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木相思
如果那个周六周景文没有在晨跑时去保安室坐坐的话,如果他没有注意到通知栏上张贴的催付物管费的通知的话,如果他没有好心地想帮夏阳交上的话,也许这个故事就没有p灰受而是竹马竹马分散多年终於重逢再修成正果。
“哦,帮赵先生交物业费是吗?”管理员看了眼名册说,然後拿出笔来准备写收据。
周景文刚想说是姓夏,你是不是弄错了,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对,是赵萧桐。”
周景文僵著脸说,他也看见了名册上的名字,在本来应该写著夏阳名字的地方,写著赵萧桐三个字。
他之前还因为将夏阳推向赵萧桐而感到歉疚,但是现在看来,也许他的歉疚只是自作多情,也许夏阳那时的表情只是演技。
之前他只因为夏阳总是缠著自己而有些烦他,总觉得他意有所图,但是看他出现在自己公司里,还想著他没有再做牛郎了好歹也算有些长进。
後来相处多了,知道了他的手艺有多好,而且夏阳除了讨好他以外什麽也没做,他觉得之前是不是误解他了,渐渐地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好了一些,甚至还想著作为朋友,帮他付一次物业费也不算什麽。
可是他似乎因此看见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的一角。
将收据拿到手之後,他走出物管的办公室,将收据撕碎了扔进垃圾桶,然後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帮我查查设计室的夏阳是怎麽进到公司里来的,有谁的关系。”
跟秘书交待了这句话之後,他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後开车去了夏阳以前在的夜店。
於是周一早上出门再看见等在门口的夏阳时,他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跟他笑著打招呼了,看著夏阳一脸笑容地将餐盒和保温杯递过来,他只觉得x口发堵。
他从秘书那里知道,夏阳的确是托关系进来的,人事科的科秘书是赵家的远亲,就是他给弄进来的,受谁所托那是一目了然,其他人看在眼里想著赵萧桐是老总的好友也就默默地给他一路绿灯,可偏偏他周景文不知道。
在夜店里,他在吧台点了杯招牌**尾酒,就抿了一小口,然後和调酒师闲聊,慢慢将话题引到了夏阳身上,调酒师倒是很高兴地说,被赵大少领走享福去了,上周末回来喝酒时说过得还不错,真好啊。
好什麽好!夏阳这家夥竟然是赵萧桐的人!做戏可做得真好啊,自己差点就别他骗妥当了,不愧是人气牛郎,看起来还真像是真心真意的。
周景文很想问夏阳,赵萧桐让你来我身边缠著我到底是为了什麽?竟不惜花钱买下自己楼下的公寓和你?为了林斐?还是为了福缘金饰的广告?
原本以为赵萧桐只是被家里宠坏了太过霸道,自己出手帮林斐也是不想他越走越远,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做,同窗旧友不过如此!
明明心里郁结难解,周景文最後还是咬咬牙,什麽也没说,只是冷著一张脸扫了一眼夏阳,然後自顾自地锁门离开。
夏阳被他那冰冷的一眼一扫,立刻打了一个冷颤,见他理也不理自己转身就走,马上收回举在半空的手,连忙跟了上去。
“周总,你等等我啊!发生什麽事了?你怎麽不理我……”
夏阳边喊边追,跑到电梯门口时,周景文已经站在里面准备按关门键了,然後他就看见周景文的表情比重逢那天还要难看,那是极度厌恶和不耐烦的表情。
“以後别再缠著我,夏阳,不然我立刻辞了你。”周景文说罢,按下了关门键。
夏阳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电梯门慢慢关上,将脸色难看的周景文和自己彻底隔开。
那几分锺他想了很多。
第一次相遇时在画室里周景文回头对他一笑,开学典礼时两个人隔著人群做口型交谈,联合体育课时周景文背著扭伤的他去医务室,两个人躺在草坪上晒太阳瞎聊天……
他还记得,假日旅游写生时他们挤过一张床,一起画对方的肖像时曾挨得那麽近,母亲去世时他抱著周景文大哭,周景文握著他的手,拍著他的背,一遍遍地说会过去的。
是啊,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夏阳提著餐盒和保温杯从楼梯间慢慢往下走,仿佛失神般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将餐盒放在餐桌上打开,他拿起里面的刚烘焙好还热乎著的面包就往嘴里塞,然後夏阳打开保温杯,将牛n喝尽。
“用心做的东西怎麽可以浪费,你不要,我自己吃。”
夏阳自言自语道,不过才说完他就想吐了,於是立刻跑到厕所里,连带将之前吃的面条也全部吐了出来。然後他扯了点纸巾抹干净嘴,将马桶里的秽物一起冲掉。
“真可惜,都留不住。”夏阳说著,m了m自己的眼角,没有眼泪。
他想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和周景文说再见了。
当一个人什麽都没有的时候,他就不怕失去。
夏阳体会过从生活顺遂、家庭美满变得一无所有的感觉,所以他知道当命运将你拥有的重视的东西夺走时是什麽感觉。那时他身负高利贷,只想著如何活下去,拼命赚钱就成了他唯一的生活目标。
和周景文重逢之前,他还是一个除了钱就一无所有的牛郎,所以他什麽都不怕。後来因为知道周景文讨厌牛郎,所以没有过於奢望,也就没有太大的伤害。
可是现在,就在他以为幸运女神终於饶恕他了,就在他开始奢望也许奇迹真的会发生的时候,周景文突变的态度给了他狠狠一击。
就在十几分锺前,他还拥有希望,但是这一刻,他能握住的,也就只有钱了。
一次,两次,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因为他再也不敢奢望奇迹会发生了,他死心了。
夏阳神色平静地走到盥洗池前给自己扑了扑冷水,接著打电话向设计室的组长请假,装病地咳嗽了两声,然後就将自己扔进了床褥里。
他现在很累,需要好好地睡一觉,醒来之後这些事就都过去了,他还是夏阳,那个即使天塌下来也会继续笑著数钱的夏阳。
12
赵萧桐那之後隔三差五地到临渊的地下停车场里报道,特意将车停在隐蔽的角落里,然後躲在车里观察敌情。有时他看见林斐也没有力气再去拦人,反正拦下来也只有吵架不合某人甩手离开,还不如就坐在车里看一眼,也不至於将已经为负数的好感度再往下刷。
不过每次他都能看见周景文和夏阳有说有笑地离开,和自己一比较就更加惆怅了。但是已经连著好几次,他只看见周景文一个人来到停车场离开,夏阳并没有跟在他身边,这让赵萧桐觉得奇怪。
虽然夏阳并没有向他汇报任何消息,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这样和以往不同的情景让赵萧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再说也好久没有见著夏阳了,去看看他吧。
想到什麽就立刻去做,这份当机立断也算是赵萧桐的优点之一吧──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成是冲动鲁莽,至少在林斐的事上他就因此输惨了。
而回到家的夏阳在厨房里切菜,一旁电饭煲里熬著的什锦粥刚刚开始扑腾,然後他就听见了门铃响。
撩起围裙擦了擦手,夏阳小跑过去开门。
他并没有会来家里找他的朋友,何况他没有将自己的住址告诉任何人。
夜店里的同事出了门之後并不会再来往,也许大家潜意识里都并不喜欢那个地方;现在公司里的同事虽然相处得还好,但也并没有要好到成为朋友的地步。
这个门铃从他搬进来之後就没有响过,以前夏阳还想过或许有一天周景文会来摁响它,但现在他脑中想的只是:莫非是物业的人?
等他打开门看见自己的雇主兼所谓的盟友时,的确有些惊讶。
“赵总?”夏阳招呼了声,将人迎了进来。
赵萧桐进门後一边脱鞋一边问:“好香啊,做了什麽?”
“什锦粥,放了些白菜和瘦r。”夏阳应著,给他从鞋柜里拿了双崭新的脱鞋出来,问他,“这个点你还没吃吧?要不要将就著喝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萧桐一点都不客气地说,大方地走进了屋,“对了,帮我倒杯水来,渴死了。”
你就没想客气吧?
夏阳看著赵萧桐走进客厅去看电视,无奈地摇摇头,还是给他冲了杯袋装红茶,然後才回到厨房去继续料理晚饭。
还好熬粥的水才开了一会儿,夏阳抓了几把米淘洗干净後又扔了进去,原本翻腾的水瞬间安静了,然後夏阳又切了点白菜和瘦r火腿放了进去。
等夏阳切完菜、焯好水、调好酱料,然後将翡翠三丝、脆黄瓜拌好,又将**蛋打散开,那边的粥已经熬好了,将**蛋倒进去之後调了下味,这顿晚饭就做好了。
本来他这段时间以来就没什麽胃口,只想吃点清爽的东西,而且也没有心情做饭。所以今天也是打算熬个什锦粥然後拌个黄瓜就算了,虽然简单,但一个人也足够了。
不过雇主来了,好歹也要加道菜、放两个**蛋,不然也显得太寒酸了。
赵萧桐看见他端上来的两道凉菜和两碗粥,脱口而出:“好寒酸。”
夏阳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地将放在他面前的那碗粥往回拨。
“别拿回去啊,我又没说不吃。”赵萧桐将碗给夺了回去,笑著将夏阳按到椅子上。
“不嫌寒酸?”
