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爱我 031【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31
方宗玺跟方妈妈说姜升鸿休假结束就回家,可是一个礼拜过去了,连一通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有,随身的皮夹搁在房里也没有回来拿的意思,里头可是身分证、驾照、信用卡、提款卡应有尽有,他不急,当妈的都替他急了。
方妈妈不知道,这时代的金融业讲究的就是便利与客服,她的担忧纯属多虑。
方宗玺打通电话给他往来最频繁的那家银行找到他的理财专员,一通电话就把该行旧的信用卡与提款卡都挂失。两天後,办好的新卡就挂号寄达他的公寓了,g本不需要他出门奔走。
证件不在,开车就得加倍小心,尽量钻巷子走偏道避开最常有警察设临检抓违规的各大路口,只要姜升鸿在家没上班,他就乐得交出车钥匙,当个上车睡觉下车尿尿的安分乘客。
方妈妈怕么儿被公公逐出家门,更怕被丈夫拿家传数代的那g长扁担打残,只得将么儿的[劣行]私下跟长子方宗印诉苦兼商量,才讲到在医院照顾弟弟的那个好乾弟真实身份其实是姘头,方宗印就差点冲出方妈妈的房间,打算开车去方宗玺的公寓将他弟拖回来,押在祖宗牌位前好好教训一番!
「妈放心,让我来,我知道你的顾忌,非不得已,我不会让爷爷跟爸知道阿玺的见笑代(羞耻事)的。」方宗印安慰著死死抓住他不让他打开房门,低头垂泪泣不成声的母亲,决定要将弟弟拐回来软禁,看他几时懂得悔悟,愿意收起玩心正正经经的娶妻生子,他便几时放他自由!
「阿玺,源立堂哥下周娶媳妇,说好的伴郎有一个临时有事,缺了个开车载伴娘的,你一定要开你的车回来帮忙。」
方宗玺跟哥哥感情不错,从小哥哥就很疼他让他,哥哥说的话他从不疑有他,於是,身经百战的方大律师被亲情蒙蔽,欣欣然地入套了。
「大哥,你这是什麽意思?」一进门,方宗印便催著方宗玺进房去拿皮夹,方宗玺才刚走到床头的柜子前,方宗印便将房门落锁了。
「我什麽意思都没有,就是想要打醒你!」方宗印话还没说完,拳头已经逼近他弟高挺的鼻梁!
「干,不准觅,哩这抠俗辣勘那会晓惹阿母想气呼伊气嘎考(你这个杂碎只会惹妈妈生气让她气到哭),伊一心勘那想卖保护哩,哩甘对诶起伊,啊?」看见方宗玺手里握著手机,方宗印想也不想的抢过来往墙上扔,於是情侣机仅剩的这只也跟上一只的命运一样,被姓方的男人摔进枉死城去了。
拜父母双边的基因所赐,两兄弟都很高大,方宗印只比方宗玺稍矮两三公分,体型都是肩宽腿长,两兄弟一个出手一个闪躲,房间里的摆设很快的就有大半毁损,乱得像窟废墟。
「攻伟(说话)啊,卖弟a告(别装哑巴)!」要他弟说话,却拳拳都往脸上招呼,方宗印心里其实也很矛盾,既想听弟弟的解释,又怕听见比妈妈的形容更加不堪的事实。
「阿兄,代志摁系哩想a阿捏,哩听挖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方宗玺书读得比哥哥好,学历比只有二专毕业的哥哥高,一路由正规保守的学校教育栽培成律师,紧急的时候思维都是国语发音,想好好表达自己,想说顺自然也要用国语。
「我跟小姜是兄弟,也是夫妻,我对他有责任,就像大哥对家人,对大嫂,对宣宣跟岳岳那样,我......」当弟弟的将他跟相好认识到现在的过程chu略说了一遍,还是比方妈妈的版本仔细不少,仔细到听的男人觉得恶心,才停下不到几分钟的拳脚又对他弟chu暴起来!
「听你在放屁,男人跟男人怎麽比得上正常的男女关系,我看你是头壳坏了需要一次脑震盪,才能把偏掉的神经线摇正常!」
「哥!」光躲不还手,中招难免,方宗印一记脚踢让方宗玺只来得及转身来不急闪,那一脚就这麽威力强大的踹中外头密合里头还没完全长好的肿瘤摘除处,痛得方宗玺马上跪倒在地,腰都直不起来。
「别装死,给我站起来!」见方宗玺赖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方宗印先是踹背踹臀踹上好几脚,再拽住弟弟的头发将他的脸露出来,狠狠的,第一次,将手掴在弟弟的脸上!
「醒了没,醒了没,你到底醒了没?!」长兄如父,弟弟出生的时候他都读大专了,赶回家第一眼看见脸还皱皱的小东西对他睁开眼,还用小小的拳头握住他的手指,从那一秒起他就无条件的爱上他。
弟弟模样比他好,从小就鬼灵j怪,甜言蜜语哄人的本事与生俱来,对他,他一直是疼爱多过责怪。
他要是知道,弟弟有天会变成这样,他宁愿严厉多过友爱,也不该放任他心x长歪,在同志的路上一旦走远,竟然狠心到任凭亲人呼唤,也不肯为了家人回到正途来!
方宗印掴了七八掌,方宗玺嘴角的两端都破了,两侧的脸颊都肿了,终究还是疼爱弟弟的男人,便再也下不了手。
忿忿地将人甩在床边,当哥哥的转过头脚下不停的走出房间,拉上事先钉好的拉栓再多加一个锁,从头到尾,都没让弟弟有机会看见他没能忍住的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刚刚,方宗玺就算挨打,也没半句後悔求饶。方宗印背靠著墙缓缓滑坐,暂时没有能力收拾好心情,下楼去面对妈妈殷殷期盼的表情。
事到如今你爱我 032【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32
方家这天只有方妈妈跟方大哥刻意留在家,其他人都被方妈妈先催去参加亲戚的婚宴了,谁也不知道方宗玺被叫回来还关起来,一向懂得顺势而为的方宗玺也不知打什麽主意,不吵不闹也不理人,只在当晚送饭的外籍看护进来时,白著一张脸盯著她看。
再说姜升鸿,联络不到方宗玺简直坐立难安,前两天方宗玺才跟他说过方妈妈逼他相亲的事,各式各样的揣测像火苗逐渐燎原,烧得他都快失去理智,就想不顾一切的骑车去方宗玺的老家问个究竟了。
从方宗玺说要回家一趟,却反常地到了傍晚连一通电话都没打给他,姜升鸿就有不好的预感。两人现正如胶似漆,别说方宗玺黏他黏得紧,半天没接到爱人的电话,姜升鸿同样也会心神不宁。
趁下班往机车棚走的空档,再拨他的手机,却如之前的每一通都直接进了语音信箱,家里的座机也仍旧没人接,姜升鸿一面安慰自己方宗玺应该没事,有可能已经回家了但是太疲倦正在熟睡没听见电话响,一面骑车骑得神狂火著,过路口的时候看见黄灯想冲过也太慢了,紧急煞车的他差点追撞了前方的机车。
顾不得要先买晚餐再回家,停好机车的年轻男人安全帽一脱人就往电梯跑,眼里的焦虑,藏都藏不住。
「宗玺哥,怎麽了?听到我的留言,快打一通电话回家,我等你。」这样的留言,姜升鸿忘了他今天留了几次,只记得早上方宗玺在他出门的时候跟他说,他要去订一对同款式的男戒,要效法他堂哥不再花心到处留情,要像他堂哥回头把跟他多年的能干秘书娶回家一样,也把患难见真情的他给套牢。
昨晚是姜升鸿替两人的手机一起充电的,方宗玺用的机型姜升鸿也用过,待机时间最高可达一百多小时,就算电话接个不停也不太可能一天不到就没电,忙了一整天的姜升鸿无心洗澡无心弄吃的,坐在房里背靠著衣橱,仰头愣愣地盯著床头的那幅画,暂时无计可施的,静候他的男人回家。
「莉莉亚,跟你借手机,可以吗?」方宗玺晚餐几乎没动,只喝了那碗汤,方妈妈为么儿的病体担心不已,叫来外籍看护晚上十点又给他送了一碗糙米甜粥进去。
莉莉亚抿紧唇紧张的摇头,想退开小老板的手却热腾腾的捉住她,引起她一声低呼!
