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殇》第 5 部分

  她试图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在遭遇到强劲的抓握力道后放弃了。算了！就当他抓着的是假肢好了……
  “我知道四季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但是这幢房子有我从小到大的回忆……可不可以留给我？”她任由他抚摸着她的小手，忍受着那让人心烦的触感。
  “可以……”轩寂涵微笑着说，眼睛里却敛着一道精光。
  “真的？”不敢相信他这么轻易就会答应，季云妮怀疑的看着他。
  “呵呵……当然没问题，只是……”轩寂涵邪笑着靠近她的脸颊，呼吸着少女纯美恬静的气息，轻笑着说：“当然要付出一点代价，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嘛！你说是不是呢！我的小云妮？”说着轻抬起她的下颌就要吻上她的唇。
  季云妮强忍着想逃开的欲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接受这个吻。
  想逃却又不敢逃，她惹人怜爱的颤抖及娇怯的模样，让他心里一阵s动，轩寂涵逐渐加深了这个吻，灵活的舌尖有力地顶进她的唇瓣之间，滑进她湿热的口腔中，舌头在其中搜寻着她软滑的小香舌。
  “唔……”伸入口内的有力舌头让季云妮害怕，不给她逃避的机会，轩寂涵不停舔弄和她的小舌纠缠着，试图唤起她的热情，大手也已顺势在伸入她的上衣，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不停抚摸着……男人抵在她腿上的硬物让季云妮害怕的哭出声来，她永远忘不了那初次被他抢占时的痛……
  轩寂涵停下举动，她的眼泪和僵硬居然让他感到不忍，季云妮紧咬着下唇含泪看着面前男人充满欲望的双眼，就是这种眼神……他又要抢占她了吗？恐惧让她忍不住全身颤抖。
  轩寂涵无奈的抽回覆在她柔软上的手，这次算了！下次……下次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他告诉自己不是因为心疼她，而是她这么紧张，即使碰了也会毫无乐趣可言！他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喘着气平息着欲望，粗哑着声说：“起来！我们去吃饭！”
  逃过一劫的季云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赶紧擦去泪水，起身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的头发，轩寂涵抿着唇拉着她下楼上车。
  车子停在了一间豪华餐厅的门前，直到下了车，季云妮还是浑浑噩噩，任由他亲密的搂着她的腰而毫无所觉。
  “请这边走。”
  侍者的声音响起，将她从沉思里拉回，察觉到揽在腰上的健臂，让她非常不自在，她轻皱着眉，既然明知道挣不开，索性就由他搂着吧……
  这间餐厅是个只对会员开放的高级餐厅，平常人根本进不来，即使再有钱的散客也不得其门而入。想来这里用餐，可不止买得起千万会员卡就可以了，还得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才行。
  极高的隐密性，精美的餐点，优雅的环境，保证不会被打扰，让这里成为名流的最爱。每一桌之间的距离很宽，而且还以金丝纱帘隔著，既不会有包厢的局促，亦不担心用餐时被别人详细窥探。
  季云妮随意看着周围的环境，很快侍者已经将他们点菜送上来。随著沙锅的盖子掀开时冲起的白烟带出的浓重干贝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她静静坐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鲜美的汤，在轩寂涵不时扫视过来的目光中食不知味。
  突然从前方的桌位传来的隐约对谈的声音，让她停止了进食——
  “你看见了吗？刚刚那不是季家的女儿季云妮吗？”有些沙哑的女声透着兴奋的说。
  “当然看到了啊！那个男人是龙腾集团的轩寂涵，想不到……”另一个女人尖声尖气的声音。
  “是啊！你听说了吗？现在到处都在传呢……”沙哑的女声说道。
  “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学会狐媚男人了！老爸才刚死，就攀上高枝，找到靠山了！”尖细的女声酸声酸气的说。
  “人家轩寂涵是什么人物，不就是看她新鲜而已，玩玩她嘛！”沙哑的女声里却透着掩不住的嫉妒。
  “我看也是……”两个女人低声贱笑。
  她们还说了些什么，季云妮已经不想再听了，想不到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已经是如此的不堪……眼泪在热气弥漫中滴落在满前的汤碗中。
  两人女人八卦的对话轩寂涵当然也听了个清清楚楚，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人来随意评价了！他轻轻在桌沿敲碎了一个葡萄酒杯，捡起了三块大小合适的玻璃碎片，拉过季云妮，让她站在屏风前，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前桌的景象，只见两人一肥一瘦的八卦女人正在兴奋的低声说着什么。
