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传》第 3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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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这样,猿长老也觉得难于应付。尤其是对方两人合成一体,被攻的面积缩小,自己一时间简直无法威胁到对方。这等打法,真是有输无赢,是以越打越觉不妥。两老怪似乎也在相商什么事,嘴皮微动。猿长老索性纵开一旁,横剑监视他们的举动。
  天残老怪倏然向寺外跃走,石轩中清啸一声,兜截住去路。猿长老也连忙上前助阵。两位俱是天下第一流的剑客,晃眼间便把大名鼎鼎的星宿海两老怪拦住,困在如虹般的剑光中。
  石轩中心事沉重,悲怀难抑,厉声喝道:“今宵誓必取你们的首级,祭奠我玲妹妹芳魂。”一面大喝,一面奋剑力攻。此刻因已死了寻觅朱玲之念,招数上霸道异常,大有同归于尽之势。
  战云密布,剑光冲霄。加上四人不时长啸大喝,声撼山谷,真有天摇地动之势,激烈无比。看看战了四十余招,石轩中趁着地缺挥权以攻代守,疾砸猿长老之时,猛可身剑合一,朝敌人s去。这一着他拟想已久,苦于老是没有机会。是以这刻一抓住空隙,便施展出来。
  哪知天残地缺练了数十年双竹合壁的绝艺,神妙无比。倏然一转,已完全封蔽住上下左右的空隙。石轩中去势极猛,已煞不住势,但见一道剑光,投入密如雨下的青竹杖影中。
  在这极为危险的一瞬间,石轩中全神驭剑,心与神会,身剑相合,竟然不起一丝惊骇之念。登时已入化境,竟不知身在何处刻在何处,两者浑然一体,根本分不出来。但见剑光暴涨,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忽然划空而去,飞出八九丈远。然后落地。
  猿长老何等眼力,分明已见两老怪的青竹杖分别击在石轩中身上,但反而被震得老高,丝毫不能伤他。而石轩中剑光过处,却把那两个老怪的白发白眉和颔下的山羊须完全刮去。宛如他们穿行火窟,因而被烈火一下焚掉似的。猿长老心想是因为石轩中剑光过时,速度太快。因而生出热力,把他们的发须俱焚炙掉。但这等身手,他从来未曾听说过,不由得脱口大呼剑神。
  星宿海老怪魂飞魄落,忽见石轩中捧剑微愣,连忙跃入佛堂中。
  石轩中发愣之故,便因刚才这一剑,正是他连日来苦思不得的至精至妙的剑术。当时在菩提庵中,被庵主清音大师以珠雨符风绝技发出一百零八粒木念珠,击在身上的竟有数十粒之多。其时石轩中无意中身剑合一,冲霄而起,却毫无损伤。就和适才被天残地缺两老怪的青竹杖砸击在身上似的。不但毫无损伤,甚且连震动之感都没有。仿佛有一层无形剑气,护住全身。此时他只愣了一下,便因天残地缺逃走而惊醒,仗剑攻截佛堂另一边门户。猿长老则径从天残地缺所走的门户进去。
  石轩中身形拔起半空中,忽然听到一个极为娇美而又熟悉无比的声音唤道:“石哥哥……”这一声叫唤,把石轩中三魂七魄都叫飞了,身形宛似断线风筝般直坠下地。却见在那火光熊熊的铁箱后,出现一个奇形怪状的人。
  石轩中目光扫过,心头一震,差点儿便失声惊叫。只因一向白衣飘飘若仙的白凤朱玲,变成这般模样出现,不用说一定是因被烈火焚烧成这个样子。
  那个奇形怪状的人当然是白凤朱玲。她只出现一下,便隐入一堵破墙后面。
  猿长老也听到朱玲的声音,是以追入佛堂之后,便停止搜索追击,哈哈笑道:“天残地缺你们今日可栽惨啦,凭你们的身分名望和武功,屡施毒手,仍然无法取朱玲性命。”
  星宿海两老怪本要从墙上一个破d钻出去,闻言不由得中止去势,天残低低道:“老二,咱们务必把那妞儿杀死才行。”地缺道:“我不一定可支持得住,但没有关系。反正跟斗栽定,死在此地又何妨。”天残一听自然踌躇起来,不能立刻决定。
  石轩中心里发急,两三个起落,已纵到白凤朱玲隐身之处,他柔声道:“玲妹妹,真把我骇死了。我正急着杀死那两个老家伙,要为你报仇呢!”
