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之旅 魔女的旅途终点》魔女的旅途终点(5)悲鸣

  2021年1月14日
  悲鸣
  早上十点整,在莱昂城悠扬的钟声中,伊蕾娜被完全钉在了十字架上,同时
  也宣告少女痛苦之旅的开始。一个年轻而健康的女孩,被固定在十字架上,成为
  一个占地不到一平米的「美丽景观」。此时的少女的两对食指中指不自然地向外
  伸展,遍布鞭痕的双臂像飞鸟张开翅膀一般被固定在横木的两端。她的背部、臀
  部和大腿上都布满了丑陋的伤痕。在背着横木走到城门的路上,她毫无保护的赤
  裸双足被路面上的尖利砾石刺穿。踩在地面和跪倒在地上导致她的脚底和膝盖被
  砾石严重创伤,但现在伤口都已经结痂止血了。脚踝的钉子伤口周围是一圈丑陋
  的黑色血痂和干涸的血液,不过伤口还在渗出鲜血。少女的肉体在十字架上不停
  扭动,寻找可以挣脱痛苦的方法,但生命却在挣扎中悄然流逝。
  莱昂城规模不小,往来客商也多。在经过城门时,便会发现城口多了一团耀
  眼的白光。仔细一看,那是伊蕾娜在阳光下泛着光的白嫩娇躯。为了彰显城市的
  存在感,城郭外一圈的障碍物,譬如树木、岩石之类,大多都被清理了。这就导
  致钉挂着伊蕾娜的十字架成为了近城空地上唯一的高点,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地标,
  隔着几里地都能看到这三米有余的十字架,以及架子上横臂而悬的纤美少女。
  伊蕾娜灰白色的秀发几乎披散到臀部,凌而不乱的刘海之下,明亮的大眼如
  一只小兔,混着浓烈的不安与羞怯。白而细的胳膊举成了齐肩的一字,贴在十字
  的横木上。十字架很高,伊蕾娜生的又娇小,小小的人儿往大大的十字架上一挂,
  就算踮着脚,脚趾离地面也有三尺远,而脚趾之上,纤长双腿的末端,就是少女
  红肿的阴唇。尽管两日间,曾经无人耕种的处子地已变成了多坑多洼的沼泽,可
  伊蕾娜的内心似乎依旧是那个人事不经的少女。卫兵与贱民的横加强暴并未将她
  变成一个荡妇,而是让她感到了倍加的羞愤与绝望。当灰而浓稠的精液如小溪般
  的从她的唇角与蚌肉间流出时,她就已经有了向死的觉悟。死亡就在不远处招着
  手,这是莱昂城女巫的必然结果,也是伊蕾娜不堪受辱的最后祈望。可她想不到
  的是,最终的处刑居然会如此的残忍与漫长。
  对于现在的伊蕾娜来说,她的大脑中只有没完没了的痛苦。腕部和脚跟处的
  痛苦让伊蕾娜被迫不断地切换身体姿势来缓解腕部和脚踝处的痛苦,忍受脚踝骨
  的剧痛将膝盖伸直,同时手臂、肩膀和胸部的肌肉也要持续用力将身体拉起。每
  当伊蕾娜站起来,她都会拱起她的背,身体会向前探,将全身重量「踩」在脚钉
  上来减轻手腕的压力……不到几秒时间她又把重量移回了手腕。钉子横向敲打钉
  碎跟骨的同时,也将大量的骨头碎片挤进了足部肌肉里,对于成年男性而言,骨
  折的痛感都足以令他们短暂昏厥,更何况是一位跟骨被完全钉碎的未成年少女呢。
  钻心的痛苦让伊蕾娜发出了骇人的尖叫声,然后垂下头,吊在腕钉上,低声抽泣。
  但没过一会儿伊蕾娜的呼吸便逐渐困难,过度的胸部扩张让肺部肌肉无法通
  过进一步的绷紧来吸取空气,但是脚钉锥心的痛苦又让她不敢再次站起。少女不
  断地扭动,想要寻找一个折中的姿势,希望能在尽可能不给脚钉压力的前提下顺
  畅地呼吸,但最终未能如愿。被精心设计过的十字架,让被钉住的伊蕾娜绝无可
  能找到可以「休息」的姿势。伊蕾娜最终还是向脚钉屈服,膝盖伸直站了起来,
  「踩」在脚钉上,在剧烈的痛苦中贪婪地呼吸,随后重重地坠下,吊在腕钉上。
  求生的本能让伊蕾娜只能在极其有限的活动空间里不断地扭动,上下蹲起,就像