“偶尔吃点清粥小菜也不错。”
赵萧桐说罢,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就吃进嘴里。
别说,夏阳的厨艺可真是不错,做的东西就没有不好吃的──即使赵萧桐只吃过两次──无论是汤面还是清粥小菜,虽然简单,但是滋味都不错。
“真不错。”赵萧桐说著,又夹了一筷子翡翠三丝,继续夸,“好。”
夏阳就用看见智障儿童的表情看著他,他真的搞不懂对面的二货在想什麽才这样一个劲儿地夸自己,只好不答话,安静地吃自己的。
吃晚饭,夏阳将碗筷勺收拢,端进厨房里去洗,等他擦干净手出来,就看见赵萧桐正在客厅翻那个黑皮本子──正是当初赵萧桐给他,让他记录作战情况的黑皮记事本。
这间房装修风格是敞开式的,厨房和餐厅隔著活动门,而餐厅和客厅之间只隔了齐腰高的半面水墙。夏阳就站在餐厅和客厅相接的地方,看著赵萧桐慢慢地将本子翻到最後一页。
“为什麽日期是大半个月前的?”赵萧桐举起本子,将那一面对著他,问道。
而且那一面写著的还是:拼车继续,周景文态度渐好。
夏阳想了想措辞,才答道:“因为下个周一他突然发难,说我要是再缠著他就辞退我。”
“你为什麽不和我说?”
告诉你又有什麽用呢?你连林斐都搞不定。
夏阳当然不可能这麽说,毕竟是雇主,毕竟这房子还没有转到自己名下。
“我在想办法,但是目前暂时还没有什麽进展。”
虽然夏阳这麽回答,但只不过是借口,因为他已经不想再和周景文有什麽牵扯了。
回忆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也已经彻底放弃了,不过为了房子,他还是得敷衍一下赵萧桐。
赵萧桐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说:“我有个好主意。”
“什麽?”夏阳没有等到赵萧桐的责骂或者为难,却听见这样让他意外的话。
因为在夏阳心中,赵萧桐这个二货不可能有什麽好主意,看看林斐就知道了,赵萧桐就一肚子馊主意。而赵萧桐到现在还能这麽自信,真是让夏阳感到意外。
亏你现在还能自信地觉得自己能想出好主意啊?
“我去灌醉他,然後你和他来个意外,让他尝了一次就忘不了你,怎麽样,是好主意吧?”赵萧桐得意地说。
“什麽!?”夏阳以为自己幻听了,大声地反问道。
赵萧桐再次重复:“我灌醉他,然後你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听见没?”
这主意简直烂到不能再烂了好吗?你脑子里究竟装了什麽啊!你开的公司没有被你玩死还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难道所谓的总是被幸运女神照拂所以得不到丘比特垂爱的黄金单身汉就是指你这种人吗?
夏阳心里真想一巴掌将赵萧桐糊地上好好教育一下,但是他尽量压抑住抽动的嘴角,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连连摇头:“行不通,行不通,行不通!”
“不试试怎麽知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赵萧桐说罢,想了想,又说,“我觉得成功的可能x还挺大的。”
你的概率统计是历史老师教的吗?
夏阳虽然只是高中毕业,但好歹是个理科生,他清楚地知道这事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简直就是不可能事件。
“不可能成功的,真的!”
赵萧桐不以为然,他说:“周景文那个正直到死板的家夥,要是真和你有点什麽,就算是个意外,只要你表明心意,他一定会负责的。”
太缺德了!这简直就是在刷道德的下限值!
夏阳当然是宁死不从,可是赵萧桐还在不死心地继续劝说。
“够了够了够了,我不干了还不行麽,房子我不要了,我明天,不,我今天就搬走!”夏阳实在是被逼急了,赌气地说──当然说完了他就开始後悔,这损失太大了!
赵萧桐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抓著夏阳说:“搬什麽搬?往哪儿搬?说了不管成败房子都是你的!你就给我住这里,敢搬你试试?我马上带人将你绑回来!”
夏阳又是惊讶又是不解地看著赵萧桐。
到底是谁没了房子啊?你怎麽比我反应还大?
然後赵萧桐又撂下话来:“就这麽定了,过几天我就去灌醉周景文,你就乖乖等我电话!”
夏阳本来还想抵抗,後来灵光一闪,他想:虽然赵萧桐说要灌醉周景文,但周景文也不是傻的啊,能让他乖乖灌醉麽?又不像自己还惦记著房子和钱。
然後他又想到,就算周景文被灌醉了,自己不是还清醒著麽?自己不做难道赵萧桐还能压著自己做麽?而且当时候不接电话不就好了。
想到这些,夏阳觉得敷衍敷衍赵萧桐就行了,反正事肯定成不了的。
“唔,嗯,随便啦。”夏阳含含糊糊地说。
赵萧桐非常高兴夏阳能够接受自己的提议,他大力抱了一下夏阳。
“等我好消息。”
不会有好消息的。夏阳默默地在心里回答他。还有,你抱得太用力了二货!
13
其实赵萧桐的脑回路很简单,既然喜欢,那麽就追到手吧。
何况他觉得周景文能让夏阳为他伤心落泪,简直是太幸运了,要是林斐哪怕只是和自己好言好语说上一两句,他都要高兴死了,结果周景文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提出这个提议,一方面是他觉得夏阳不能就这样退缩,非得逼他走到最後一步,另一方面他也看准了周景文正直的x子,要是真有事了他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不过说到尝一次就忘不了,赵萧桐可是有亲身体会的,这也是他觉得这个馊主意成功的可能x很大的原因。男人的本能就在下半身,周景文当然也不能例外。
而且赵萧桐认为,要是真和夏阳相处久了,周景文就能发现他的好,到时候哪还会说变脸就变脸──赵萧桐和夏阳都不知道周景文态度突变的原因,也就不知道赵萧桐这麽做更是火上浇油,让事情越来越恶化。
带著既羡慕又嫉妒的心态,赵萧桐约了周景文几天後一起吃个便饭。
周景文因为赵萧桐在自己身边安c人而觉得十分不痛快,可毕竟在大学里有著不错的交情,自己公司起步发展时也得到他多方面的支持,所以他不想单方面地就舍弃这个朋友。
想著饭後找个合适的时机问清楚这个事情,周景文在犹豫了片刻後还是答应了。
两人在一家牛r馆要了间包厢,这家馆子是他们大学时聚餐常来的地方,离学校并不远,味道不错,价格也实惠,毕业之後两人也时常来回味一下当初的感觉。
饭菜还没有上,赵萧桐已经让服务员将白酒开瓶了。
周景文不动声色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里被倒满了酒,然後瞄了一眼墙g,那里还放著好几瓶没拆包装的白酒──他们俩以前一起吃饭喝酒并不讲排场和客气,也就不会带上几瓶酒来做样子。
上菜前赵萧桐还和他一边闲聊一边慢慢碰杯,等菜上完了,周景文就发现赵萧桐明显已经展开攻势了,用各种理由劝自己喝酒。
本来周景文心里就不痛快,赵萧桐这不停地劝酒就更让他不痛快了。这是要灌酒吗?周景文心里一堵,也就和赵萧桐杠上了。
於是这一顿便饭倒後来就变成了两人互相劝酒灌酒,表面上笑得滴水不漏,底下却是暗潮汹涌,都憋著口气在呢。
等到又开了一瓶白酒後,这两个赌气灌酒的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周景文和赵萧桐都属於酒品比较好的人,喝醉了都会脑子晕乎,刚开始的确就像一般人会大舌头说瞎话,但真醉了就会开始犯困,如果没有别的干扰,躺下就能睡,不会大发酒疯。
赵萧桐晕乎晕乎的时候,看见周景文也晕乎晕乎地撑著额头几乎要打盹了,於是连忙掏出手机来,因为醉了所以也没想那麽多,直接当著周景文的面就给夏阳打电话。
夏阳是不知道赵萧桐今天和周景文吃饭喝酒的,因为赵萧桐并没有提前通知他,要是他知道的话第一个电话他都不会接。不过因为不知道,他还是接了这个电话。
“喂,夏阳,周景文醉了,你快来xx牛r馆3包,就oo大学附近的那家。”
夏阳不说话,就听著赵萧桐大舌头地跟他交代。
“你一定要来啊,哈哈,我就说这事能成吧,哈哈……”
然後夏阳将电话掐断了。
傻子才会去呢。
夏阳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然後将自己关进画室里专心作画去了。
最近设计室里正在为福缘金饰的广告绞尽脑汁做方案,因为有几家公司都想争这块,所以压力比较大,包括夏阳所在的小组一共三个组都在做这个项目。
夏阳看得多了,也想自己试一试,虽然之前尝试设计的方案都被组长派来带自己的前辈否定了,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就算不能入选,不过好歹也能不断磨练进步。
对现在的夏阳来说,设计方案的诱惑力显然比勾引周景文大上好几个等级,更别说後者的诱惑力在他心里已经降到负值了。
赵萧桐哪能知道夏阳心里的想法,还在等著夏阳来将周景文带走,想著自己的主意果然不错,心情甚好地笑了。
旁边的周景文虽然醉了,可毕竟还醒著,将赵萧桐的话听在耳里,气在心里,酒意也散了两分,但是更闹心了。
他本来还想问清楚夏阳的事,如果是误会,甚至不是误会但赵萧桐能不再继续的话,两人还能继续做好友。但现在看来赵萧桐真是没救了,算计自己到这个份上,还谈什麽友情?
然後周景文也赌气似的掏出手机,给林斐打电话。
要不怎麽说赵萧桐这个人二到能让任何人看见他都来气呢?他犯二的时候不仅自己的智商直线下降,还会拉低队友和对手的智商。
於是赵萧桐就清楚地听见周景文对著电话说:“林斐,我喝醉了,不能开车,麻烦你过来载我回家……嗯,地址是xx路xx牛r馆,3包。”
竟然叫林斐来!赵萧桐瞪大眼睛盯著周景文看。你们两个狗男男都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其实周景文平时应酬喝醉了哪里会叫上林斐,虽然欣赏他有才,两人也聊得来,偶尔喝酒闲聊一下,但他身为总经理是配有秘书和司机的,平时叫上司机就好。
可今天不是和赵萧桐赌气嘛,而且喝醉了做事就容易不经大脑,也不能怪周景文不是?
