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流云殇
作者:木樨
内容简介:
这是一个虐与被虐的故事。
他——冷傲狂肆,如地狱来的恶魔。
她——纯净美好,是阳光下的天使。
当她的阳光与温暖全被他席卷而去的时候……
天使在哭泣。
当他的仇恨与愤怒迫使她选择死亡的时候……
恶魔在悲伤。
两颗破碎的心,两个被……
正文
楔子 第一章 你永远是我的
夕阳西斜,橘红的残芒斜s于溪水上,潺潺的溪水清澈见底,几尾晶莹的小鱼悠游自在的顺流而下,阳光照耀下偶尔闪耀点点七彩光圈,美轮美奂。
季云妮坐在溪边,略显苍白的肌肤,微颦的秀眉,挺翘的鼻子,粉红的嘴唇,美丽的眼眸却盈满了茫然与哀伤,毫无焦距的望着前方,曾经那双美丽的眼睛也曾闪耀着自信、青春、活力的光彩,是的……只是曾经!
微风拂过,她下意识的右手抚上头发,随即一笑,如冰雪初融却只昙花一现,低头看着溪水里自己随波荡漾的倒影,那及腰的飘逸长发早在逃离他的那一天就已不复存在,只留一头俏丽的短发。
原以为这是个安全的地方可以让自己待的久一点,想不到才短短一个月不到。几天前那一纸搬迁告示打碎的这个梦,开发商看中了这里要建度假村,看来必须走了,好在自己孤身一人了无牵挂……沉浸在思绪中的她没有发现,一个此时浑身正弥散着暴戾怒气与霸气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就像发现猎物的猎豹,眼神犀利的盯着她,脚步缓慢而稳定的像猎物靠近着…靠近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边只余一抹残红,季云妮觉得有些冷,当他看到溪水中多了个男人的倒影时,一切已经迟了。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水中的人影,溪水流淌人影模糊,可是来自身后那股凌厉狂炙的怒气是不容忽视的……
季云妮逃避的闭上眼睛抱紧膝盖,还是逃不掉吗?难道自己注定就要毁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吗?长辈的过错为什么要自己来承担?……太多没有答案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过脸颊……
“你以为你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我的小云妮……”男人冷酷的开口,狠狠地盯着季云妮稍显瘦弱的身体,该死的!她竟敢剪掉他最爱的长发!看到她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翘,眼神里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
“跟我回去!”他的右手搭上了她的左肩,感觉到手下小人儿的颤抖,他的心情更好了。
这么快!为什么刚好今天轩寂涵就找到了自己?如果是明天自己就已经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跟他回去……回去的结果是什么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自己只会成为他的禁裔,一个只在床上满足他欲望的禁裔,连情妇都不如。想起那地狱般的日子,她身体不禁颤抖的更加厉害起来。
“不……不要……”恐惧给了她挣扎的勇气,轻扭肩膀摆脱左肩上的大手,站起身趟着水向前跑去,却没有注意到溪水里坑坑洼洼的石头,还没跑两步她已摔倒在及膝的溪水中,衣衫半湿。
“还想跑?”轩寂涵沉着脸走上前去,一把将跌坐在溪水里的季云妮抓起,邪肆的看着她湿衣掩盖不住的美好身躯,右手轻抚她苍白的脸颊,“我的小云妮啊!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可以逃脱我的手掌心的啊!而你……注定是我的!”
季云妮感觉在他的视下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那充满欲望的眼睛她再熟悉不过,左手占有的拦着她的细腰,贴近的男性身体让她极度紧张,偏过头避过他凑近的薄唇,泛着凉意的吻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还敢抗拒我……嗯?”轩寂涵盯着眼前苍白精致的小脸,怒火在胸中翻腾,突然双手用力嗞的一声,季云妮身上的纯棉t恤已经从背后被撕裂,狼狈的挂在胸前。
季云妮抬起盈满泪水的眼睛惊惧的看着他,该死的!她不知道这副模样有多么动人吗?不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车来了,走!”
“不!我不跟你回去!”季云妮声音发抖却语义坚决。
“你这副模样,还想去哪里?”愤怒的一抓,季云妮t恤挂在手肘处,上身只剩胸衣。他俯视着蹲下忙于拉扯破碎衣服遮掩身子的她,眼光一黯,脱下外套裹住她,大手一捞已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捶打着坚实的男人背部,季云妮在他肩上不适的扭动。
“哼……想都别想!”