「小老板,发烧了!」方宗玺将抓著的那手搁上他额头,看护经验丰富的莉莉亚对他过高的体温面现紧张,还夹著几分恐惧。
她每一餐都要喂老爷爷吃饭,老爷爷喜欢坐在餐桌上陪儿孙用餐,主人家在餐桌上谈论过的话题,她每一项都听进心里,所以她知道小老板的癌症只是初步治疗,还没完全治疗好。
「你别怕,我就是不想害你,才跟你借手机。」方宗玺用另一手,掀开盖在他跨间的枣红色被子,底下同色的床单,漫延了一大摊深色的污痕,看得莉莉亚双目圆睁,掩嘴又是惊呼连连!
「我被关在这里,要是死掉了,等警察来调查,你一定也会跟著有事,虽然你不是自愿的。」
莉莉亚有华裔血统,带她长大的外祖母给华人富商帮佣过,教会她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因为家贫,她从十几岁就应聘受训当看护,在台湾服务过三个个案看护资历七年半,在方爷爷身边也服务快满两年了,所以,方宗玺对她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得懂。
「没、没有手机。」她当然很害怕跟主人家的家事沾边,可是她更怕被辞退,方爷爷虽然会推她会骂她,可是大老板娘跟老板娘都对她不错,她也一直表现得勤快乖巧。
她的家境,老板娘们也都问得很清楚了。要是真的小老板出事了,她们应该......应该不会牵连到只是奉命行事的她吧?
「你有,我看过,不要骗我。」方宗玺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慢慢的,不让虚弱削弱了他身为主人的权威。
莉莉亚迅速低下头,手臂绷得死紧,嘴唇张张合合的却没答话,只是无声的蠕动。
「手机借给我,你就不会有事,我保证。」
年轻女子姿势没变,方宗玺知道她很为难。
「要是我出去了,老板娘叫人力仲介带你走,我会找人替你安排其他工作,不会害你被送回印尼去的。」
「可是......」莉莉亚才说了这两个字,便又咬住下唇。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方宗玺沾著血污的手,手心朝上的伸到她面前,「我是个律师,lawyer,你应该要相信我。」
有个笑话很知名,说天堂不愿跟地狱打官司,因为最知名最厉害的律师,死後都住在地狱里。莉莉亚没听过这个笑话,她只是个心x单纯教育程度也不高的小女人,lawyer是个由law衍生出来的名词,是个需要高度专业素养的职业,被这个名词震慑住的年轻看护没被抓住的那一手在口袋外头挠圈徘徊,最後来是掏出了手机,带著犹豫地搁入方宗玺的掌里。
「good girl。」方宗玺对她挤出笑容,忍著强烈的晕眩与畏冷的轻颤按著手机上的数字键,拨出一串熟烂於心,让他这十几小时无一刻不挂念的号码。
「嗨,老婆,好了你先别急,对,对,仔细听我说。」姜升鸿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接通,劈头就问他还好吧,略哑的声音含著明显的急切与关怀,让他觉得体内似乎没那麽冷了。
「我现在被关在老家,失血过多正在发烧,你先打电话给事务所的何律师,请他想法子尽快弄到搜索票,找警察跟救护车过来送我去医院,要快,我大概,快要撑不住了......」
事到如今你爱我 033【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33
方宗玺是意外怀上的。从知道又怀孕,到十月怀胎生下,到养育成人,方妈妈直到今天手里拿著么儿昨晚上救护车前塞进她手里的留书细看,这才深深後悔当年的一时心软。
早知道就是这麽个祸害,刚怀上那时不停出血又会猝晕到不敢外出,就该喝几碗红花将他堕掉;早知道他会这麽自私又无情,一岁半那回出水痘高烧不退,就该对他的哭闹置之不理不送医;早知道他会为了个想换就能换的相好告他亲大哥,七岁读小一要升小二那年的暑假,偷偷跟比他大的孩子一起去溪边戏水未归那次,就不该举家央邻家都拿著手电筒沿著溪边河道高声喊他,将他寻回家......
年龄已经七十出头的方妈妈打扮入时养尊处优,看起来只有六十几,出身也很好的她当年只凭长辈做主就嫁了,结婚当天才看见夫婿的长相,那时方爸爸刚满二十,她才十八不到,在那个日据时代刚结束的农业社会,两人都算不上早婚。
十八生了长子,二十生了长女。等诞下方宗玺,长子都虚岁二十一了,而她,已是年届四十的高龄产妇。
虽然不是头胎,怀孕的过程却比头胎折磨。毕竟,四十岁的身体状态又怎能跟十几岁那时比呢?还在肚子里,就让她牙齿掉了三颗,难受的腰酸背痛从怀孕後期到今天,每逢特别劳累、天气湿冷都要发作,从来都没真正痊愈过。
哺r也不顺利。体况不佳,连带的r汁便不够,可个头硕大哭声响亮的么儿食欲又特别好,几乎每个小时都要喂一回,搞得她月子g本没办法做好。但是公公找来的大师说,这男婴命格清贵,面相甚好,她一听又喜不自胜,当下决定就算真将她给累死了,只要r汁不乾涸,她便要排除万难的喂到无r可喂为止。
可她万万想不到,含辛茹苦养了三十几年的宝贝么子竟会如此忘恩负义,留书上的字字句句就像鲨鱼剑上的每g利刺,扶乩的乩身是将剑不住地往符水加持过的身上砍,么儿的无情却是将剑不停地往她的心口戳,每g刺都刺得她泪如泉涌,痛得她生不如死!
