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春》》分节阅读_7

  全小胜一溜烟从内院赶过来,小顺接过个灯笼走在我旁边,“王爷,您吃了没厨房里的晚饭还给您预备着呢。”我逛了一下午,正饿的发慌。想起稀粥苔干更加饿火烧心,咬牙切齿地说“吃两口吧。”
  小顺乖觉,命人把晚饭送到我卧房去。我洗完澡回到卧房,小全捧了两个食盒进来。小顺端了粥碗,送到我手里。我看一看,舀一勺子入口,眉花眼笑。王府的大厨果然不同凡响,皮蛋瘦肉粥我喝了二十多年,从没尝过这么鲜的味儿。小顺讨好地看我“王爷,今天的梗米是不是比平常好些还有一盘子五香花生仁跟笋干,您尝尝”我剥开鹌鹑蛋的壳又夹起一块胭红的火腿,老泪纵横“花生煮的好,笋干也蒸的不错”
  第二十一章
  吃的饱睡的好。我倒头一觉睡到天大亮,油汪汪地度过了最后一个大斋天。
  弹弹指头的工夫,小日子无声无息过去了十来天。这十来天风平浪静我也过的春风得意。一十七位伤员公子恢复的七七八八。跳水的跟上吊的,第二天就鲜活再生,磕药的三四天后胃口好一切都好。现在抹脖子的二位跟撞墙的晨风公子伤疤也长的差不多。老子每天有两个例行的活动,一件是早上带领各位公子做做运动,另一件是每天晚上给华英雄讲故事。
  十七个兄弟集体自杀让我悟到了一个真理,做大事要有耐性。所谓循序渐进滴水穿石。激烈的变革产生激烈的反弹,只能另辟蹊径,走怀柔路线。我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初步着手实施和平演变方案,目前小有成效。
  各位公子被我一天一探的诚心感化。对我的态度自然了许多。我借口调理各位虚弱的身体,在湖心亭里吊了个沙袋,鼓励公子们去练练拳击,每天早上绕望星湖慢跑两天,做做晨练,呼吸新鲜空气。
  汪探花被老子不听话砍他全家的话震住,目前十分合作,在南院调理的细皮白肉,偶尔也出来参加晨练。我对他的进步给予赞赏,特别准许他第一批进阶演习棍棒。
  棍棒师傅陈大贵老爷子是仁王爷一手举荐,今年六十八岁。退休的原禁军教头。年轻时使一对流星锤。据说有一夫当关之勇。本来照我的意思,直接到少林寺武当山这样的地方请一两个长老过来领导大家打打基础,我再去荒山野岭寻访世外高人。但是仁王爷说,陈老爷子的功夫绝对与少林武当的长老不相上下,而且教学经验丰富,就近又方便。
  我早知道柴欣兄弟说话靠不大住,果然出了事情。陈老爷子来王府教学第一天,扯起校场上操练三千禁军的喉咙,指挥包括小王爷我在内的各位,扎个马步练练。只有华英雄、汪探花和老子我乖乖照做了。其余一十八位公子,负手而立,拒绝合作。
  陈老爷子大怒“王爷都做了你们为何不做”裴公子道“王爷自家做并没吩咐我们做,王爷先时说过,演练事情凭自愿二字。”陈老教头大喝一声反了,拿眼光暗示我声援。我假装没看见,现在的政策是怀柔。陈老教头恼羞成怒,轮起一根长棍,往裴若水身上砸去。
  我大喊一声停手,没多想就往前冲。结果棍子没敲到裴公子,结结实实打在我右肩上,打的老子很没种的龇牙咧嘴。
  当时仁王爷本着送佛上西天的精神正坐在游廊下观摩,小顺小忠服侍他喝茶磕瓜子吃茶点。见状一扬手,一块松子卷酥直射过来,正中陈老教头后背的某处穴位。老爷子顿时变成木雕泥塑,动也不动。仁王爷方才踱过来,一挥袖子,把老爷子扇出一丈开外“姑且念你年老且有战功的份上,今天饶了你。伤了泰王爷的千金贵体,三千个头也不够砍”
  陈老教头撞在地上撞开了穴位,我同仁王说情叫两个下人扶他出府。看着仁王一肚子火气升上来“三哥你忒不够意思自家功夫那么高,不指点兄弟两下还给我推荐个草包”仁王爷笑的老奸巨滑“都教了你,什么。况且天下哪有白教的道理,我替你举荐陈教头,你还欠三哥我一顿举荐酒哩。”
  我的右肩膀紫了一大块,拿跌打酒揉了几天才好。更要命的是,裴若水,在我建议下改回名字叫裴其宣的裴公子,说感谢我替他挡棍子,每天晚上亲自帮我揉肩膀。揉的我小心肝乱颤,给华英雄讲故事讲的七零八落的。
  为了让祖国的幼苗走上光明大道,我每天晚上都给华英雄讲英雄故事在潜移默化中端正其思想。这项工程进行的十分顺利。华英雄傻的彻底,三打白骨精这种烂段子老子三岁就腻了,他十三了居然听的津津有味几乎走火入魔。我单号讲西游记双号讲水浒,华英雄开始有些畏惧,缩在椅子里不敢抬头。现在每天晚上目光炯炯听到半夜,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本来小日子可以滋润地进行下去,如果不是出了一档子破事。