  季云妮擦去眼角的泪不解的看着他，他冲她一笑，一名端着菜的侍者正从前桌经过，只见他手一扬侍者已经歪倒，撞倒了屏风，那两个女人花容失色的尖叫着跑出来，轩寂涵的手又轻扬了两次，立刻杀猪般的尖叫声在餐厅里回荡，只见那两个已经惊恐万状的女人脸上都出现的一道深深的血痕，正缓缓往外渗着鲜红的血……
  餐厅里顿时一片混乱，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你怎么能这么做！”季云妮错愕的瞪着若无其事的轩寂涵。
  “这是因为她们长舌而该受到的惩罚！”他耸耸肩理所当然的说。
  季云妮沉默的看着两个满脸鲜血的女人被送上救护车，心里不可思议的居然感到一股快意。
  “看来你也吃不下什么了，我们走吧！”
  季云妮求之不得的点点头，跟着他离开。
  第十九章　离别
  第二天，季云妮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宽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半边床铺已没有温度，看来轩寂涵很早就已经出去。
  回想起来昨晚回到他的别墅后，她就被他连劝带灌的喝了很多酒，酒精的作用让她对他的热情碰触不再紧张和害怕，然后在迷迷糊糊中她不知道自己被他侵占了多少次，直到她疲累的昏过去……那些让人耳热心跳的呻吟低吼与喘息仿佛还在室内飘荡……
  季云妮皱着眉坐起身，酸疼的身体是堕落的说明，凌乱的床铺是纵欲的证据，身上满是他的气息让她感到非常不适，她裹着床单走进浴室。
  季云妮呆愕的看着镜中的女子，那个人还是自己吗？为什么竟觉得有些陌生……纤细的身体上满是他激情中留下的淤痕与青紫，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她转过头不再看着镜子，流着泪狠狠的在水流下擦洗着身体……
  走出浴室，换过轩寂涵为她准备的白色衣裙，他好像很喜欢看她穿白色的衣服，不然也不会衣柜里全是清一色的白色。
  看看快到午饭时间了，她缓缓走下楼，厨房已经做好了丰盛可口的饭菜。
  毫无胃口的午饭过后，季云妮无聊的坐在庭院晒着太阳，十一月的阳光照在身上非常舒适。明天就要走了呢！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将近18年的地方，多少让她有些惆怅与感伤。
  出去转转吧！就让我离开前再最后看一眼这个城市吧……
  走进客厅，她看见左山辉史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她知道他是轩寂涵的保镖，也就是那天摞她上车然后用刀片抵着她，最后推她入地狱的男人，她知道没有他的同意，她别想迈出这个大门一步，于是冷冷的沉声对他说道：“请问我可以出去吗？”
  “当然可以！不过少爷吩咐，如果小姐要出去必须由我来保护！”左山辉史放下杂志站起身说道。
  保护？说得好听！其实就是监视吧！“也好！那请你载我去市区随便转转吧！”
  “好的！请稍等，我去开车。”
  季云妮点点头，左山辉史去车库开了一辆车出来。
  上了车，季云妮没有再说过话，只是安静的注视着窗外，车子平稳的向市区驶去。
  由于没有目的地，左山辉史只是随意在路上兜着圈子，忽然熟悉的景物跃入季云妮的眼帘，原来是经过学校的那条路，车子飞快的驶过校门又向前开了一段。
  “停车。”随着季云妮的声落，车已经停了下来。
  这里是那个她原来经常来的公园，季云妮下车向公园里走去，左山辉史也不拦她，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不知不觉中她就走到人工湖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思绪纷乱。
  好像不久前，自己才和翔在这张长椅上说着亲密无间的话……
  ……“是吗？不要等到明年我去了北大，你在家里蹲哦！”季云妮斜睨着他说到。
  “嘿嘿……放心！我这么聪明伶俐，到了明年我们一定就是神雕侠侣同游北大！哈哈……”
  ……
  “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嘿嘿……等到我们老了，也一定要像他们那样。”
  “想的好美啊！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嫁给你啊？”
  ……
  现在的自己和翔却像地上的泥与天上的云……
  突然——心里莫名涌上的一丝奇怪感觉让她猛然回头，翔！是翔！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已经康复了吗？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一时心思百转，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们心有灵犀啊～”似曾相识的对话让两人一怔。