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塞进了车里,嘭的一声,车门关上,同时也关上了她奔向自由的梦。
“开车!”轩寂涵通过车内对讲机吩咐前座的司机,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司机很明显老板是要去哪里。
转过头来,轩寂涵望着在座位上缩成一团的季云妮,她竟敢毁了他最爱的长发,那头难看的短发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严重挑衅,伸手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看着他,y沉的笑道:“小云妮,现在害怕已经晚了,”拇指轻轻划过毫无血色的嘴唇,“对于你将受到的惩罚……你做好准备了吗?”
“不……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无助的泪滑下眼眶,虽然是夏天,她却觉得阵阵寒意袭身。
“呵…痴心妄想……”他低下头狂肆的吻住她微微颤抖的唇,豪不温柔的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一只大手不容抗拒的摁在她的后脑勺上逐渐加深这个吻。
季云妮只能被动的接受,她知道抗拒只会换来他更残酷的对待,不甘的泪水不停流下。
天完全黑了。
不久,车停在一片住宅区,季云妮放弃挣扎,任由他将她抱起,走进这栋豪华别墅,呵……再豪华也只是一个养鸟的黄金鸟笼罢了,而自己就是那只笼中鸟。
轩寂涵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温顺,他笑了,呵……你以为到了现在我会放弃惩罚你的乐趣吗?小云妮,你真是太天真了……
走进黑白色系的主卧室,将怀中人抛在卧室正中那张超级大床上,欣赏着她在黑色丝被衬托下更显苍白的脸色、紧抿的嘴唇、楚楚可怜的眼神、瑟瑟发抖的身体,他邪肆的笑了……
夜正漫长……
楔子 第二章 死是我的解脱
第二天的天气很不好,淅淅沥沥的雨从半夜开始一直在下,天色昏暗。
季云妮在极度的不适中醒来,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睛,她知道轩寂涵一早就已离开,身体的酸痛不堪提醒着她昨夜都发生了什么……泪无声落下,被抓回来了呢!原来她不过是个被猫置于爪下玩弄的耗子而已,开心了可以放任它跑的远一些,却随时可以抓回来吞下肚中。不!他不是猫,他是狼,一只已经被仇恨激红了眼的狼,自己不管如何逃也无法从他的利爪下逃出生天。
丝被下的躯体紧紧的蜷成一团,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处于紧绷状态,在这充满了他浓厚气息的床上,她怎么也无法睡去,左手腕传来的金属触感引起了她的注意,掀被一看,原来一副有着繁复花纹的金属手镯正戴在自己左手腕处,让她震惊的是手镯连着一根差不多筷子粗细长度很长的金属链,一头焊死在手镯上,一头锁在了床柱上。
“……作为这次你私自逃离的惩罚之一,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你只能待在这张床上喽……可怜的小云妮……”脑海隐约浮现昨夜激情中男人的耳语,季云妮明白了,屈辱的泪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手镯上,溅s出一朵颓然的小水花。
“不……”丝质睡衣下的娇躯瑟瑟发抖,那个可怕可恶可恨的男人真的要这样禁锢她一辈子吗?如果真是那样,那将会是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想到这里,她崩溃了,寻找着房间一切可利用的物品试图弄断金属链,金属链的长度足够她在房间内活动,终于——当花瓶碎地的声响传来的时候,引来了轩寂涵的同时也惊醒了季云妮,又激怒他了!
房间内一片狼藉,一地碎片,金属链上却只有几道浅浅的划痕。
皱眉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轩寂涵出人意料的不急不恼,反而缓缓抚上她的脸,极其温柔的说:“还没学乖吗?呵呵……我很乐意继续惩罚你哦……”
季云妮反感的抬手推了他一把,愤恨的说:“别碰我!”谁知他纹丝不动跌倒的却是自己,散落地上的玻璃渣扎进了她的小腿、膝盖、手掌里,一阵火辣辣的疼,她狼狈的想爬起来,头顶却传来他冷冷的声音,“不许动!医生来之前你都给我老实在那待着!”看到她听话的没有动,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这才拿起电话吩咐道:“龙介,请医生到这里来一下。”
季云妮漠然的看着手掌缓缓渗出的血,为黑色地砖渲染上艳红,诡异而凄美,渐渐的她不再觉得疼痛,仿佛感觉已经麻木。
轩寂涵蹲下身,抬起她的下颌,说道:“你好像永远的学不乖呢……小云妮!”皱着眉看着面无表情的她,这不是他熟悉的她,不是那个仿佛水晶般剔透,让人一眼可以看穿的女孩,心头一阵烦闷,他决定狠狠击破她的冷漠,于是冷冷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你的活动范围只在这栋别墅这个房间的这张床上,除非……”
季云妮的心正在一寸寸向地狱坠去,他的“除非”却带来了一道昏暗的光。
“除非什么?”