  破墙后飘起清朗加银铃的声音:“石哥哥,我知道你着急,但刚才我不能现身。”
  石轩中头上沁出冷汗,心知朱玲这一次一定完全毁于烈火之下。不过他觉得十分奇怪的,便是朱玲的声音这么安祥,一点儿也不显得特别激动。
  “一定是她对我有了信心之故。”他想道:“这一回我必须更加小心安慰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得比以往还要对待她好些。”想到这里,未免有点儿黯然神伤。他并非为了朱玲容貌身体改变了而这样,仅因觉得朱玲的灾劫未免太多了。这一回的不幸,应该落在自己的身上才对。
  朱玲在破墙反问道:“石哥哥,那两个可恶的老怪被你打跑了么?”
  石轩中柔声道:“他们已吓破胆子啦,猿长老还在追蹑他们呢。”
  “刚才你那一剑,多么神妙和威风啊……”她声音中流露出快活的意味:“那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剑术么?”
  “是的,那一剑把两个老怪的头上的眉毛胡子都剃得精光,哈哈……”
  石轩中极力说得轻松一些,好叫朱玲暂时忘掉她自己可怕的遭遇。不过因为他天性淳厚,为人方正,故此听起来不大滑稽可笑。这连他自己也感觉到,不禁为了自己的笨拙而懊恼起来。
  但朱玲却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道:“石哥哥你真行,武林公推给你的外号剑神两字,足可当之无愧。啊,我真觉得荣幸……”
  石轩中觉得此时此地,朱玲仍然表现得这般多情,未免令人更觉伤心。当下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我宁愿是个平凡的人,而能够和你日夕盘桓在一起,平静愉快地度过一生。哎,你身受这么多苦难,我恨不得能够代替你。”
  “石哥哥,你待我太好了……”她异常感动地道:“可是我也曾想过,假如没有苦难,怎样会显现出我们爱情的光辉呢?没有痛苦,我们怎知快乐的宝贵。”
  石轩中惘然道:“你的话虽然十分正确,可是这过程太过令人难以忍受。每一次都是死生一发那么危险。假如有一次不幸无法挽回,你说怎么办呢?爱情的光辉有什么用处?”
  他们这对劫后余生的情侣,竟然隔着一堵破墙,倾诉着心声。
  但在佛堂中的猿长老,可就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原因是星宿海两老怪商量之下,决定趁石轩中赶去看朱玲之时,先拿猿长老试手,瞧瞧地缺是否支持得住。而且因在佛堂之内,光线黝黯。两老怪本来还有独门暗器银令箭,正可在这地方使用。因此两老怪闻声不哼,分头向猿长老扑到。青竹枝交击如雷霆忽发,声势凌厉无比。
  猿长老百年修为,见多识广。正是人老变精,鬼老变灵。一看这等形势,心念连转,已明白对方必有诡计y谋。但他却不能像两老怪般不顾一切,是以不肯出声叫石轩中助阵。心想星宿海两老怪一定要用成名暗器银令箭,便小心翼翼地先守住全身,再作计较。
  天残地缺两老怪攻了数招之后,登时已明白地缺老怪伤势影响非轻,不可久战。否则一旦石轩中和猿长老两人合力反攻,则今日之局,可能不堪设想。但两老怪与猿长老已结下江海之恨。这两人因是心灵相通,故此仅仅嘴唇轻动,便均能彼此听到所说的话。对面功力高强的猿长老,却无法偷听到他们这等特别的心灵传声。
  数招一过,地缺便改为侧面牵制,以天残老怪作正面猛攻。猿长老暗中留心地观察这种情势变化,这刻他那双天生火眼,并没有睁大,反而迷缝着只剩下一线。因此黑暗中只能见到一线红光闪烁不定。
  天残老怪的青竹杖连绵进击,毒辣异常。杖上运聚全力,但却不是硬砸硬扫。时时化杖为剑,使出戳、刺、劈、粘四诀,招数变化极尽精微之能事。这一来采取守势的猿长老便胶着在当地,见招拆招,连剑化解。
  地缺老怪倏进又退,突然一杖c在地上。佛堂中的地面全是石地,何等坚硬。但地缺的青竹枝c下去,看来竟毫不费力。猿长老友目微微睁得大些,已将地缺的一切动静尽皆看清。见他功力如此深厚,不由得轻轻点头。暗想如不是石轩中已将地缺老怪刺伤,左臂已失作用,这两个老怪联手合击,根本不须使用暗器,定可占得上风。纵然要施展暗器,那地缺双手俱全,又何须c杖于地,才能腾出手取暗器施放。
  地缺老怪青竹杖一c入地,天残者怪便加紧进攻。青竹杖出处,风雨为之变色,凌厉异常。猿长老清啸一声,突然改守为攻,剑化“飞渡千仞”之式。但见一道青森森的光华,突然从天残老怪右上方s过。两下擦过之时,双方各以最上乘的手法,换了五招之多。