  一位站在舞台上的舞蹈演员一般,用她满是伤口的瘦弱身体在观众面前「起舞」,
  而这痛苦的「舞蹈」还会持续很久。
  那四枚稳固的钉子忠实地执行着它们的职责,对于此刻的伊蕾娜而言它们就
  是附骨之疽,而少女自身的体重则是给予她无尽痛苦的元凶。鲜血从伊蕾娜的手
  腕和脚踝的钉子伤口中渗出,尽管在持续地失血但并不足以致死。同时因为不正
  常的体位姿势,伊蕾娜的大腿开始抽筋,但是相比起钉子带来的剧痛,她并没有
  注意到抽筋带来的痛感。
  或许是市民们还没有开始往城外聚集,那副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娇躯正
  重复着机械的扭动,每一次挺身弓背拉起自己的少女都只能用钻心的痛苦换取几
  秒的顺畅呼吸,然后在垂头中耗尽氧气重新站起,被迫进行一个又一个的循环。
  太阳逐渐移至天空正中,没有云层的遮拦,刺眼强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照射到十
  字架上,而十字架上那个身无寸缕的可怜少女只能默默接受太阳的炽烤,浑身上
  下的每一寸都疼得要命。
  突然一只鸟从空中飞过,那狡猾的畜生错将魔女的美肉当成了歇脚地点,扑
  棱棱的飞下来,对着十字架上的少女发出一阵讥讽的鸣叫,然而因为痛苦和绝望
  而失神的少女并没有理会,她低着头任长发遮住烦人的阳光,一点点等待着,等
  待着体力恢复,让她有机会再一次挣扎。
  「啾啾……」鸟儿在伊蕾娜耳边嘲讽,它看见了她满是伤口的身体,准确的
  说,是那两颗沾染着泥土和血痕的乳房,再准确一点,是乳晕上的两只小虫。它
  扑了下去,踩在她满是伤痕的手臂上,一口咬住了魔女的乳头…
  「啊啊啊……哈啊…」如梦初醒般的惊叫,伊蕾娜被突如其来的快感猛地激
  醒,随后又立刻坠入痛苦的地狱,原本已经习惯了的姿势,现在却因为本能的动
  作变换了姿势,伊蕾娜猛地向上一挺,拱起背脊让重量再度回到了手腕,就是这
  熟悉的一瞬间,大脑中对于痛苦的映射陡然增大,眼前的虚幻将残存的意识吞噬,
  直到那讽刺的阳光将黑暗撕破。
  少女最终没能如愿,腕钉撕开了伤口的血痂,阵痛顺着手臂传入心房,她的
  努力只不过是又一次机械重复的徒劳,让已经被玷污的身体为围观的人群增添几
  分情趣罢了。
  伊蕾娜的过激举动将鸟儿吓跑了,它留给少女的除了痛苦以外还有更大的羞
  耻。一泡新鲜的鸟屎给魔女的身体增添了一味苦涩与无奈,她微微颤抖着,干涩
  的嘴唇张开却只有沉默,心中无尽的不甘和屈辱,那无处宣泄的绝望却无处发散。
  手臂上的鸟屎顺着沟线滑下,在少女的身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在肚脐眼处停
  留。
  眉眼低垂,魔女低着头看着那道白色的痕迹,就如同士兵们在她身上发泄出
  来的精子一样,白白的,黏糊糊的,可笑的是,这或许是她全身上下唯一还有温
  度的东西了,想到这个,伊蕾娜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狡猾的鸟屎最终挂在了伊蕾娜的阴唇上,如同每一个早晨,挂在花瓣上的露
  珠一样,只可惜这滴露珠白白的粘稠的如同精液一般,除了为伊蕾娜的淫花蜜穴
  增添凄怆和情趣以外,估计只能沦为旁观者的笑柄了。
  「终于,连生灵都不再眷顾这位婊子魔女。」当伊蕾娜被这句话惊醒的时候
  已经快到中午了,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挣扎了多少次,忘记痛苦的滋味是什么,更
  不记得耻辱的模样是如何勾勒。