残忍的笑又挂上了他的嘴角,“除非是你—死—了!明白吗?”
轩寂涵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一抹怆然的笑缓缓浮上季云妮的唇角。
没有恐惧,没有瑟缩……季云妮的反应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女人那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轩寂涵心里更加郁烦。
就在季云妮感到自己就快昏倒的时候,医生来了,在轩寂涵的冷冷的目光下,医生不敢多说一句话,手脚利索的处理着她的伤,好在伤口虽然不少但只是浅浅的划伤,很快就处理好了,跟进来打扫的女仆交代了几句就告辞了,轩寂涵看了躺在床上的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仍然去了书房处理事务。
看到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季云妮轻轻的走下床,伸手在地毯下摸索着,不一会儿一块一端尖利的薄薄玻璃片出现在她手上,其实刚才她已经做了决定,偷偷藏起了一块玻璃碎片,一块结束自己生命的利器。
她静静的回到床上重新躺下,黑色丝被下玻璃锐利的一面紧抵着右手腕就要划下,轩寂涵,你以为我会怕死吗?你错了!死……其实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啊!结束了……
咚咚咚……“小姐!吃药了……”
突然出现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知道了,进来……”看着她吃完了药,女仆没有说什么拿了水杯就出去了。
幸好,还没割下去,一次失败逃离换来的是终生的手铐禁锢,不知道一次失败的自杀自己会得到什么……
既然决定死,就不允许失败!做了决定的季云妮觉得内心一片透亮,一直以来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好像突然被搬开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死亡居然可以带给她愉悦的感觉,却控制不住晶莹的泪水滴落在黑色丝被上,印的颜色更暗更黑,她讨厌黑色。
爸爸妈妈你们好吗?不久以后我们一家也许就可以在地下重聚了…我好想你们啊……好想好想!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活在这个世界了……对不起……对不起……
这之后的几天,轩寂涵觉得季云妮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前所未有的顺从着他,再没有露出让他捉摸不透的表情来,柔顺、听话,不再害怕他,有时甚至会对他浅浅的微笑,让他感到有点受宠若惊,这样的她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喜欢这样的她。
楔子 第三章 血祭的生日
今天是七夕,也是季云妮农历二十岁的生日,十九年前的七夕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而今天却是她决定要离开的日子。
在轩寂涵怀里醒来的季云妮发现天气明媚,很好啊……这样好的晴天,晚上一定会有漫天的星子闪烁,那一定美丽非常吧……昨天他说今天要去b市处理一些事,所以会晚上才回来,哈…连老天爷都帮她呢!面上丝毫不露,只是乖顺的点点头。
轩寂涵其实早就醒了,最近几天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醒来是他的新乐趣之一。
“早啊!小云妮……”轻吻了吻她稍稍恢复红润的脸颊,他最近发现原来短发的她也非常可爱,又揉了揉她微乱的发。
“早……”季云妮一边躲闪着他的吻,一边脸上却带着羞涩的表情,“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呢!”以前不知听谁说过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当时还觉得荒谬,看看现在的自己,原来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哦……是吗?那祝你生日快乐!”看着季云妮的改变,轩寂涵是比较开心的,终于认命了吗?小丫头……
“没诚意,都没有礼物吗?”伸出手去向他索要着,却牵动了锁链,在床柱制造出一串叮叮当当的脆响,她不禁脸色一黯,愣愣的看着左手腕的手镯。
轩寂涵别有深意的看着她,说道:“……想打开它吗?”
