秦可可不屑道“快交出来,妈的,一餐吃掉我半个月伙食费,不看不解恨。”
  “许延别给她看,”丁珉也凑上来起哄“给我看,我得好好欣赏下那垃圾的狼狈相。”
  “你们俩”许延仰天翻白眼“相机是空的,我没放胶卷。”
  “不是吧”秦可可再次张大嘴“你脑袋真碰傻了干嘛不放胶卷啊忘了带”
  “不是,我就吓唬吓唬他,要他裸照干嘛,光看脸都够添堵了。”许延失笑道,捞起衣襟来扇风“太热了,周末你俩有事儿吗我们去海边泡一天吧”
  “好,我没问题,”丁珉笑道“去吧,怪事,夏天都要过完了,今年怎么都没想起去海边。”
  “还不是让张晓风那混蛋闹得我们去西涌,那里还没被开发,浅水里就有贝壳海胆拾,中午直接在海边烧烤”秦可可热烈响应着,忽然站定,抢过许延的t恤往上一掀,两眼大睁“这是什么”
  “干嘛”许延吓了一跳,用力夺回自己的衣摆“非礼啊你”
  秦可可不依不饶,拽紧他不放“你戴着的那个东西是啥,让我看看”
  丁珉也兴趣盎然“许延戴什么了”
  “放手,我拿给你看,”许延无奈地解开领口的扣子,伸手掏出来“是项链。”
  秦可可托进手心,立刻惊叹连连,那根项链由无数指尖大小、两毫米厚薄,纹饰着各色花鸟鱼虫图案的骨片串成。当中两条首尾相接的飞鱼,活灵活现地跳跃在一片稍大的椭圆上,在火红的夕阳下泛出古雅温润的柔光,俨然是件匠心独运的艺术品。
  那种内敛的精致与朴拙的粗犷奇异结合、交相荟萃的,难以用笔墨形容的惊人的美,随着厚重的奶油黄,寂寂沉淀在精雕细凿的繁妙纹路中,静卧在纤巧柔美的菲薄骨片上。是凝练还是尘封那无数荒凉岁月里、风尘仆仆的跋涉中,辗转了千回仍然郁郁难抒的,无痕心事
  十月上旬的晚霞,如火如荼,霍然点着了半个天空,将三个少年俯首凝眸的身影一把扯向身后,欢唱着拉出曲线,遥遥系在长街上。
  哥我想你那封轻薄的信札,载着欲说还休的几个字,像悠悠白云滑过靛蓝晴空的声响,像第一朵雪花飘落婴儿脸庞的轰鸣,悄然地,炽烈地,坠入静立街头的那一个,墨绿色信箱。
  二五信箱 正文 试问东流水
  章节字数3720 更新时间090809 02:32
  海浪反反复复地拍击滩岸,年年如是、月月如是、日日如是荒寂的海岸线上,只有几张附近渔家弃置的破网,一头挂在竹竿上,一头萎靡地拖拽下来,风吹不动的滞重和疲惫
  热闹的炭火黯淡了,扑鼻的浓香升起来,海风嬉闹着争相吹送,送去不知名的远方
  那里的山,是不是,仍旧那样的青;那里的水,是不是,依然那样的绿。那细流清唱的半山腰,有没有再次燃起火种,有没有一层白色的炭灰,也这样恋恋依偎在熄灭的火苗上不舍不离,惦记着,遥想着,若干年前,那些新鲜木质原生的,清晰的纹路
  尽兴而归的时候,g市已经灯火斑斓。荒滩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淡水洗澡。一天日晒风吹,几乎被腌成咸鱼。仨人筋疲力尽下了车,立刻分头往家赶。许延一进门就冲进洗浴间,三下五除二扒掉衣服,迫不及待拧开花洒,清凉的自来水刚淋下来,浴室门就被拍响了。
  “谁在里面啊”李少文气冲冲地拍了两下门板,掉头跑开“奶奶,我不洗了”
  “大热天,怎么能不洗澡呢”李老太从卧室出来“少文乖,快去洗了睡觉。”
  “怎么洗呀你去厕所看看”李少文大嚷大叫,浴室里开着水都听得一清二楚“我每天九点半要洗澡,谁不知道他还故意占厕所,又不是我的错”
  “许延,你快点,”过了几秒李老太来敲门“少文累了要睡觉了。”
  “嗯。”许延眯着眼睛往头上倒洗发水,快速洗干净。平时从不跟那个小霸王争,今天实在太难受了。
  洗完出来,李国平也在沙发上坐着,笑着问“许延,今天玩得好吧”
  “还行。”许延笑笑,到阳台上晾内裤。
  “哦,”李国平摊开报纸“以后尽量换个时间段洗澡吧,你弟还小,时间晚了休息不够。”
  “行。”许延晾好衣服,回房摁着台灯,昏黄的光晕立刻充填了满室的寂静。拖开书桌前的椅子,刚坐下翻开书本,房门就被一脚踢开,李少文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个塑料瓶“你干嘛偷我洗发水”
  “偷”许延回头看去,应该是刚才着急洗头,拿错了李少文专用的洗发水,忍着气说“我没注意拿错了,明天买一瓶还给你。”
  李国平也跟进来拉李少文“少文,洗澡去,这都几点了你哥又不是故意的。”
  “还不是故意的”李少文憋了一肚子气,大声吼道“抢了我的洗手间,又来偷我的洗发水,你不骂他还说我想当我哥他算什么东西”
  “国平,少文本来就委屈,你当爸的,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训孩子这样孩子长大了,还能分清是非吗”李老太一脸心疼,忙搂过小孙子“少文乖,奶奶带你洗澡去。”
  “我不洗了”李少文啪一声,用力将那洗发水掼到墙角,怒气冲天瞪着他老爸“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才不用”
  许延站起来,走过去,握住门把“李叔叔,麻烦你带少文出去,我要做作业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李国平尚未开口,李老太就拉下了脸“叫我们出去,这是谁的家把少文气成这样,说两句都不行了”
  “妈,”李国平为难地拉着李老太“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嘛。”
  “您又想跟我讨论这房间的所有权吗”许延轻笑道“奶奶,许叔叔说得对,都是一家人嘛,您就是想分,也分不清啊,趁早休息去吧。”
  “许延”李国平扶住嘴唇发抖的李老太,怒喝道“你怎么能这样跟长辈说话”
  “我的态度问题,麻烦许叔叔找你太太讨论,”许延扭头直视着他,冷冷道“想要奶奶眼不见心不烦,把我家原来的房子还给我”
  李国平登时语塞,许延后来才知道,那套房子李国平留着没卖,一直放着给李老太收租呢。
  “现在,你们都出去,”许延扶着房门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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