『
妈妈:
我实在不想跟您走到这一步,可是您能叫大哥教训我,明天就能叫爸爸废了我,甚至惊动爷爷毁掉我,让我一无所有。
我已退无可退,只能出此下策。
我可以考虑和解,撤销对大哥的伤害告诉,可是我有三个条件,若其中一个您不同意,不肯为,那麽您将别无选择,只能面对大哥与我兄弟阋墙的现实,只能失去您一向视之若命的面子了。
第一个,请您莫再干扰我的私生活,不能再找人破坏我与他的感情和睦。
他虽然不说,但是我猜得出来,您不要以为只有您了解我,请别忘了,我也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
第二个,请您继续对其他家人隐瞒我跟他的事。除非您不介意会暂时x的失去大哥,永远的失去我。
第三个,如果在爷爷跟爸爸有生之年,还是让他们知道了,您必须站在我这边,帮我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妈妈,如果您还肯认我,请容许我继续这麽称呼您,我的妈妈。
不肖子 宗玺 顿首
』
没有勇气将这些文字再看过一遍的方妈妈想了又想,最後还是拿起打火机点著,将这纸质量轻薄但含意沉重的绝情书,迅速的烧成菸灰缸里的一撮灰烬。
她可以不保护那头白眼狼,但不能不保护她的家;这封留书若让公公或是丈夫看见,都有高血压的两人大概就不只是气到中风那麽简单,方妈妈在心里为自己烧掉么儿恐吓她最有力证据的行为辩护,涩到无法完全张开的双眼,已是欲哭无泪。
「阿卿,你出来!」房间的门被叩响,是丈夫。
从医院接她回家後,一路上都不说话的方爸爸一进家门便到父亲面前汇报家里的宝当前的伤势,方妈妈不知道素来眼尖的丈夫有没有从她跟方宗玺生硬的互动,以及那个守著方宗玺不走的不要脸男人举止间,看出什麽来?
「你快点出来,爸有事要问你!」方妈妈手抖了抖,打火机应声落地。
起身欲走,菸灰缸被踢向门,还好在擦到门板前,及时被她弯腰拦住!
於是方妈妈知道,自己g本放松不了,能将伤害方宗玺这事避谈他的x向在公公与丈夫面前妥善圆谎的机率,可能比被雷劈中还要低。
可为了长子,她别无选择。
「你刚刚在里面烧什麽?」方爸爸嗅了嗅,表情看起来颇为凝重。
「没......没什麽,烧了张符,驱邪。」
「你什麽时候才能不迷信,不搞道士的那一套?」没等妻子回答,方爸爸又说了声别让爸等掉头就走,方妈妈随在他身後下楼,越靠近孝亲房,她内心的惧意就越深。
一边提醒自己这两任曾经的一家之主,不似她有妇人之仁;一边走到公公门前先握住挂在颈上的护身符暗暗祈求神明佑她,再装做若无其事的进门,态度恭谨地迎向方爷爷的审视。
事到如今你爱我 034【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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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爷爷尚未当家,娶妻生子了却还是方家少爷那时,方家已是殷富人家,二三十甲的沃田,两大片山头的丘陵果园,必须请二十多个长工来耕作,才能兼顾。
平时的引水、除草、施肥、疏枝、嫁接,疏果......就让这些长工们够忙的了,一到收割采果的季节,那就得多请一倍的临时工,否则就会来不及将稻子瓜果收在最适宜的熟度。
方爷爷的父亲,在唐山过台湾的途中被船家劫财逼得跳海,侥幸为渔夫所救,也没让他对人x再起信心。所以,方爷爷就算身为唯一的少东家,养尊处优的日子却是过得很少的,总免不了要到田边山里监工,有时工人连著一个个中暑病了,更是不搭手帮忙都不行,果园离家将近百里远,农忙时分他也不得不连著几晚跟著工人,睡在蚊虫横行的闷热工寮里。
方家聘长工,一约就是十年。方老爷是j明人,约满了半数并不续聘,会再挑几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夥子补进来,所以方家的长工多数是罗汉脚,个个正值青年,身强体壮。
方老爷赏罚分明,这些穷困人家出身的大孩子也愿意听他的话一年离不了东家一次的乖乖卖力气干活,等的就是十年约满後,还能拿到一笔方老爷给的娶某本。
可在这漫漫的十年间,正是男人x欲最旺盛的时期,生理上的问题,该要如何解决?没少睡过工寮的方少爷知道一些,听过一些,看过一些,但不干涉。
直到他活了近百,听见么孙竟然想挑男人当孙媳妇,这才有机会扪心检视他对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的这种事,到底是持何等观感。
他原有两个儿子,却只有一个活到能娶妻的年纪,唯一的儿媳妇是他亲眼挑中的,果然一如亲家母的x子温柔又孝顺,可也不是完全没缺点的。
「阿卿,阿玺的事情,你本来想瞒我多久?」出身权贵旁门的儿媳妇娴熟大家庭勾心斗角的那套,很懂得怎麽保护自己以及想保护的人。嫁过来五十几年,他从来就没有看过她敞开心房,毫无顾忌的对谁开怀大笑过。
方妈妈对著公公,低头不敢多言,抬起手背默默抹泪。
方爷爷这辈子看他儿媳,看得最多的,就是她的头顶。
从一头如云似瀑,直顺光滑的乌丝,到今日冒出白g,尚未补染的皓发。不可讳言的,方爷爷还是感激她的,死母路远,死父路断,方家连那些出嫁的女辈都还跟家里亲密往来,保有团结的氛围,没有她这大嫂当拢住木片的桶箍,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是不是想等到我死了,甚至连阿裕也死了,你才好想怎麽处理这件事,就怎麽处理?」
「我不是,阿爸,我不敢这麽想。」方妈妈当然不敢承认,虽然,这正是她最坏的打算。
「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这款知影生,不知教的老母。」老人家走过异邦统治,回归祖国,白色恐怖,经济起飞,从农业到工业再到科技多元服务e化的摩登现代,曾经也当过民代的方爷爷有固执的一面,也有豁达的一面,儿媳妇实在将他想得太古板,太不知变通了。
「阿裕过来推我,你开车载我去医院,我要亲自问问阿玺。」老人家笃信命理,自从坐了轮椅不良於行,这些年来他听大师的话将一切白包的应酬都交付儿子与长孙去处理,完全不沾丧不探病,只为自己的慢x病上医院。
可就为了从小对他撒娇撒到大的宝贝么孙,这两三月他已经破例再破例,方爷爷对方宗玺的重视,可见一般。
「阿玺,阿公只问你一句,你这房的香火,你是安怎打算的?」
方爷爷一路上忍著怒气想了很多,但在看见方宗玺白得像鬼的气色,听见他气若游丝的叫他阿公时,那个差点淹死在溪里,还好被溪边一户人家救上岸,走在回家的田埂上远远看见他,就跑著扑进他怀里细声哭个不停的小男孩,似乎又从久远泛黄的记忆里鲜明的返来。
见方爷爷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趴著的方宗玺出声唤来站在门边低头看鞋的姜升鸿,然後,冰凉的手执起汗湿的手,当著祖父与父亲的面,握住。
「阿公,我这代的香火,并没有断。大哥大嫂有传了,对祖宗难道还不能交代吗?」方宗玺并不想失去亲情,可这时的他,一心只想捍卫自己的爱情。
那个时候,对姜升鸿的喜爱,真的凌驾在家人阻挡他追求爱情的不满之上吗?事隔多年,当他再回想自己对家人出柜的过程,每每越是反省,便越为那时的自己汗颜。
其实,那时的他要不是因为罹癌,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为了自己的x向,跟家人抗争。
说穿了,他就是挟死胁生,利用家人对他的宽容与宠溺,将他们当成法庭上的对手一般不留情面的杀伐,就为了想在病死之前,顺心如意的过上几天想过的生活。
那样的他,心态过於自我,手段过於决绝,又怎能避免爱他的家人为他所伤,不得不绝望?