“你会帮我打开吗?”充满期冀的黑眸定定的望着他的。
“不会…”他断然的回答。
呵…意料中的答案。
看到她失望的垂下脸,他有些茫然,为了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好”而吃惊不已,他甩甩头,告诫自己她只是仇人的女儿,是复仇的对象!
“乖乖的等我晚上回来陪你过生日……嗯?”吻了吻她的红嫩的嘴唇他说道。
“好……”
听到她柔顺的回答,他满意的起身下床。
转身进入盥洗室的他没有看到一抹凄然的笑挂上她的脸庞,呵……晚上等着你的会是我冰冷的尸体。
对于即将来临的死亡,季云妮没有觉得丝毫的畏惧与不安,却有着一丝期待与盼望,终于可以解脱了……
时间在你期待它的时候通常过的很缓慢,吃过晚饭,季云妮拨通了轩寂涵的手机。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吗?”听筒里传来轩寂涵貌似愉悦的声音。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呵……只是想更好的掌握下时间而已。
“我们刚开始吃晚饭,吃完我就回来……对了!我给你买了礼物哦~乖乖等我!”这声音听起来多象一个温柔的情人啊……
“嗯……能不能把床单换成白色,就今天晚上……好不好?”她迟疑的问道。
她喜欢白色,干净纯洁,藏不住一丝污垢。
“……好!”他答应了。
“谢谢!我等你……拜拜…”呵……真的谢谢。
她挂上电话,吩咐女仆换上白色床单被罩,换好之后女仆面无表情的退下。
从现在开始到他回来不会有人再进来了,季云妮走上阳台看着夜空,寻找着牛郎织女星,没有找到……小时候每当七夕,吃完蛋糕一家人都会在庭院里看星星,妈妈会给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听久了她会吵着故事老套,要求妈妈重新讲一个,妈妈通常温柔的笑笑,让后说一个她从没听过的故事,然后爸爸会找到牛郎织女星指给她看……缓缓呼出一口气,拿出妥善藏在阳台缝隙里的玻璃片,回到房间轻轻躺在白色的大床上。
爸爸妈妈……
眼泪滑下脸颊……左手有宽宽的手镯档着割不到,季云妮就左手拿着玻璃片,用它尖刺锐利的一面狠狠的割在右手腕上,一下、两下、三下……
血涌了出来,鲜红温热的血不断流淌在了白色的床罩上,很快很快地渲染出一朵朵艳丽的红花……绚烂多姿……
季云妮释然的笑,终于解脱了……
很快黑暗笼罩了她……
回到别墅的轩寂涵迫不及待的冲向卧室,他买了一副精致的耳环作为季云妮的生日礼物,他急切的想看到她收到礼物时的表情,对于自己最近不由自主的想宠溺她的想法,他摇摇头自嘲的笑笑。
猛然打开卧室的门,“小云妮!快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不!”
咚——精致的包装盒掉在地上,摔了开来,两枚紫水晶耳坠跳了出来,与地面接触发出叮叮两声清脆的声音。
“龙介—龙介——快叫救护车!快快快!”他大喊着冲到床前,抽下领带缚住她仍在不停流着血的右手腕。
闻声而来的伊藤龙介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很快反应过来拨了几通电话。
看到床上的人儿已经面色惨白,在床单上艳红的血色映照下就像一朵濒临凋谢的小白花,轩寂涵感觉心象空了一块似的疼。
“不许死……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季云妮你给我好好听着!即使你逃到地域——我也会把抓回来!你以为死就可以摆脱我了吗?做梦!你做梦!!!”他对着昏迷的她大吼着。
“少爷!少爷!您冷静点!直升机5分钟后就到……”伊藤龙介还从来没见过少爷如此疯狂的模样。
很快,直升机已经来到,“少爷,快抱小姐上机!”龙介心说来的真是时候,他真怕失去理智的少爷做出极端的事来。
回过神的轩寂涵一把抱起季云妮向房顶停机坪跑去,还没到门口就被她左腕上的金属链阻住了去路,“少爷,钥匙!”