  这档子破事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灾难。源头是符卿书
  第二十二章
  我再次碰见姓符的小子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头。当时我正在品尝酒楼的天字招牌菜水晶蹄膀。符公子有趣的很,见了我明明是不大乐意的皱皱眉毛,非要讲个礼数周全过来跟我打声招呼。
  我打个哈哈应付了一句符公子你好,低头继续围剿蹄膀。符公子旁边一个很拽的跟班不乐意了“这位公子怎么这样跟我家少爷说话”
  我从蹄膀上挪开眼看看他,符卿书呵斥了一声不得无礼。跟班小哥底下又来了一句“你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么”
  我乐了,“你家少爷叫符卿书,我知道。”跟班小哥用掂量一棵白菜的眼光掂量我“公子你刚来京城罢”我低头看看蹄膀。是不是我刚才啃的太财迷了,小跟班瞧出了我的穷酸相
  小跟班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公子就算是外地来的,不该不晓得我家小侯爷的身份。天底下哪个不知道安国侯符家”
  欧,怪不得一个跟班都如此骚包,原来符卿书是个小侯爷。乖乖,你可知道老子我现在是小王爷,比你高出两层哩。我冷笑“姓符的安国侯在下孤陋寡闻,不晓得。只听说符里集的烧鸡不错。”符卿书绿了脸,呵退小跟班,“下人没有见识,马公子见谅。”
  我宽宏大量地表示没有关系。小跟班惟恐小侯爷在市井堆里沾染了污秽气,低声道“少爷还是赶紧回去罢,表小姐撞天婚的吉时快到了。”我埋头在蹄膀上竖起耳朵,撞天婚
  符卿书拱拱手与我作别,我呲牙一笑“符公子的表妹要抛绣球招亲这事情可有趣的紧。”符小侯爷撇撇嘴,小跟班立刻接腔“我们表小姐是什么人物说是撞天婚,永昌门绣楼跟前昨天晚上开始清道。除了京城的王孙公子,上不得台面得哪个能靠近半步”
  当真拽到你姥姥家去了。我的斗志一下给激发出来,老子倒要看看,符小侯的表妹是圆的还是扁的,有谁敢不让近半步。
  符卿书前脚走我后脚抹嘴付帐,大摇大摆杀到永昌门。果然有几个家丁把关,但被老子的气派跟凌厉的眼神震住,欲拦又止地放我过了。
  楼底下清一色锦袍玉带的公子哥儿,我在人堆中杀出一条血路想看看抛绣球的妞儿姿色如何,到了绣楼下抬头一瞧。靠四周挂着粉色的纱帐,只能瞧见几个人影乱晃。噼里啪啦一串鞭炮放完,不晓得哪里喊了一嗓子时辰到,纱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玉手,擎着一个绣球。小白脸们顿时骚动起来。我睁大了眼往缝隙里瞅,楼上头忽然飘下来一声惊呼“下面那个穿蓝袍子的不是泰王爷么”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绣楼里的妞儿一声惊叫,玉手一抖,绣球一个不稳直掉下来,磅的正中老子的天灵盖。楼上一声少女的尖叫“老爷,不好了小姐砸到泰王爷了”我拿扇子遮住脸,回头就跑。尖叫跟着换了台词“不好了泰王爷跑了”
  我撒开丫子,穿过大街,绕进小巷,曲曲折折经历万水千山钻进泰王府后门,嘱咐家丁把前后门插紧,天皇老子叫也不准开。
  到了将近傍晚,小顺过来传话门房来报。我大怒“不是说过天皇老子也不开么”门房两腿乱颤“不是天皇老子,宫里的王公公来传圣上口谕,召王爷立刻进宫见驾。”
  进了宫,太后搂着我又哭又笑,皇帝指着我一顿大骂。太后笑着搽眼睛“我的皇儿,你真的开窍了哀家正在犯愁你老大不小,没个正妃,连偏妃都没半个怎生的好你这就给哀家把心事了结了皇后的那个妹子,哀家早看她好,正要皇上帮你说去,果然姻缘天定就让你自个儿碰上了哀家心里真的喜欢”
  皇帝拍龙椅大骂“你干的好事情皇后的妹妹抛绣球你凑个什么干热闹朕知道你那点花花心思。京城的哪个王孙公子你没见过非要跑到那里去方才国丈进宫,皇后跟朕哭了一下午,哭的朕心烦意乱。全京城都把这件事情当笑话讲。天意如此,自作自受,朕就下个旨,给你跟皇姨主婚你收拾收拾那些个男宠等着娶妃罢”
