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春》》分节阅读_2

  正跟苏公子坐在棺材盖上喝茶,相谈甚欢。
  跟我说话的哥们叫苏行止,字征言。约莫是小王爷的什么亲戚,王府的人跟御林军的头儿见了他全都十分恭敬。像个说话算数的。苏公子一句话抵我一万句。苏公子说小王爷可能不过是深度昏阙,现在确实是醒转复活,不是诈尸。于是所有人都相信小王爷是复活,不是诈尸。御林军回皇宫跟皇帝报喜,王府的人跪下恭喜我再生。我用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的经典oss跟大家挥手致意完毕。立即有十来个人殷勤地簇拥我去洗澡更衣,家丁在院子里放鞭炮贺喜外加去去晦气。
  于是便成了今天这种局面,我是王府失忆的小王爷。被忘掉的心腹告诉小王爷以前的种种。
  小顺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獐头鼠目尖嘴凹腮,一看就是个能干的精明人。腿脚麻利口齿清晰。前后有十来个人私下里自称是我的心腹,这小子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我也最欣赏他。因为小王爷的家史他背的最清楚。
  大兴王朝,从开国到今天有五代皇帝。老皇帝原本共有皇子十四个,新皇帝登基前挂掉三个,登基后挂掉四个。剩下七个封王。福宁仁康端安泰一一排序,柴容年纪最小,封了泰王。
  不过所有人讲的泰王爷旧事十分笼统。分明遮掩着些事情不让我晓得。回想天谴科长的那句不明不白的话。我大概猜到泰王爷柴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所以被人给杀了。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慢慢搞清楚。当务之急还是好好琢磨一下举止行为不要露出马脚。
  “对了。”小顺背了一堆王朝旧史后,我忽然想起出了灵堂后就没再见过苏行止,“那位苏公子,是本王的什么人”我自称本王的时候理所当然,十分顺嘴。的
  小顺转转眼珠子“苏公子么同王爷可亲近的很。可惜王爷不记得。”
  第五章
  有句至理名言叫做知足者常乐。反过来说,不知足的人常常不快乐。
  照理说我马小东一个普通的温饱线青年,现在摇身变成小王爷,正是新旧社会两重天,合该翻身农奴把歌唱。但是玉皇大帝爷爷在上,老子实在是乐不起来。的
  一转眼我在王府过了整整五天。
  五天来王府的生活确实好得没话说。从我早上一睁眼,只要咳嗽一声床边上立马冒出一堆人来。一个服侍我穿上衣,一个服侍我穿裤子,一个服侍我穿鞋。然后是漱口的梳头的拧毛巾把子搽脸的。末了最后一个,服侍我穿外袍。
  会享福的一定说,这多幸福啊。我捣着心窝子说一句,这多郁闷哪。
  一个大活人,天天在一堆人眼皮子底下过日子。连去毛厕蹲坑,都有个专门拿手纸的。从早上睁眼到晚上闭眼,打过几个喷嚏上过几趟厕所挖过几回鼻孔掏过几次耳朵,人家比你记得还详细,你说郁闷不郁闷。
  而且王府的伙食,更加让我愤怒。我原想其他物质条件贫乏点倒也算了,只要三餐质量搞的上去,我也不十分计较。谁料到皇帝听说弟弟活了,从宫里头派了个御医来给我把脉。老头子眯着眼掂着胡子一出神,我就料到他琢磨不出个好儿来。果然,半晌后御医说小王爷体内阴气未除,宜用清淡的吃食细细调养,扯过一张纸龙飞凤舞开了张单子给大厨房,老子就吃了四天的青菜萝卜皮。
  终于在今天傍晚,晚饭的菜里头有一道我梦过很多回的鱼翅汤。汤盆一端上来,我的眼就直了。今生今世,我总算能知道鱼翅是个什么味儿了偏偏身边围了一个夹菜的,一个盛饭的,一个盛汤的,一个拧手巾把子搽嘴的。考虑到目前的形象。我很有派的拿筷子指指汤盆。盛汤的手脚麻利,我扯开肚皮,尽情地喝了一顿,算是勉强补回一点四天份的油水。
  抹干净油嘴我嘱咐个下人搬张椅子在回廊下欣赏暮色。泰王府的房子典型高门朱墙的豪宅。屋脊绵绵院落层层,中间游廊相连,雕花的栏柱,彩绘的飞檐。院子里头水池假山,花草芭蕉据说都大有讲究。我五天的工夫,都在主厢房跟内正厅之间来来回回,内院游廊尽头的月门,颇引人寻思。
  一阵小风吹过来,我环视眼前种种,莫明空虚涌上心头。这些天一到晚上,我都分外的伤感。尤其是王府的下人掌灯时分开始点蜡烛的时候。的