  天残老怪功力毕竟逊了一筹,吃猿长老剑光一震,退了两步。急急跟踪扑去时,猿长老施展开身法,倏东倏西,忽远忽近,猿公剑法威力陡盛。反而把天残老怪裹在剑光中,形势不利。地缺老怪原本取出成名暗器银令箭之后,便俟机会施放。这刻一见天残形势不佳,仗着佛堂中黑暗异常,迫得提前发动。
  猿长老时时刻刻,总有一只眼睛严密监视着地缺老怪。忽然见他右手扬处,一道银光朝这边s来。立刻双目大张,红光四s。在这黑暗之甚的佛堂中,宛如突然点上两盏灯笼。
  那道银光来势不徐不疾,令人生出柔和之感。同时方向也不是向猿长老直接s到,仅仅向他们战圈的上空飞到。猿长老纵声而笑,一剑击在天残青竹杖上。这一剑因是蓄势而发,故此功力十足,竟把那不可一世的天残老怪震得横移两尺。跟着人已揉身疾扑,迎上那道银光,挥剑一击。
  那道银光吃长剑击个正着,倏地下沉数尺,然后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向左方电s而去。嚓地微响一声,这道银光已隐没在左面的石墙上。
  猿长老心中微凛,敢情对方施放暗器手法y毒已极。那银令箭上蓄满太y真力,蕴而不发。等到飞临上空之际,天残老怪只须挥杖一引,便变成青竹杖与银令箭一齐分头袭到之势。任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架不住这种可怕的打法。他虽然暗存警戒之心,但豪气如故,长笑道:“你们的心力白费啦,竟没有算出老夫这对火眼,虽在极黑之处,仍然如在白昼视物。”
  天残老怪斜斜掠到地缺身旁,两人一会合,便蓦地调头从旁边墙d纵出去。
  猿长老怕他们心黑手辣,赶到那边去暗算石轩中、朱玲两人,立刻跃出佛堂,大声道:“石轩中……你们在哪里?”
  石轩中应道:“我们在这。”
  猿长老放心笑道:“两老怪已经绝望逃走,老朽且查看他们逃往何处。”
  放声未歇,忽听天残老杨那y森森的口音响起来:“老夫兄弟今返星宿海,老猿你如五年内死不了,老夫兄弟将与你在衡山再度见面。”他说话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清晰。
  猿长老一听而知天残老怪乃是施展千里传者之术,说到末句时,他们人已在十里以外。当下也向西方传声答道:“五年之约,对你们未免太短,老朽一定在衡山等候你们十年。”
  石轩中在那边和朱玲相隔一堵破墙,他的功力不比等闲。猿长老的传声答话在近处通常听不到,但他却字字收入耳中。当下不觉为了稻长老奚落星宿海两老怪的话而失声一笑。
  朱玲问道:“石哥哥,你笑什么?”
  石轩中道:“猿长老回答那两个狂妄的老怪说,五年怕他们不够,决意等他们十年。”
  朱玲低声笑道:“今日星宿海两老怪可是平生第一次狼狈败逃。啊,石哥哥,现在和你在一起,走遍天下,谁也不怕了。”
  石轩中和她一说话,登时又为了她本身的事而忧心怔忡起来。
  猿长老听到他们切切低语之声,便低声纵到。只见石轩中站在破墙前面,朱玲的头发却隐约从墙后露出来。这位老人家暗中一笑,也不问他们何故如此谈话,扬声道:“你们可知那两老怪临走之时,何故单单和老夫约定会之期么?”
  石轩中真的不明其故,便坦白地道:“我不知道。”
  朱玲低声道:“我虽知道,却不便说出来。”
  石轩中愕然适:“为什么不说出来?”
  猿长老哈哈大笑道:“她如此回答,不啻已对老夫证实她的确猜对。”朱玲轻声一笑,笑声中甚感得意。
  石轩中道:“玲妹妹一向比我聪明,许多事我没有主意时,总得要请教她。”
  猿长老童心犹在,放声大笑道:“你这个孩子,大失男子汉威风,等会儿我得教教你如何对付女孩子。”
  朱玲立刻取笑地道:“呵呵,猿长老昔年风流大名,遍传宇内。石哥哥你向猿长老磕头请教,保管扬鞭走马,满楼都向你相招。”
  猿长老一生脱略俗礼,平生结交的都不拘辈份,一律以平辈相交。是以朱玲取笑的话,他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道:“小妮子胡说八道。我一生虽没得到一个女孩子垂青,出了名是老光g,但理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我自己虽不行,但教教别人却颇高明明。例如……”他停了一下,可就引得朱玲好奇心在起,一面格格娇笑,一面追问道:“例如什么呢?”