要是时光可以倒流,让他再重来,方宗玺想了很多次关於他是否还会这麽急著跟家人出柜,坚决争取爱情的种种课题,然後深深遗憾,却不後悔。
因为,要是错过了心慈若菩萨的爱人,没能与他携手馀生,那才是他最大的遗憾,最深的追悔!
事到如今你爱我 035【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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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爷爷望著么孙跟个低眉顺目的年轻人坚定的互握,久远前曾瞥见以为不在意的景像幅幅如画的,在他眼前清晰如昨的浮现。
一双无比男x,不见一丝女x娇柔的双手,在果树浓密的枝叶遮蔽下紧紧的握在一起,直到听见他靠近的脚步声才猝然放开。
那两只手的主人们曾在夜半人静先後潜出工寮,在阒黑无月的夜色掩护下,让他远远瞧见了剧烈耸动,难分彼此的一团剪影。
後来,台风来了,高涨的山溪冲走了一个。另一个留在方家直到四十几岁才离开,返家之後一直离群独居,直到死,都未娶。
眼前这双手虽然不黝黑,不chu糙,指甲里没有污泥。可那种似乎这一握就能握上一辈子的感觉,却跟那两个长工,别无二致。
人老了,难免记x不行了,可昨天的事也许记不得,年少时期那怕只是一只养过三个月的猫,那名字能比曾孙的还记得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这房,要倒房?」那个扑在怀里哭泣的孩子,他还记得他当士官回家给他行军礼逗他开心的模样。什麽时候,那张俊俏的脸上也有了步入中年的纹路,总是撒娇含笑的乖巧眼神彻底走调,而今看向他的么孙,竟像个想要压低稻米收价的狡猾米商?
「爷爷,想要养几个有我们家血统的孩子,多的是办法。」方宗玺紧张得都把姜升鸿的手指捏到失了血色,擅长忍耐的男人却连动一下示意他放松都没有,「我不敢想要公开,我只想请我们家的人,都认同我跟他的事。」
病房里的空调,让方爷爷觉得眼涩,么孙的条件,让他眼睛闭上,就不想再睁开。
「阿公哪呼哩忤逆死,哩应该会金欢喜。」果然是他活太久了,才会一再遇见这些离经背道的事,还越来越贴近他的生命,「哩共耶代志,哇最卖搞。」(你说的事情,我做不到。)
这一回,不仅仅是两个死了、解聘了、就跟方家没干系的顾佣,不仅仅是一些爱玩男人在政坛在商场的泛泛之交,么孙想领男媳妇过门的事,已经威胁到整个家族的名誉了。方爷爷想再装做视而不见,想放过眼前这一对,那些爱面子惜名声的堂表亲戚们,又岂能放过他?
「哇搁呼哩三工科鲁清侧,想贺啊,驾呼哇回覆。」(我再给你三天考虑清楚,想好了,再给我回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话大抵能形容方宗玺化疗前後那段时间的处境。尽管祖父与父亲都被他的顽冥不灵气走了,他的病情却仍是他的护身符,预期里会有的教训当然难免,却是来得避重就轻。
祖父给他的第一个惩罚,就在他撤销对大哥蓄意伤害的告诉後不到一周,高调地公布了。由服务方家多年的老律师,以及堂亲里两位与祖父同辈的老人一齐签章公证,印成一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存证信函,挂号寄到方宗玺合夥的事务所,在他化疗做好一个阶段,出院回家休养之际,由事务所最大的股东登门造访,亲自交到他手上。
「宗玺啊,今天来,我也不客气了,说了什麽你不爱听的,还请你多多体谅老大哥身上背了好几家子的生计,大家讨生活都不容易。」方宗玺是事务所里数一数二的大牌,大股东也不敢得罪他,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你家里有多厉害,你自己有数,你爸你哥透过关系打压咱们的生意有段时间了,要其他事务所不计成本的抢,咱们的客户因此流失不少。我想了想,这事肯定是针对你,为今之计也就先让事务所跟你脱钩了,再看看情况能不能改善。你c股的这事嘛......要不你换个让你家看不出关系的进帐户头,要不你先撤一阵子避避风头,就看你怎麽决定,我可不敢替你拿主意,搞得连朋友都没得做,那我可就亏大了。」
大股东是方宗玺差两届的直系学长,能力强手腕高,跟政商名流博交情博了十来年,也有几个靠山能靠,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不能一直麻烦靠山替他挡政商通吃人脉甚广的方家,那欠下的人情债某些时候会变成同流合污的索命绳,不是单纯一分来两分回这麽容易就能还得清的。
「王哥,我跟你打天下都多少年了,还能信不过你吗?我的那份就请你先帮我收著,回去先将我的名字剔出事务所,要是还有事,你再通知我,我会想办法让我家收手。」爷爷将他名下的所有家产明列细目,写明在他身故後将悉数留给父亲与大哥,完全没有提到他。
想必现在外面的风声,不会少传他控告自家大哥的行径有多薄情寡义。爷爷这麽做,摆明站在大哥那边,摆明他不再是方家人,方宗玺又不是看破红尘出家了,看见这样的结果怎能不心情大坏?
可他还是笑笑的给学长斟茶,请姜升鸿炒两个菜留人吃饭,满心不豫全埋在心里,就算学长走了,还是隐忍不发。
因为他不想再让姜升鸿为他的事,平增更多的心烦。来自马祖的电话最近多了起来,他躲著他往往一讲就是大半小时,就算电话挂了那魂也跑了,要敢接著跟他讨论事情问他意见的话,只能看见一张心不在焉的脸朝他木然地敷衍地应著嗯喔啊好,方宗玺都快想不起上次见他哈哈大笑,到底是哪个朝代的事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有些事不是你不想让他添堵,他的时运就能不堵。
这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周休二日的姜升鸿就摇醒方宗玺要他刷牙洗脸换装,两人去附近爬爬山逛逛假日花市再回来。鞋都还没穿好,姜升鸿的手机就响了。
「阿聪别急,慢慢说,爸怎麽了?」大弟素来x子急讲话快,又带著马祖腔,现在急了更是胡噜噜字全撞成一堆,让人无从听起。
(哥你快回来,爸没办法下床妈说好像中风了!)