  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失去才知道珍贵,离别才了解美好。当年我窝在月租金300的破屋子里对30瓦日光灯棒耿耿于怀。现在我情愿拿泰王府半份家产换一个20瓦的黄灯泡。
  夜色重了,风凉了,蜡烛点起来了。我心中的烦躁越来越强烈。五天了我已经压抑了五天,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饥渴地呐喊呼唤让我抽一口
  烟和酒是男人的永远忠贞的情人,更是我的生命。在灿烂的清晨,闲暇的时光,孤寂的夜晚,无限升腾的烟雾伴我度过每一个日子,不离不弃安慰我的灵魂。我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二十个嘴巴,早知道这个鬼地方连烟草都没有,我情愿去美国享受六十几岁天年。至少老子可以在几千瓦的灯光下抽着正宗的哈摩斯雪茄看电视,一只手搂着我的好莱坞魔鬼身材情妇
  我仰头向苍天咽咽唾沫,长叹一口气,视线延伸到游廊尽头。
  小顺在我身后说“王爷,风凉露水重,回房歇了罢。”
  我的脑中电光一闪。电视灯泡雪茄遥不可求,小王爷至少还有样安慰。我又叹气“长夜漫漫,孤灯冷被,寂寞很难睡着啊。”
  小顺何等伶俐,一口黄牙立刻在我眼皮子跟前石榴籽一样炸出来“王爷这些天都没找人侍寝,今天晚上传一个过来”
  我默不做声。片刻,小顺又伏到我的耳边“不知王爷要传哪一个”
  哪一个乖乖,不止一个小顺话刚说完忽然伸手煽了自己一个嘴巴“奴才该死,忘了王爷王爷,奴才还照老规矩,把签桶子拿来您自家选。”
  签桶子古代的皇帝找妃子侍寝翻牌子,小王爷居然抽签,算是一种创新发展,我欣赏。
  小顺腿脚顺溜,消失眨眼工夫,搂了个竹桶子过来。里头至少有二十来根竹签。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我站在历史的高度心中感叹一声。由不得有点口干舌燥,伸手进桶子里搅一搅,镇定心神摸出一根。老天保佑,一定是个美女。小顺提着灯笼凑着个亮过来,第二签。签上还有一朵花,两个字若水。
  第六章
  品评美女的名字跟品评美女一样,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古代美女的名字尤其耐人寻味。
  综观几千年倾国佳人的芳名,玉环、子夫、昭君、文君、南子、媚娘哪个不是妩媚别致,勾人心魂大凡绝色,起名字必得其风姿。
  若水,若水。一听就比燕妮强出百倍。伊人如水,不知道若水的,是眼波,是身段,是娇声软语,还是款款的柔情
  我在卧房的大床上坐立不安。活了二十几年,女朋友交了五六个。但是这种令人兴奋的事情绝对是头一回。靠临了时候,居然有一种罪恶感。我罪恶个什么老子来这里,不就是享福来的最美好的福,当然是艳福老子一定要把二十来根签,一根根地尝个遍
  但是头一回开荤,紧张是有的。我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十来趟,等美人,是点灯等还是熄灯等还是点灯等,美女的脸一定要看清。万一不好,随时调换。第二签不晓得小王爷姬妾的排名,是按进门的时间,还是美貌等下美女进门,说点什么调解气氛,总不好,一开始,就干那事吧
  回廊外一阵脚步声,房门响了三下。应该是小顺传若水美女过来了。我的小心脏不争气地跳起来,我咽咽口水,喊了一声进来。
  门轻轻打开,我的心嗖地缩紧,又哧地放松。我睁大双眼看来人“这么晚了有事”
  进来的不是若水美女,是个年轻的男人,而且是我一看就窝火的那种唇红齿白的小白脸。
  马小东恨小白脸,认得我的人都知道。想当年我跟青梅竹马的小娴,纯纯的初恋就毁在这种小白脸手里。
  我跟小娴三岁的时候订下誓言,她要做我老婆。但是女人心如水,最容易变化。我上初中的时候,小娴迷上台湾一个姓林的唱歌小白脸,成天在我耳边唱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到了高中,变本加厉,迷恋韩国的什么0t组合,对其中一个分头尤其痴迷。开始嫌弃我,对我说马小东你要长得像他多好。我为了小娴,忍了。忍到大学,f4横空出世。小娴逼着我唱流星雨,说马小东你要长的像仔仔多好。我终于爆发了,在某一天小娴对着绿飘广告流哈喇子的时候一针见血的问她“你怎么总是喜欢拖把”