  我死到临头方才晓得,符卿书的表妹就是周皇后的亲妹妹周小皇姨。周皇后我见过,美的冒泡。据说皇姨的姿色犹在皇后之上。但是,小皇姨年方二八。我马小东不能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伸出魔爪。况且大丈夫志在四方,哪里能轻易被一个女人给套牢了。花花世界,芳草无限,美好的事物多的很,老子连春芳院的大门都还没进过
  半夜我从卧室踱院子里,长吁短叹。皇帝说话不像是玩儿的,月凉如水,人生何堪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无声无息架到我脖子上,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背后道“说柴容在哪里”
  第二十三章
  我听见那个声音,咦了一声。转过头,拿剑的人也愣了一楞。我对着蒙着黑巾的半边脸干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说符小侯爷,你大半夜拿把剑跑泰王府来,有事情”
  符卿书理所当然问“马公子,你怎么在泰王府”我听见这句话,心放下去一半。看来符小侯还不晓得,今天他表妹砸中的泰王爷,就是老子。“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那个,符公子,能不能先把剑放下来大家好说话。”
  符卿书手一抖把长剑背到身后,动作干净利落。乖乖,看不出这孩子还是个练家子。我试探的问“符公子,你番强进来的”符卿书默认。我再问“你来找小王爷”符卿书再默认。我望着月亮底下寒光雪亮的剑刃再干笑“符公子,你考虑清楚。柴容可是小王爷,你杀了他罩不住的,你表妹也要守寡。”
  符卿书喉咙里飞出一声冷笑“谁说我要杀他。只叫他不能娶我表妹便罢了。”我摸摸鼻子“皇帝要下圣旨,你拿剑逼他退婚恐怕没用。能有什么好办法”
  符卿书举起长剑晃一晃,两眼闪闪发光“我阉了他。”
  我打了个激灵,符小侯够狠,比汪探花聪明许多,直接解决问题所在,而且保证小王爷有口难言,不能追究,真的是上上的良策。我搽搽冷汗“我刚来,也不知道柴容住哪一间。你慢慢找罢,我不送了。”刚要转身,明晃晃的剑身子又移到我脖子上,符卿书无比柔和地道“马公子,得罪了。院子里你比我熟悉,有劳你带路。”
  我被符卿书挟持着往前走,在游廊上七拐八拐,指望把符大侠转迷了。符卿书倒也不是吃素的。转了大半个时辰,估摸出我的小心思,逼进一道月门,踹开一间厢房,将剑刃往我脖子上靠一靠“不要声张,说柴容住哪里”我两腿发软盯着那颗从被窝里抬起来的头,裴公子啊听说柴容生前最宠爱你,哥们也待你不薄,千万别供出我来
  裴其宣睡眼惺忪看看我,再看看符小侯,伸手往左一比。好兄弟够意思
  符卿书带着我一路踹开左边一间,大有发现的哼了一声。苏衍之正把着华英雄的手一笔一笔教他临帖。符卿书把剑一从我脖子上移开,我就猜到他要找苏衍之的麻烦。按小王爷的名声,每天晚上房间里一定有个男宠。小王爷不可能是小孩子,一定是另外一个。果然,符卿书举起剑,径直看向苏衍之“你就是柴容”
  我站在门边,很没种地望苏衍之摇头,华英雄吓的愣愣的,张张嘴想说话。被苏衍之眼神一扫堵回去,苏公子看也不看我一眼,只不做声。
  符卿书冷笑“那便正是阁下了。”长剑一晃迎过去,我一跨步上前“慢着,不是他”妈的,让别人顶缸算什么男人,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符卿书眯起眼“你说什么”我挡在苏衍之和华英雄前面挺起胸膛“好罢,告诉你老实话,我才”
  “莫伤了其他人,”我的话被个懒洋洋的声音迎头截住,裴其宣靠在房门上懒洋洋的眯着细长眼“这位公子找本王有事么”
  符卿书一双眉毛蹙起来,想一想,剑还是横在我脖子上。“说哪个是柴容”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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