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涵没有想明白,就是他想让予彦直接将相关人士一一“邀请”过来,他好动用一些灵力手段威胁也好,恐吓也好,将事情办妥,这样不更省时间么,可叶予彦坚持帮他跑路,帮他联络,就是不愿请人过来,所以,很多事参杂在一起,拖拖拉拉了一个多星期,却还没有完全搞定。
冷卿年依旧在医院昏迷,似乎已经成了植物人,顾芝疯疯傻傻,也被专人护理在冷宅。冷森很忙,作为如此忠心的管家,他担负起了所有责任和来自各方的压力。对于那日傍晚在c市的事情他心里总是充满疑惑,可一仔细回想就会头疼欲裂,此时的他,竟也莫名地期盼少爷能回来支撑起局面,毕竟,那是冷家唯一的继承人。
对于商业上的事情冷森就不太熟了,只能依靠老爷一直雇佣的私人律师和助理来周旋董事会的压力和竞争对手的挑衅。而其中最大的竞争对手无疑是叶氏集团,他也发现叶予彦少爷最近经常出现在冷氏公司的大楼里,他知道他们会动手,可是自己除了干着急却毫无办法,只能每晚对着偌大而y森森的冷宅叹气。
叶予彦这一周也不好过,白天要去各方跑关系,找材料,和冷卿年的律师交涉,晚上还要和涵联系告知他一切。他也知道,让涵出面并动用那可怕的力量,事情要好办得多,但他不愿意。因为,他害怕那样的冷若涵,浑身散发着戾气黑化了的涵,那样遥远而陌生。
这一段时间里,水家,或者说水无月在做些什么呢?
自从那日从冷宅传来顾芝的尖叫,水家的御灵师们就知道新的一轮怨灵波动即将到来。水涟漪再次愤怒了,她以为施加在冷卿年身上的怨气可以威涵回来,那个孩子一向反抗不了,可是她不知道,水无月已将涵的灵脉打通了,并且将自己的灵力融入了涵的身体,她的怨气已不再那么令涵害怕,只是不能接近罢了。
于是这几天来,水家的人也异常忙碌,消灭再次聚集的怨灵,还要随时防着水涟漪将冷宅的人弄死,所以说,冷宅仅仅只是显得y森,还没有人员伤亡,就是御灵师们最大的努力了。
但是,水无月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既然答应了冷若涵,时间任由他决定,等他什么时候好了,自己这边再去接他,说出这话当然是为了放低姿态,换得对方的好感,可这时间拖得未免太久了点,水无月的耐性可没那么好。尤其是现在水涟漪又发威之时,他希望冷若涵能过来,稳定一下“母亲”的情绪,说不定会有转机。
终于思索再三,水无月决定直接去找冷若涵,先让他回到冷宅试试与水涟漪沟通,看看效果。
这日夜晚,涵正在与叶予彦通话。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毕竟要将整个冷氏集团吞下目前时间是不允许的,所以我才想了这个法子。”予彦的语气有些凝重,他有些担心涵不同意,毕竟,他想的法子是趁着现在冷卿年树倒猢狲散的机会,将整个冷氏分崩离析,很大部分让叶氏收购,套出资金转到国外,等涵回来后,再将这笔钱财全部还与他。
见涵那边没有说话,予彦继续道:“我保证不会去动这笔钱。”
冷若涵赶紧打断他:“如果我连你都不相信,我就是畜生了。刚刚我在想,要是我真的没能回来,那些钱就归到叶家的名下吧,只要能留下一部分给落落,让她生活好就行。”
“你放p!”
“啊?”涵楞了一下,妖孽在那边说粗话耶,涵养那么好的予彦竟会激动说出这种话。
“我说你在放p!呸呸掉!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
“你就什么?”涵望着窗外的弯月,觉得此时的予彦有一种小女生的性子似的,带些撒娇般的威胁,他不由得想笑。
予彦似乎也觉出自己语气的不对劲,平息了一下,沉稳说道:“我不光要吞掉冷家的财产,还有……伊落。既然你都不回来了,她的下半辈子就由我来照顾,我会娶她,懂否?”
“妖孽,你才在说什么p话!”