  “那些谣言是真的吗？”方可翔看了她一眼声音闷闷的问，他多么希望云妮可以告诉他那些都是假的，是谎言，是欺骗。
  季云妮倏的低下了头，他的这句话彻底伤了的心，翔……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女人吗？我们从小到大十几年的相处，还不能让你相信我，那我还有什么必要解释呢？那……就让他以为我是这样的女人吧！让他对我不再抱有希望，对他对大家都好……
  低头沉默的季云妮在方可翔看来就是默认了谣言的真实性，他怒不可遏的大吼：“我真后悔认识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的堕落害死了你爸爸，害惨了你妈妈！伯父就是因你而死！”
  什么？爸爸因我而死？不……不可能！季云妮瞪大了眼睛看着狂怒的翔……
  左山辉史注意到不对劲，早已来到这边，他一侧身站到季云妮身前，眯着眼看着方可翔。
  “你是什么人？”
  左山辉史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对身后的季云妮说道：“小姐，是不是该走了？”
  季云妮点点头，哀伤的望了方可翔一眼，转身离去。
  “站住！”方可翔上前一把拉住左山辉史的胳膊，“你不能……”
  话还没说完，左山辉史的一记铁拳已经重重的击在了他腹部，嘴里冷哼着，“没有自知之明的臭小子……”
  方可翔疼的他倒在地上，蜷的像只虾子。
  “翔……你要不要紧？”季云妮惊恐的去扶他，手却被他一把挥开。
  “……别碰我，不用你管！”方可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憎恨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左山辉史回以他轻蔑的笑，季云妮却觉得如坠冰窟，黯然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翔，如果恨我可以让你好过点，就让你恨我吧！
  车子继续在路上绕着，知道天色稍暗了下来。
  “小姐，该回去了！”左山辉史说道。
  “……好，回去吧！”虽然回去就意味着要面对轩寂涵，但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回去以后，季云妮知道听过左山辉史的汇报，轩寂涵一定不会轻易就放过她了，所以她认命的在房间里等着轩寂涵。
  突然室内电话响了起来，吓的绷紧了神经的她一跳。
  “你在干什么呢？快下来吃饭吧！”电话里传来轩寂涵的声音。
  “好，我就下来了。”
  在楼梯口正好碰到左山辉史，他轻声说：“放心！下午的事我并没有告诉少爷！”
  季云妮心里一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左山辉史笑笑转身走了。
  季家的房子已经过户到季云妮头上，而张嫂被留下来继续照顾房子。
  隔日，轩寂涵带着季云妮搭上了开往日本的班机。
  第二十章　萌芽（一）
  东京，轩宅，晚间七点。
  一辆银色宾士车快速地驶入这栋欧式别墅，停在大门前。
  车门打开，精神奕奕的轩寂涵先下了车，一脸木然的季云妮随后下车，神色疲惫的望着眼前的华美别墅，它就像一只精致华贵的黄金鸟笼，这里就是将要禁锢她的牢笼了。
  门打开，别墅里飞出一个在昏暗光线中依然显得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季云妮呆愣的看着穿着三寸高跟鞋的她像风一样奔入身边男人的怀抱。
  “寂涵……”。她只听懂了两个字，然后从女人红艳的嘴唇飞快的吐着日语，她一句也听不懂。
  轩寂涵也用日语回应着她。
  说不到两句，两人就已旁若无人的接起吻来，难分难舍的样子。
  季云妮无奈的站在一旁等着，她真的很累了，累的她只想上床睡觉。
  半晌，两人终于从激情中回到现实，女人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又用仿佛突然发现她的存在的语气对轩寂涵问着什么。
  章若婷是中日混血儿，到目前为止，社交场上她一直是和轩寂涵保持最长情人关系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有资格进入轩宅的女人，这是最让他自傲的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和轩寂涵一起出现的，明显还没发育完全的纤弱小女孩会带给她这么强的威胁感，她爱慕轩寂涵已经很久了，她曾经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完美男人的心，现在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一切……
  看到这样的情形傻子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季云妮当然不傻，她倒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傻，何必对她这样没有她美艳，身材也不如她的自己露出这样的敌意，她倒是希望这个女人可以永远缠住轩寂涵，让他不要再来招惹她……
