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姑姑他们已经走了
第二天,侯婷去苗苗家里,得知苗苗生病住院了。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因为没有做饭,侯婷又被楚文温声细语的数落好半天,她想如果妈妈像姑姑骂万旭一样骂自己,心里会比现在舒服一些。姑姑对万旭的训斥,一般都是表面气势,内在杀伤力不强。
回到房里掩上门,侯婷扥出一本黄色周刊,随便翻开一页,有张照片很乍眼,一对男女拥搂在一起,姿态浪荡,表情迷离,下角注有四个字灵肉合一。看着那对男女四片唇交接,侯婷联想起万子杰的吻来,那晚,姑姑家楼下,万子杰吻了她,由啃噬变缠绵,那是她的初吻,侯婷在心里跟自己这样定论。
她坐起身,犹豫片刻,又拨了万子杰的手机。这次响两声,对方就接了。
“喂”
“”侯婷没说话。
“小婷”
“”
“有事吗”
“”
“说话”
“上次干嘛挂我电话”
“有事,不方便接。”
“那后来为什么关机”
“那天你有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
“没什么事打什么电话。”
“”
“今天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嘟嘟嘟”
侯婷关上手机,坐在床边,抬脚慢慢勾起椅子的一条腿,然后,啪嗒一声,椅子倒在地上。
无情无义想亲就亲,想不理就不理,侯婷开始认为万子杰说自己无耻是对的关上台灯,她久久没能入睡,胸口隐着一种细微的痛,无法纾解。
这一夜,她无暇感受黑暗,并在不自知中,走过了分岔口。
随心所欲
从病房的窗户向外看,可以隐约看到姑姑家的那个小区。病床上,苗苗无聊的谩骂“这丫烂实习生,他妈给我扎了半天,丫才找着血管真他妈笨得可以了”
侯婷转过身来给她削苹果,“你行啦,嘴积点儿德吧都病成这样了”苗苗接过苹果“我就是发烧引起炎症了,傻逼医院丫非让我住这么多天,你说我哪儿至于啊,我一身体健壮的长跑运动员”
“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报到”
“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吧”苗苗眼神指着小桌上的鸡汤问“你炖的”“哦不是,我奶奶炖的。”“我说的呢你也不会炖这玩意。”“炖鸡有什么难的,一学就会”“不是,我怕你炖着炖着,再吐里边点什么”侯婷腾一下的窜上床,双手擒住苗苗的腰侧暗用力道,苗苗边拦挡边叫唤“哎呦哎呦你轻着点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跟人嬉戏打闹是用手瘙别人的痒不是丝哎呦不是掐”
侯婷住手,很认真的问“瘙痒你,哪里瘙痒了”苗苗噤声,抄起枕头冲她砸去
“诶,我就不明白了,落榜了怎没见你伤心难过啊,你到底怎么了考这么差”苗苗细声问着。侯婷叹一口气,不知如何答对。
“不行你得发泄出来,老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你骂我两句。”
“我骂你干什么呀”
“这不是,我我不仗义,独自高飞了么,要是我发挥正常点,咱们俩就去一个学校了。”
侯婷听了这话,眼圈有些泛酸,她从病床上又坐回椅子上,低头不语。苗苗说“谁想谁想我发挥那么超常,居然能考上体院谁想,你你会你会”苗苗小心探过头去“你,你哭啦”
侯婷忙拿袖子往脸上蹭一把,“没有,你考体院挺好的,我替你高兴”
“怎么了到底”
“没事儿。”侯婷看看表,“好好休息吧病人,我该走了。”
“诶”苗苗叫住她。
“怎么了我真没事儿,该回家做饭了,你不知道我妈到更年期了。”
“嗯,呵呵,瞅你丫那德行”
“走了啊。”
“诶那天晚上,你在公园门口等我挺长时间呢吧”
侯婷收住步子,想一会儿说“哦没有。”
想消散她刚才不知名的情绪,苗苗眯起眼睛又和侯婷开起荤段子“我放你鸽子,你不会是一气之下大半夜的拉生意去了吧”
侯婷冷冰冰的呵呵一笑“呵是啊,还碰上一耍完流氓不给钱的。”