  小娴睁圆了一双杏眼问我“什么叫拖把”我好心向她解释“你把这几个人倒过来,像不像拖把”小娴给了我一巴掌,甩了一句“丑男的嫉妒”翩然离去。我十几年的美好初恋完蛋了。
  所以从此后我看见诸如此类的同类生物,一股无明火就从心口冒上来。而且我眼前这个,显然是小娴所谓极品中的极品,虽然与那几个截然不同,但在古代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小白脸。吹吹就倒的细长秸杆个儿,眉清目秀的小模样。头发半批半散更加难分公母。袍子还风骚地半敞着怀。
  我磨磨牙,一定要把这个家伙赶在若水美人来之前赶走,不然搞不好搅黄了我快到嘴的热汤。
  “这位公子,天色已晚本王要睡觉了。你有事情明天再来。”
  小白脸看看我,眼神闪烁不定。不但没出去还关上房门朝我走过来。我的火气越发大,是王府的什么人这么胆大,连王爷的命令都不听
  “这位公子,本王讲的话你没听见”
  细长的眼眯一眯,那人忽然对我微微一笑“王爷。”声音入耳居然顺着神经直蔓延到我头顶脚尖,我忽然浑身电打的一颤。
  小白脸的声音继续缓缓缓缓传到我耳朵里“王爷,是你传我来侍寝的。王爷果然,连若水都忘了。”
  第七章
  火星撞到地球,布什炸死拉登。人世间一切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震撼。
  要是换个胆小的,一早口吐白沫死过去了。但是,我马小东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有天打五雷轰一碗酒垫底,我听了那句话也仅仅,仅仅,空白了六秒钟,而已。
  六秒钟以后我干了是个人都会干的事情。冲到那人跟前,揪住他半敞的前襟,扯开。平的,男人。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我说“兄弟你是若水”他对我展颜一笑,我也对他呲牙一笑,然后伸手摸过床上的玉石枕托,运足气往脑袋上一砸。
  世界再次黑暗,依稀仿佛我再次飘飘荡荡。山还是那座山,桥还是那道桥,科长还是那个科长。“我说小兄弟,你这是怎么搞的”
  “怎么搞的”我再次拎起大叔的领口,“搞了找你算帐的我要换货糊弄老子那小王爷是养男人的同性恋,是不是”
  大叔瑟缩地干笑“也就这么一点子小毛病,那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呢。”
  “一点小毛病老子当初对你说要很多美女,你给老子玩个同性恋妈的我不干了,这事情你看着解决。重新给我找个正常的”
  科长的老脸由青转红由红转白“小兄弟,所以说你脑筋太死,想不透彻。”透彻我冷笑“这玩意还要想透彻么”
  “唉唉,不要急躁,”科长大叔拍拍我的肩领我到桥头蹲下来,“年轻人看东西老看不到点子上去。听我给你分析分析。我问你,你现在变成谁了柴容。柴容是什么小王爷。大兴王朝里头除了皇帝,还有比小王爷大的么没有。那小王爷确实是个断袖,不瞒你说他其实就死在这个上头。你你你先别激动,继续听我说。小王爷是断袖。谁让他变成断袖的没有人,他是断袖因为他高兴是断袖,问题就在这里。”
  靠我拍拍大腿,“小王爷是个断袖关问题什么事”
  大叔又拍拍我的肩膀“小兄弟,你是断袖么”
  我直窜起来“老子断你祖宗”
  科长把我按回桥头蹲下“这就是喽,问题解决了。”我直起眼睛“哪里解决了”
  科长摇头“你还没明白过来小王爷是断袖,不怨天不怨地,没人逼他。他高兴断袖就断袖。现在你是小王爷,除了皇帝你最大。你不高兴断袖就不断袖,也没人管得住你。我说的有道理没”
  我琢磨琢磨,有那么几分在理。科长在我耳边顺风点火“一个泰王府,二十来个男宠。当年柴容弄来不过一句话的工夫。你弄走不也是一句话的工夫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皇帝的老婆跟位置,其他不都是一句话的工夫权力难得啊,小兄弟”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