  “说中文！若婷。”轩寂涵拍着怀中女人的翘臀用宠溺的语气说。
  “哦！”美妇点头，撒娇的更偎近他，丰满的胸部紧贴在他的胸前，甜腻的语气说道：“涵……她是谁嘛？”
  轩寂涵看了面无表情的季云妮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进去吧！”
  “呵呵……原来如此啊！”章若婷娇笑着说道。
  季云妮仿佛事不关己的耸耸肩，轻问：“请问我的房间在哪？我可以先休息嘛？”随便你们怎么样，她只想休息。
  她无所谓的语气让轩寂涵心底涌出一丝不悦，却不动声色的吩咐一直站在门口的管家：“进藤，你带她去房间。”
  看着季云妮如释重负的快步跟着进藤进入大门，这个丫头还是只想逃离他呢！这个想法让轩寂涵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努意……忽然他又收敛了怒气。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小云妮……我会让你爱上我的，然后……再把你的爱狠狠踩在脚下……
  看到女孩被领进别墅，章若婷心里一惊，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于轩寂涵来说是不同的！虽然她被允许进入这里，但是却不可以留宿，每次激情过后，轩寂涵一定会让人送她离开。
  现在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视女人为玩物的他对她另眼相看？甚至让她住在这里？当下她不悦的眯起眼睛，撅起红润的丰唇嘟囔着：“涵……为什么让她住这里？”
  轩寂涵淡笑的看着她，他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女人来过问了？“嗯？你有什么意见吗？”虽然依然在笑，语气也是不变的温柔，眼神中的凌厉却让章若婷感到一股寒意。
  她知道逾距了，赶紧讨好的笑说：“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们快进去吧！我饿了呢！”
  “我也饿了……”轩寂涵也笑，笑里透露的欲望讯息让章若婷娇媚的脸更加红艳。
  他一把抱起章若婷，快步走向客房，边走边不耐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刚进入房间，激情难耐的两人就滚倒在了大床上……
  管家进藤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沉默的把季云妮领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打开门后，就有礼的鞠躬退了出去。
  季云妮反锁上门，舒舒服服的在超大的浴室里洗了个澡，晚饭也不吃，就一头瘫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她被唇上的轻吻及在身上不停游移的大手唤醒，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庞让她惊恐的张大了眼睛，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和那个女儿在一起吗？为什么还会来s扰自己？
  左r上突然缩紧的力道让她痛呼出声，满意的看着身下皱眉忍疼的小女人，轩寂涵愉悦的笑了，自从碰过她之后，和任何女人在一起只会让他感到乏味与无趣，稍早和章若婷的纠缠根本没有满足他的欲望，自己让欲望折磨，怎么能让这个小女人好过？现在只是抵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身下的欲望就已经叫嚣着想要立刻占有她了……
  轩寂涵低沉的笑声让她感到害怕，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不可抑制的屈辱感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害怕他的占有，每次在他的身下她都觉得这是一种必须承受的折磨，是一场必须忍受的酷刑，……她闭上眼睛，偏过头，只想封闭住所有的感觉。
  她的态度让轩寂涵的努意又涌上心头，让本来打算温柔的对她的他改变了主意，他粗暴的撕开她的睡衣，低头噬咬着她的唇，毫不温柔的大掌在她身上肆虐着，强壮的身体侵入她的双腿间，一挺身已经强悍的进入她尚未准备好的身体……
  疼痛与不适，让一直忍耐的季云妮终于啜泣出声。真的好痛苦！透过满是泪水的眼睛，面前的男人面孔已经模糊……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反抗只会激起他更强烈的欲望，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她僵硬着身体，咬着唇，默默忍受着，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下，沾湿了枕畔……
  当一切静止下来的时候，季云妮感觉身体像散了架似的，她困难的移动身体想稍稍远离那个男人的躯体，却被横在腰上的手臂一把拉回到他怀里，抵在身后的男性象征让她不安，千万不要再来一次……