“钥匙…钥匙……钥匙在哪里……”轩寂涵茫然的环顾左右,大吼道:“快拿钥匙来!”完全忘了唯一的一把钥匙只有他知道在哪。
伊藤龙介无声的叹息,不理会失去正常的少爷,拔出手枪“砰——”链子应声而断。
轩寂涵紧抱着怀中的人儿冲上直升机,直升机随即上升向着龙腾医院而去。
“不许死……不许死……”直升机上他紧紧握着她沾满鲜血的右手喃喃的说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认识她到现在的一幕幕来……
“…你笑的不太善良哦……”第一次看到他的她警戒的看着他说。
“哼!我不怕你!这是个法制的国家!”第二次看到他的她故作镇定的说。
“我恨你!我恨你!”强夺她初夜的那晚她哭喊着说。
“不……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逃跑的她被他抓住时无助的说。
“…我等你……”刚刚电话里她还曾温柔的说。“骗子……你这个小骗子骗了我……你骗了我……”
第一章 埋下仇恨的种子
20年前
宽敞的客厅里,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站在落地窗旁对着窗外暗灰的天空张望着,看到天空慢慢开始飘起了雪花,男孩露出开心的笑,兴奋的跑到正在餐桌旁c花的妈妈身旁,拉了拉妈妈的衣襟。
冲着妈妈转过来的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笑道:“妈妈!你快看,外面真的下雪了!这次的天气预报好准啊!”
徐华琼温柔的对着儿子一笑,看了看窗外飘着的雪,说道:“这下小涵高兴了吧!”
“嗯!我最喜欢雪了!妈妈!明天我们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好啊!这雪要是能下一夜,明天我们就一定可以堆一个大大的雪人!”她放下剪刀看了看c好的花,满意的点点头。
男孩又跑到落地窗前看着飘落的雪花,心里祈祷着这雪能够越下越大,然后明天就可以和妈妈一起堆一个大大雪人,想到自己下午偷偷藏起来的一根又红又长的胡萝卜,禁不住开心的笑了。
突然他看到驶进庭院里熟悉的汽车,“哈哈!爸爸回来了!”他开心的冲到门口打开大门,一头冲进刚进门的男人怀里,抬起脸冲着他挤眉弄眼的说:“爸爸!今天你没有健忘吧?”
轩瀚与徐华琼相视一笑,捏了捏儿子红扑扑的小脸,“爸爸还没老呢!”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正是儿子朝思暮想的最新型航空母舰的模型玩具,“喏!拿去!小鬼头……”对着儿子宠溺的笑笑。
“哇…太棒了!”男孩兴奋的举着模型满屋子乱跑,“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最帅最棒的爸爸!”
“哈哈!就会拍爸爸马p!”轩瀚高兴将儿子抱起原地旋转着,这是他和儿子从小就喜欢玩的游戏——他们叫它宇宙飞船。
“哈哈哈!爸爸再转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啊!哈哈哈……”
徐华琼美目含笑的看着这对玩闹着的父子,满屋的欢声笑语,一个幸福快乐的三口之家。
他们不知道,死亡的脚步已经渐渐近……
凌晨二点正是正常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天黑前就飘起的小雪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寒风卷着雪片上下翻飞。
砰—砰——轩家别墅突然传来了两声枪响,惊醒了正做着美梦的轩寂涵,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好像是从主卧室传来的,爸爸妈妈半夜不睡觉在放鞭炮玩吗?他迷迷糊糊下了床正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就这间房,老大要不要我进去干掉那个小崽子?”一个略尖的男人声音。
“不要节外生枝,东西已经到手,快走!你他妈的就知道杀……刚谁让你开枪的!”另一个很嘶哑的声音说道。
“呃……手痒了,嘿嘿!”
“季老头运气真好……”嘶哑的嘟囔。
脚步声渐渐远去,瘫在门后的轩寂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枪………杀…………
爸爸妈妈……他心惊胆战地打开房门向父母的主卧室跑去,门开着,还没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接着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爸爸的头上有一个d脸上全是血,妈妈的前胸也已被鲜血浸透,床单上、墙壁上都处都有溅上的鲜血,他跑上前去喊着、摇着,却得不到丝毫回应,他不敢相信晚上还和自己笑闹的父母就这么离他而去,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悲伤、忘记了哭泣,仿佛失了魂似的呆滞的站在床边很久很久……
其实也没有很久,接到附近居民的报警不到二十分钟而已警车、救护车就赶到了,夫妇两人迅速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还没到医院就已经宣告了死亡。
隔天的报纸、电视、网络上各大媒体铺天盖地都是轩氏集团总裁及夫人被杀身亡的报道。
警察局长雷浩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缩在房间角落沙发里的男孩,惨案发生后他一直带着这个孩子,现在他的双臂紧紧地抱着膝盖,小脸埋在膝盖上,从坐在那开始一动不动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唉——他重重叹口气,可怜的孩子啊……自从雷局长接手这宗枪杀案以来,这个在凶案第一现场的孩子,被害人的亲生儿子就从没开过口,想到上头对这件案子的重视程度……唉——又重重叹了一口!