  “啊!如石轩中现在就不对了,他应该立刻和你另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地谈心。哪有男女两个,隔着一堵破墙谈情之理。哈……哈……”
  石轩中俊脸一红道:“猿长老说得虽是,但我……”
  “你欢喜得有点儿糊涂了,是么?”猿长老替他接下去。不等石轩中解释,跟着又道:“你早先可曾瞧见后面有座钟楼?在钟楼下面有个极敞的地窖,里面陈设得十分不错。我先走一步,在那儿等你们,有话到那儿慢慢再说……”话未说完,已自双足一顿,破空飞去。
  石轩中听得迷迷糊糊,这时只好连声应道:“我们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朱玲扑哧一笑,道:“石哥哥你的头伸过来。”
  石轩中如言从缺口上伸头过去,朱玲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看猿长老这么性急,真像什么?”他闻言会意,但心中着实尊敬这位不拘形迹的一派宗师,只在鼻中唔了一声,赶快支开话题,问道:“玲妹妹,快告诉我刚才你猜到星宿海两老怪是什么心意?”
  朱玲在他面上亲一下,道:“俩老怪明知你还要三上碧j山,假如你赢不了,这回定必难以再活。假如你赢了,他们再练十年,也无法和你的地步相比。但猿长老年纪已近百岁,进步有限,所以他们敢约猿长老而不把你算在其内。”
  石轩中道:“他们太看得起我啦,但不管怎样,届时我们得往衡山走一趟,这件事完全是我们引起的,所以我们不能置身事外。”
  朱玲喜道:“好啊,我早想一游南岳,将来和你一齐去,那才有意思呢。还有其余的四岳,除了西岳华山我去过之外,东岳泰山、北岳恒山和中岳嵩山,几时我们联袂往游,一揽天下名山胜景。”
  石轩中笑道:“我们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好好游赏一番。但游山不宜太急,时间虽多,只怕仅能择游其一。”
  朱玲玉手一抬,一片黑忽忽的东西把石轩中面部遮住,只听她格格笑道:“石哥哥,你可知这是什么?”
  石轩中道:“我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是一片蕉叶,而且残黄了一大半。”
  “对,是片蕉叶,但你再猜猜看,我拿着蕉叶干什么?而且不止一片呢。”
  “不止一片……蕉叶有什么用?难道可以使人皮肤觉得凉快些么?”他喃喃自语地猜测。此刻他已联想到朱玲身体被烈火炙伤,因此去找来蕉叶贴在皮肤上,好觉得清凉一点。
  朱玲道:“哎,石哥哥真了不起。”
  石轩中大吃一惊,道:“可是我猜对了?”
  朱玲道:“先不提这个,最值得赞赏的却是你的想像力。”
  石轩中带点哀求的口气道:“玲妹妹,不要卖关子啦,告诉我这些蕉叶用来干什么?”
  朱玲移开蕉叶,在他面上又亲了一下,轻轻道:“我用掩蔽身体啊!”
  石轩中失声道:“真的?”
  朱玲道:“石哥哥,你别大惊小怪好么?现在我要问你怎么办呢?”
  石轩中叹口气,道:“这下可什么办法也没有?”话中之意,乃是指她身上的火伤而言。
  朱玲道:“当然有办法,假如你能够替我找到衣裳的话。”
  石轩中又失声道:“你说什么?”
  朱玲白他一眼,道:“我说衣服。”
  “你的衣裳呢?”
  “给火烧啦,你不知道么?猿长老他不肯走过来,故意调侃一下便走开。”
  “这都不要紧。”石轩中的声音带点儿紧张的意味:“我一直怕你被火烧伤,可有烧伤么?”
  朱玲道:“当然有。”她顿一下,听到石轩中叹气的声音,便连忙道:“但不要紧,只伤了手指头那么大的两三处。”
  石轩中暗地叫声老天爷,急忙道:“你为何不早说。啊,应该怪我不早点儿问才对。”
  朱玲真不知他曾经急成这个样子,还取笑道:“石哥哥,你好像有点儿神魂颠倒。莫非是无意中使出你日夕苦思的那一下无上剑术,才变成如此?”
  石轩中道:“玲妹妹别取笑,我实在急昏了头,现在我们去找猿长老吧!”