  于是,前来观赏美景奇观的市民们,便好心好意的告诉了她…
  「死了吗?真没劲,还以为这小骚屄能多坚持一会呢。」
  「哈哈哈!!说到底也也不说一坨待肏的肉罢了,连她的神明都放弃她了呢。」
  刺耳却又温柔的声音,和身上那已经习惯了的却无时无刻不回响在骨髓中的痛苦
  比起来,这种程度简直算是恩舍,「等这贱屄变成枯骨的那一天,看她还骚不骚
  得起来。」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伊蕾娜开了口,但发出的声音却是旁人无法理
  解的呜咽。她缓缓仰起头露出了空无一物的眼眸,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死寂,瞳孔
  中映出了每一位旁观者的脸,嘲笑着的,摇头的,啧啧称奇的,看着自己的下面
  发情的,每个人脸上都蒙着灰色的阴翳,咧着嘴勾起唇角,如同一张张血盆大口,
  即便是在阳光下,那股高高在上的凌人盛气也无时无刻不在啃食着魔女的残骨碎
  肉…
  「你看你看!!她的嘴巴还一张一合呢!是不是想吃鸡巴了?」
  「哈哈哈,可不是嘛,你看她的下面!还挂着两滴精液呢,看样子还腥鲜着
  呢!」
  围观的一位老秃头摩拳擦掌地走上前,在大家的怂恿之下趁看守的士兵不注
  意,伸手上前按住了魔女的私处。那块被肏地红肿外翻的烂肉淫穴软趴趴的,如
  同生过五个孩子的老妇人一样丑陋。而阴唇旁则残留着精液和鸟粪液体,像蟾蜍
  开口一样向下滴落。
  「啊啊!草!这他妈的是鸟屎!」老秃头惊呼一声,抽出了手,一脸嫌弃的
  将混杂着鸟屎的「精液」抹回到伊蕾娜的身上,「真是恶心吐了!果然是一个滥
  交的贱屄!」
  「秃子看你还玩的蛮爽的嘛!说不定那些被她榨精吸死的男人也是这么个憨
  批模样!」
  「我可去你妈的吧。」
  嘲笑声再一次传来,犹如第五根铁钉,正中伊蕾娜的心口,迫于立木向外张
  开的两侧,在伊蕾娜拱起私处的姿势下,她的阴户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空气中,市
  民正对着魔女小姐的美穴玉阴品头论足。淫荡的婊子魔女将
  自己的丑陋肉穴如同
  祭品一般奉上,似乎想用自己的性器博取观众一点点的怜悯,伊蕾娜缓缓拱起身
  子,就像每一次挣扎那般扭动着拉起身子,试图将羞耻的鸟粪从身上甩掉。而魔
  女的表现再次引来了市民们的大笑。少女认真的模样显得格外凄美,但是身上挂
  着的血痕精斑,灰土黄泥,一切的一切都将伊蕾娜的酮体打扮的像个滑稽的小丑,
  她越是认真,那些以她取乐的市民便越开心。
  又一次无用功,伊蕾娜用尽积蓄的力量将身体抬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弧度,只
  是下一秒钟腕钉的刺痛再度袭来,可怜的少女不愿放弃,甚至开始让脚钉承受重
  量。伊蕾娜咬紧牙关尽力伸长脖颈,前所未有的惨烈痛苦钻入骨髓,她面朝着蓝
  天,放弃了呼吸只是贪婪的将阳光映入眼眸。
  那一刻,周围的看客们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心底的什
  么动摇了一下,或许是魔女的表情,那种无助到令人发怵的绝望,又或许是她的
  身体,娇弱无骨以至于让人心生爱怜的凄美。
  烈阳高悬,辉光刺目,一切都晕染在金色的梦幻中,那一弯皎若弦月的娇躯
  在阳光下显得神采奕奕,秀美的灰发也透出银光,伊蕾娜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暖,
  不同于是那些冰冷的精液和不再流动的血污,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