听那边的声音已经带了怒气,叶予彦靠倒在枕头上,笑差了气,他知道这是涵的死x。他边笑边说:“看你还敢不敢不回来嗯?难道你就忍心落落以后孤单一人么,就算不是我,她或许会与别人在一起,你若是舍得,我可舍不得。”
“她才不会去与别人好!”可说完这话涵就犹疑了,若自己真的回不来,难道要自私地耽误落落一生么,为什么不能让她去另寻幸福,可一想到她与别人在一起,心里那个窝火和憋闷啊。涵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话筒出气,予彦听到后也收起了玩笑的意味,郑重道:“什么也别多想,安心上战场,平平安安回来,我们等你。”
涵恩了一声,便细细听着予彦的呼吸声,后方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真好。就在他望着月沉静在这种氛围中时,忽然发现夜空里有个黑影闪过,再定睛一瞧,那个黑影就闪到了窗前,赫然是水夜!
他的房间在二楼,水夜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浮在空中。涵立马跟予彦道了声晚安就挂断电话,看着暗夜:“你来做什么?”
“接你。”依旧没有感情波动的声线,冷冰冰地,跟水无月有几分神似,或者说,水家的人都有这样的特性。
“我还没有通知你们,不是由我决定么?”
“已经过得够久了,况且,关于冷氏公司被分离收购的事应该也差不多,你该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们,全都知道?呵,果然无时不刻都在监视我对么。”
“那是必然。”水夜做了个请的手势:“涵少爷,走吧。你应该已经学会御风之术。”
“开玩笑,就算你们想要让我走,不能提前通知一下么!现在不可能,等明天。”
“现在不是去水家,而是回你的家,冷宅。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水夜倒没有动怒,平静地说道。涵却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情况?
水夜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你的生母,水涟漪情绪很不稳定,族长认为,你作为他的儿子,应该可以缓解一下她的怒气。稳住她,明晨之前你就能回来,至于何时回水家,依旧由你决定。”
“抱歉,我无能为力,她的怨气我反抗不了。”
“有我们在,会保护你的安全,请务必走一趟。”水夜的语气毋庸置疑,而涵却在思索,如果能在水家人的帮助下接近“母亲”,他倒是有很多话想要问她,这么多年为何要让自己受苦。于是,他点点头,翻身跳出了窗子。
私底下,他其实在夜晚趁伊落熟睡时练习过御风之术,虽然还不甚熟练,却能够掌控些要领了,这次也就顺利地浮在了空中。
“请跟我来,那边有直升机,我们坐那个过去。”看来他们还是很照顾冷若涵,没有说直接飞过去。水夜说完就自顾地先飞离一步,涵望了一眼落落的房间,漆黑一片,心里有不舍但更多的却是紧张和激动,这或许源于雄性动物的本性,有一种嗜战的渴望。
“落落,等我回来。”喃喃一句,他便朝水夜追去。
月影婆娑,万物静谧,一场新的旅途拉开了序幕……
九十三,净化涟漪
s市,作为一个繁华大都市,它的夜生活永远都是那样丰富多彩,似乎从未落幕。霓虹灯几乎染红了半个夜空,如此的夜色下,倒底掩盖了多少肮脏的交易,仰或是掩埋了多少罪恶。
喧哗如斯,浑浊的夜空中划过一架直升机也不会有人去注意,或者说,这都是司空见惯的,没什么值得好奇。
冷若涵微微捏紧拳头,耳边只有飞机的螺旋桨呼啸声,但越临近郊区,吹进的风就越沁凉,不,应该说是冰冷。冷宅的别墅位于s市郊区,远离了市中心的喧闹,这里显得那样y暗和静谧,何况,现在冷宅四周都是水家的御灵师,人数众多却没有丝毫喧哗声,还整齐有序地排在周围,更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打破寂静的就是直升机的巨大声响,涵站在机舱门口等待它的降落,俯视下方,便看到了那个男人:长发在螺旋桨的旋风下飞舞,线条明朗的脸庞虽是漠然神色,却难掩一丝激动,那双明亮的蓝眸也异常清晰的闪烁着光彩,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紧身御灵衣将他高挑的身材勾勒出来,更显得英气十足。