  朱玲道:“我衣服的问题还未解决呢。”
  石轩中轻啊一声,道:“你看,我真是糊涂得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到山涧那边取回我们的包袱,一会儿就可以回来。”
  朱玲叫道:“不,不,我和你一道去,从如今起,我决计不肯和你离开一步。”
  石轩中笑道:“玲妹妹未免太过虑了,难道事情就如此之巧么?”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还是和我一道走好些。老实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时,心有所属,耳目比平日差了许多。刚才似乎觉察一点儿异响,似乎有什么高手潜饲一旁,但也许是我疑心暗鬼,可是不管怎样,我们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白凤朱玲闻虎色变,道:“石哥哥,果真有什么异响么?”声音中透出不安之意。
  石轩中道:“不管有没有,我们一齐走就没事啦,这太白剑我在钟楼上无意得回,你拿着吧。”
  当下两人施展轻功,一径出寺。朱玲用两片大蕉叶遮掩着l露的娇躯,晚上的秋风,袭肤生寒。不一会儿已穿过竹林,跃过山涧,从枫树林中钻出去,到达他们早先憩息的坡上。
  朱玲匆匆取衣穿上,石轩中一面游目搜索四周,一面道:“这里离碧j山不远,不知会不会有玄y教的人潜伺山上?”
  朱玲道:“以前没有,但我离开已久,这几年来玄明教扩展得很快,可就说不定了。”
  石轩中道:“明枪我们不怕,我怕暗箭难防,咦,是什么人从佛寺那边越涧而来?”
  这时朱玲已穿好衣服,依言向山涧那边望去。只见一条黑影从林中出来,并不掩蔽身形。随猜道:“也许是猿长老吧?他老人家等得不耐烦啦!”
  石轩中摇头道:“不是,是个清癯的老人,面目严峻,看起来功力不及猿长老。”
  那道人影来得好快,转瞬间已到了被前。石轩中和朱玲两人故示镇静地凝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若然他不是由寒山寺那边来则他们不会暗怀戒心。
  那面目严峻的老人停步之后,便拱拱手,道:“老朽姜同,久仰石大侠英名。今日有缘在此荒山得睹英姿,实是平生之幸。这一位绝世丽姝,必定艳名动天下的白凤朱玲姑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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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寻秘籍山深侠客迷
  石轩中从未听过姜同这个名字,但从他身法如此诡奇迅疾上看来,这姜同分明已可列入武林高手之林。是以心中未免有所疑惑。不过人家说得客气,倒不便立刻盘问,于是微笑道:“姜老师谬奖之言,石某愧不敢当。这位正是白凤朱玲。”
  朱玲却毫不客气,问道:“姜老师,敢问你是哪一派的?何以忽然在寺中出现?”
  姜同y沉地笑一下,道:“老朽僻居西域数十年,平生少履中土,无怪两位疑惑。”
  石轩中忙掩饰道:“石某知道玲姑娘一定是为了姜老师武功极为高明,故而好奇相询。石某也有此心,但不敢冒昧启齿而已。”
  姜同颔首道:“承蒙两位看得起姜某,本应立即奉告。但老朽来时曾奉严命,不得泄漏来历。如两位英侠有此兴趣,何妨随老朽走一趟,就在五里之外,便可会见敝派掌门。”
  白凤朱玲喃喃道:“西域姜同……西域……”心中微有所悟。
  石轩中暗念猿长老尚在寺中等候,不便离开,便推辞道:“贵派掌门定是一代高人,石某等可惜有事在身,不能随姜老师前往拜晤。如若有缘,日后必将再度相逢。”
  姜同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便坚邀。好在敝掌门既来中土,尚有一段时候逗留,或能重逢也未可料。老朽如今就此别过。”
  石轩中也拱手相送,眼看那姜同一晃身,已出去数丈,身法诡异而又高明之极。
  “奇怪,想不到域外竟有这等上乘的功夫,比起我们中原秘传缩地之术,毫不逊色呢。”
  朱玲沉吟一会儿,道:“石哥哥,我想起来啦。西域有白驼派,虽说十分厉害,尤其是该派的人,虽是睚眦之仇,哪怕远在万里以外,也非报不可。两年前这白驼派曾经向碧j山寻事,终被玄y教驱走。这件事发生时,适好是我最狼狈躲避师父追捕的时期,故此并不知道。后来得到这柄太白剑时,从这剑主霍长青口中才得知此事。”
  她简洁地把霍长青如何因一时冲动,和好友徐柏之妻做下苟且之事。其时徐柏因做案而被捕,两年归来,妻子已产下一女。徐柏怒而远走西域,投身白驼派中,学了一身本领,最后终于残酷地把霍长青一家大小尽行杀死等情说出。
  石轩中道:“那时候我在南方闭关,苦练武功,隐隐听说过此事。据说白驼派大举进犯玄y教,原因远在昔年玄y教暂时解散时,因陇外双魔和雪山雕邓牧三人无意与之结下仇恨。那白驼派出动该派第一高手札合以及另外十余名派中好手,但根本就过不了玄明教内外六堂香主以及玄y三鬼的一关。现在他们又来到碧j山附近,连掌门人也来了,可不知有什么图谋?”