歹徒在现场的痕迹少的可怜,房间里没有发现别的指纹、鞋印、头发……几乎什么都没留下,也根本没有目击证人,警察在接到邻居的报警感到的时候,闻声而出的人已经破坏了屋外雪地上可能留下线索的脚印,而这个在警察之前就在现场的孩子却怎么也不开口!罪犯为什么没有杀了他?房间内的贵重物品还在,很明显歹徒的目的不是为财,那是为什么?是买凶杀人吗?这么利落干净的手法很象职业杀手的作风啊!
那孩子依然缩在那儿一动不动,自从父母死后他也仿佛是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不哭不闹……
房间里的电视一直开着,正播放着孩子们最爱看的动画片,那孩子却依然无动于衷,动画片播完了,接着播放的是财经报道。
“……价值十五亿元的土地招标案由于轩氏企业总裁意外去世,由四季财团中标,今天上午八时该项目由四季财团总裁季胜刚亲自举行剪彩奠基仪式,下面请看现场记者发回的报道……”
四季财团……季胜刚……他因为爸爸死了获得了招标案!是他!他就是歹徒说的季老头!猛然抬头盯着电视报道的轩寂涵吓了雷浩一跳,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啊……那双眼睛s出的仇恨光芒仿佛可以把人吞噬进去……
“就是他!就是那个姓季的害死了我父母!”男孩从沙发上跳起来抓住雷浩的胳膊叫道:“警察叔叔,你们快去抓他呀!”
看到男孩的变化,雷浩简直快高兴的昏过去,可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又把他给惊醒,难道季胜刚是为了获得十五亿的土地招标案而买凶杀人?
看到雷浩疑惑的眼神,轩寂涵终于不再沉默,缓缓将那晚听到一切的通通说了出来!
调查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季胜刚和轩瀚的死有任何关联,看着听到调查结果后如同受伤的小兽般红了眼的轩寂涵,雷浩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接连多天日夜不休的取证、走访、调查案情却毫无进展,让他觉得十分愧疚,尤其是看到轩寂涵冀望的眼神时……
又过了两天,一个从日本来自称时轩寂涵叔叔的男子办理了手续带走了轩寂涵,不久这件喧哗一时的豪门凶杀案由于没有线索终于成了无头案,卷宗封存于警察局的档案柜里,慢慢的人们遗忘了这件凶案。
只是一个小男孩遍布荆棘的心里已经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它会慢慢生根……发芽……
第二章 天使初逢恶魔
血……死……爸爸妈妈……不…………不………………
轩寂涵从痛苦的梦魇中醒来,头痛欲裂,浑身冷汗,已经好几年再做过这个梦了,自从他的复仇计划一步步实现以来,那个血腥恐怖的夜晚已被他潜意识中封存在了记忆深处,可是季云妮那流淌满床的血又残忍的唤醒了那些记忆,看到她倒在血泊中,他好像又回到了父母被杀的那晚,那种心脏仿佛就要停跳的感觉……他狠狠的甩了甩头,想甩去那烦人的头痛,起身走进盥洗室梳洗。
捧了些冷水泼在脸上,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那一脸茫然的人是自己吗?我这时怎么了?为什么心一直在隐隐的痛着?她不过是仇人家的女儿,是复仇成功的奖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的生死?为什么……为什么……
——你爱上她了!轩寂涵!脑中一个声音突兀地划过。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上她!
——那你在难过什么?在痛苦什么?声音在冷冷的嘲弄他。
我没有!我没有爱上她!镜中的人脸上霎时一股暴戾之气一闪而过,轩寂涵的右拳狠狠的击在镜子上,镜面顿时龟裂成了一块一块,映照出了更多个这个满脸痛苦与茫然的男人的脸,鲜红的血一丝丝顺着镜面流泻,右手一片血r模糊,他也不觉得疼,喘着气开大水龙头冲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却冷却不了已经凌乱的心。
“少爷……怎么了?”听到声音的伊藤龙介迅速进来查看,看到破碎的镜面和血迹吃了一惊。
“没事……”他拿起毛巾擦擦湿发,又随便擦了擦流血的右手,“……她醒了吗?”