  “……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呜咽的哀求着。
  轩寂涵皱眉，为他又一次为她而失控感到懊恼，搂着怀中微颤的娇躯，他轻声说道：“睡吧！”
  季云妮不敢再动，害怕与恐惧敌不过身体的疲惫，流着泪睡着了。
  怀中慢慢放松下来不再颤抖的娇躯告诉他这个小女人已经睡熟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无法容忍别人睡在自己身边的他，当她睡在他身边的时候却能让他感到内心的平静，他摇摇头，不再思索这个问题，看了季云妮一眼，眼神里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柔，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
  第二十一章　萌芽（二）
  第二天早上，季云妮被不时在脸上、唇上的游移的吻弄醒，睁开迷蒙的眼，发现轩寂涵已经穿戴整齐。
  看着眼前刚睁开眼，尚未完全清醒的小女人，朦胧望向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戒备，柔顺的长发披散在枕畔，让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微微一笑说道：“小云妮，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又要回到床上了！”
  不要！脑中一个激灵，季云妮醒过神来，立刻转移开视线不看他，心里祈祷他能赶快离开。
  轩寂涵用手梳理着她的长发，感受着划过指尖的丝滑柔顺，说道：“在这里，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可以出去……吗？”发现他微皱的眉，季云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已经消失在喉咙里，终于又鼓起勇气说：“……我只是想去看看妈妈。”
  看她面带祈求，轩寂涵心底一软不忍拒绝，说到：“赶快起来吃早餐了，等下我去上班，就让进藤和辉史陪你去吧！”
  太好了！季云妮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妈妈，可看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架势，被单下不着一缕让季云妮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起床？你这是在邀请我吗？”轩寂涵轻佻的笑道。
  季云妮再也顾不得的裹着被单下床冲进浴室，看她慌慌张张差点被绊倒的样子，轩寂涵开心的哈哈大笑。
  季云妮没心思理会他的y晴不定，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妈妈，即使妈妈仍在昏睡，但是只要能看到妈妈，陪在妈妈身边，哪怕只是一小会儿，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巨大的幸福了。
  清洗完毕，走进与浴室相连的更衣室，对着衣柜里清一色的白衣白裙，季云妮发了好一会呆，他对白色仿佛有一种偏执的喜爱呢！随意拿了一件衣服穿上，走出浴室。
  轩寂涵满意的看着眼前身着白衣的清纯少女，果然白色才是最适合她的颜色。他走向她，轻搂着她的纤腰说：“走吧！”
  “嗯！”
  刚走到楼梯拐弯处，季云妮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正在跟管家进藤说着什么，然后就看见一身红衣的千织夏奈出现在眼前。
  那不是在公园里遇到的夏奈姐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狐疑的抬头看着轩寂涵，却不期然的看到他有些无奈的表情，这让她更加不解了……
  千织夏奈自从那次被父亲急召回后，就被勒令不得离开日本，这些天她正闷的发慌，听说轩寂涵回来了，这不……一早就跑来轩宅找他商量对付父亲的对策。
  她一转头，就与正下楼的两人打了个照面，“云妮！你怎么在这？”脑中灵光一闪，季……季，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就是这么巧，她就是季胜刚的孙女。
  “夏奈姐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夏奈姐姐也是他的情人？他到底还有多少女人……想到这里，季云妮不禁觉得自己真是可悲。
  千织夏奈像一阵风似的冲上楼梯，一把抓住轩寂涵的胳膊，一脸谴责的看着他。季云妮洁白的颈项上明显的吻痕，清楚的告诉她这个清纯的天使已经被轩寂涵吃了，这简直让她怒火中烧。
  轩寂涵毫不动怒的任由她拉扯，甚至得意的笑出声来。
  看着这诡异的情况，轩寂涵对待千织夏奈那不同于旁人的表情，让季云妮完全误解了两人的关系，她尴尬的站在一边。
  “轩寂涵！你不要笑！立刻跟我到书房去！”轩寂涵的得意简直让她怒不可遏，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往楼上拖。