  朱玲微笑道:“管他呢,若不是要准备应付子叔初,我真想去找那徐柏,为霍长青的女儿报仇。”
  石轩中道:“我就等你这句话,那徐拍手段未免太过毒辣。虽然霍长青不对在前,但他也不该连霍家其他无辜的人全部杀死。”他瞧瞧朱玲,又道:“玲妹妹,你既得到人家的宝剑,好歹也得为他出口气才对。”
  朱玲道:“难道我还会怕姓徐的么?不过猿长老在寺中等候,我们是否回说一声?”
  石轩中道:“那姜同说就在五里以外,我们即速追去,或可来得及追上他们。猿长老乃今世之高人,若然等候太久,动念找寻我们,这数里之地,岂能难倒他。不如立即前往为是。”决定之后,两人一齐向北方奔去。
  绕过山腰,陡见对面有座尖峰,就像一支c天石笔似的,深入云端。石轩中运足自力,向尖峰上望去,仿佛见到人影闪动。当下悄悄道:“他们原来藏在峰上。”
  却见从这边山腰到对面尖峰,当中有一道奇从奇深的山脊连系住。宽仅尺许,长度却达二十来丈。山脊两旁陡直削下,最少也有数十丈之深。宛如一道天生石桥梁,沟通了这边高山和对面c天尖峰的来往通道。石轩中和白凤一身武功,对于这道仄长奇险的山脊,自然不至于害怕。但这道山脊一到达对面尖峰,便是一片峭壁。看来要从峭壁上峰,却不堪容易。
  石轩中问道:“玲妹妹,你能从那片峭壁上峰么?”
  朱玲道:“你帮我一下,便没有问题。”
  石轩中道:“好吧,你先走,我在后面看着。”
  朱玲提气轻身,纵到山脊上,山风吹得她的白衣飘飘飞舞,宛如天上仙子凌波飞渡。石轩中跟在后面,身形又稳又快。到了山脊尽头,白凤朱玲看准峭壁上可供借力纵上之处,低喝一声:“石哥哥跟着我。”人便凌空飞上。
  那片峭壁宽只三丈,却高达十丈。如以石轩中身手,只须借一次力,便可飞上壁项。但朱玲每次只能纵上两丈余高,越到后来,便越纵得矮。故此非换脚借力五次以上不可。石轩中十分担心地在下面仰头而瞧。只见她轻灵已极地跃了两丈余高,身形便贴向峭壁上。脚尖一点壁上突出之处,复又往上升高两丈。
  白衣飘飞中,朱玲复向峭壁上贴去,她在下面早已看准了所有落脚借力之处,故此不须犹疑。但这一次脚尖堪堪要端在那块微微突出的岩石上时,目光到处,蓦地大吃一惊。敢倩那处微微突出的岩石,竟只半尺,也就是仅可容她双脚立足。可是到了上面一看,不但上面布满了又肥又厚的青苔,而且还是斜向下倾。根本就不能容人落脚。何况还要如此急骤地借力再纵上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玲忽地想起一个问题,那便是白蛇派的姜同如何上峰去的?假如他们真是在峰顶的话,难道他能够一跃便达六丈之高处才借力再上么?这念头一掠而过,但对事实却毫无裨益。
  她仍然作万一之想,希望自己在晚上看得不大清楚,那岩石上并非布满了滑不留足的青苔。当下双脚端将下去,不过踹出力量已极力不令过于急猛。但她脚底一触到岩上,登时暗叫一声苦也,敢情果然滑得无法停留一下。猛可尖叫一声名哥哥,双手按在峭壁上,微微稳住一下身影,然后倒退开三尺左右,便向下面急坠下去。
  石轩中早已看出朱玲在双脚欲踹之时,似乎略有犹豫。心想她莫非发现了毒蛇之类?及见她双脚真个踹下去,不由得惊疑不定。此刻一见她泻坠下来,唯恐她下坠之势过猛,一下子掉到山脊两旁的深谷底,必死无疑。忙一跃而起,就在三丈左右处,迎头撞上她下坠的身形。
  石轩中双掌托住她的脚底,因上纵之势余力尚猛,居然把本玲托得又向上升寻丈。只听他朗声道:“玲妹妹借力往上纵吧。”说罢,双掌向上空力托出去。朱玲心中一定,忙也提气轻身。借他一托之力,加上自己的一踹,登时有如腾云驾雾似地笔直飞上五丈之高。
  峭壁项忽然飞下一道黄影,直向朱玲身躯盘绕而至。朱玲先是大吃一惊,目光一掠,忽又看清楚那道黄影,竟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长索。当下定一定神,想道:“我若借他们长索之力上去,等会儿怎好对人家兴师问罪。”好在这时离那峭壁顶不过丈许,只见她白色的身影向峭壁上一贴,便自凌空飞上。