毫无疑问,他就是水无月,现实里的,水无月。
螺旋桨并未完全停下,水夜就跳出机舱,涵便也跟着他走向水无月。这张脸,涵自是再熟悉不过,然而这一次,却是真实地与他面对面,感受着水无月的气场的威严,毫不示弱地抬眼与他对视。
水夜只简短的说了句“我们到了”便退下,而水无月身后还站着水翼。因为这次事关重大,水家的族长和副族长都亲自过来了。
冷若涵不说话,只是静静观察着现实中的这两人,翼依旧清洌,甚至比游戏中的他还要温和些,至于水无月,仍然冰冷一片,只是没想过他现实里也是长发飘逸,古风依然,而且,似乎比游戏里更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情绪起伏,比如此刻,他内心绝不平静。
所以说,他们有什么可怕?涵在心里自嘲一笑,见面了,反而不再担心,总有法子和他们周旋。
见冷若涵淡定自若地和自己对视,水无月终于扬起嘴角,这个人比想象的更值得欣赏,也值得吞噬掉。他终是开口:“好久不见。”
涵也笑了笑:“怕你是早就想见。”
“的确。”水无月边说边转身:“走吧,去见水涟漪。”
提及这个,涵不由得心中一紧,对于母亲,他的感情实在是很复杂。水无月瞥见他神情的细微变化,心里斟酌:希望这一步没有走错。
翼和涵并排跟在后面,他轻声说道:“幻雪堂的聚会还愉快么,其实我也很想去,只是脱不开身。”涵对于水家的人什么都知道已经不再惊讶,但却惊讶于翼的想法,他竟然想去,顺口就说:“等这些事完了后随时可以再聚的,他们都会欢迎你。”
“是么,那就好。”翼的声音永远透着那么一股小心和犹疑,这次也不例外,丝毫没有自信却又松口气般:“他们还记得我就好。”
涵听着,怎么觉得他像要消失了似的,在担心没人会记得他,虽疑惑但也没继续搭话,却见水无月忽然一手牵过翼,训斥一句:“这时候你还惦记什么外人!”翼立马道歉:“对不起……”水无月使劲拥过他,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吻,便继续牵着他向前走去。
涵看着这一幕,险些石化,这,这是怎么个情况?!他们两个,两个男人!
“你能快点么,莫不是怕了?”水无月发现冷若涵脚步有些慢就提醒了一句:“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
“啊……嗯。”涵迅速追上来,最后瞥了一眼他俩紧握的双手,没再多想,赶紧把注意力转向前方的冷宅。
偌大的房子y影在夜色里显现,这是曾经囚禁自己的牢笼,但是在二楼他自己的房间,那里有一个新世界的入口,《梦回轩辕》的游戏仓,却是他新生的开始。
老远就听见一个苍老声音的喧哗,待三人走进,这个声音也清晰起来:“少爷!是少爷么!你可回来了,老爷病倒了,夫人疯了,我们公司也垮了,你这才回来啊!”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还有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
是冷森,冷家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在冷氏集团破产后,佣人们纷纷离去,只有冷森还守着这y森森的宅邸,照顾一疯一病的冷家家主。因为医院也对冷卿年的情况无奈何,加上墙倒众人推的事态,也就把他送回家,不让在医院住了。
本来晚上他就睡不好,所以直升机一来,巨大的声响就惊醒了他。于是冷森也就出来看看,才发现家门四周竟然都是衣着怪异的陌生人,当即吓得他不行,上前去理论,这些人却无一例外面无表情也都不说话。直到水夜过来,才有人开口汇报情况,冷森也就转向水夜争论,可对方依旧不搭理,只是说:“等族长过来处理。”于是冷森也等到了自家的少爷。
冷若涵看着冷森焦急的苦相,毫无感情说了一句:“那是你们活该。”这话一下就将冷森噎住,回想曾经,连他自己都没对少爷有过好脸色,也知道他是以前的保姆水涟漪和老爷的私生子,知道冷卿年和顾芝对涵的歧视与虐待,如今,这家人的下场,何尝不是活该?
水无月接着说道:“弄晕他,吵着烦。”
冷森晕过去之后,涵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进去劝水涟漪,不要再召集怨灵,继续下去会威胁y阳平衡。”
“你们都制服不了她?”