周景文打完电话就趴桌上昏昏欲睡了,但是赵萧桐著急了,一急起来,酒也醒了两分,他开始不停地给夏阳打电话,手机打了好几通没有人接,改打座机,打了几通之後竟然变成了占线。
卧槽竟然拔电话线!赵萧桐怒了。夏阳你给我等著!改天一定好好修理修理你!
然後赵萧桐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夏阳,大意是周景文叫林斐来接他你要是再不来就是那俩狗男男生米煮成熟饭了所以你快点来赶在林斐之前我就原谅你不然你就等著被我涮一顿痛快的吧!然後就焦躁地干等著。
夏阳的手机都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了,他当然不会去看,所以半个小时之後赵萧桐眼睁睁地看著林斐走进了包厢,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将已经睡安静的周景文扶起来带走了。
大好的机会啊!夏阳你这个笨蛋嗷嗷嗷嗷嗷!明天老子一定涮死你这个混蛋!
赵萧桐没有力气去拦林斐,只好在心里痛骂不争气的夏阳,然後无比忧桑地将剩下半瓶的白酒拿起来,给自己斟满一杯,默默地喝著闷酒。
等夏阳画累了停笔时,已经十点半了,他走出房门就看见沙发上的手机屏幕还亮著。
二货找打少来电。
还真有毅力啊。夏阳想,无奈地接起这通来电。
那边只传来赵萧桐无比落寞无比嘶哑也无比大舌头的声音:“夏阳,来接我。”
看来真喝多了。
夏阳收了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外套、钱包和钥匙出了门。
唉,谁叫我心地善良为人厚道乐於助人呢?话说这算不算加班啊?有加班费嘛?
14
将一个醉鬼弄回家不是容易的事,将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重比自己力气大的醉鬼弄回家更不是容易的事,即使这个醉鬼不闹腾,但是这个醉鬼很固执。
“我送你回家,乖啊。”夏阳总觉得自己扶著的不是比自己年纪大的成年人,而是扶著一个闹别扭的小鬼。
赵萧桐圈著夏阳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著夏阳的手,不断摇头:“不!”
“你不回你家还能去哪儿啊?乖啊,别闹。”夏阳一边搀著他走,一边柔声劝他。
“去……去你那儿!”赵萧桐捏他的手,大著舌头说,“什麽乖,我又不是小孩纸!”
“别胡闹了。”
“你才胡闹!我是你雇主!”
“雇主就能随随便便在雇员家过夜吗?”
赵萧桐突然将夏阳抱住,死命地往怀里按,夏阳g本拼不过他的力气,挣扎也是徒劳,在他怀里憋红了脸。
“放开!放开你听见没?你是熊吗?”
“夏阳,夏阳,夏阳……”赵萧桐抱著夏阳撒娇,语气甚是落寞,他说,“我不想一个人待著……”
二货你到底醉没醉啊?
夏阳在他怀里翻白眼,然後伸手拍他的手背。
“好好,我陪你还不行吗?乖啊乖啊。”
顺了一会儿毛之後,赵萧桐抱著他的力道也松了些,夏阳又劝他:“我带你去我那儿,你先松手,好不好?”
赵萧桐听话地松手了,然後将身体重量全部又压到夏阳身上,险些让夏阳摔倒。
要是以後带个这样的儿子不非得累死。
夏阳一边腹诽,一边使出全力,扶著赵萧桐走向停车位。
站在赵萧桐的车边,夏阳从他口袋里m出车钥匙,解开车门锁,然後将人塞进副驾驶座里,然後他绕到车的另一边,钻进了驾驶座。
虽然夏阳没有买车,但是做牛郎的,不多才多艺怎麽行?何况还是基本生存技能之一的开车呢?有时候顾客也需要这方面的服务,做好万全准备才算称职。
好不容易将赵萧桐弄进家门,夏阳觉得今天一天吃下去的能量都被消耗光了。
他将闭著眼睛不知是睡是醒的赵萧桐放置在沙发上,接著转身给他找解酒药。喂他吃了药之後,夏阳又去厨房给他冲了一杯宁神茶喂他喝了几口。接著就是用热毛巾给赵萧桐擦脸擦手,然後帮他脱外套、脱鞋袜、脱衬衫、脱裤子……
夏阳的服务可真是全面周到,不过要说为什麽会将赵萧桐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他们俩坦诚相见的次数真不少,没什麽可以忸怩的。而且裸睡有助於身体健康,也不会弄皱了衣服裤子。明天还是工作日,夏阳的衣服可装不下大一号的赵萧桐。
将赵萧桐剥光了扔客房的床上之後,夏阳正准备去浴室给自己也洗漱一番,这才一转身,就被身後的人一拉,给拉进了赵萧桐的怀里。
夏阳一惊,大声叫道:“你装睡!?”
赵萧桐也不答话,扳过他的脑袋就啃了上去。
夏阳瞪大了眼睛,正正对上赵萧桐也睁著的双眼,他感觉到对方将舌头伸了进来,本来很想咬下去给这只乱发情的熊一点教训,但想了想还是没下口。
真是人善被人欺。
两个人谁都没有闭眼,显然不是接吻的气氛,赵萧桐只好讪讪地退了出来。
“你接吻怎麽不闭眼的啊!”
还好意思抱怨?
夏阳瞪他一眼,再冷哼一声:“你不是也睁著?”
赵萧桐默默地不出声,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将夏阳看得起**皮疙瘩。
“怎麽……”
“周景文被林斐接走了。”赵萧桐失落地说。
“哦。”
夏阳在打的去牛r馆的时候抽空看了看手机,当然也看到那条短信了,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赵萧桐一个人,时间又过去了那麽久,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麽。
赵萧桐看著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问他:“你怎麽这麽不关心?你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夏阳说:“不会,都过去了。”
“怎麽可能!你那个时候明明哭得那麽伤心!上次也还那麽难过……”
夏阳打断他,再次重复道:“所以我说,都过去了。”
有些事会让人难过,会让人伤心,会让人觉得是天塌了的大事,是绝望得不能再绝望的挫折和失败,可是只要人还活著,那些事都会随著时间而过去,回头一看,就会发现原来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赵萧桐又沈默了,静静地看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闹够了?”夏阳问了一句,也没等他回答就想挣开他起身,“我要去洗漱了,明天还要上班──喂,你松手啊!”
赵萧桐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人往怀里带,抱著他就不撒手了。
喝醉了的熊还真是难缠。
夏阳用力拍打著赵萧桐的背,不屈地反抗著。
“你这麽好,他为什麽不要你?”赵萧桐在他耳边含糊地念叨,“怎麽会有他那样的人……”
夏阳想,我还想问怎麽会有你这样看我人好就欺负我的黑心雇主呢。
“你喝醉了,别闹了啊,乖乖去睡觉。”夏阳挣不开,只好无奈地拍著他的背给黑熊顺毛,柔声劝慰。
“我才没醉!”
“醉了的人都不会承认的。”
“……好吧,我醉了。“
夏阳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和醉鬼真说不清。
然後赵萧桐将他从怀里挖出来,还没等夏阳喘口气,就被人推倒在床上了。
这家夥一喝醉就容易j虫上脑我早该想到的!
可惜现在才反省也已经迟了,夏阳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几乎光溜溜的赵萧桐将自己剥得彻底地光溜溜的,连内裤都没放过。
开始他还在推拒和反抗,但是後来赵萧桐握住了他的要害他就不敢动了。
“他不要我要!”
赵萧桐说著,低头开始给夏阳做咬。
本来夏阳还想趁他低头不备一跳而起的,但是很少有客人会这麽伺候过他,而赵萧桐这回倒也温柔耐心,将他弄舒服了,夏阳也就索x摊在床上任他伺候。
所以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夏阳一边喘息一边提醒赵萧桐:“额外服务……要收费……”
自己这麽卖力而对方却在说煞风景的话,赵萧桐一抬手,将两g手指塞进夏阳嘴里搅合,让他没办法说话,也顺便为待会儿的开疆拓土做准备。
将夏阳的感官调动得差不懂了,赵萧桐直起身来对著口里含著自己的手指的夏阳一笑,然後才抽出手指,一边吻他一边低声叫他的名字。
自己的名字被反反复复地念著,到後来夏阳几乎快要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而赵萧桐情动时低哑的声音却撩拨得他阵阵战栗。
这间房里倒是春风满室,旖旎生香,楼上可就是另一番风景了。
再说林斐带著上司周景文回到周景文的住处,他可不想夏阳那样敢将对方剥得j光,只是给他脱了外套和鞋子,将人搬上床,盖上被子。
林斐叹口气。
接到周景文电话时他很诧异,因为这并不是他分内的事,但是毕竟是上司,他还是从朋友的聚会中匆匆脱身,赶去周景文所说的地方。
後来看见赵萧桐也在,他就想是不是周景文在和他赌气所以才喊自己来,毕竟赵萧桐有著能让人一和他说话甚至一见他就生气的奇妙本领。
这大晚上折腾的。
林斐又叹了一口气。
本来打算就这样离开回家的林斐,隐约听见周景文在低声说著什麽,以为他是在要水或者别的什麽,林斐就凑过去细听。
“……雪,白雪……”
白雪?
林斐正惊讶著,放在身侧的手就被周景文给拉住了。
然後林斐愁眉苦脸地看著睡死了的上司不停地念叨著白雪却又死死地拽著自己的手不肯放,犹豫了很久,还是伸手去掰周景文的手。
也不知道周景文到底是天生力气大还是因为梦见了什麽执念,总之林斐发现自己完全掰不开周景文的手,反而让对方越握越紧了。
明白自己要麽弄醒周景文然後脱身,要麽就只能让他先握著等他自己松手再离开,林斐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上司,只好自己受点苦了。
於是他就靠著床,坐在地板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周景文自动松手。
不过,周总一直念叨的白雪会是谁啊?听名字应该是女x……莫非是意中人?