  “没事的！你先下楼吃早餐吧！”轩寂涵掩不住笑的对季云妮说道，就被千织夏奈拉上了楼。
  “嗯！”季云妮点点头走下楼去。
  餐厅里，管家进藤对她恭敬的鞠躬，让她非常不适应，愣了一愣说道：“管家叔叔……”突然想起人家又不懂汉语，这下要怎么交流呢？难道还要说英语？索性苦恼的住口不语。
  看出她苦恼的进藤，以流利的中文说道：“小姐，请叫我进藤就好！”
  “啊……原来你会说中文！太好了！”季云妮坐到进藤拉开的餐椅上，开心的说。
  “小姐是要中式还是西式早餐？”
  她只想能赶快吃完早饭，就立刻去看望妈妈。中式的吃起来应该更快吧！“中式吧！”
  不一会儿，仆人陆续端上桌的餐点让季云妮傻了眼，豆浆、豆脑、春卷、油条、虾饺、小笼包等等……摆满了她的面前，不用这么铺张吧！
  “请慢用！”进藤鞠躬退出餐厅。
  书房里
  千织夏奈毫无气质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轩寂涵的鼻子骂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云妮才几岁啊！你就拐她上床！”
  轩寂涵耸耸肩，伸手拨拉下指着他鼻尖的手，说道：“很快就满十八，不小了。”
  “你你你你……”千织夏奈气的说不出话来。
  “切！你不也看上她了？”轩寂涵轻笑着说，“上次要不是我使计调开了你……”千织夏奈喜欢女人他可以不管，甚至可以帮她掩护，帮她隐瞒，但是他的女人决不允许她碰。
  “什么？怪不得老头会突然叫我回来呢！原来是你干的！”千织夏奈气愤不已，“我是喜欢上了云妮，我是真心的！你呢？你只是为了报复，用卑鄙恶劣的手段得到了她的身体，那又怎么样呢！你永远也不会得到她的心！”
  永远得不到她的心？她的话让轩寂涵非常不悦，“那就不用你来c心了！只要你离‘我的云妮远一点就可以了！”他刻意加重了’我的两个字。
  “你混蛋！”千织夏奈大骂一声，怒气冲天的冲出了轩宅。
  餐厅里
  季云妮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还没送入口中，就听到二楼传来嘭的一声掼门声，接着就是啪啪啪啪高跟鞋下楼的声音，最后传来大门被使力掼上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吵架了吗？是因为我吗？季云妮胡思乱想的时候，轩寂涵已经下楼来到了餐厅。
  “没事！快吃吧！”
  季云妮低头默默的吃着早餐，思索着，他并没有对她和夏奈姐姐认识的事感到奇怪，看来那些天自己的行动就已经全在他的监视之下了。
  轩寂涵吃了几口早餐，看了看表，对进藤吩咐道：“今天你和辉史陪云妮去疗养院看她母亲。”
  “是，少爷！”进藤应道。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他又对季云妮说道，擦擦嘴角离开了餐厅。
  他一走，季云妮也没心思吃了，现在她满心都是立刻要去看望妈妈的念头。
  “我吃饱了，进藤叔叔，快送我去疗养院吧！”
  “好的，小姐。”既然有少爷的吩咐，进藤立刻通知了左山辉史，由他开车，向东京郊的龙腾医院附属疗养院驶去。
  第二十二章　惊闻
  疗养院病房内，季云妮安静的坐在床边，贪看着母亲安详的睡颜，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照进室内，为昏睡中的陈心莲的脸色染上一丝晕红。
  “妈妈……为什么你还不醒呢？是不是你知道爸爸已经不在了所以不愿醒来呢？可是你还有我啊！妮妮真的很需要你呢……”季云妮轻声的呢喃着。
  ‘千秋！你给我回来！走廊里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大喝，回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更显震撼。
  季云妮起身想把没关紧的房门关严，刚走到门口，门突然由外被推开，一个女孩冲进她的怀里，双臂紧紧的抱着她，脸埋在她的肩膀上，比起她来更显纤瘦的身子也紧偎在她身上，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怕……千秋怕……”
  季云妮傻眼，不由得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不怕！不怕！”看她穿着医院的衣服，大概也是在这疗养的吧！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名高大男子，他目光复杂的望着依偎在季云妮怀中的女孩，那里面有悔恨，有沉痛，混杂着一丝悲凉的黯然，他对季云妮点点头算是感谢，又语气柔和的说道：“千秋，过来好吗？我是冠云，我不会再伤害你的！”
  怀中的少女抬起绝美的小脸，迅速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转回头，伏在季云妮肩上闷闷的说：“不要！你是坏人！”
  “千秋听话！快过来！我们打扰到人家了！”
  “呜呜……”少女哭了起来，男人眼中满是心疼，“乖！不哭了……我们回去吧！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声音低沉温柔的好像可以滴出水来。他一定很爱这个女孩，季云妮想。