“水涟漪的怨气很强大,而且她以这房子里的人命为要挟,我们无法靠近。虽然佣人们基本上都离开了,可里面只要还有人,就能成为她威胁的砝码。现在进去吧,如果你想明晨还能回那边,就快一点。”
“我可是一直被她威着隐忍了这么多年,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曾经是你的母亲,只需这一点,已足够。况且,你既然来了,就说明你也想见她,我们会在外面保护你。”水无月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她已是怨灵,不再拥有人类的情感,她现在的感情受变成怨灵的那一刻最强烈的意欲所支配,倒底是什么,你也可以去弄个清楚。”
“我就是因为想弄清楚才回来的。”涵最后看了一眼水无月,就进了冷宅的铁门,踏上了房门的台阶,深吸一口气,他转开了门把手。
黑暗的客厅,隐隐现着沙发和柜子的形状。涵熟悉地摸到了吊灯的开关,按了下去,却没有任何反应,与此同时,墙上的钟却莫名地敲响起来,“当当”地回响在黑暗里,渗人得慌。涵朝里走了几步,身后的门自动“砰”的一声关上,倒是没吓着他,因为这时又有声音从楼梯上响起,吱呀地踩踏声,有人在下楼?
看来,这里已经是一个标准的鬼宅了,涵叹口气,对着空气里喊道:“水涟漪,别故弄玄虚了,我知道是你,出现吧。”
一阵低低的嘶鸣,带着沙哑,屋子里旋起一股风,楼梯上的吱呀声更大了,不是脚步的踩踏,而是整个身子压在上面的匍匐声。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楼梯口,那个鬼,只有半个身子的女鬼,用两只手在地上趴着,还时不时发出怪叫。
涵看着“她”,自己却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淡淡说道:“别玩了,很无聊。十年前我或许会怕这些,现在你还不变下花样么?”
他说完,那个半身女鬼的头就掉了下来,滚到涵的脚下,嘴巴一张一合,沙哑说道:“以前你不是喜欢这游戏么,高兴得在那尖叫,还答应我要帮助卿年的事业,要配合他的虐待嗜好,你以前那么乖的,怎么现在不听话了?”
涵起身狠狠一脚踢开这颗人头,骂道:“高兴个p!你们这群变态!”人头撞击在墙上碎了一地的血浆,而天花板上却浮现出刚刚那张狰狞的脸,刚还沙哑的声音尖锐起来响彻在大厅里:“哈哈,对啊,我是变态!水家的人都是变态!让我牺牲到外面来给他们生儿子,到头来又要牺牲我的儿子,这等好事做梦去吧!我死了也不想当水家的女人,我的孩子永远也别想离开我,要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所以这么多年,你就以这种方式束缚我么,让我忍受冷卿年的虐待,屈服他永远留在冷家,陪在你身边么?”
“有什么不可以?!我的儿子啊,回到水家也是牺牲的命运,在冷家哪怕是被虐待但至少是属于我的,哈哈,我的好孩子,现在又回来了!”
听完“她”的叫喊,难道这就是她成为怨灵那一刻的感情?涵回想第一次被冷卿年暴打的情景,那个时候太小,很多事是不记得的,可是那一刻带给他的震撼却刻骨铭心。他还有印象,当晚已经死去的涟漪妈妈回来看他了,慈爱的爸爸也下班回来了,可是那一晚,爸爸却疯狂了,妈妈也不见了,自己的生活彻底混乱。
但是现在,涵换个角度从水涟漪那边想,反而释然,变为怨灵本就是个悲剧,她只能永远受这些痛苦的感情所折磨,今晚,就让我们都解脱吧,母亲。
他如是想着,便平静开口:“我不是你的孩子。”
“你就是我水涟漪的孩子,不,我不姓水,我不是水家的,我姓冷,对对,我是冷家的大太太啊,顾芝也被我弄疯了,哈哈,这个家我才是女主人!”
天花板上狰狞的脸在肆意叫嚣着,涵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灵力,而水涟漪散发的怨气在身边与自己的气场碰撞着,好疼,疼到骨子里了,所以曾经一度屈服于她,但是现在,他能忍受,不,是一定要忍受,因为要让自己的母亲解脱,就由自己来净化她吧!
“我是涟漪妈妈的孩子,你知道涟漪妈妈么,她笑起来就像冬日的阳光一样,那么美好,那么温柔,会给我唱童谣,还会给我做玩具,你还记得吗?”
涵一步一步走近那张脸,在一步一步退她的怨气,而他也能感觉到,当叫出“涟漪妈妈”时,她在动摇。于是他继续道:“看到我被虐待,你不心疼,不痛苦么?”