林斐恍然大悟。
难怪周总一直单身,原来是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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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酒j会让人头脑发晕,会让人充满勇气──或者说变得冲动,也会让人的自制力大幅下降,总之喝醉了的人都不怎麽靠谱。
被闹铃声弄醒的赵萧桐醒来後第一个感觉是头痛,昨晚喝了太多酒,後来吃了解酒药勉强清醒了一点,但睡了一觉之後醉酒的後遗症却越发明显了起来。
说起来,昨晚好像又接著醉意将夏阳给做了?
赵萧桐猛然想起昨晚的销魂蚀骨,立刻坐了起来,一边揉著额角一边回想昨晚自己都说了什麽干了什麽,花了几分锺才理清自己的思绪。
对了,昨晚他替夏阳不值,又受不了夏阳一副看破红尘似的反应,夏阳说都过去了时他一阵阵地难受,只想将人抱在怀里好好揉揉,结果最後他真就压著人做了。
该说唯一庆幸的是昨晚自己还不算太chu鲁吗?
赵萧桐m了m身边的被褥,是冷的,看来人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
他还记得自己昨晚说的话:他不要我要。这并不是赌气的话。
和夏阳认识这麽久,他早就不像最开始那样认为夏阳只是牛郎,之前说将他当成半个朋友,另一半却难以定x,但总归不是什麽纯洁的关系。
夏阳爱钱,但并不势利,虽然经历过很多事,但好在看得开,对待事情也拿得起放得下,很识趣,这点让他很欣赏,而且夏阳也很会哄人,和他说一会儿,再有不快的事也不是很烦心了。
这些年赵萧桐和夏阳相处下来,他有多少事和夏阳说过,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但是他显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就将夏阳划进自己人的范围里了,所以在知道夏阳也喜欢周景文时,他或多或少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才那麽生气。
後来让夏阳去勾引周景文,想著成了也是两全其美的事,周景文正直负责,要是夏阳真跟了他,日後少不了好。何况夏阳本来又对周景文有意,自己顺水推舟而已。
不是说随便来一个情敌他就让夏阳上场的,他并不是想利用夏阳,他也想著夏阳能好,要不是他知道周景文的为人,而事情又这麽巧,他还真舍不得。
但现在看来,是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从小要什麽有什麽,顺风顺水的赵萧桐从来就没想过人生有一苦是求不得。他信的是事在人为,却忘记了成事在天。
林斐让他灰心至极,周景文让夏阳伤心至极,现在他倒是明白了,可代价何其惨痛。他自己这边就算了,算是咎由自取,可现在他还拖累了夏阳,真作孽。
赵萧桐叹口气。
而且明明是想好好补偿一下夏阳,可为什麽到後面又是压著对方强要了?
遇见林斐前他去夜店,就是和夏阳喝喝酒,聊会儿天,有兴致的话再去宾馆春宵一夜,大家你情我愿没什麽不好,可是为什麽最近两次都是自己单方面强迫他?
赵萧桐觉得肯定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虽说做的时候夏阳也很配合,上一次对他那样恶劣他也没有说什麽,可赵萧桐也知道,其实他心里是不舒服的,说要额外收费,大概也只是他不想闹得不愉快而给自己找台阶下。
上一次自己拉著他去游乐场发泄情绪就这麽揭过了,可这一次该怎麽办才好?
有些懊恼地想著,赵萧桐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然後看见自己赤条条地什麽也没穿,正四处扫视著自己的衣服在哪儿,房门被人推开了。
夏阳站在门口,显然是没想到人已经醒来了,猛地看见赵萧桐健美的身躯,吓了一跳,然後他笑著说:“赵总有一大早遛鸟的习惯?”
赵萧桐闹了个红脸,倒也暂时忘了之前烦恼的事情,虽然觉得现在很糗,但其实他也并不介意被夏阳视奸,遮也不遮地问:“我的衣服呢?”
“从头到脚在外面挂著呢,一点儿没皱。”夏阳抱著双臂看著他说。
“内裤呢?”
“给洗了,正烘著呢,等你吃过早饭就差不多干了吧。”
赵萧桐无辜地说:“这不是你逼著我遛鸟麽?”
夏阳更无辜地反问他:“床头那条四角裤,新的,你当我放那儿作装饰吗?”
於是赵萧桐拽过身边那条四角裤,下床套上。
“昨晚……”
赵萧桐刚提起这个话头,想著怎麽说下去,却被夏阳干脆利落地打断了。
“没事,都是你情我愿的。”
不是我强迫你的吗?赵萧桐心里一紧,干巴巴地说:“你想得开就好。”
夏阳笑了,说:“好久没做了,我也是有生理需要的啊。再说你技术还不错。”
我怎麽感觉自己被人嫖了呢?
还没等赵萧桐回味过来,就听见夏阳又说:“当然了,额外服务要加费的,记得月底划账啊。”
“前几次我不都按时划给你了,哪次有拖欠你工资?”
赵萧桐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有件事可以做,於是连忙拉著夏阳往餐厅走。
“吃过早饭你给公司请个假,我带你去办点事。”
夏阳脱下身上的围裙,在桌边坐下来,随口问道:“什麽事这麽要紧?”
赵萧桐满足地呼噜了几口夏阳煮的面,才抽空回答:“过户啊。”
“啥?”夏阳惊得差点握不住筷子,夹著的面因此掉回了碗里。
赵萧桐笑著说:“干嘛这麽惊讶,这房子不是说好给你的吗?”
“给是给──不是说完事了之後才……”夏阳说著,生怕他反悔,连忙补充道,“你说了今天过户的啊。”
赵萧桐觉得双眼好像要发光一样的夏阳看起来格外可爱,他笑意更浓了。
“是啊,你记得带上证件,待会儿跟我去办。”赵萧桐顿了顿,说,“所以这事到今天就结了。”
夏阳没听懂,反问了一声:“嗯?”
“就是那个不靠谱的任务,今天结了。”赵萧桐耐心地解释道,然後又低头呼噜面条去了。
你也知道那任务不靠谱啊。夏阳在心里默默腹诽。
不过今後不用再被迫和周景文有什麽牵扯,还能有自己的房子住,目前看来自己还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夏阳没什麽不满意的。
於是心情甚好的夏阳也欢快地呼噜起面条来。
吃过早饭,赵萧桐穿回自己的内裤和衣服,夏阳请过假後找出证件放进休闲背包里,两人就这麽出门了。
虽然赵萧桐是放过夏阳了,但是老天就喜欢搞恶作剧整整夏阳,不然怎麽说他是幸运e-呢?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四个人就这麽巧地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碰上头了。
门内的人和门外的人都表情僵硬,沈默不语,但是心里几乎同时浮现出了相同的话:这对狗男男……
僵持了一会儿,电梯门就关上了,门外的人不想上,门内的人也不想他们进来,於是没有人去摁开门键,林斐和周景文就这样消失在了赵萧桐和夏阳的眼前。
赵萧桐看了看夏阳的脸,没看出什麽,但还是有些担心地握住了他的手,结果换来对方不解的眼神。
“你……没事吧?”
夏阳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撇撇嘴,问:“能有什麽事?”
我早已死心,他是喜是悲,与谁共度,都与我无关。
赵萧桐不知道夏阳是不是在装坚强,从脸上看不出难过的情绪,可是一想起夏阳之前伤心的模样就没法放手,最後一直将人牵到车边才松手。
夏阳坐上副驾驶座给自己系安全带时还在琢磨,莫非昨晚给赵萧桐喂解酒药时喂错了药?
被夏阳如此揣测的赵萧桐很无辜,不过更无辜的是林斐和周景文。
狗男男什麽的,昨晚真正翻云覆雨的只有夏阳和赵萧桐两人,说他们是狗男男也不算太名不符实。
而林斐只不过是等上司松手一不小心打起了盹,等周景文半夜醒来时发现自己下属靠在床边睡著了,因为太晚了不方便回去,才让林斐到客房睡了一晚。
不过有赵萧桐先入为主的想法,再经他向夏阳转述,已经形成了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麽的误解,於是看见他们早上一起出现在电梯里,便立刻认定这两人真的有了不当关系。
所以说林斐和周景文真是躺著也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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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不是圣人,再喜欢的人几次将自己推开,表示出明显的厌恶,谁还能傻乎乎地凑上去自虐呢?他已经没皮没脸了一次,豁出去却还是回到原地,或者说比之前更不如,他已经不敢再试,只有逼著自己放弃。
如果要说夏阳一点儿也不难过那是假的,但自那日决定放弃之後,他就在慢慢地放下这份感情,用时间慢慢治愈著自己。再看见周景文,他也只有惆怅和一点难过,那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和错过的遗憾,却再不能伤他至深。
夏阳告诫自己,他已经不是当年的白雪,周景文也已经不是当年的蚊子,两人的缘分在分别那日就已经终止,再次相遇也不过是告诉他这个事实。
至於相认或者不相认,又有什麽区别呢?许言是他,夏阳是他,不会因为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名字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既然周景文没有接受现在的他,再提起过去又有什麽意思呢?