  听到有故事可以听，千秋立刻停止了哭泣，脸上还挂着泪就笑了，放开了季云妮，任男人拉起她的手，乖巧的很，更刚才判若两人。
  “对不起！打扰了！”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季云妮道歉。
  “没关系。”
  “姐姐，我们下次一起玩好不好？我好喜欢你啊！”千秋对着季云妮一脸粲笑的说道。
  “好啊！以后我会经常来的。”季云妮微笑点头。
  两人手拉手走了，走廊里传来温馨的对话。
  “……我要听新故事！”
  “好！”
  “我要听很多很多哦！”
  “没问题，只要你不睡着，我就一直讲下去！”
  ……
  想着这个行为与年龄不符的绝美少女，季云妮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羡慕，原来一个故事就可以让她破涕为笑，如此快乐。而自己呢？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发自真心的笑过了，快乐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如今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衰败破碎的灰色……
  在疗养院里呆了一天的季云妮回到轩宅的时候得知轩寂涵已经早一步回来，正在书房，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轻手轻脚的上楼准备回房换衣服，经过书房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并未关严，听到里面传来轩寂涵的声音，在打电话吗？她更加放轻放缓了脚步。
  “……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我的事情你别管！”
  好凶的语气啊！季云妮不禁有些同情正跟他通话的人。
  “哈！那都是报应，20年前季胜刚当初找人杀我父母的时候就该想到他们季家会有今天……”
  季云妮神魂不属的回到房间，脑中不断浮现轩寂涵的那句话……他为什么说爷爷杀了他父母？爷爷虽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但是印象中那是个慈祥和蔼的人，不会的！爷爷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突然，为什么他眼中总有她不解的恨意、为什么他要对四季撒下天罗地网、为什么他要残酷的毁了她的人生……太多曾经不懂的为什么都有了解释！原来20年前他的父母就死于非命，那时他才多大？爷爷……不！一定不会是爷爷做的！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季云妮下定了决心。
  这天，季云妮又来疗养院看望母亲。
  想不到居然在草坪上遇到千织夏奈，她正在和上次那个抱着她不放的少女追着一个皮球玩的不亦乐乎。
  千织夏奈正跟妹妹千秋玩的起劲，转头正好看到经过草坪的季云妮，欣喜的朝她挥着手，千秋也看到了季云妮，开心的冲她喊道：“姐姐，快来陪我玩！”
  季云妮这才想起来，夏奈姐姐当初确实提过她的妹妹叫千秋，怪不得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转念又想到夏奈和轩寂涵的关系，有些尴尬的走上前去。
  “云妮，你老实告诉我！轩寂涵他有没有欺负你？”夏奈开门见山的问了她最关心的事。
  欺负？季云妮苦笑，他简直摧毁了她的一切……“夏奈姐姐，你们……”
  夏奈知道她在问什么，打断她说道：“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季云妮心里一松，问道：“你们很熟悉吗？”
  “嗯！我跟他认识快20年了，应该算是很熟了吧！”
  季云妮想了一下才问道：“那夏奈姐姐知道很久以前他的事吗？比如20年前……”
  千织夏奈一愣，云妮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吗？
  “姐姐姐姐，你们不要只顾着说话嘛！陪千秋玩啦！”千秋在一旁等的不耐烦连声催促。
  “千秋乖！姐姐们有话要说，你先一个人玩一会，等下我们再一起陪你玩，好不好？”夏奈哄着妹妹。
  “好吧！”千秋乖巧的点头，像个几岁的孩子，想到曾经聪明可爱的千秋，夏奈的眼中闪过心疼。
  “云妮，你真的想知道20年前的事吗？我怕……跟你说了你会受不了。”夏奈回头犹豫不决的看着季云妮。
  她果然知道！“请告诉我吧！我想知道真相！”她急迫的说道。
  “好吧！到那边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两人来到道路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千织夏奈将20年前轩家惨案从头至尾向季云妮和盘托出。