  的温暖…
  「哈呃呃!!!叮铃铃…」恍然,伊蕾娜的眼瞳骤然收缩,如同见到了即死
  瞬间的恐惧一般,她的身子颤巍巍的,手腕脚腕上的伤口再度扭动崩裂,本就已
  经拉伸到极限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这番折腾,嘭地一下轰然瘫软下去。她的脊背
  狠狠地撞在了十字架上,算不上优美,乳头上穿着的铃铛上下翻动,和阴蒂上的
  铜铃一起,代替了观众们的嘲笑将伊蕾娜拉回了现实。
  「咳咳…啊啊…哈。哈啊…」伤口迸裂,伊蕾娜再度回归了寂静,变成一具
  美艳的雕像。手腕的伤口向外流出鲜血,顺着手臂向下流动,从体侧继续向下,
  最后与脚跟伤口迸出的血液合流,沿着立木的两侧落到地上…
  没人知道刚刚那一刻伊蕾娜看见了什么,正午的烈阳高悬着,金光洒落在魔
  女的身上晕染着某种讽刺的意味,她全身上下都已经没了血色失了神采,血液蒸
  腾出的热气一缕缕飘散,缭绕着伊蕾娜的小腿,盘绕上腰肢在吹拂过酥乳,被吊
  在十字架的少女笼罩在魔女之血的氤氲中,如同笼罩着薄纱一般,透着梦幻而朦
  胧的美感。
  ……
  正午刚过,太阳偏西两个手指宽的时候,士兵们也过来例行公事。
  「喂,醒醒。」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晕开,抬起来的则是一双生无可恋
  的脸,低垂的眼角下流淌着泪痕,干裂唇角上粘着发丝,伊蕾娜的身体抽动了几
  下似乎是在习惯梦醒之后的痛苦。
  「醒醒,还活着的话就把眼睛睁大点。」士兵提来了一桶盐水,见伊蕾娜毫
  无反应他也懒得给这个可恨的魔女废话了,拿起事先扔进桶里的脏抹布开始擦洗
  工作。
  高浓度的盐水只会带来刺痛,而肮脏的烂布则增添了羞耻,双倍的痛苦顺着
  遍布全身的血痕肉绽一点点舔舐。当士兵拿起浸湿的布靠近伊蕾娜时,少女因为
  剧烈的刺痛大腿不停地抽动,企图避开给她带来痛苦的抹布,但牢牢固定着的脚
  钉让她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抹布碰到自己的身体,然后便是足以令人昏
  迷的剧痛。先从受伤最严重的双脚开始,士兵非常细致地将嵌在伊蕾娜脚底的砾
  石和芒刺一一挑出,然后从桶里拿起抹布粗暴地擦抹上去,任由盐水渗入伊蕾娜
  血肉模糊的脚底,同时又小心地避开脚钉位置的伤口,防止因为意外动作导致魔
  女从立木上脱离。然后士兵将布扔回桶里清洗干净,开始擦拭同样血肉模糊的膝
  盖,随后顺着小腿一路往上,抹掉鞭挞之后的碎肉和血痂,最后包住魔女的蜜桃
  粉臀狠狠的搓揉几下,挑出因为挣扎同立木沟槽碰撞摩擦而嵌入皮肤的木刺,再
  将那些开裂的皮肤抚平。无法回避痛苦的可怜少女此时甚至连尖叫出声的力气都
  丧失了,只能垂着头发出模糊的呻吟。
  百夫长告诉过他这个魔女最大的弱点在何处,那些皮开肉绽全都只是痛感而
  已,唯有股间的那两瓣松坠的烂肉是绝对的服从。
  「啊啊…啊…呃…」士兵将浸满盐水的抹布裹住手指,挑开糟糠一般的肉唇
  进入少女的幽谷,没什么弹力,软趴趴的,那只小肉壶早已经被男精泡软了,快
  感和痛感的双重桎梏惹得小魔女受惊似的一挺身。「呐啊啊…哈…」
  见到伊蕾娜醒了,他也没兴趣继续扣弄那坨烂肉,抽出手指洗濯抹布,撩起
  一面水帘子甩到少女身上,然而对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任由盐水的酥麻刺
  痛在皮肤上游走,流淌过酥胸,顺着柔美的腰肢汇入股沟和立木的缝隙。
  少女的背脊因为长时间和立木的磨擦碰撞多了很多细细的划痕,敬业的士兵