事到如今你爱我 036h【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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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爸爸确实脑中风了,还好阻塞的不是最致命的主动脉,对生命没有立即x的胁迫。人面甚广的方宗玺有几位救难协会的朋友,在其中一个的协助下李爸爸当天下午就从地方诊所转出,搭机赴台转入台北荣总,姜升鸿见不得妈妈陪继父挤在急诊室的走廊将近两天还排不到病房的床位,主动去柜台徵询後,将继父转往林口长庚。
「妈,我回去一趟,先把店整理一下贴个告示,让放货的打我手机找我请款,再把我跟弟弟们的户口迁出来,让他们转过来我这里的学校读。」方宗玺买公寓的时候,户口就自成一户了,姜升鸿户口这一迁,自然就要落户在他那儿了。
「......随你便。」李妈妈原来还很c心长子的x向,现在老伴倒下了,她的注意力也就不得不移开,搁在丈夫以及两个还在读国中的儿子们身上了。
只是,长子跟一直在他身边打转的体面男人虽然这回很帮忙,看见他俩总窃窃私语,同进同退,看不惯的李妈妈还是很难对他们和颜悦色,口气温婉。
「哥,我就要考高中了,现在转学不好吧?」大弟国三了,模拟考的成绩不输他当年,次次都在红榜内,紧要关头让他转学,确实对他的升学比较不利。
忙著请店员跟厂商盘点退货的姜升鸿心力交瘁,正当他为大弟的事伤神之际,村里跟李家有亲戚关系的一个阿姨主动伸出了援手。
「在聪跟我家永康从小学就当同学到现在,也是好朋友,让他来跟我们住好了。」阿姨身上穿著的衣裳,蓝上衣翻白领,洁白的长裤,还别著志工识别证。
这身制服,姜升鸿常在医院、书报杂志、媒体新闻上看见,那是写出静思语的佛界尊者一手创建的慈善机构里,通过见习与培训之後的志工,才能穿上的蓝天白云,许多世界级的灾难现场,都能看见这身制服成群的穿梭在难民当中,给予最及时的救助。
於是,虽不曾与她深交,但凭那身制服为证,当姜升鸿带著小弟搭上飞机离开马祖时,大弟并未同行,而是在他自己也愿意的情况下,暂时托给了那位蓝衣大士(注)。
回马祖一趟,再将小弟的学校安顿好,不过才过去四五天,姜升鸿竟白了不少发g,去医院被李妈妈看见了,本来懒得跟他说话的她顿时红了眼眶,讷讷的直赶他回去休息,不需要一直跑医院,她一个人看顾丈夫就够了。
只有姜升鸿自己知道这是积劳所致,并非全是继父的中风事件引起的,可他还是保持缄默,不想让李妈妈对方宗玺印象更差。
被化疗搞虚的方宗玺身体底子好,恢复神速,掉了一大半的头发也都重新长回来,不必再戴假发出门,追踪报告显示他一切数据都很正常,继父出院的那天,一家人围著方宗玺家厨房的饭桌吃饭,虽然继父还坐在轮椅中需要妈妈给他喂食,虽然大弟还留在海峡上的小岛,忙里忙外做出一桌养生料理的姜升鸿还是捧碗擎著望著狼吞虎咽的小弟,笑出一脸风雨过後的晴天。
从方宗玺住院化疗到继父出院,这几个月姜升鸿因为缺假,跟同事协调班表调班调得乱七八糟。好不容易住进医院的两个男人都平安无事的出院了,姜升鸿松了一口气的想,他总算能暂告在医院里杀进杀出,累得人仰马翻的悲惨日子了。
「阿鸿,我们什麽时候自己租房子?」不是当妈的不体谅长子,可要她带著丈夫跟小儿子在长子的男人家里长住,她实在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不舒服。
才宽心不到两小时的姜升鸿被妈妈堵在阳台说悄悄话,他手上拿著换洗衣物,方宗玺正在房里的浴室洗澡,他想接他之後早早洗洗睡了,明天一早还要开会。
「妈别急,再过几天好吗?我先查查阿尹学校附近有哪些要租人的,等我星期六放假,我们再一起去看。」不用问也知道,妈妈g本就当方宗玺是外人,才会这麽急著另寻落脚处。
不过转念一想,姜升鸿还是感恩老天的。经过这些风波,妈妈已经不好意思将一直都在帮忙的方宗玺当成仇人对待,跟方家处置方宗玺的程度相比,能让妈妈跟爱人在同个屋檐下相安无事的同桌吃饭,他可算已经够幸运的了。
「你说,你妈想搬出去住?」夜还不深,两个男人在床上一个坐一个躺,方宗玺正在看书,姜升鸿边抚m他的大腿,边低声同他说话。
「嗯。」温饱思y欲,虽然屋里还有其他家人,男人想要的时候两情相悦的对象就在身边的话,想控制自己的行为便会变成很难办到的事。
「住我这里不好吗?」方宗玺习惯只穿著一条内裤睡,姜升鸿这一m,直接撩起他腹下的反应。
「你鬼点子多,有没有办法让妈主动住下来?」看见内裤前端的鼓起更大包,姜升鸿调皮的用手指点著那g激动的家伙,好似他商量的对象是它。
方宗玺这下书也不看了,阖上随手抛到台灯旁,翻身压上主动点火的爱人:「想让你妈住下来也不困难,要看你的决心。」
「什麽决心?」主动配合方宗玺脱掉自己的睡衣睡裤,姜升鸿的双手走走停停的爱抚著,爱人的味道与触感,让他著迷。
「装穷的决心啊。」手指探向姜升鸿的後庭,在发现爱人将前置作业都做好了的同时,方宗玺邪气的笑了,「老婆给老公养,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姜升鸿不敢苟同方宗玺的这句话,可是他还来不及抗议,後庭就被一g温热的硬杵给捅开了!
「晤!」虽然灌肠在洗澡的时候顺便做好了,也大概扩了三指宽,可是连个亲吻都没有就直接进来,未免太超过了吧?虽然心里这麽抱怨著,姜升鸿却尽量放松後庭的括约肌,方便方宗玺猴急的抽c。
「老婆,啊......你好香......」自从沾染情色,方宗玺从来没有禁欲这麽久,心里很想慢慢来,身体却贪恋交欢的快感,没有多久就交代在姜升鸿紧窒的肠道里。
(注:[蓝天白云]最初是慈济美国分会的志工服,蓝色的上衣如「蓝天」,白色的长裤似「白云」。後来在一些慈济的活动中,慈济人大都穿著这种蓝天白云装,以求整齐。
此种服装便逐渐成为慈济活动的标志,有人称穿此衣服的慈济人为「蓝色天使」,而证严上人加注为「蓝衣大士」。
「蓝天白云」服装有另一层的涵义,就是慈济人要有像蓝天般宽阔的x襟,有白云般洁净的作为。---摘自[虎科慈青社,慈济语汇])
事到如今你爱我 037h【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37
怎会这麽快?方宗玺埋在姜升鸿颈边低低咒了声,听得出他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
「别介意,又是动刀又是化疗的,会有这样的後遗症很正常,过段日子你身体养好了,一定会再大展雄风的。」姜升鸿在方宗玺微微发汗的肩背上一再顺抚,平平都是男人,他知道方宗玺有多重视这方面的能力。
之前还是床伴关系时,他不只一次在学长的酒吧听人提及方大律师的自豪事迹,一夜驭数男,一夜七次郎,这些风声是不是空x来风,有没有夸大,跟他跟了那麽久怎可能不清楚?
甚至在还没绝望之前,他还不断安慰自己说:还好他没有带你去玩np,让别人糟蹋你,跟那些要与别人同一时间分享他的人相比,你已经算特别待遇了,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要太贪心......