“不要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会让还在这房子里的人都死掉,他们可是因为你们的失误才死亡的哦,我看你们水家怎样去对付这些新的怨灵,哈哈……”
看来,她的脑子果然已不清醒,这会儿又把涵当做水家的御灵师了。但是涵却异常坚定地继续走近:“水家对不起你,可我有什么错,我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战利品,不是你向水家挑战的砝码。虽然我不明白水家为何要让你在外面生下我,你所谓的牺牲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要去追寻这个真相,如果你知道,也请你告诉我这个真想吧,妈妈……”
“妈妈?涵儿?只有我的涵儿才有资格这样叫我,你凭什么叫!你们都给我滚!我只要我的孩子!”周围的柜子猛地朝涵砸来,他躲闪不及,想用灵力形成屏障抵挡,可因为还要和怨气对抗,还是没能完全避开,额头被砸了个准,血顺着流下,模糊了涵的双眼。
一阵眩晕后,涵忽感体内的灵力有加强的趋势,似乎要满溢而出,他忽的听见水无月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清洌之泉,沁汝污秽,断灵无脉,抽丝成茧,轻丝绕梁,悔如初。”
不觉的,涵就跟着脑中的这个声音一起念,周身泛起了淡蓝的烟雾,在黑暗中渐渐发光,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而水涟漪的怨气似乎也具象化,在淡蓝烟雾的外层撞击着,缠绕着,忽的被蓝烟所吸食,随后蓝色烟雾忽然化成利剑刺向天花板上的鬼脸,正中眉心
“不……要……”诡异的尖叫充斥着整个冷宅,此刻的冷若涵却听不见,只是不停地跟着水无月的声音念着,念着,直到意识模糊,混沌……
当涵再次醒来时,眼前是水涟漪柔和的脸庞。
“妈妈?”他试着伸出手去抚摸这张脸,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握住一片虚空。
“涵儿,你醒了……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涵一下子坐起来,额头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但是他却惊讶于此刻的情景:水涟漪,他的母亲,不再狰狞恐怖,已恢复了曾经的温柔面相,全身泛着柔和的黄色光晕,坐在他身边。这里还是冷宅的客厅,他就这么看着母亲,应该说是母亲的灵魂。
“妈妈,什么都别说,我都明白……”涵再也忍不住,泪水倾泻,想要把母亲抱在怀里,却抓不住那片虚空。
“我也只想告诉你,我是爱你的,孩子。我曾经以为我可以保护你,让你在冷家好好成长,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只记得那晚看到冷卿年暴打你,我的心都寒了。当族长让我喝下少主的血,去找一个普通的男人生孩子时,我没有权利质问和反抗,我只能服从。当我爱上冷卿年时,我也以为这是另一种幸福,可他不爱我,只是想利用我生个孩子。而你,是我最后的信仰。然而那一晚,我最后的信仰也破灭了,我没有能力去保护你,我恨我自己,恨这可悲的命运,恨着恨着我似乎就什么也不记得,只想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不让水家人抢走。”
水涟漪哭诉着,涵听着,大致也听出了些端倪,但现在不想去想水家的种种,只想好好享受与母亲的重逢。
他把母亲拥入怀中,即使感觉不到实体,也想要抱抱她:“妈妈,我也爱你……”
“涵儿,谢谢你,净化了我。”
客厅已不再黑暗,晨曦已来到,门也被打开,水无月修长的身影站在那儿,缓缓道:“你可以回去了,水涟漪的灵体交给我们处理。”
“这是我的母亲,你要怎么处理!”
“水家族人的灵体有专门的去处,你不必担心。”
“今日,我就跟你回水家可以么?”涵看着自己母亲的灵体被其余的御灵师带走,泪滑下,母亲解脱了,现在就该轮到自己。
水无月挑眉,心中有些欣喜,说道:“当然可以。”
“那先送我回b市,我要去……告个别。”
九十四,永不分离
哥哥回来后的这一个多星期,伊落的心底都变得很踏实,就算晚上并没有和涵相拥而眠,想着第二日又能和他和哥哥一起过一个安逸的时光,就觉得心情愉悦。
她似乎都快要遗忘涵即将去水家的事实,直到这一晚,一向不怎么起夜的她被一个寒颤惊醒了。既然已醒,那就去趟洗手间呗,她和哥哥的房间在二楼,涵的房间在一楼,哥哥的主卧里倒是带有厕所,但是伊落只能去楼下。当她迷迷糊糊走过涵的房间时,又一个寒颤将她彻底惊醒。
因为他房门开着,窗户也开着,夜风穿堂而过,冰冷得很。涵,不在。第一反应,她冲到洗手间,没人,再把一楼的房间都看了一遍,到处都静悄悄地呈现着夜晚的宁静,当然,不见涵的踪影。
脑子有点空白,什么都思考不过来,伊落回到涵的房间里,看到涵的床褥有用过的痕迹,赶紧过去摸了一下,凉凉的,说明人已走多时。
夜风拂过她单薄的睡衣,好冷,也刺激得她终于开始思考:他难道就这样走了,没有预兆,没有告别,什么也没留下,就这么走了?不,不可能,涵不会那么做,何况这床他还用过,说明走得很匆忙,或者是被劫持了?!