  石轩中已落在山脊上,仰头见朱玲已安然上了峭壁,不由得大大舒口气。却见那道金色长索,一直垂到山脊上。朱玲虽已上了峭壁,但这条长索仍不收回。
  石轩中当然不肯领这种情,但又不愿露出一纵六七丈的纵世轻功。故意使个狡猾,像朱玲那样纵上去。先在两丈许换脚借力,蓦地一拔。到了四丈许之处,那儿已是朱玲早先失脚的地方。他不假思索,径自双脚一齐踹落。脚尖抵住突岩最内之处,然后向下一端,身躯呼的一声,复又拔起两丈许。看起来就像真个在那儿借力似的,其实全靠自己一口极纯至精的真气,作个姿势而已。
  耳中仿佛听到上面飘下来惊噫之声,石轩中暗觉好笑。这时上面这一段突岩较多,因此随意向壁上贴去,均可找到借力之处。晃眼间他已上了峭壁项。那峭壁顶上一片平崖,约有三四丈宽广。尽是嶙嶙石骨,色作焦黄。再过去便又是陡峭拔起的高岩,不过旁边已有仄径可以盘旋而上,直抵峰顶。
  崖上此时除了白凤朱玲之外,尚有两个人,一个便是适才见过的老者姜同。另一个却是身量魁伟,肩阔腰细的壮汉,年纪约在三旬上下。此人虽然长得壮健如虎,但眉目清俊,鼻梁高挺,一对虎目竟是黑白分明,除了威棱慑人之外,隐隐流露出智慧之光。石轩中十分留心地观察这个人,只见他几乎全部作汉人装束,但身上一些小饰物与及头上缠着头巾又可以表示出他是回人。
  姜同大声笑道:“石大侠居然肯惠然而来。这天华峰虽然是敝派暂驻之地,但权充主人。敢说今宵得以迎近大驾,荒山平添光彩。”
  石轩中道:“姜老师谬奖过甚,石某何德何能,愧不敢当。这位想是贵派中出类拔萃的高人,姜老师可肯为石某引见?”
  姜同笑道:“石大侠不但武功绝世,眼力亦复光明之极。这位正是敝派掌门托克什师的师弟札合。”
  石轩中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西域白驼派的第一高手札合老师,石某闻名已久。今日一见,单论这仪表风度,已足令人心折。”
  札合微微一笑,道:“我这番重来中原,便极渴望能够见到石大侠。今晚心愿得偿,真是喜出望外。这一位可能就艳名倾天下的白凤朱玲姑娘么?”他的汉语说得十分流利,若然不看他装束,真不会相信是回人说的。
  石轩中答道:“这位正是朱玲姑娘。”朱玲被札合这么当面恭维,不由得嫣然一笑,露出编贝也似的玉齿。这一笑风姿动人,美丽之极。
  石轩中继续道:“札合老师说得好一口汉语,可见智慧过人者无所不能。”
  姜同代答道:“他不但话说得好,而且博览群典,填词作诗,已有名家风度呢。这西域维吾儿族中的确是罕见的事。”
  白凤朱玲却有点儿不信,心想那札合乃是白驼派中第一把好手,又是掌门人师弟,地位崇高,姜同自然要替他吹嘘吹嘘。不过一时也不好意思用话点破,因此仅仅浅笑一下,娇声呖呖地道:“札合老师年纪轻轻,竟然早在十年前便雄踞贵派第一高手之席,这一点才真令人既惊且佩。可惜前数年贵派初入中原赴碧j山时,我已不在此处。故此错过瞻仰贵派独门武功的机会,大堪嗟惜。”
  札合那双虎目,竟是停留在朱玲面上的时间居多。因此她所有的轻颦浅笑,无不入目。这时暗中已知朱玲不信他精通文学一事,不由得极快地瞥视石轩中一眼。只见面如冠玉,神莹外映。倜傥潇洒中,又流露出端重自威的气派。令人一见而生出不敢仰视的心情。
  札合浮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心想这剑神石轩中,果然是祥龙威凤,世所罕见。和那丽质天生,玉貌花容的朱玲,果真是极为匹配的佳偶,蓦地转念忖道:“石轩中不过是近水楼台罢了,若然他不是比我早点儿与她相逢,我就不信在夺取朱玲芳心的战役中会输给他,即使较量武功,我们鹿死谁手,仍未可知,何况是在情场。”这么一想,登时又豪气起来。
  姜同因札会没答朱玲的话,便代答道:“他乃是童稚时便开始练功,二十岁时,西域已没有敌手。这十余年来,功夫自然益发有所增进。不过朱玲姑娘见识过天下高人,我们白驼派的功夫,在姑娘眼中自然无甚出奇。”
  石轩中微觉奇怪,由那姜同外貌看来,应该是个性情怪僻。自傲自大的人,但想不到竟是这么谦虚有礼。只听札合道:“最可惋惜的便是石大侠和鬼母较技的一段,札合未能躬逢其会。不知石大侠是否准备再上碧j山?”