  一遍遍摸索着,顺着秀长的天鹅颈往上,爱抚着少女的下颚和后颈。
  最后擦拭一下肋骨和腋下,顺着伊蕾娜的白嫩手臂一路抚慰,最后停在腕钉
  的前臂处。士兵将沾着血的破布甩入木桶,在十字架正前方架好一把小梯,拿起
  事先准备的水罐走上梯子。
  「还要给你这种恶鬼淫魔喝水,切…,真是糟蹋。」那男人不由分说一把揪
  住伊蕾娜的下巴,将魔女的臻首按在横木上,抻开脖颈捏开口壶,「再坚持两天
  就不用受苦了,看你这样也怪可怜的。」
  「我…我…杀了…我…求求……求您…」伊蕾娜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扬着
  脖子,对着虚无的阳光止不住的乞求。
  士兵摇了摇头,将瓦罐倾斜,甘甜无比的清流让伊蕾娜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那股走遍全身的沁凉使她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生的希望,虽然只是浅浅的停留在
  舌尖,入喉一瞬便烟消云散,但它却如同往昔的幻境一般温柔的,残忍的出现。
  骗人的…一切都是骗人…这世界上所有的温柔,都只是为了欣赏我的痛苦…
  伊蕾娜沉默着,她已经绝望了,只剩下死亡作为最后的解脱,然而这副该死
  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它固执的以为活下去就是胜利于是将凶手的施舍咽下…
  痛苦,无助,伊蕾娜本应该死去,为何她却如同蛆虫一般活着…
  魔女抬起头,她坚信着眼前人便是自己的入殓师,毫无道理的,她只是单纯
  的这么觉得,若是他拿出一把斧头,一把剑,一把匕首也好…无论死相多么凄惨
  …
  「杀了…我…啊…杀了我!!啊啊啊!!!」
  情绪崩溃的哭嚎,她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如同死前最后一刻的回光返照一
  般,原本婉转动听的莺啼已经变为了嘶哑干涩的怨念,昔日春华正茂的花季美魔
  女,这一刻只剩下残花败柳,如同一位老巫妪那般,发出了将死之际的绝望之声。
  回应她的只有脚步声,逐渐远离的脚步声。
  「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呜呜啊啊…为什么…为…什么…」铃铛晃
  动的声音连绵不绝,伊蕾娜如同疯了似地抽动挺身,完全不顾四肢传来的蚀骨之
  痛,如同一只失去了桎梏的困兽,拼了命的宣泄着,挣开了一切顾虑,只为让自
  己的血液再沸腾一次,最起码…
  最起码,能让自己看见,生命流逝的美妙…
  「哈…哈…哈哈哈!!呵呵…死了之后,就好了吧…变成尸体之后,就呜呜
  呜…就不用…哈啊啊…」
  死亡的艳舞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直到西归的太阳将最后一刻怜悯洒落在魔
  女身上的时候,那已经遍体鳞伤的染血之身才缓缓恢复了理智。
  围观者们来了又走不知道换了多少批,他们对于伊蕾娜的挣扎没有任何的同
  情,只是笑眼相对,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只小淫娃不断地抽搐,将自己的奶子和
  骚屄拱起又落下,让甜美的魔女血濡润全身,少女的死之华满足了凌辱欲和征服
  感,越是挣扎就越是美,越是让人欲罢不能。
  那副娇楚动人的肉体泛着下流的反光,那是连夕阳的辉光都难以媲美的绝景。
  因为体力消耗过度,垂头挂在腕钉上的伊蕾娜此刻只剩下不情不愿的呼吸声,可