想到此,伊落一惊,手也摸到一个东西,是涵的手机,屏幕上有一个未接来电,写着“妖孽”二字,是予彦!时间是午夜12点47分,难道那个时候涵就已不在了?!
此时是凌晨3点过,但伊落想也没多想,就给予彦拨了回去,很快就有一个冰凉的女声传来: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搞什么!大家集体玩失踪!拿着手机,她瑟瑟发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水无月。这样诡异的事情只有他做得出来,可是他在哪,怎么能联系得到,她无能为力。
躺倒在涵的床上,裹紧他盖过的被褥,睡意全无,也没有害怕,只是深深的悲伤,他,真的走了么?伊落睁着眼看月光映照下地上的窗楞影子,自嘲地笑起自己来:是这一个星期过得太安逸,忘记了居安思危,还是说自己就是那温水里的青蛙,被命运的开水慢慢煮着,浑然不觉就死得如此彻底。
涵走了,她的心也凉了,不是没想过别离的这一刻,只是没想到是这样不留后路地分开。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可是对于别离,还需要什么准备?但至少想要告诉他,自己会好好的,乖乖的等他回来,一定要他回来。枕头上还有些许涵的味道,伊落埋下脸,使劲嗅着,泪水湿透。
此刻的她当然不知道冷若涵正在净化自己的母亲。净化一个怨灵是很耗精力的,尤其是水涟漪这样强大,而涵又没有经过训练的情况下,更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和时间。
水无月的打算倒不是要涵单独去面对水涟漪,而只是想要创造一个接近她的机会,只要近距离与她面对面,就有把握净化她。而能接近她的只有冷若涵,又恰恰,他体内有水无月的灵力,所以,在那一刻,冷宅里的涵浑身散发着蓝色烟雾,屋外的水无月也将自己包裹在这样的烟雾里,水无月在控制和引导冷若涵去经行进化仪式,其余的御灵师和影卫们则去对付水涟漪再次召唤的怨灵和保护好自己的族长,因为此时的水无月极其脆弱,也受不得任何干扰。几乎一整晚,他们都处于这样的状态,分心不得。
水翼自是寸步不离水无月左右,他一边布置结界保护着他,一边仔细观察着:施法时的月眉宇间少了那抹冷漠,而多了一丝静然,长发在蓝烟里翻飞,亦如他们初见的那个夜晚。翼多想去抚摸这张线条分明俊朗的脸,想要好好记住他的容颜,因为,自己就是为此而生的啊。
他在心底默默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度过天劫……
伊落还不知道的是,叶予彦的电话之所以拨不通,是因为水家已经布下结界。冷宅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富人别墅区,叶家也在其中。为了不引起普通人的s动,所以他们布下结界让周围的人们安然入睡,也切断了一切通讯。
至于涵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则是因为水夜现身那一刻,涵赶紧挂断了予彦的电话,予彦察觉出他语气的不对劲,回拨却无人接听,此后,自己也莫名的昏昏欲睡,就没再多想了。
而涵房间的门则是被风吹开的,本就没有完全锁上,水夜到来时的那一阵旋风就将它吹开了。
伊落当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只知道涵走了,就这样走了,自己的心除了悲凉和哀伤,似乎再也调不出别的颜色。忽然,有人抚上了自己的发髻,温暖而有力,还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味。
“哥哥……”抬起湿漉漉的脸庞,伊落扑进伊滦的怀里。
“哭吧,乖……”滦什么也不想问,当小舞摇醒他告诉他梦到落落在哭泣时,他就知道,该来的终于到了。
“他走了……哥哥,他真的走了!……”妹妹在自己怀里哭得凄惨,滦只有不停的抚慰她的发,把她拥得更紧:“乖,别怕,还有我……我在。”
伊落就这样在哥哥怀里哭着,抽泣着,渐渐入睡,滦想把她放回床上,但一松手落落就惊醒,只得像哄婴儿那样搂着她。千叶拿了厚外套给她穿上,自己当然也睡不着了,就去给兄妹做点早餐。三人后半夜就这样呆着,直到天亮。