想著想著,手停了,姜升鸿有种自己现在正置身梦中的虚妄感。
「喂,你发什麽呆?」方宗玺先抬头看了眼姜升鸿,再凑近他耳朵吸住耳垂咬了口,谁要他安慰他安慰得这麽不专心。
「说,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
姜升鸿吃痛地缩起肩膀,然後笑了:「我哪敢啊,方大律师的床上功夫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老忠酒吧里谁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还担心往後只有我一个,能不能喂饱你还是个问题。」
会痛,就代表不是在做梦,姜升鸿因这体悟而笑,方宗玺却误会他趁机调侃自己,便故意将两人结合的地方抵紧紧不出来,打算等海绵体再次充血硬起,就要好好的再来一次。
「宗玺哥,我是说真的,你别赌气好不好。」正面的姿势很考验柔软度,方宗玺还死死抵著,姜升鸿很快的便觉得腰酸腿麻了。
「我哪有赌气?以前我不是也常这样?」爱乾净的美貌男人他喜欢,爱乾净又刚洗好澡的他更喜欢,爱乾净刚洗好澡又准备好让他临幸的他最喜欢,爱乾净刚洗好澡准备好又刚被他临幸过的他不想爱死都不行,方宗玺趁两个回合的空档,对身下的美人食指大动的开吃。
「来日方长,你不要这样。」病体初愈,不宜纵欲,这话在舌尖溜过一圈,还是吞回肚里去。
因为方宗玺不喜欢被管东管西的,更讨厌听人唠叨。
「你再不让我亲,今晚你就甭想睡了。」将爱人一直说话的嘴用自己的堵起来,方宗玺逞强归逞强,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状况。
再一次就好了,边伸手握住爱人的x器做手活方宗玺边跟自己的小老弟打商量,当人老公的不能这麽没用只顾著自己爽就好,不好好喂饱老婆,小心他欲求不满又被别的男人献媚勾走了!
姜升鸿忍住想笑的冲动,不做抵抗的接受方宗玺的深吮轻咬,任他在脖子以下弄出一个又一个宣示主权的痕迹,这样的方宗玺他从没见过,很孩子气又不淡定,缺了点自信,可是,他竟然格外的喜欢。
在姜升鸿的苦苦哀求下,方宗玺答应让他换成後背式再来。结果就是姜升鸿整个上半身都遭了殃,不知情的看了肯定会吓一跳问他:这是哪里的蚊子咬的啊?真是有够饥渴有够凶猛的啦!
两人从夜不深等到过了凌晨才等到方宗玺的第二p,虽然还是不如以往战斗力的五成持久,姜升鸿还是将方宗玺夸上了天,费体力又费唇舌的,好不容易才哄睡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的爱人。翌日姜升鸿上班,虽然还是跟在医院奔波那时期一样面有倦容,脸色却明显好很多,自然的笑容也多了,引得大家跟他打招呼的时候,纷纷都问及好友与继父的病情。
「原来都好啦?姜升鸿,恭喜罗,你总算脱离苦海,出头天啦。」他笑著道谢,每声感谢都由衷,他也觉得自己应该熬出了头,终於盼到否极泰来了。
方宗玺果然不负爱人的期望,拿出房子过户在姜升鸿名下的房契给李妈妈看,跟她说两人的房子是一起买的,地段好房价贵,到现在还背著三百多万的房贷呢,谁知两人的积蓄一起做投资,这几年国际局势诡谲多变,无论买基金买股票都赔掉超过一半的本金,若是硬将现金在这时候提出来,那可就全无指望只能含泪认赔了,李妈妈听方宗玺说到这里也就了解他的意思了,趁机又将长子堵在阳台训了一回。
「你是怎麽回事,怎麽跟他在金钱上完全不分的?」李妈妈不能理解一向聪明能干、懂得生财的长子,怎麽在理财这份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蛋?
「妈,这房子头期款一百六十八万我一毛没出,都是他付的,房子只站我的名字,你要我怎麽跟他计较?」姜升鸿早跟方宗玺套好了招,自然答得在情在理,「投资是我主动要他加我一份的。当初认识他,他靠股票靠基金赚了好几笔,我就想团结力量大,要是能赚三百万这房子也就不需要背贷款了,他本来想收手的,禁不起我一再的游说只好又下海。谁知道我一入他股就风云变色,一路亏到现在还没起色,说到底还是我运气不好,拖累了他......」
「没关系,你手头紧妈能理解,租房子的钱我还有我来出,你找就对了。」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妈妈还是想要自己一家住一起,不要掺杂其他外人。
「妈,家里现在除了我,没有其他收入了,你确定要把你的老本花在租房子这上面,不留著给阿聪阿尹读大学?」
这一记命中要害,可是李妈妈还想硬挺:「等老李病好了我们就回去,租不了几个月的。」
「那阿尹的学业呢?他国二了,你这样将他转来转去的,他很容易跟不上进度。」
「......那就......」到时候我跟老李回马祖去,把他留在这里跟你住,当妈的普遍都是格外疼爱么儿么女的,李妈妈想是敢想,却不舍得说出口,让唯一会撒娇的儿子这麽早就离开她身旁。
「妈,既然只有几个月你就别折腾了,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把爸的病养好来,把钱留著给弟弟们读书,别花在不当花的地方。」
提到还没成年还需栽培的两个小的,当妈的果然顾不得面子问题,找房子的事,也就这麽按下了。
事到如今你爱我 038【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38
李妈妈会养人,来到台湾食物方面物资充裕又便宜,住到方宗玺的公寓餐餐开伙两个月不到,同桌吃饭的四个男人都被她给养胖了。
「妈~,制服的裤子你买短了,穿起来好难看。」小弟发育好,姜升鸿记得自己是高二那年才迅速抽长到现在的高度,阿尹才十四岁,竟然就快跟他齐高了。
「就你问题特别多,一下子鞋子紧一下子又裤子短的。走,跟我换去,省得回来不能穿又得多跑一次!」
於是吃完晚饭,李妈妈问姜升鸿拿了挂在壁钩上的摩托车钥匙,母子俩你念一句来我回一句去的提著提袋出门,去替小弟换那身上学用的行头。
姜升鸿将油腻腻的碗筷洗好,还没走进客厅就看见方宗玺拿果叉叉了瓣只剩半片的橘子,蹲在继父的轮椅前跟他大眼瞪小眼。
「李妈不在,李爸要吃可以跟我说,不要客气好吗?」橘子只剩一层薄皮,丝络、种籽跟中间的硬膜都剥掉了,看见方宗玺另一手握著果皮跟白丝,姜升鸿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
继父明显正在生闷气,他还能说话,只是舌头不听使唤,慢慢说还是能够让人听懂的。
「我下午看李妈就这样剥的,你不是吃了一整颗?」方宗玺也不知自己著了什麽魔,想证明什麽,明知姜升鸿跟他继父看来并不亲近,他偏就想讨老人家欢心。
「哪-哪开,卧不-不持!」姜升鸿走路脚步轻,两人显然都没发现他的靠近。
继父是急x子,两人这样对峙应该没多久,姜升鸿原地站著,他也想知道方宗玺讨好继父的目的是什麽。
「你想快点好,快点回到马祖去,就要乖乖吃乖乖睡,去医院好好的复健,而不是刁难照顾你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姜升鸿皱起鼻梁无声笑了,方大少爷閒赋在家没有官司可打,倒是管起这屋里的不平事来了。
「不不不要你,管!」继父用反应正常的左手挥开方宗玺持叉的手,蜷缩的那手抖得比平常厉害,「逆,揍-揍凯!」
方宗玺反应很快,继父的手挥了个空,不屈不挠的,他抬起下巴偏著头,将果叉又摆李爸的嘴边:「我知道你讨厌我,正好,我也不欣赏不合作的病人。你快点吃,吃了有体力站起来走路,我二话不说马上替你定机票!」
继父被逼急了,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发出一串语意不明的声响,姜升鸿知道这是老人家不耐烦了想骂他爱人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骂呢,只得摇摇头收敛起一脸的笑,调整出紧张的表情走到轮椅旁也蹲下来。
「爸怎麽了,哪里不舒服?」中风病人情绪上确实不宜过於激动,可一昧顺著任其自暴自弃,反倒有碍恢复的进度。
所以,当病人的病情获得控制,复元的程度达到可以复健的层级却怎样鼓励都无法劝动病人配合时,适当的激将法也是必要的,姜升鸿能认同方宗玺方才的做法。
「卧、要,回纺间!」继父语气不悦,脸色倒是不见潮红,姜升鸿点点头,起身将他推回客房去。
「爸,想不想睡?」
继父仍旧气呼呼的,瞪的对象改成他。
「那看电视吧,我就在客厅,房门我不关,有事你喊一下。」姜升鸿从电视上拿起遥控器按开电源,再把遥控器塞在继父正常的那手手里,转身就要出去。
「胜-鸿。」继父叫住了他。
「嗯?」姜升鸿走回来,继父招手要他蹲下来。
「卧,挡逆爸,挡得,恨失-失败。」遥控器啪声落地,继父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手掌不轻不重的掴了下姜升鸿的脸颊。
「可是,卧还-还是比须,踢逆爸,管、管教你!」
从小,姜升鸿就是个不需要大人c心的乖孩子,继父很少与他交谈,体罚他的总是妈妈,是以这巴掌虽然不让皮r痛,却深深痛进姜升鸿的心!