夏阳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他放弃周景文是为了不放弃自己,不放弃好好过日子。他必须得自己想通、放开,因为没有人会在他想不开时来开导他、安慰他。
不过夏阳最近也察觉到了赵萧桐的不对劲,那天说要将房子过户给他不需要他继续缠著周景文之後,夏阳越来越觉得赵萧桐的注意力放在了奇怪的地方。
以前两人相处,是他哄著赵萧桐开心,後来变成赵萧桐跟自己诉苦,可现在,他总觉得赵萧桐在想法子哄自己开心。
也许是他自我意识过剩,他总觉得赵萧桐的注意力已经从林斐身上转到了自己这边。
以前赵萧桐隔三差五来临渊是为了堵林斐,夏阳没少听他抱怨,但是现在赵萧桐仍旧隔三差五来临渊,夏阳常常在快下班的时候收到他发来的短信说正在楼下等著请他吃饭。
这种发展实在是有点诡异了。
夏阳看著赵萧桐发来的短信,勾起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
不过这两天他正烦著事儿,自己为了福缘项目做的几个方案还有其他一些闲暇时画的稿子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怎麽找都找不著,心里一直很郁闷。
赵萧桐发来短信说要请他吃饭,他哪有这个心情,直接回了自己没心情只想回家吃,结果赵萧桐顺杆爬地跟著说那好呀我还挺想念你的手艺的干脆我也去你家吧。
大概是以前哄赵萧桐哄多了,夏阳竟习惯x地就顺著他,回了个好,等赵萧桐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给自己回了个大笑的表情,他才发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惯著某人了。
凭什麽啊,某人已经不是自己的雇主了,自己到底是为什麽这麽顺著他来啊?
夏阳继续郁闷地处理同事们推给他的杂事。
等下班时间到了,夏阳又忙活了一会儿,才将杂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连忙收拾收拾东西去等电梯。做不完的回去再做吧,不管怎麽说让人等久了总是不好。
到了地下停车场,这栋楼里该走的也走得差不多了,夏阳在数量不多的车中一眼就看见了赵萧桐坐在车里吞云吐雾的侧脸,於是快步走过去。
赵萧桐看著夏阳坐上车,觉得他的气场有些低迷,就和他自己说的一样,的确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嗯,有些画稿找不到了。”
“很重要?”
“也不是……”夏阳小声喃喃著。
带自己的前辈经常将自己的作品批得一无是处,想来也是选不上自己的,只不过花了心血的东西,就这麽不见了总是觉得可惜──至少也要去试试,要是不行的话,就烧给天上的母亲看看,总比莫名其妙地丢了,烂在垃圾桶里要好。
“没了就再画吧。”赵萧桐说著,发动了车子,又说,“缺不缺东西?”
夏阳摇摇头,答道:“不缺──啊,要去买点菜,要不你在超市门口放我下去?”
“今天也难得,我陪你去吧,正好也挑点我喜欢吃的菜。”赵萧桐笑著说。
“……”
夏阳默默无言,心里想著你爱吃的不就是r吗?
其实赵萧桐还挺好养,桌上有r就成,他也真不挑,高级餐厅上千元的牛扒和苍蝇馆子里十几元的水煮r片,虽然他能吃出不同来,但无论哪个他都能吃得很香。
“对了,你怎麽回回都这麽晚才出来?我看你同事都早走了。”
夏阳撇了撇嘴,含糊地说:“没什麽,有点杂事……”
“杂事?”赵萧桐想了想,脸色有点不好,他问,“你同事欺负你?”
“没有没有!”夏阳立即否认,然後才说,“新人嘛,一开始是要做这些的。”
赵萧桐也是在基层待过的,自然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新人一开始是多多少少会被前辈压榨,也算是给他们个下马威,等业务上手了人也混熟了就好了。
可夏阳都进去大半年了,他後面也陆陆续续进去了几个新人,今天赵萧桐还看见他们踩著自行车先离开了,没道理夏阳还在继续被前辈压榨。
要麽就是夏阳在公司里太软了任人拿捏才让他们继续将事情推给他,要麽就是夏阳没跟他们混熟所以他们也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甚至更糟糕的是,他们看夏阳不顺眼故意整他。
可夏阳是他安排进去的,就算其他人不知道他背後是自己,好歹也应该知道他有点儿关系吧?刚进去的时候赵萧桐可没有见他像现在这样次次都拖到这麽晚,情况越来越坏,很可能就是最糟糕的第三种情况。
於是赵萧桐再次问道:“真没事?”
“没有,你别乱想了,我在这儿工作得挺开心的。”夏阳连忙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虽然事情多了点,但每天都能学到很多东西,真的!”
赵萧桐看了他一眼,见夏阳不想说也就没再问下去,只说:“有事就跟我说,我还没窝囊到自己人受气还能不吭声的。”
自己人?谁?
夏阳面上维持著平静,内心里倒是著实惊诧了一回。
赵大少你的定义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别说赵萧桐在某方面是有些二,但这回还真没猜错,夏阳自己也感觉到了,同事们不善的态度,背後议论他,将越来越多的杂事推给他做,竟有著故意为难的意思。
直到前几天,他在蹲大号的时候听见外头两位男同事在小解的时候聊天谈起了他,这才直到为什麽同事们从原来的还算和睦变成了现在这样防备和不善。
公厕真是个获取情报的好地方,他听见同事说起关於他的小道传闻,比如以前在夜店是长袖善舞,爱钱无节c,在那个圈子人气高得很,又说起谁谁看见他没皮没脸地缠著总经理,总经理g本就不鸟他,最後说起不知道他是怎麽进来公司的,怕是哪个有钱人用这个来逗他开心呢,没什麽本事还搞什麽广告设计,装模作样的。
原本他听见这些流言後就想辞职的,以前被辞退多了,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等著公司来辞退他还不如自己先辞职,只是因为福缘金饰的项目他耗费了很多心血构思写方案做设计图,还有不久就该公司确定用谁的方案了,他想试上一试再离开。
不然怎麽说夏阳倒霉呢,不幸的事都堆在了一起,被某人警告再缠著自己就辞退他,然後公司里流传著这样的半真半假的负面消息,又被同事欺负,这两天连画稿都掉了。
有时候他想,难道自己真的就这麽倒霉?想著算了吧,以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些,辞职回去干老本行吧。但又有股倔劲,还是想试一试,毕竟这份工作是他最喜欢的,即使作品被人批评得一无是处,他还是不甘心。
夏阳正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脑袋被人捧住了,他看著赵萧桐表情深沈,然後两手用力地揉自己的脸,不由得大惊。
“唔唔肿麽辣……”因为被揉著脸,夏阳连话也说不清。
赵萧桐认真地回答:“给你放松放松。”
“……唔唔唔够唔唔……”车停在马路边上还开著窗也不怕人围观啊!?
“我得多揉揉,再绷著一张脸,做出来的菜都是苦的。”
夏阳扒拉著赵萧桐的手,就是没法扒开,有苦还难言。
赵大少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信奉对著米饭赞美就能让它更香甜的伪命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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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超市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但是一个身穿名牌西装的高大男人和一个著装简单的美貌男子一起在食材区里挑选蔬果和r类,轻松且亲密地交谈著,而西装男还时不时对另一个人动手动脚,这直让一旁负责称重的女职员羞红了脸。
呀呸,你们这些男人肿麽都搅基去了?搅就搅吧大庭广众地这是在干什麽呢?秀恩爱的死!!
别说女职员在抱怨诅咒,就连夏阳都想一巴掌糊赵萧桐脸上。某人在车上揉了他脸之後似乎上瘾了,也不管这是公共场合,不停地伸爪子想揉捏戳他的脸。
俺脸不是你想戳,想戳就能戳的呀!蹭白饭就算了还想蹭脸吗?多大的人了都!
“赵、萧、桐!你还想不想吃饭了?”夏阳忍无可忍,低声道。
赵萧桐只笑,顺手往篮子里扔了几g苦瓜,然後慢悠悠地说:“这清火,你多吃点啊。”
“还是你多吃点吧,消火。”夏阳嘴上毫不留情。
其实他心知肚明,某人当然不会仅仅蹭一顿饭就走人,这会儿不就已经不老实地开始骚扰他了。
当然,夏阳也不是说不想和他春宵共度,他俩都是有欲望的正常男人,都单身,也熟知彼此的身体,互相慰藉没什麽不对。许久未做加上最近有些郁闷,他也想发泄一次,再憋下去不得闷死。
只是赵萧桐这麽急色,让他有些不爽快,好歹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1号,怎麽可以这麽不稳重!太失败了……
“再去称点排骨就走,我真怕你饿死在这儿。”夏阳无奈地说,抬脚朝r铺走去。
赵萧桐提著菜篮跟在他身後,凑近了小声说:“看得著吃不著才难受啊。”
红果果地调戏啊谢特!
可是自认为是调情老手的夏阳却因为这句不算有杀伤力的话语羞红了耳朵,於是他羞愤地横了身侧的人一眼。
赵萧桐仍是笑著,心里的邪火倒是更旺了。
某人乖巧识趣时他喜欢,伶牙俐齿时他也喜欢,但刚才那瞪眼时眼角流露出的一点媚意,撩得他心尖发痒,恨不得直接将人抓进怀里拆吃入腹。
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夏阳没什麽抵抗力,何况距上次两人肌肤之亲也有段时间了,他又不是x冷感,忍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虽然他对夏阳没有之前对林斐的那种怦然心动,但一直也是想好好宠著的,而且最近这种心思愈发强烈。
总而言之,赵萧桐现在可真是兴致高涨,就不知道夏阳招不招架得住了。
两人提著菜回到夏阳住处,进了门,赵萧桐自然大方地自个儿找拖鞋穿上,将菜送进厨房後就窝到沙发上看新闻去了。
夏阳看他这麽没把他自己当外人,也就没将他当客人,白开水都没给他倒一杯,挽著袖子就进厨房动刀子开火了。
那边赵萧桐虽然看著新闻,但一直注意著厨房的动静,听见夏阳洗菜烧水切菜的声音,就这样心里还是痒。没办法,有种火勾起来就是难得消的,要不怎麽叫邪火呢?