“应该快醒了!”龙介有些担心地看着这个失去了冷静的少爷,“少爷,还是去包扎一下吧!”
“不用了!”
伊藤龙介没有办法,只能安静的走出这间龙腾医院的顶级病房在门口候着。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斜s入房间内,有些刺目,他拉上了窗帘,慢慢来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病床上昏睡着的季云妮,心里隐隐又觉得有一根细细的针缓慢却不停歇的戳刺着自己的心,轻轻抚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惨白的唇。那曾经粉红如绚烂朝霞的脸颊,嫣红如鲜嫩樱桃的唇瓣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憔悴?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忧郁?那个曾经明朗、活泼、可爱、单纯的少女已经被我毁了吗?是我毁了她……
颓然的收回手,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明媚的九月,最后一节历史课上,讲台上的老师视若无睹课堂下已经蠢蠢不安的学生,依然神情激昂唾沫横飞的喋喋不休。
“哎……”同桌林然轻轻碰了碰季云妮的胳膊小小声的说:“好无聊啊!”
季云妮看了下手表,小声说:“快了,还有5分钟就下课了,等下我们去吃冰粥好不好?”
“…好啊!”林然高兴的点点头,已经悄悄收拾起了书包。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寂静的校园一下喧闹起来。
历史老师前脚刚走,林然就拉着季云妮飞快的向冰粥店冲去。
吃着甜爽的冰粥,季云妮狐疑的四下张望,不知道为什么从出了校门开始她就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她看着毫无所觉的林然,问道:“林然,你觉没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啊?”
“有吗?”林然扭头四顾,小小的店里人还不太多,大多数都是学生,“没有吧!哈——就算看也是看你这个美女——”
“吃你的冰粥吧!”季云妮送了她一个白眼。
刚吃了一半,进来个高大的男生,一p股坐在了她们这桌,用哀怨无比的眼神看着她们——的冰粥。
“喂!看什么看啊!要吃自己买,本小姐不会给你吃的!”林然护着自己的冰粥说。
“呜呜……”已经转变为幽怨的眼神转向季云妮,“妮妮你最善良了……你看我跑的浑身大汗的,好可怜哦!”
季云妮笑笑招呼服务员再上一份冰粥,把方可翔感动的差点眼冒金星。
“可怜个p!方可翔,你好意思让女生请你啊?”林然忿忿,吸了口气说道:“好了!从今以后我决定永远鄙视斜视漠视无视你了!ovey!”接着吃了一大口冰,爽!
“钱在书包,书包在学校!我现在身无分文嘛!五条刚刚训了我好半天,说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嘿嘿……知道我怎么逃脱的吗?”看到她们感兴趣的看着他,很是一脸得意的说:“哈哈…我是装崩溃哭着跑出来的,你们没看到五条的表情……哈哈哈……太好玩了!……哈哈…我天才吧!”
夸张的表情和动作逗的林然和季云妮哈哈大笑,一个满脸y晦的男人却在停在路边轿车里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而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你实在很强…很牛x……”林然笑喘着气说。
“……为什么你总叫她五条啊?”季云妮顺了顺气笑问。
“你们想想她那瘦胳膊细腿细腰的,难道不像麻将里的五条吗?”方可翔挑着眉毛却又语气一本正经的说。
“哈哈…是有点像!”两人笑道。
与林然、方可翔分手后,季云妮坐上回家的公车,虽然她家从祖父白手起家建立了四季财团开始,逐渐累积了越来越多的财富,但是她一直上的是普通的学校,交的是普通的朋友,并没有一般有钱人家大小姐多少都会有的奢侈、骄纵、任性,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很自由、很快乐。
通常季云妮会提前一站下车,然后迎着夕阳走回家去,今天也不例外。但是那股从出了校门开始就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感觉不舒服极了,却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她不禁稍稍加快了回家的脚步,连带边漫步边看美丽夕阳的心情也已被破坏怠净。
近一个月来家里的气氛有些低迷,浪漫儒雅的爸爸开始愁眉不展,温柔娴静的妈妈也时常表现出焦虑不安,她从父母对话中的一些只言片语中了解是公司经营出了问题,她知道爸爸当对于企业家来说应该更适合做一个学者,哎——
夕阳映照着季云妮白皙红润的面颊,微风吹拂她柔顺的长发飘逸,普通白衣蓝裙校服也掩盖不了她少女纯净的气息,宛如一个天使,靠车而立的轩寂涵笑看着她,流露着一丝邪气,想不到季家还有这么个天使一样的女孩,呵……这个天使他要定了!