  石轩中正不知答还是不答,方在思索。朱玲道:“三上碧j山那是必然之事,但时间尚未能够确定。只要确定之后,一定向天下武林朋友宣布,不过可以断言的,便是为期不会太久。”
  札合微微一笑,凝视朱玲道:“承蒙朱姑娘明示,札合也许来得及参观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斗了。”
  白凤朱玲见这札合虽不是汉人,但出言甚有分寸礼貌,谈吐文雅,不由得颇生好感。暗忖那霍长青的血仇,正不知如何报法才好。石轩中也有这个想法,和朱玲彼此对瞥一眼。朱玲向他作个无可奈何的微笑,石轩中极轻微地耸耸肩。
  这种情形都落在札合如电神目中,却以为他们是表示轻视自己之意,不禁勃然而怒。但尽管生气,面上反而露出笑容。只听他徐徐道:“札合五年后重入中原,固然另有要事,但尚有一个心愿。那便是五年前上碧鸣山时,竟没有和鬼母交锋过,这番希望能够与她较量一次。谁知数目前抵此,据报鬼母以及玄y教一群香主,都已离山他往。”
  白凤朱玲接口道:“他们刚刚赶出关外去了,你真个来迟一步。”
  石轩中白她一眼,心想朱玲虽已背叛师门,和鬼母脱离关系。但在札合这等毫无交情的人面前,似乎不该随便供给消息,以致人家发生误会。札合又会错意,以为石轩中不喜朱玲和自己说话,便又微微一笑。
  峰顶厂径上忽然纵落一人,身手甚为轻灵而有力。石轩中和朱玲扬自扫视,一不觉微讶。
  原来这条人影竟又是个汉人,年约四旬左右,手中提着一根碗口粗,三尺来长的短铁棒。姜同见了这人,便问道:“托师已开关了么?”
  那中年汉子躬身道:“掌门人刚刚已开关。”
  石轩中和朱玲一听,敢情札合和姜同迟迟不带他们上峰顶,系因那托克什么闭关练功。只不知练什么功夫,特地跑到这么远地方来。
  姜同为那中年汉子引见石、朱两人。他们一听那人名字竟是徐柏、不由得对觑一眼。
  徐柏久已仰慕石轩中英名,这时上前深深一揖。口说了好些仰慕的话。石轩中不好意思板脸孔,只好敷衍了几句,徐柏便又向朱玲作揖行礼,朱玲却一侧身避开,道:“你跟我套交情。今日也许看在许多其他的人的面子上,我不好对你怎样,但下回碰到,便不同了。”
  徐柏惊道:“朱玲姑娘这话怎说?在下一向没得罪姑娘。”
  “但我认识霍长青,你还记得么?这柄剑是他送给我的呢?”
  徐柏面色一变,忽然仰天冷笑,道:“姑娘既然受他馈赠,自然要为他出头了。”
  朱玲面色一沉,道:“你敢口出不逊,姑娘如今便要教训你。”
  札合忽然道:“徐柏不得无礼,朱姑娘方才已说今晚不会对你怎样,你却反而顶撞她。这可不是大丈夫所应为,即速向她赔礼谢过。”
  徐柏不敢违背,只好抱拳道:“在下失礼唐突,请来姑娘原谅。”
  白凤朱玲原是在找碴,以便一会儿要动手的话,也有借口。如今这一来,便发作不得,只好默然不语。札合又道:“石大侠、朱姑娘两位可否移驾峰顶一谈?家师兄一向也仰慕两位英名,渴欲一见。”
  石轩中毫不犹疑,道:“石某等正该拜见。”
  朱玲却有点不服气,暗自想白驼派虽然是领袖回疆的大宗派,那掌门人托克什在西域固然地位崇高,但来到中原,可算不了什么。然而此刻居然摆架子要自己和石轩中上峰相见,竟不相迎。于是淡淡一笑道:“石哥哥你自个儿上峰吧,我不去。”
  札合面色一变,但瞬即恢复常态。姜同神态也变是极为严冷,y鸷地注视着朱玲,似欲发作而又忍住神气。
  札合缓和地道:“朱姑娘可是为家师兄架子太大么?”
  朱玲嫣然一笑,道:“札合老师快人快语,既然你如此坦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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