两个月的暑假,一晃而过。
去三中报到那天,万子杰开车送她和万旭一块去学校。侯启林夫妇没有来,顶着烈日,侯婷和姑姑排队交学费,人很挤,她掏出手绢来递给侯启玲“姑,您擦擦汗吧。”侯启玲接过手绢,望着校园一角的树荫处“诶,那爷俩儿还他妈挺会享福,哪儿凉快上哪儿”
侯婷说“要不您也去树下歇会,我排着,小旭的我替他交吧。”
“没事。排着吧,一人排着多无聊啊,俩人一块还能说会话。”
“天儿太热了,不然您让小旭过来跟我一块排,您去凉快会儿吧。”
“他他就过来排啦,得了吧,不指望他。”姑姑总是嘴一套,心一套,侯婷明白,这次万旭能考上三中,把姑姑乐坏了,天天拿万旭当佛爷一样供着,排个队都舍不得让他晒太阳。
一切办妥后,她跟着姑姑回了她们家。在侯启玲的再三劝说下,侯婷没在学校住宿,办了走读住在姑姑家。侯启玲的热情,让她找不到反对的借口,背光一面的内心深处蒙上的一层暗灰,使她想不透,理不清这种借口,原本就是一个真理。
高中生活还算忙碌,侯婷和万旭,早上六点四十五分出门,赶七点一刻的早读,中午回来吃顿饭,偶尔也在学校吃,晚上,十点十分下晚自习,快十一点才能到家。
这种充足的感觉是侯婷喜欢的,可以没时间想不该想的事。沿袭着初中的刻苦精神,没事的时候,她总是把自己的脸埋进书堆里。晚上回到姑姑家是这样,周末在自己家是这样,去爷爷家吃团圆饭的空闲时间,也是这样。但无论是哪里,只要关上房门,留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看黄书,听音乐,跟苗苗发短信还是干别的,她都可以真正的随心所欲起来。偶然,还是会和苗苗偷偷去夜市,去窗口。后来的这几次在酒吧里,她没有再碰到过万子杰。
姑姑家的客房依旧是客房的样子,侯婷住进来之后,除了桌上多几本书之外没什么变化。有时万旭会突然闯进来问她功课,侯婷给他讲的时候,万旭并不认真听,一会翻翻桌上那堆书,一会又看看侯婷的笔记。
“下次进来先敲门。”侯婷很不客气的告诫,她觉得万旭这种突然袭击是故意的。
有时姑姑也会进来,给她送点零食和水果。侯启玲总是把那句话挂在嘴边“万旭能考上高中,多亏了小婷的辅导。”楚文听了总是不甚乐意,她觉得是万旭把自己的女儿耽误了。不过到底是不是侯婷的功劳,清楚真相的,大概只有万旭了。
万子杰下班回来,给万旭和侯婷零用钱,侯婷推脱,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说“不用了,上次给的还没花完呢。”侯启玲在一旁搭腔“拿着吧,中午跟万旭在外面吃点好的,我忙,中午有时回不来,没法给你们做饭。”
侯婷低头应着接过钱,“谢谢姑父。”抬头看万子杰时,他已经别开眼。万旭在自己的屋里喊“姐,过来给我讲道题。”侯婷挪开身子,进了万旭的房间。万子杰三番两次的的回避让她不明所以的失落,他是把自己当窗口里的小姐来耍着玩儿,还是压根没把这十几岁的小孩儿当回事儿
万旭的写字台上丢着一只袜子,侯婷拎起来丢在他脸上,“你能不能别把臭袜子随处乱放”万旭有些急了,跳起来说“碍你什么事了”“怎么不碍我事啊,这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讲题”万旭气不过,把袜子拽给侯婷,侯婷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拿起袜子又扔回去,万旭也不甘示弱,抄起了枕头就在他们俩扭打成一团时,房门开了。
“爸,什么事啊”
万子杰一手扶在门把上,没有进来,表情僵硬了一会,说“万旭,好好做功课别欺负你姐。”说完,把门带上出去了。
侯婷松开万旭,回了自己的屋,躺在床上发呆。十二点了,她还是没有睡意。听见厨房有动静,她开门走过去。果然,万子杰在倒水。
侯婷倚在门框上,目不错珠的盯着万子杰,身上还是一身西裤和白衬衫,大概还没洗澡。万子杰回敬她的眼神很冰冷,他端起水杯问“还没睡饿了”侯婷迈两步走近他跟前,动了一下唇“不饿,渴了。”
调情游戏