心不在焉低头走路的季云妮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直到行到离他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才恍然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息萦绕,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个黑色衬衣褐色西裤浑身散发邪恶气息的男人,男人的目光让她感到很不安,看着她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野兽盯着的猎物,而他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更让她觉得危险,就是他在窥视她吗?
看到她终于注意到他,男人唇角弯曲的弧度加大了。
“你好啊!我的天使!”他说。
季云妮吃了一惊,直觉告诉她要赶快离这个男人远一些,她想快步绕开这个男人,男人却拦在了她前面,看着他,那抹邪恶的笑依然挂在他的唇边。
“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她有些慌乱,通往高级住宅区的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你笑的不太善良哦……”一边说一边赶紧后退了几步,然后迅速绕开他跑开,跑了很远回头看去,发现那个男人依然站在原地凝望着她,吓的赶紧回过头更快的向家跑去,再也没敢回头。
看着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慌张的逃离的背影,男人站在原地低沉的笑了,眼神是志在必得的狂妄。
恶魔已经张开他黑色的羽翼,天使注定无法逃离……
第三章 捕猎天使
季云妮惊慌失措的走进家门的时候,心里回想起刚刚那个黑衣男子看她的眼神还觉得有些心悸,为了压抑那股惶恐不安,她快步冲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瓶,才觉得稍好些,她呼了一口气慢慢做到餐桌旁,愣愣的看着透明的瓶壁上一点一点凝结的水珠发呆。
陈心莲从女儿一进门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有些担忧的走到季云妮身边坐下,关心的看着女儿问道:“妮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发生什么事了?”
“呃……妈妈,我没事!”最近家里烦心的事太多了,不可以让妈妈再为我担心了,“嗯……大概刚刚跑的太快了,有点渴。”又拿起冰水,掩饰的喝了一大口。
“是吗?”母亲的直觉告诉陈心莲女儿一定有事,可是女儿大了,有些事她不愿说自己也不好过问的太多,她慈爱的摸着女儿柔顺的头发,说道:“没事就好!有事一定要跟妈妈说,知道吗?”看着那女儿手里喝了一大半的冰水,皱着眉又说:“女孩子不要太贪凉,少喝点冰水。”
季云妮俏皮的吐吐小舌头,笑道:“知道啦!我去做作业了。”
这时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爸爸回来了,蹦蹦跳跳的迎上去。
一脸疲惫的季予凡一进门就看见微笑着迎接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心里泛起一股暖意,这个聪明、活泼、漂亮、贴心的女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啊!陈心莲也迎上去接过丈夫手上的公事包,充满希冀的问:“…怎么样?”
季予凡无奈的摇摇头,一声长长的叹息。
“爸妈,你们怎么了?”季云妮忍不住问道。
“妮妮,你不是要做作业吗?快去吧!等会叫你下来吃饭!”公司的经营状况每况愈下,陈心莲并不想单纯的女儿知道太多,明年就要高考了,现阶段她只希望女儿能安心念书,不想让其它事让女儿分心。
“没事的!爸爸妈妈要商量些事,你只要安心念书就好!去吧!”季予凡也拍拍女儿的肩说道。
“哦……”季云妮知道是父母不想让自己担心,即使再大的风雨,他们也会张开羽翼为自己遮挡的,于是她乖巧的应声,拿起书包回到自己的房间。
季予凡和陈心莲来到书房,刚进房门,季予凡就颓废的瘫在沙发上,满脸掩不住的疲态,陈心莲心疼的帮他按摩紧绷的肩膀。
“心莲,没有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给我们周转,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四季就要垮了!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就要毁在我手里了,我真是无能……”
自从十年前季胜刚过世后,四季财团就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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