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易先生的宴会耗时不会太久。”
新王登基以后便册封了一批新晋贵族,王后的父亲,闻名帝国的暴发户易明德赫然列于册封名单的首位。作为新贵族,易明德今年的生日宴会排场极大。帝都权力轴心的上流社会人物几乎都来到了易氏庄园,这些傲慢的贵族们都惊叹于易氏庄园的宏大华丽和装饰细节中透露的奢靡。
和易维清订婚之后,瞿寰辰常常来易氏庄园陪伴未婚妻。后来易维清嫁入王室出行受到限制,回家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今天晚上,国王和王后难得地回到易氏庄园。
年轻俊美的国王身穿红丝绒礼服,灿烂的金发梳成一束垂在脑后。以惊人美貌和温顺性格而闻名上流社会的王后则穿着一件素雅的蓝色长纱裙,长长的黑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发间零星点缀着珍珠镶嵌钻石的小巧发饰。
国王愉快热情地与诸位宾客聊天应酬,王后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后,睫毛低垂映着湖泊般的清澈眼瞳,宛若中世纪油画中的贵族少女,只是他身量纤细没有油画人物那么丰腴罢了。
跻身上流社会的易家可谓门庭若市,宾客中还有不少穿军装的硬朗军官。宴会后半段时,还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大人物辛剑锋元帅与他年纪最小的儿子亲自来到易家祝贺易明德的生日。
易明德撑着手杖前去迎接元帅父子,只是他身体欠佳,聊了没几句便坚持不住得回房去休息。辛元帅表示十分理解。元帅和他的儿子不会受到上流社会的冷落。易明德前脚一走,各位军官、贵族便一个接着一个地过来与辛元帅打招呼。
辛元帅是一个有礼有节的端正军人,他认真地回应了每一个人的问候,但他的儿子就不那么礼貌了。无论是谁来搭话,这位高级军官都反应冷淡爱答不理,显然是不满于被父亲强行带入社交场合。
易维清一直观察着宴会的情况,易明德抱病在身,家族的重担都压在了易浩迪身上。他疲于应对各路亲人和尊贵傲慢的宾客们,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和辛元帅寒暄。
瞿寰辰也敏锐地注意到易家冷落了辛剑锋父子,而易维清一副很担心的模样。本打算早早退场的瞿寰辰停住脚步,体贴地牵着易维清的手去和辛元帅打招呼。
国王与王后一到,辛剑锋周围的人都识趣地散去。
辛剑锋摘下军帽,对国王和王后躬身行礼。他的儿子则笔挺地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国王和王后。直到被辛剑锋狠狠地拍了一下后脑勺,这位高级军官才叹了口气,懒洋洋地行了个礼。
易维清第一次见到如此无礼的军官,他也不会多加打量,只是乖顺地立在瞿寰辰身旁,套着丝绸长手套的双手轻轻搭着丈夫的臂弯。
两位军人一前一后摘下军帽低下高傲的头颅。
瞿寰辰笑容和煦,挑不出一丝毛病:“元帅,您是帝国的英雄,请您千万不要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辛剑锋的儿子嗤笑一声,辛剑锋看了他一眼,礼貌地答道:“礼节是非常重要的,我是一名听从命令的军人,和大家一样必须遵守规则。”
瞿寰辰愉快地笑了笑,辛剑锋又转向易维清,放缓语气温和地说:“我必须感谢易家送来的邀请函,易先生的宴会令人十分舒畅。”
易维清露出了恬静的微笑,客气地答:“能让您高兴真是太好了,您的到来让我的家人倍感欢欣。”
辛剑锋点点头,又指着自己的儿子将他介绍给国王和王后。
“这就是犬子辛丰翎,他年初的时候已经晋升为少将了。”
瞿寰辰笑道:“辛少将真是帝国军人的楷模,辛元帅一定很为你骄傲。”
辛丰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辛剑锋只好接过话茬感谢了国王的褒扬。
易维清很少会讨厌别人,但他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位少将。虽然这位少将穿着笔挺的军服,双手戴着黑色皮手套规规矩矩地背在身后,但易维清总觉得这位军官很是粗鲁无礼。
仿佛是为了印证易维清的第一印象,辛丰翎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避讳,他的军帽压得有些低,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深邃眼神久久地停留在王后身上。
易维清的双手攀紧了瞿寰辰的臂弯。瞿寰辰一边与辛元帅彼此客套,一边有意无意地往前站了一步,将身量纤细的王后挡在身后。
辛丰翎这才回放肆的目光,默默地听着父亲向年轻的国王诉说前线的战事是多么紧急,而包括辛丰翎在内的辛家人又是多么鞠躬尽瘁地为新王开疆拓土。
瞿寰辰认真地听完元帅洋洋洒洒的发言,无比真诚地说:“原来前段时间少将拒绝回帝都述职是因为战事拖延,我总算明白了。辛元帅,你应该早点向我解释,要知道议会中很多人都对辛少将抗拒命令的行为表示了质疑。”
辛剑锋道:“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但我想陛下一定明白辛家对王室的忠心,所以我从不担心议会的非议。”
瞿寰辰点点头,真挚地说:“那是自然,但我还是感到遗憾。若是辛少将能在夏天赶回帝都述职,那么他一定能赶上我和维清的婚礼。”
听到这里,辛丰翎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的名字叫做维清么?”
易维清愣了愣,辛丰翎当他默认了,笑眯眯地继续说:“维清,我真感到可惜。哪怕是爬我也应该爬回帝都的,我听说陛下和王后的婚礼是帝国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庆典,要是我能赶回来就好了。”
回忆起那场童话般的梦幻婚礼,哪怕是面对一位令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军官,易维清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辛丰翎直勾勾地盯着易维清的笑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陛下,我一直以为幸运女神是我的婊子,没想到她对您也张开了双腿。您真是个幸运儿,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易维清的笑容顿时凝结成霜,惊愕地看着辛丰翎。辛剑锋面色一冷,周围的宾客们默契地倒吸一口冷气。
瞿寰辰也没有了虚伪的笑意,冰冷的蓝眼珠没有一丝情感。
在国王面前口出狂言的少将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辛剑锋忙道:“陛下,王后,我请求你们原谅丰翎的无礼。他十三岁就进入军队为国征战,言语习惯中沾染了一些不良的癖好,尤其喝了酒就也特别爱说胡话。请你们相信,他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
瞿寰辰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我劝少将以后尽量不要饮酒,你这个状态要怎么指挥帝国军队呢?”
“我会对他多加管教的,失礼了。”
辛剑锋冲国王和王后行了个军礼,然后攥着辛丰翎的领子把他拉走了。
辛丰翎不情不愿地跟着父亲往外走,还时不时回过头在张望什么。辛剑锋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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