「你、一定要-要有孩子,为了你爸,传下去!」
「......我会的。」姜升鸿低头又等了一会儿,继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低声回了这一句,起身走出客房。
「宗玺哥。」等到李妈妈带著小弟回来了,姜升鸿一把抓著坐在客厅看政论节目看得全神贯注的方宗玺往房间去,锁上了房门。
「你怎麽了,这麽慎重?」从客房出来後,姜升鸿就一直是以这样的表情坐在他身旁,就是有人顾著看电视,没有发现罢了。
「我......哥,找代理孕母,你有没有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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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们,七夕情人节,有男友要抱男友,有女友要抱女友,都没有要抱木头,以防梅花把人刮走 ^^
p.s. 这一篇的正文,下周就会完结~~~
事到如今你爱我 039【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39
姜升鸿的继父给出的课题,何尝不也是方宗玺需要面对的?在他的设想中,方家原谅他召回他是迟早的事,到时能与姜升鸿一人牵著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回门,让祖父让父兄看看他不娶女媳妇儿也能生养俊儿靓女的本事,倒也是件快事。
於是,他拍拍姜升鸿的肩要他别心烦,将这件事打包票的揽上身,等找到合适的人选再配合他的安排就够了。
「我先说好了,我不跟人直接来,只交j子。」姜升鸿看方宗玺那一脸的盪漾,忍不住又加了句,「你也要比照办理,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再跟我同床了。」
「知道知道,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哪还敢啊。」这是好听话,实话是,他的小老弟要是能对女人自然而然硬起来,那他也许早就找个女人将就著定下来,不至於为了出柜跟家里闹到今天这般境地了。
欣赏女人的各种美,他能。无论是华服盛装还是赤身裸体,g廷贵妇还是乡野村姑,旷世名伶还是卖艺名妓,对方宗玺而言就像欣赏故g里的绝世收藏,每一项都自有特色,各有其值得观赏的价值。可是,要他在没有嗑药的正常情况下,对一个x别与他迥异的对象提枪上阵,心里边的违和感就会骤升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他试过,不喜欢,一次便从这个m索的课程中辍学了。
他笑得荡漾,是因为脑里那幅带爱人跟孩子们回家共享天伦的美好画面;是因为爷爷让他与姜升鸿的儿女学他小时候一样爬上他的膝头,笑著听他们叫阿祖,慈爱的m他们的头发跟小脸;是因为父亲跟大哥不再对他怒目而视,母亲与大嫂一人抱起一个孩子放在儿童椅里催他跟姜升鸿先吃饭,拿著小碗小汤匙呈了饭菜满脸宠溺的咿咿呀呀要孩子们张嘴,手法细腻且周到的,喂他们的孩子们吃饭。
「也没见你发喜帖,谁知道你老婆是谁?看你笑成这副贼样,不敢?哼,最好是。」方宗玺越是想,一张脸就笑得越开,姜升鸿不知道他的心思,自然有些不是滋味,便不轻不重的吐槽他两句。
「唉呦老婆,都说不敢了,我在想什麽你又不知道,只是笑笑你都能计较?」姜升鸿是个脸皮比纸薄的,也就真正以爱人的身份住在一起之後,他的醋劲才敢慢慢的在他面前发出来,方宗玺每次看他似真似假的吃醋,那感觉便好得比栽进了蜜罐里喝了最纯的蜂蜜还要甜。
「哦?那......你在想什麽?」方宗玺的态度给了姜升鸿底气,让他不再隐忍的把以前不敢问的问出口。
「我在想啊,等你跟我都有了孩子,等孩子们会走路会说话会撒娇了,我家里大概也气消了。」将爱人拉进怀里搂住腰,方宗玺屈著上身把脸搁在姜升鸿的肩膀,带著他一起左摇右晃,「然後除夕夜,我就能带你跟孩子们一起回去吃团圆饭。我大哥喜欢买烟火陪孩子们放,我们的孩子肯定会黏在大伯的屁股後玩到疯,怎麽都不肯跟我们回家了......」
方宗玺勾勒的未来,很温馨,很美好,口气说得很笃定,让姜升鸿一时无语。
他怎能这麽自负,这麽有信心未来肯定会照他的心意走?要知世事无常,就算是神仙也会偶有失足,陷在一世又一世的轮回里渡不过该悟的关卡。
「老婆,要相信我,你对我越信任,我的能力就越强,我们肯定能如愿的。」好像知道姜升鸿在想什麽似的,方宗玺又加上这麽句更臭屁的[宣言]。
「我的信任能让你哪方面的能力变强?」姜升鸿马上问马上後悔,果然,搂住他的男人又将他带到床边扑倒!
「很多,不是只有单一方面的喔。」李妈妈不只将姜升鸿的么弟养得身长窜高,更将方宗玺的元气充填养足了,「你想不想每一种能力......都亲自体验一下?」
* * *
这天刚过中午,部门秘书派信派了一封没有写上来处的平信,熟悉的字迹好似一只手伸进姜升鸿的心脏捏住,他顿时微愣的神情,让爱开玩笑的秘书趁机亏了他一把。
「嘿嘿大姜,你该不会惊悚片看太多,害怕收到恐吓信了吧?」部门里又来一个姓姜的同事,姜升鸿便在他家副理一次晨会的玩笑中,从小姜升格成大姜。
「我看呐,搞不好是无情的情书哦。」部里阳盛y衰,坐他左手边的女同事平常就跟部门秘书狼狈为奸的四处调戏良家宅男,姜升鸿此时却没心情像平时好脾气的任她们占他口头便宜,随便她们爱怎麽消遣,就怎麽消遣。
「抱歉,我还没吃饭,先去餐厅觅食去。」将那封信对折收进裤袋里,姜升鸿故做无事的对狼狈二人组笑了笑,踩著比平时略快的步伐,将自己锁进餐厅旁的男厕里。
『
升鸿:
我曾有千言万语,想与你说尽馀生,可惜我是个不祥之人,最後还是落到失去你的下场。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命,是我心术不正,会走到今天这地步,怨不得谁。
我不知道,正常的爱情应该是怎样的模样,所以我不确定我那时是不是因为爱上你,才决定跟你在一起。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给我很强的安全感,那是谁也不曾给我的。所以,就算失去了,在我离去之前,还是想跟你说一声。
谢谢你,姜升鸿。
谢谢你曾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窥见所谓的幸福。
虽然我很珍惜,虽然它很短暂,虽然也害了你。
对不起,姜升鸿。
祝福你能找到那个对的人,那个值得你的爱的人。
最後,请容我提醒你,千万不要回到方宗玺的身边,他真不是个好人,我担心你跟他跟到最後,他会为了更想要得到的人再次辜负你。
沈文煜 绝笔
』
信末的内容,还有道别处的[绝笔],将姜升鸿硬生生地从温暖的天堂,打进了酷寒的地狱!