  第二十三章　改变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季云妮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她真的不相信爷爷会做出买凶杀人这样的事，只为了那个什么土地开发案？为什么在家人眼里慈祥和蔼，在世人眼里慈善宽和的爷爷会忍心杀了一个8岁孩子的父母？四季的壮大居然是建立在别人的覆灭之上？
  一个8岁的孩子一夜之间目睹父母的惨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听闻事实真相的季云妮失魂落魄的回到轩宅，直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需要好好理清自己纷乱的心。
  事实是如此的残酷，原来她才是那个没有资格恨的人……昨日的因，今日的果，她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他……？该怎样才能赎罪？
  知道了真相的季云妮不再抗拒轩寂涵，她不断的告诫自己，这都是在赎罪……
  日子也不是太难过。白天，在他的默许下，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疗养院里陪伴成了植物人的妈妈，跟孩子似的千秋玩，或者跟经常前来的楚冠云、千织夏奈聊聊天，而大多数的夜晚，他都会来到她的房间，然后用炙热的激情来包围她，淹没她，着她与他一起燃烧……
  不知不觉中，日子过得很快，不久寒冷的冬天已经到来。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y沉沉的，傍晚的时候天空终于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美丽异常。
  已经很晚了，轩寂涵一直没有回来，季云妮不禁有些担心，这样的天气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躺在床上很久很久她才带着疲惫和不安浅浅的睡去。
  半夜，一股沉重的压力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刚要惊呼出声，嘴已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唇堵住，熟悉的感觉告诉她是他回来了，突然一阵撕裂的疼从下t传来，忍不住的泪滑落脸庞，他怎么了？有多久了，他再没如此残暴的对待她，只是耐心的引导她的热情，激起她的情欲，为什么今晚他又要如此粗暴的对她？他喝醉了吗……
  良久，残忍的折磨终于结束，季云妮缓缓放松一直僵硬着的身体，宣泄过后的轩寂涵有了一丝清醒，望着身下的她泪痕交织的小脸，一丝心疼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强压下那股感觉，用在黑暗中依然幽亮的眸光注视着她——那个仇人的孙女！
  今天是是他父母的忌日，就是20年前的今天，父母被残忍的杀害，每年的今天他的心都被刻骨的仇恨狠狠的噬咬着，只能借着酒精来麻醉自己，现在当然要她来承受这股恨……
  季云妮看着他被仇恨染亮的眸子，轻声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这样……”
  轩寂涵冷冷的说道：“今天没有发生任何事，而是20年前……”
  20年前？季云妮脑中的弦一下绷紧了，难道他的父母就是20年前的今天被……
  她心里一疼，颤抖的轻抚着他的脸，喃喃的说着：“对不起……”
  轩寂涵双眼一黯，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说道：“你都知道了？……是夏奈跟你说的？”
  “嗯……”她点点头，眼神真挚的看着他，“对不起！是我爷爷对不起你！他已经不在了，我……我愿意为我爷爷犯下的错赎罪！”说着她伸臂将他轻拥在胸前。
  轩寂涵将脸埋在她温暖的胸前，眼眶居然隐隐泛起一股湿意，她是如此的纯净、美好，无辜的她居然想要为她的爷爷赎罪，而发生惨事的20年前她还没出生呢！心在不可抑制的悸动，那纠缠了他20年的恨，报复的心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胸前的湿意让季云妮一颤，他在哭吗？抬起他的脸，果然看到还来不及掩饰的泪挂着眼角，他也是个可怜的男人啊，原来他一直在用冷酷掩饰他脆弱的心灵，用仇恨支撑他残缺的灵魂……
  她轻吻去他的泪，轻吻着他的脸，他的唇，喃喃的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她的碰触让轩寂涵不仅心悸动，身体也跟着悸动起来，想起他刚才的粗暴，他轻柔的抚着她的纤腰，问道：“还疼吗？”
  季云妮感到脸在发烧，轻轻的摇了摇头，更紧的抱住了他，轩寂涵将这看作是对他的首肯与鼓励，他欣喜若狂的亲吻她，挑动着她的热情，呻吟与低喘交织，夜在燃烧……
  两人的关系在今夜过后微微发生着变化。
  相处日久，季云妮对他的了解也更加深一层。
  她发觉，在日常生活上，轩寂涵是个要求并不高的人，他不挑食、不讲究穿着、享乐，喜欢游泳，偶尔打打高尔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