冷宅,冷若涵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是想清洗一下,满脸的血渍和污秽,这个样子可不能回去见落落。但看到这个熟悉的房间,囚禁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房间,摆设依旧,甚至还很干净,看来他走后佣人们照常打扫着。《梦回轩辕》的游戏仓在晨光中还泛着亮光,涵内心有些翻腾但终归于平静。
最后,涵又去看了一眼冷卿年,已经成为植物人的他竟意外的面容祥和,透着老人该有的模样,这才该是父亲的模样,可惜,已经太晚了。至于顾芝,疯疯傻傻地在隔壁房间乱叫,涵没去看她。登上直升机,在空中最后俯瞰了一眼冷宅,他默默的想:我要走了,要彻底脱离这个地方了,或许等我回来,会把这栋宅子卖掉,不,是要把这块地卖掉,把宅子铲平,因为它不祥,别让其他的人住进来受苦,至于里面的疯子和植物人,自生自灭吧,再见了。
上午8时左右,水家的直升机就来到b市,伊滦他们小区有一个私人停机坪。昨夜因为黑暗涵没仔细看,今天才发现,水家人真叫一个有钱,他们还在这边买下了一栋房子,怪不得还能随时随地监视他,原来就在身边啊。
为了不引起普通居民的注意,水无月他们已经换上了普通的衣服,他之所以跟来,其实也想见见伊落吧。涵看他一身现代装束配搭那长发,还真有股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可是这一路,对于水无月将水翼搂着的事实,涵经过挣扎也只能接受,外加感叹:爱情果然是没有界限的… …b。只是涵有些郁闷他俩什么也没说,都不带解释一下么,真以为这样的感情是理所当然啊。翼观察着涵的神色,其实他想要解释的,可碍于水无月在场,他不好意思开口。
直升机的巨大响声不惊动小区居民是不可能的,不过那是人家的私人飞机,也就不会太去在意了。伊滦他们当然也看到了,本来没去在意的,可千叶欣喜的说了一句:小涵在上面!因为在那一瞬间她就预见了涵回来的景象,而这又不是厄运,自然也就说了出来。
一直低沉的伊落瞬间来了精神,赶紧换了衣服,草草梳洗了一下就奔出了门,伊滦只好在后面大声告诉她停机坪的位置,可终究不放心也跟着追了过去。
涵额头上的伤简单包扎处理了一下,可在跳下飞机时还是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咧了下嘴。就在这时也听到了水无月的声音:“别拦着,是朋友。”
原来伊落被保安拦下了,毕竟是私人场所,不允许随便闯入的。
“落落!”涵也当即唤出了声,上前一步接住了她,伊落已经扑了过来。
“你跑哪里去了!你要吓死我么!呜……”伊落抱得很紧,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乖,我回来了,对不起没有告诉你,对……”涵没说完,伊落就吻了上来,他们之间的亲吻一向都是涵主动的,但这一次,却是落落。捧着他的脸,使劲地允吸他的唇,像要吸干他似的,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看着,不管旁边的长发男人似乎是水无月吧,不管了,她什么也不想管,只要自己的涵还在,回来了就好,她只要他。
伊落没有去注意周围的人,但伊滦却在观察,除了小区的保安,其余的人都显得那样奇怪,不是衣着的奇怪,而是气场和气质,尤其是那个长发的男人,让人视之不甚舒服,甚至有些胆颤。千叶舞小声的对滦说道:“那个长发的人,就是厄运的源泉,不,应该说是这一群人!”
她说着就发现水无月看向了自己,那眼神里好像传达着一种“原来是你”的感觉,千叶赶紧躲到伊滦身后,轻声道:“那个人让我害怕。”滦握住她的手,心下更不安了,小舞何曾这样颤抖过,她总是那么平静而安宁,怎会被吓到。
而水无月则饶有兴趣地想:日本的预言世家,被诅咒了的千叶家族,竟然还有后人啊,看来这诅咒果然还未完结呢。
再说冷若涵就这么承受着落落的亲吻,而他额头上的伤似乎又被撕裂开了,让他忍不住唤了一声:“痛……”,伊落才放开他的唇,担心地看他的伤:“怎么会受伤?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呀!”