事到如今你爱我 040【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40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方宗玺在情场的表现,谁能看得比姜升鸿还多?
要是没有这场病,情场的浪子仍有本钱夜夜笙歌,时时换伴,走到哪都吃得开,哪还会想起他曾对他的好?
要是没有这场病,不屑相信男人之间也能搞白首偕老这套的自傲男人怕缠得要死,又岂能揽回他来照顾他?
沈文煜的绝笔信,将姜升鸿不愿去想但始终存在的那份疑虑从心底挖出来,不容逃避的放在他眼前,逼他去审视。
就算很想信任,就算不想怀疑,就算想把信上的内容当成诽谤。
可姜升鸿很清楚,方宗玺跟沈文煜说的话,自己宁可相信後者。
这是一种直觉,认识一个人并深交之後,人人会有的直觉。虽然沈文煜背叛了两人的约定,选择了别人,可他的质朴,他的仁厚,都是方宗玺欠缺的。
姜升鸿把捏皱的纸张再摊开,顺著折痕折好放回裤子口袋,仰头将背靠在隔间的木板上,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方宗玺连生他养他的家人都能伤害,都能提告,只因他们干涉他的x向,妨碍他的自由。他对他而言,不过就是当前交往的对象,连家人都算不上,要是有天,他跟他的利益有所冲突,那麽,被伤害被告诉的人,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朱大姊,是我,姜升鸿。我想请你帮我问问,有谁知道沈文煜现在的联络方式吗?」
坐在员工餐厅里,对著面前的面食姜升鸿毫无食欲,过了正午的餐厅里人潮明显较少,他的四周没有坐人,只在心里挣扎十来分钟他便禁不住良心的催促,给在生命线认识的那位邀他去医院做义工的大姊打电话。
大姊的答案,让他的心迅速沉进冰水里:「原来你也知道啦?他失踪快一个月罗,生命线里跟儿童中途之家也在找他,已经报警备案了。」
「怎麽会这样,他没跟任何人透露他去哪了吗?」要是得不到他栖身何处的讯息,那又怎麽请人去救他?
「兆系谋郎栽架耶害。」(就是没人知道才惨)
姜升鸿一个抖手,差点打翻了汤杯,「连健保就医纪录都没有?」
「没有。」大姊也叹气了,乐观的她鲜少这样,她总说人要自立自强,叹气不能解决问题。
「你前阵子跟他一起租房子,不也知道因为戴书维他不仅失业,还连养父母的家都不太能回去了吗?」
因为戴书维控他x侵,沈文煜的x向呼之欲出,众路社工也有人问起姜升鸿跟沈文煜的关系,沈文煜很坚持的要他对外一律宣称两人只是很单纯的室友,意在保护姜升鸿不受此事波及。
姜升鸿顾及生命线里有他详细的成长背景与家庭资料,不愿这些不光彩的事传回马祖影响他的家人,所以生命线里的长官以及其他志工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沈文煜跟他的实质关系。
「......对。」两人好歹有过一段情,姜升鸿当时是全心付出的,他相信沈文煜也是,很多时候,感情一旦交融过不是想收就能收得回来,以肘支桌掌g扶额,姜升鸿看不见自己一脸掩不住的忧心忡忡。
「你因为家里有事很久没来生命线,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戴书维因为诬告文煜,再加上放学时间跟人打群架,被一个同学控他伤害,进少年监狱服刑了。」
姜升鸿没有作声。他还无法原谅这个少年,就因他的威胁,让他与沈文煜的爱情就此夭折,无以为继。
「那个伤到脊椎的同学以後都只能坐轮椅了,他家里自然怎样都不肯撤告啦,戴书维x子倔的像头牛,一直吵著要文煜去看守所看他否则不合作,搞到最後家扶的律师也帮不了太大的忙。」朱大姊不知道姜升鸿的心病,话题不离戴书维,「这孩子进去关之後,文煜就完全联系不上了,房子退租手机还变空号,请多多姊当刑警的老公偷偷去查,也没有查到他有出入境资料或提款或刷卡的任何纪录,大家都知道这次的诬告对他影响很大,他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实在叫人担心死了。」
姜升鸿越听越是遍体生寒,再次开口,说话的尾音都带微颤:「大姊,沈文煜给、给我寄了一封绝笔信,邮戳在屏东潮州,我现在、实在很担心,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电话那头啊声大叫,朱大姊听见绝笔信这三个字便也淡定不了,急问姜升鸿在哪,那封信能不能拿出来给警察追查沈文煜的下落。
「信的内容是.....是私事。信封没问题。」
朱大姊停了好几秒没说话,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然後。
「阿鸿,大姊是怎样的人你应该知道,我现在问你,希望你不要瞒我。文煜为什麽会寄绝笔信给你?知道我的意思吗?你跟他,是不是......」
以正常的逻辑而论,一个人想与世辞别会谁都不联络,只联络一个曾经的室友?这未免太引人遐思。
姜升鸿对沈文煜而言,是情同兄弟?是志同道合的知己?还是......g本就是念念不忘的心仪之人?
「......是。」朱大姊热心助人,不该讲的不会去跟谁嚼舌g,姜升鸿深吸一口气。
「就跟你想的一样。我跟沈文煜,曾经,是恋人。」
* * *
方宗玺本来夜猫子当惯了,夜生活j彩得很,要不是身体再也堪不得熬夜,晚上十点钟之前就寝这种医嘱,他绝对是当马耳东风的。
「你起来一下,我有事情问你。」凌晨将近十二点半,方宗玺正睡得迷迷糊糊,傍晚给他传简讯说要加班的姜升鸿一进房就单膝跪上床摇他。
「......嗯?」方宗玺还躺著,突然大亮的房间让他一时之间睁不开眼,连忙抬手去遮。
「起来!」姜升鸿越摇越用力,口气不算好。
姜升鸿对方宗玺一向都是温柔体贴的,就算迟归有事急著商量,也不曾这样大力推他摇他,都是坐在他身旁轻拍他的肩低声叫他哥,直到他心甘情愿地睁眼。
「怎啦?刚回来是吧,就这麽急著叫醒我?」方宗玺看见姜升鸿严肃带著冷意的表情,心下一懔。
直觉告诉他,肯定发生什麽对他不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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