厨房的灯很昏暗,一种莫名的触动在两双眼间传递。随着一股气从体内升起,侯婷瞪过去的视线很不友善,在万子杰的眼里,这不是他想象的稚嫩的孩子气,有一丝无奈的责怪,责怪中还镶嵌着万千的悲哀。
而让侯婷看懂的是,万子杰脸上同样的无可奈何。她别开眼撤到一旁拿凉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半杯,冰凉的水与内里的火冷热交接,扭头看一直没动的万子杰,侯婷将剩下的半杯水,尽数拨到他的白衬衫上,光线暗淡,湿了的地方看不清晰。她眼角泛出泪花,心酸,疼痛,有什么东西像是在破碎中。慢慢走过去,用手摸索着那一片潮湿,衬衫贴在手与身体间,水渍开始变的烫手,动人心魂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
万子杰猛然抓起肆意游走的手,死死的攥住,举到侯婷的肩头,低低的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是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如果你忘了,我告诉你你亲了我。”
万子杰烦恼了多天的问题,被侯婷轻而易举道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又觉得侯婷真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女孩,纯真,率直。万子杰的话似是一种劝慰“大人之间的游戏,你玩不起。”
游戏侯婷没有想到万子杰会给出这样的定位,从自己的秘密被暴露给这个人的那天起,上天好像给她编排了另一种人生,另一个活法,她是在勾引她的姑父,这种勾引被叫做游戏,而这种游戏又是她玩不起的。侯婷想告诉他,很多游戏她都玩不起,成为参与者的起初,是已所不欲的被迫,但是,当脚尖已经陷在沼泽里,是抽身容易,还是往下陷更容易一些
侯婷轻轻的说“你先松开我。”万子杰依言行事,他等着侯婷放弃的宣告,良久,侯婷托起万子杰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你可以抓住我的手,却抓不住这里。游戏也好,什么都好,我不会退让。”
万子杰对自己的失败有些颓然,侯婷收拾心情靠近他的耳边调皮的问“这里,发育得还行吧”万子杰闻言,立刻撤回他的手,冷言命令道“回房睡觉”
清早,侯启玲做完早饭后,就匆匆上班了。侯婷看看表,六点二十五,她洗漱好敲门叫万旭起床,里面传来一贯的咒骂,她倚着门的底边踹了一脚,回头又探向姑姑的卧室,还有一个人也没起。她蹑手蹑脚的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轻声走到床边,万子杰没有穿睡衣,光泽的肩膀露在外,薄薄的双唇紧抿着,一只手的小臂搭在额头上。侯婷俯下身说“姑父,起床了。”声音不大,却让万子杰猛的惊醒,模样看来很是有趣,侯婷的手伸进被子里摸上温热的胸膛,嘴里伴随着似有似无的解释“暖和暖和。”
万子杰皱起眉梢,眼见着侯婷嘴角的笑意不知所措,他向客厅张望着,侯婷意会道“姑姑上班了,小旭还没起呢。”万子杰的眉头稍稍展开,一只手覆上被子里的凉物,攥了会儿,又把它拖出来攥着,起了半个身子,发现自己光着膀子,又躺了回去,松开侯婷的手说“去把衣服给我拿过来,橱柜里随便挑一套。”
侯婷的嘴角展开一个大笑,边乖巧的应着“是”边转身去衣橱搜寻着,衬衫,西裤,和她侧过脸羞涩的说“那个要换么”万子杰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厉声说“不用”侯婷低笑一声,把衣服拿给他,听到万子杰严肃的说“你可以出去了。”侯婷知道他不高兴了,呶呶嘴讪讪离开“切过河就拆桥”
待侯婷和万旭出门上学时,她觉得今天的朝阳特别灿烂,清晨的气息也够新鲜。此时万旭那张整日叫嚣的脸,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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