夏阳正切著苦瓜片,忽然被人从身後抱住了,他知道赵萧桐又要闹了,索x不理他,继续淡定地切片。
赵萧桐哪会就这麽放弃,双手不老实地伸进了夏阳的围裙底下,m向要害部位,又侧头轻咬著夏阳的耳郭,不时地用舌尖轻轻撩拨。
被赵萧桐这麽逗弄,夏阳不想著火也不得不著,敏感处被侵略和爱抚,差点软了脚,手里的活早就停下来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吗?”赵萧桐在夏阳耳边低声说,微喘的气息显示出了他有多难耐,“我想像著你在这件围裙下什麽也没穿,我的手直接触碰著你的这里──”
说到这里,赵萧桐加重了这里两字的音,轻抚的手也用上几分力气,隔著两层布料开始揉捏。
夏阳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後他眼角带红地瞪了赵萧桐一眼,骂道:“流氓!”
赵萧桐笑笑,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手上的动作也不见停。
夏阳气他这麽霸道,打断自己做饭,挑起自己的火,这下连饭也吃不成就要滚床单了,於是抓了两片苦瓜塞进赵萧桐嘴里。
嘴里一苦,赵萧桐也不吐出来,扳过夏阳的脑袋,含著苦瓜就吻了过去。夏阳推不开他,被逼著和赵萧桐来了个苦吻。
谁的吻会是苦的?夏阳想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苦瓜味的吻。
好不容易被赵萧桐放开,夏阳将口里苦瓜吐掉,顺手关了一旁的灶火,整个人跳到赵萧桐身上,双手双脚缠著他。
看著赵萧桐差点被自己扑倒,夏阳大声地笑了,跟著咬了他下巴一口,然後缓慢而充满挑逗意味地说:“赵爷,今晚我是你的了,你想做什麽都行~”
赵萧桐终於等到夏阳松口了,连忙带著人往卧室挪,边走边脱他的衣服,亲吻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等两人来到卧室,夏阳已经脱光,只是手里还抓著那件白色的围裙,趁著赵萧桐自己脱衣服的功夫,夏阳又将围裙套了回去。
赵萧桐抬头就看见刚才自己和夏阳描述的妄想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夏阳还半侧躺著,围裙似掀未掀地遮著底下无限风光,他摆在身侧的手不知道是在压围裙边还是要掀开,看起来无比撩人。
夏阳对他浅笑,点著赵萧桐紧实的x膛,语气轻佻地说:“赵爷,我围裙底下可什麽都没穿,那你的手该放哪儿呢?”
“夏阳你这个……”赵萧桐不知道用哪个词更合适,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空想这些事了。
欲望已经绷得太紧,身体叫嚣这要扑倒眼前这个人,要将他每一寸肌肤都抚遍,每一声喘息都吞下,每一点空间都占尽。
然後赵萧桐照做了。
一番云雨。
餍足的赵萧桐搂著夏阳,逗他说话,就在他第三次亲吻夏阳的时候,夏阳受不了了。
隔开赵萧桐的脑袋,夏阳问他:“你不会想再来一次吧?”
“听起来不错。”赵萧桐咂吧著嘴。
夏阳推开他,说:“打住打住!我可不想饿死。”
说完这话,夏阳就想起身去捡衣服,不过赵萧桐先他一步,将他按回了床上。
“喂,总得有人去做饭吧。”夏阳无奈地看著他。
赵萧桐满面笑容,他说:“你躺床上休息会儿,看我给你露一手。”
“诶?你会做饭?”夏阳惊讶地问。
赵萧桐一边下床捡自己的衣服,一边应著:“你以为我冰箱里装那麽多食材是干嘛的?等著田螺小哥来帮我做饭吗?”
这什麽破比喻。
夏阳回想起那天被赵萧桐绑到他住处去之後的第二天,自己打开他厨房里的冰箱,看见许多食材,还以为他雇了个锺点工帮他做饭,哪想到他自己会下厨。
穿上裤子,赵萧桐光著膀子就套上了围裙,然後对夏阳说:“我可是不轻易给人做饭的啊,要不你以後就来给我当田螺小哥报个恩什麽的?”
夏阳随手抓过枕头往他身上扔:“去你的田螺小哥。”
赵萧桐笑著走了出去,顺手掩上了房门。
夏阳躺在床上揉著被子玩儿,身体懒懒地不想动,可是听著从外面传来的锅碗瓢盆和放水切菜的声音,就觉得身体上的酸软和这些日子积累在心里的郁闷渐渐地消散了。
除了在天国的母亲,赵萧桐是第一个为他下厨做饭的人,这种感觉很奇妙。
田螺小哥什麽的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饭菜钱平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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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赵萧桐可真是变本加厉,几乎是每天都来临渊等夏阳,只要他自己没公事没应酬,也不管夏阳乐意不乐意他来等自己。
而夏阳呢,他倒是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什麽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就算只是自个儿想想也不行!
因为赵萧桐可不是白白等他的,自然是跟著到夏阳家里蹭饭蹭床蹭夏阳。夏阳不仅真的给赵萧桐当田螺小哥了,还附送了房东和床伴的额外服务。
难怪这麽干脆地就将房子送我了,敢情他一早就打算来分一半!
夏阳想,自己真是太顺著某人了。可要说赶人吧,他还真的难以开口,本来他就很少拒绝赵萧桐,为数不多的几次还都失败了。
可是赵萧桐似乎彻底将注意力和j力都放到他身上了,最近不仅没有说出一句和林斐有关的话,就连自己在说起公司的事时偶尔提起林斐,他也是一幅不关心的样子,就像那只是个陌生人。
於是夏阳莫名地感到有些危险,现在这样搞得跟同居似的,可问题是他们两人不是那种关系啊。他总觉得这样相处下去不太妙,就想稍稍和赵萧桐拉开距离,跟之前那样差不多就行了,不远不近的。
“赵总,你最近总在我这儿,不用回自己住处看看麽?”夏阳洗了碗,坐到赵萧桐身边,状似随意地提起。
赵萧桐是二,但不是傻,他听是听懂了,可是他就是想赖著不走,这里有饭吃有床睡还有田螺小夏,总比他一个人窝在单身公寓里对著寂寞的黑夜长吁短叹的要好-当然某人很明显是在装可怜。
於是赵萧桐反问:“怎麽,你想赶我走?”
夏阳连忙说:“不是赶你走……”是劝!
赵萧桐要的就是这句话,夏阳一说,他立刻接话:“那行,我正想跟你说件事。”
糟糕。夏阳想,自己要被这家夥套笼子了。
“我那儿要重新装修,你这客房不是空著嘛,房租你开,方便我几天成不?”
借口!夏阳追问:“好好的怎麽要重新装修了?”
“那风格过时了,我想改个更时尚更艺术的。”赵萧桐面不改色地编,“你这儿墙绘不错啊,改天也帮我画几笔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虽然这借口很烂,但保不齐赵萧桐会真的做实了去重新装修,要真那样夏阳也就没法子了,早晚也是得让步。
所以夏阳就让步了:“那……要住几天?”
赵萧桐很随意地说:“半年是要的吧。”
这是几天吗?半年的话连春节都过了啊!
“你怎麽不干脆说住到明年?”夏阳忍不住出口讽刺。
赵萧桐m著下巴笑:“也许不止到明年。”
“……”
你还想住到什麽时候!?
夏阳一口气梗著,完败。
虽然夏阳有时还挺伶牙俐齿的,但是撞上赵萧桐的厚脸皮模式,也只有败退的份儿。
赵萧桐见夏阳表情僵硬又不说话,就笑眯眯地搂过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非常无赖地说:“我就赖著你了,怎麽著吧?”
还能怎麽著?劝不动他总不能真赶人走吧,夏阳原本只想拉开点距离,也没想拒人於千里之外,赵萧桐偏要死赖著,他也就只能妥协了。
反正一个死心,另一个看起来也灰心放弃了,你单身,我也单身,身体又契合,就当是互相凑个对儿吧。
“随便你。”夏阳终於松口了。
赵萧桐满意了,原本他就凑得很近,这下干脆就近吻著夏阳脖子上的皮肤,手也不安分地动作起来。
虽然赵萧桐几乎每天都来接他并赖在他家,但是夏阳忙著赶丢失的方案,常常是吃了饭还没和赵萧桐说上几句话就窝进画室作画去了,赵萧桐还算懂事,见他忙也就不去骚扰他,自个儿在客厅里看电视。
算起来两人也有好几天没做了,被赵萧桐这麽一撩拨,夏阳也觉得有需要了,不但毫不推辞,还主动地动手m回去,两人这麽你来我往没多久就滚到一起去了。
如此干柴烈火,劈里啪啦地烧得痛快。
完事後赵萧桐搂著夏阳躺在床上,入秋许久,现在已经有些见冷,两人盖著一床不算厚的被子,还算暖和。
原本两人都没有说话,赵萧桐抓著夏阳的手指在玩,突然听见夏阳像是想起什麽事似的哎呀了一声。
“怎麽了?”
夏阳撇嘴说:“还没跟你谈房租呢。”
这麽温情的时刻说这些真的好吗?赵萧桐虽然在心里呐喊,但他同时也觉得这就是夏阳可爱的地方──也许他的萌点就是有些奇怪。
“……好吧你现在跟我谈也不迟。”赵萧桐说著,顺手戳了戳夏阳柔软的肚皮。
“就客房,每月两千,水电气均摊,我管饭管内务,两厅和厨卫公用。”夏阳说著,补充道,“挺便宜的,要请个保姆还不止这个价呢。”
赵萧桐买的房子,他当然知道值不值。如果真出租的话,这个价也不算高。地段好,定位高档,面积偏大,还是j装套三。何况夏阳还管饭管内务,甚至还要管小小赵。
於是他跟著说:“是挺便宜的,要不我再加点?”