“去净化他母亲的怨灵了,而现在是回来与你告别。”水无月冷冰冰开口,现实里的伊落果然只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倒没那么值得担心。
这时伊落才将视线转向水无月,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虽然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但她依旧狠狠地盯着他,豪不认输地盯着他,竟也让水无月心里发毛:这是什么反应?
终于他再次开口:“冷若涵,再给你一天时间去好好告别吧,我们就在这边等你,明晨出发。”
说完,他就领着自己的人出了停机坪,朝旁边的房子走去,水翼路过伊落时,和煦地笑了笑,连千叶也感觉得到,这一群人里,只有这个男子是纯粹无害的色彩,不知道他会不会是厄运的转机呢?
“落落,”涵轻唤一声:“回家吧,我跟你好好说。”
“你当然要好好说个清楚。”伊滦走过来,狠狠砸了一拳在涵身上,面色凝重。
“我会的,哥哥。”说罢,就牵着伊落朝“家”走去。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摩挲着,忽然贴近他的耳朵轻语:“涵,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九十五,彼岸绽放
伊落闭着眼,她在装睡,不想醒来,不愿醒来去面对别离,只是知道,涵在穿衣裳,细细簌簌的声响很轻柔,生怕吵醒了她似的。随即感觉到涵在轻抚自己的脸庞,是那样的不舍和留恋,最后在她的额上深深一吻,他在呢喃:“我走了,宝贝,等我回来。”床铺动了动,他下床,拿起床边的简单的行李,离开房间,轻轻关上门,她还能隐约听到他与哥哥的对话:
“现在就出发?”
“不吃点早餐么?”这是千叶在说话,还有些生硬的中文,却饱含关怀。
“嗯不用了千叶姐,他们已经等着了。”
“记住,一定要回来,哪怕你缺胳膊断腿了,爬都要爬回来为落落负责!”
“我会的,哥哥,帮我……照顾好她。再见。”
随后是开门的声响,再随后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伊落却清晰地知道,它在渐行渐远。
房门前有些s动,似乎哥哥想进来,但被千叶制止了,她听见千叶在说:“让小落好好睡会儿,或许,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呆着。”
的确,伊落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再细细体味一次昨夜的一切。此刻的她浑身依然赤 l 着蜷缩在被褥里,轻轻地动了动,下 身好疼,那是涵进入过的地方,如今,他已经彻底拥有了她。想到此,她就倍感甜蜜,那一刻的痛楚还有从他体内流入自己的暖流,她都不后悔做了这个选择。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伊落的嘴角就不由泛起微笑。
当她说出想要给他生个孩子时,涵的表情有惊异,有惊喜还有羞涩,但最终只是给了她一个无言的拥抱。
当然,昨日也是冷若涵的坦白大会,除了将自己半夜出去净灵的事给落落说了,也向伊滦说明了自己的一切。虽说伊滦是有心理准备的,但还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内容,倒是千叶舞恍然大悟一般,对于中州灵门她早就有所耳闻,日本也有类似的家族存在,不过却要受制于中国这边,相当于水家是中州地区的最上层,不管日韩还是东南亚的御灵家族都要听他们的。
他们这一类异于普通人体质的人之间多少会互相联系,所以,千叶也就知道一些情况,怪不得那个长发男子那样有威慑力,所处的地位在那,气场强大是必定的,只是没想到,自家小落竟然爱上了水氏家族的人,还牵扯出他诡异的身世。
不过,冷若涵将这一切说出来了,千叶也就放心了一大半,这意味着,模糊不清的未来,那所谓的厄运已经出现了化解的转机。
涵本想着回来快速地告别当天就跟着水无月走,可当他见到落落,拥抱住她时,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舍,有多么的不愿。既然水无月“仁慈”地多留给他们一天,那就必须要好好享受了。
除了和伊滦他们讲清楚这些事实外,除了一起吃饭,千叶给他重新清理了一下伤口外,其余时间他俩都黏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地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哪怕一句话都不讲,只要彼此还依偎在一起就好。但涵还是想要问落落:
“什么叫……想给我生个孩子?”
“你懂……”伊落埋进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道。
“懂倒是能懂啊,以后我们结婚了,当然会有宝宝的嘛。只是为什么今天要特意提出来?”
伊落急了,蹭起身来说道:“你故意装傻是不是!”
涵坏笑,吻上她:“可是身为男人,不能让自己的保证作废啊。”
“我又不会怪你……”
“哥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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