夏阳回了他一个你在想什麽的眼神,然後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啊,只要你出得起我绝对照单全收。”谁跟钱过去不啊。
本来赵萧桐要是死赖著,夏阳也就让他赖著了,房租这事要不是他自己提起夏阳压g就没想到。真要收房租也算是给赵萧桐和自己一个可以让他正大光明赖著的借口──房租都给了总不能赶人走吧?反正他重新装修房子也要找地方住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呢。
谁知道竟然还有嫌房东收得太少而互动要求加房租的二货。说起来你是有多想赖在我这儿啊?说不定真的不止住到明年了……
夏阳抽回被赵萧桐玩了好一会儿的手,就想起身穿衣服,才坐起来就被赵萧桐给拉了回去,强势地抱在里怀里。
“起来干啥?躺著。”
夏阳推他:“我还有事。”
赵萧桐眉头一皱,问:“那些王八蛋到底将多少事推给你做了?”
“积点口德吧。”夏阳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嘴,才说,“不是他们的事,我方案还没赶完,再过一周就是上交作品的截止日了,不抓紧点来不及。”
赵萧桐还是不高兴,他想夏阳这方案赶了这麽久,要不是那些王八蛋老将事情推给夏阳,至於到现在还没完?又不是从零开始做方案,只是将原来遗失的成品再做一份,至於嘛。
於是赵萧桐劝他:“干脆别在临渊混了,来我公司吧,看谁还敢欺负你。”
这是挖角吗?连我的作品都没有看过就来挖角?这是何等的有勇有谋啊。
不过也用不著挖了。夏阳有些消极地想。过不了多久公司就该辞退他了,最近关於他的风言风语几乎快传遍整个临渊了──等福缘金饰的方案定下来他就立刻辞职!如果那时公司还没有先辞退他的话。
“行啊,等我哪天不想在临渊干了,我就来找你。”夏阳一会儿也就想开了,半是玩笑地跟赵萧桐说,然後又推他,“这下行了吧?快松手,让我……”
赵萧桐一手按在夏阳的腰上,那里本来就有点酸软,让赵萧桐这麽一按,夏阳登时就没了力气,那点刺痛让他低低地哼了几声。
正当夏阳想怒斥赵萧桐时,却感觉到赵萧桐的手在自己腰上轻缓地揉著,又听他低声道:“别动,我给你揉一会儿,不然待会坐著画画有你难受的。”
夏阳突然一时情绪翻涌,而产生了想哭错觉。心里一暖,鼻翼一酸,可是泪腺没准备好,於是只稍稍地红了眼角,没有眼泪。
当一个人真的对你好的时候,连小细节都能顾得到,而偏偏这些小细节又是最打动人的,所以夏阳就被某人给打动了。
19
赶在最後截止日前上交了自己重做的方案,夏阳就只等著公司公布结果了。反正八成会落选,到时候自己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封辞职信,反正也没有人会留他,走得干净。
不过就说夏阳的幸运值低吧,还没等公司宣布结果,就在他上交方案的两天後,公司先派人来跟他谈话了。
来人开头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後适当表扬了一下他工作努力,算是个安慰,然後话锋一转,说起最近的流言已经对公司造成不良影响之类的。
夏阳一听就知道是怎麽回事,这些话和几年前那几家公司要辞他的时候可不是一样?但是那人说完流言却又说了句其实最主要的还不是流言的问题。
“做设计的,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创意,借鉴他人也要有个度,更何况都是同一个公司的呢?做得太明显了以後还怎麽跟同事们相处?我们也不想这样,但这次大家都有意见了,我们也不好……”
夏阳一下子就懵了,因为以前的职业和现在的流言辞退他,他倒是没有什麽怨言,偏见这种事一旦形成是很难改变的,而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前这人说的话却完全出乎他意料。
这是在说──自己剽窃同事的创意?这次,是指福缘的方案吗?可是自己花了多少心血才做出来的,因为丢失了还重做了一份……
夏阳猛然醒悟。
一定是有人拿走了自己原来的方案,自己因为丢失方案要重做就耽误了上交的时间,那人赶在自己之前交出方案,上面看见相似的创意,自然很容易就认为是後提交的人抄袭前者。
更何况後提交的人是流言缠身靠关系进来的自己呢?也不用调查了,这样的人就是会做这样的事,正好辞退了,免得让其他人看著碍眼,还给公司形象m黑。
想到这里,夏阳也无力分辩了。
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是他现在连自己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何况众人都有意见了,谁还会相信他?最重要的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信或者不信,对他而言有什麽差别吗?不在乎你的仍旧不在乎,讨厌你的也不会因此对你改观,所以去分辩、去争胜负又能有什麽意义?
夏阳默默地听著那人长篇大论,然後又说起辞退的赔偿,这些赔偿能赔偿他那被人看低的人格麽?毫无意义。所以夏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接就在辞退书上签了字,他只想赶快收拾完东西离开这个连他都觉得恶心的地方。
人面兽心,人面兽心!
消息传得很快,等夏阳再回到办公室时,曾经同一个组的同事们看他的目光由原来的略带嫌恶和冷漠彻底变成了防备和敌意──他怎麽没发现呢,这两天他们看的眼神早就不对了。
桌上放著的东西不多,夏阳将自己带来的全部放了进去,而其他人像是当他是透明人一样,各自干各自的事,直到他走出门後,都没有一个人上前和他说过一句话。
站在电梯前看著楼层慢慢往下变动,夏阳还是尝到了一点儿苦涩的味道,他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样不在乎。
他们早就巴不得我快点离开了吧?
稍稍冷静了一点儿,夏阳想自己也有错。一开始进公司就抱著做不了很长时间的心态,也就没有去刻意和同事们结交,以至於到现在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没有证人,没有相信他的人,就连能说上一两句好话的人也没有,真是活该啊。
电梯终於到了,门一开,里面站著一个人,很巧,是几乎没怎麽接触过却听过关於他的很多事的林斐。
林斐看见他抱著纸箱子明显一愣,像是才知道这回事,他下意识地就问:“你辞职了?”
夏阳苦笑,说:“被辞退了。”
林斐疑惑地皱起眉头,不解地问:“公司有什麽理由辞退你?”
话才落音,林斐眼见电梯门要关上,立刻走了出来,仍看著夏阳,等他的回答。
“他们说我剽窃同事的创意。”
他被辞退了,同小组的同事连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但是偶遇的林斐却主动问起,夏阳感叹著,却也一一回答了。
“他们说?”林斐显然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表情不善地继续问,“你真的剽窃了?”
夏阳一笑,答道:“没有。可是这事只有老天给我作证了。”
林斐看著他一会儿,突然问:“是不是福缘的方案?”
这回换夏阳不解地看著他了。
“你什麽时候交的作品?”
“两天前……”
“怎麽这麽晚?”
“原来的那份丢了,就重新做了一份。”
林斐还是微皱著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夏阳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就想离开,抬手按下了电梯下楼的按键。
身旁的林斐看他要走,问道:“你都不替自己争辩一下?”
“没证据,没人会信的。”夏阳摇摇头,抬了抬手里的纸箱,说,“而且辞都辞了,还说什麽呢?”
等到电梯到了这一层,夏阳刚抬脚往里走,就听见林斐对他说:“我信你。”
夏阳猛地回头,讶异的看著他,下意识地反问:“为什麽?”
林斐微微皱著眉,说:“你没这个智商。”
这是什麽让人吐血的回答!?
夏阳眼睛都瞪大了。
然後林斐转身挥了挥手,说:“下次记得将重要的东西锁好,这是常识。”
连退场都要耍帅吗?再说了对著比自己年长的人为什麽用著一副教训人的口气啊?
夏阳看著电梯门缓缓合上,一个人在电梯里看著门上自己的倒影,满脑子的问号。
林斐最後那句话是什麽意思?自己的确有几次没有将方案锁进柜子里,最後一次就给弄丢了,可是林斐怎麽一猜就一个准?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电梯门打开是地下停车场,不是大厅。
夏阳看著摆满了车却没有人的停车场,当然没有发现坐在驾驶座上抽烟等他的赵萧桐──他是太习惯这段时间赵萧桐在这儿等他了,所以刚才才会顺手按下了负一层。
也好,我也不想从大门那儿走出去,小角色还是默默地离场比较好。
在灯光清冷且空旷停车场里走了几步,刚刚那股被林斐意外驱散的忧伤感觉又回到了夏阳身上,他想了想,还是走到了一边,放下纸盒,拿出手机给赵萧桐打电话。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
“喂?出什麽事了?”赵萧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莫非他这麽快就知道了?
“嗯……”夏阳含糊地应著,问他,“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响了好几声才接。
“啊,正在开会,我就出来接了。”赵萧桐很坦白地告诉他,“你就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我想肯定出事了。”
夏阳忽然觉得,这个认识了许多年的男人,竟然比他之前以为的还要可靠。
“上次你不是说了要我去你们公司吗?这话还算数吗?”
“算数啊,你终於受不了那帮王八蛋了?”
夏阳笑了,他应著:“嗯,受不了他们了。”
“太好了,你收拾好东西到楼下等著,我让司机先来接你。等我开完会,咱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多麻烦啊。你快点回去开会,我先回去,今晚做顿丰盛的。”
“不行!”赵萧桐又开始霸道了,“饭可以回去吃,但是司机一定要来。东西搬著不沈啊?挤公交才麻烦!再说了,我的人必须有专车接送,这是挖角!得让他们知道什麽叫羡慕嫉妒恨。”
我是被辞退啊你这个二货不知道就算了究竟在想什麽要搞得我离开很风光似的!
夏阳一凝神,低吼道:“闭嘴,回去开会!”
赵萧桐沈默了一会儿,然後才有点儿委屈地说,“那我今晚早点回去,你……你先打个的回去吧。”
“知道啦。”忧伤已经消散而心情莫名变好的夏阳突然就起了坏心眼,他看四周没有人影,就压低了声音对著电话说,“赵爷,我只穿著围裙等你回来哦。”
“……卧槽夏阳你这个妖j!”
夏阳挂断了电话,开心地笑出了声,然後他抱起地上的纸箱,朝出口走去。
先将东西放回去,然後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些食材,多买些r好了,某人爱吃。
20
夏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赵萧桐正在听设计室的人展示几个筛选出来的备选方案。福缘金饰的广告对恒艺来说不算大,之所以赵萧桐会重视这个项目,无非是福缘公开招选合作方,临渊也掺了一脚,他很想和周景文借此一试高下。
说到这儿,赵萧桐在职业c守方面还没有那麽缺德,这件事提都没有和夏阳提,更别提让他去当商业间谍去套信息了。不过这事也巧,时间刚好套上了,周景文既然已经怀疑夏阳了,当然不可能留他,在公布最终方案并进行後期完善之前,正好有人抓著了夏阳的错处,就将他辞了。
这些缘由赵萧桐自然不知,调成静音振动上面显示著夏阳的名字,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肯定出事了。他是恒逸的总经理,也是未来的大老板,当然有特权,所以他示意部下们暂停几分锺,溜出去接起了这通电话。
夏阳说不想在临渊干了,赵萧桐不是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失落。无论是辞职还是被辞退,其实都不算什麽大事,他巴不得夏阳早早离开那儿,但是他也知道这其中必定还有什麽原因,只是当时并不是深入谈下去的好时机。
後来说要让司机去接夏阳,也不过是想逗他开心,听见夏阳的声音又恢复了朝气,被人隔著电话吼也值得,只不过某人实在是太坏了,收线之前竟然那样撩拨他,这不是存心让他难受嘛。
赵萧桐抽了几口烟才压下去心头的瘙痒,这才重新回到会议室继续开会,不至於在办公事的时候脑海里还会有一个只穿著围裙的夏阳晃来晃去。
会开完了,又将必要的公事处理掉,赵总又擅用特权,提前一个小时下班,迫不及待地赶回了家──既然都同居了,自然也是他的家。
他想他之所以会这麽高兴,大概是因为夏阳离开临渊就算是彻底和周景文断了联系,就算住处很近也没关系,上下班出入都有他跟著,妥妥儿的。
虽然现在赵萧桐还没有想到自己对夏阳究竟是抱著一种什麽感情,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他就是想将夏阳放在身边,要哄他高兴,要宠著他,要对他很好,要让他远离那个不识货的混蛋周。
夏阳不像林斐那样,在初见时就让他砰然心动,但是在他感情受挫灰心失落的时候,才发觉这个认识了五六年的人有多好。
和这个人相处总是很放松很舒服,他会耐心地听你抱怨然後安慰你哄你开心甚至可以陪你一起去疯。他从来不会真的生气,总是轻易地原谅你的过失,甚至都不会拒绝你太过霸道的要求。
如果硬要说做牛郎这一行的本来就不得不曲意逢迎,可是撇开钱夏阳也不会翻脸不认人。赵萧桐也不是傻的,真看不出什麽只是表面讨好,何况认识这麽久,他也知道夏阳究竟是哪种人。
所以赵萧桐就越看他越顺眼,不知怎地就有了这些不同以往的想法,好像他终於发现自己以前欠他实在很多,现在想要开始偿还了。
不管究竟是出於什麽心态,可是这其中喜爱的成分必然是少不了的,而且某人对他就是有著强烈的吸引力。
赵萧桐想著夏阳只穿著围裙的美好景色,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不过打开大门探头一看,立刻就熄了火。夏阳g本就是在调戏他!
夏阳本来就是在调戏他,果体围裙也就是说说而已,他没真想这样穿著在厨房里做饭然後等著赵萧桐回来──至少在晚饭前他不会这样穿。
赵萧桐赌气地甩上门,换上拖鞋就想去找夏阳算账。
夏阳在厨房里听见很大的关门声,也没多想,头也没回地就随口说道:“你回来啦?过来,尝尝这汤有盐没。”
闻著那股诱人的r汤香味,又听见夏阳如此贤惠的话,赵萧桐立刻就将被调戏的事抛在脑後了,凑过去将夏阳举著的汤勺里的汤喝下了肚。
“怎麽样?”
赵萧桐咂巴砸吧嘴,然後说:“还少点盐。”
“我就知道,你这个重口味。”夏阳只搓了一小点盐扔进锅里,算是意思意思,顺手关小了火温著。
赵萧桐委屈啊,他从背後搂著夏阳,抱怨道:“谁重口味了?你跟我说好的只穿围裙呢?”
“我是为你好,以後吃清淡点,免得你三高。”
“屁,我身体好得很,定期锻炼健康著呢。你mm,这儿还有腹肌!”
夏阳的手被赵萧桐抓著往他肚皮上放,某人一时心急手快,放得稍稍下去了点,夏阳顿时就黑线了。
“你腹肌长那儿?”
“……手滑。”
“那还不往上挪──喂!它怎麽就硬了!?”
赵萧桐立刻将夏阳的手松开,举手表示清白,辩解道:“没办法啊你一m我就有感觉了,再说我们都有一周没做了……”
夏阳扶额。
的确,自从上次赵萧桐看他即使做了还要去赶画稿,之後就一直没提出要做,这两天自己又因为想著辞职的事而没什麽心情,赵萧桐也识趣没来骚扰自己。一周的确有些长,自己也想要了,可明明是打算吃完饭再做的,谁知道这家夥又添乱。
“可是我不太想饭前就运动。”夏阳说著,擦了擦手,就去解赵萧桐的拉链,“我用嘴帮你吧。”
赵萧桐急忙扶住准备蹲下身的夏阳,立刻回绝:“不行,待会儿还要吃饭,别弄得你一嘴腥没胃口。”
夏阳无奈地看著他,问:“那你要怎麽办?”
赵萧桐笑著凑上去,一边吻他一边拉著他的手往下,低声说:“你的手很美。”
於是两人就在厨房里玩了一回新鲜的。
完事後赵萧桐去浴室里洗澡,夏阳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来,开始将准备好的食材一一下锅烹煮煎炸,一桌丰盛的菜不一会儿就全部出炉。
赵萧桐清清爽爽地出来,就看见桌子上除了一盘醋溜白菜以外几乎样样都带了荤,除了刚才尝过的冬瓜排骨汤,还有水煮牛r,辣子**丁,爆炒腰花,酸菜r末,凉拌猪耳,黄焖鱼,蒸香肠──两个人九样菜,其中八样都是荤菜,虽然都是家常菜,可也太铺张了吧?
“这菜吃不完吧?”赵萧桐上位之後对夏阳说。
“你不是喜欢吃r嘛。”
“喜欢也吃不了这麽多啊。”
夏阳盛了一碗饭给他,说:“没事,早上下面作臊子,而且我现在也不用上班,中午就在家吃了,这两天吃得完。”
於是赵萧桐只好默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努力吃菜。剩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他得努力帮忙解决了。不过抛开数量过多的问题,这菜的味道还真是没话说。
“对了,我这两天就去公司里走程序,下周一你就来我这儿上班吧。”
夏阳点点头,问:“还是做设计吗?”
赵萧桐想了想,才说:“待会儿先让我看看你的作品。”
你终於想起这件事了啊。夏阳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吃过饭,赵萧桐帮著收了碗筷,就去画室里看夏阳的作品,而夏阳就在厨房里洗碗涮锅,等他忙完出来,就看见赵萧桐拿著自己的画稿眼睛都看直了。
“……画得很难看?”夏阳不敢往好的方面猜,只好试探著问他。
赵萧桐简直想大喊坑爹啊,他指著画稿对夏阳说:“这、这差得也太多了吧?”
“啥?”
“我是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画时没有画得这麽好啊,这才大半年的工夫,你进步得也太神速了吧?”赵萧桐仿佛不可置信地又多看了几遍。
夏阳乐了,他说:“那个素描本都是我高中画的,现在都画了多少年了,怎麽可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怎麽不早说!”
“你又没问……再说了我画室又没上锁,你要是好奇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萧桐看了看手里的画,再看了看夏阳,也笑了,他说:“哦,原来你是在怪我对你不上心。”
“压g没有的事!”
“好好,随你怎麽说。”赵萧桐放下画稿,信誓旦旦地说,“那我就将你安排到最活跃的那组去,绝对包你满意!”
夏阳却显得有些为难,他想起在临渊的时候,自己的东西总是被前辈批评得一无是处,现在凭著关系进了那样好的组里,未免太自不量力。
“还是算了吧,我没什麽经验,水平也一般……”
“什麽叫水平一般?”赵萧桐直直地看著他,说,“我觉得我这点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你不相信我?”
“没有,只是……”
赵萧桐大手一挥,完全不给夏阳反驳的机会:“就这样了。经验这东西,不就靠积累?那组里的人也有几个才做了一两年的,不见得哪里差了。”
夏阳还能怎麽办呢,也就只有接受了。再说赵萧桐也是在为他好,让他进一个活跃的组里,进步会更快一些,而且也不至於将人际关系弄得那麽差。
“好,正事说完了,咱们来谈点私事。”赵萧桐一手搂过夏阳,充满暗示意味地说。
这气氛完全不对啊!太跳跃了!
夏阳无法理解二货的脑回路,但好在这事本来就是计划好要做的,气氛不对就不对吧,做了气氛就对了,所以他顺著赵萧桐的意思,先啃了他一口。
干柴迅速地就烧成了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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