  怜的魔女最终什么也没抓住,无论是生的绝望还是死的希望,到最后连羞辱都弃
  她而去,空留下一具皮囊独自在荒野上在痛苦中继续挣扎。
  随着夜幕渐浓,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士兵在立木旁的空地上生起一堆
  篝火,此时此刻空气中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持续了一天的求生求死,伊蕾
  娜已经精疲力竭,诱人的身体瘫软着,四肢发麻,不断失血的身体逐渐呈现出苍
  白色。立木旁两摊已经干涸的血液不断被补充进来的热液融化,两条蜿蜒的血龙
  绕着魔女的玉足,恰逢一阵不合时宜的晚风卷来…
  「噗呲呲呲……呲……」她不受控制的失禁了,好在夜已深,唯有月光将少
  女的耻液染上光泽,晚风的冰凉刺激着少女的私处,那已经无数人奸淫过的臭屄
  烂穴外翻着,没有一丝廉耻可言,以至于调皮的寒气甚至能钻进去,在少女的肉
  腔中肆意驰骋。
  「哈…嗯…」不知是快感还是廉耻心,伊蕾娜娇喘了出来,看着自己如同一
  只母狗一样在柱子上公开撒尿,魔女的心里反倒舒坦了很多。
  星月皎洁的光芒洒在地上,对常人来说是如水的温柔,落于伊蕾娜身上,却
  是如冰的寒冷——风从她手腕与脚腕上的伤口长驱直入,将低凛的温度吹进她的
  血管,由内而外,冰冻着她的筋肉与血脉.伊蕾娜从未如此敏感与脆弱过,温润
  的夜风一旦触及神经,对伊蕾娜而言便如同冰锥攒身,满是令人切齿的寒与痛。
  分秒随着伊蕾娜虚弱的心跳而流逝,太阳终于爬上莱昂城的墙头,投下的阳光驱
  尽夜晚的冰冷,神圣温暖的感觉让伊蕾娜一瞬错以为自己已入了天堂。
  几点冰凉落到她的头上,接着,大雨倾盆,如同梦境彼方的月光瀑布,洋洋
  洒洒却又好不怜香惜玉,烈风裹挟着尖锐的雨点打在伊蕾娜身上,那种冰凉,那
  种彻骨钻心…
  她太熟悉了…
  雨露打在伊蕾娜赤裸的躯体上,冲淡了血污垢渍,还露了几分光洁的苍白。
  衣不蔽体的娇躯在残夜的月皑下,如昙花般脆弱。
  无数根骨钉从四面八方打来,找到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钻进去,穿出来,没
  有血,似乎,也没有半点痛苦。
  果然,这具身体也绝望了嘛…呵呵,太好了呢…
  她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任由双眼被雨帘遮住,身体已然陈腐脱力,
  她恍觉浑身轻松,似乎只剩下意识的苟延,就连心跳都完全消沉了下去。看着士
  兵在雨中逃散回城,空气中只留下雨滴击打的声音,城外的空地只剩一个可怜女
  孩在十字架上继续被痛苦折磨。
  好困…要死了吗…太好了,快来吧…谁都可以,带走我吧…
  黎明前的最后一声夜莺啼鸣朦胧在雨夜中,如同往生之极乐一般的,柔转,
  多情,幽静而凄美,亦如那高悬于十字架上的灰之魔女。
  ……
  当第二日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士兵只找到了一坨「烂肉」。
  伊蕾娜挂在十字架上,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湿漉漉的头发
  向下淌着水,四肢低垂膝盖微曲,身体往前倾倒却又被腕钉吊住,如同一只展翅
  欲飞的天使。
  其他地方更是只能用恶心反胃来形容,少女漂亮的玉足被雨水泡得发软,然
  而脚踝处已经没了血色,脚上的伤口似乎都停止流血。
  揪起伊蕾娜的湿发,那张如同尸体一样凄惨无神的脸蛋让士兵不由得心里一
  颤,那张脸上唯一有美感的地方便是睫毛上的露珠,眼瞳灰暗无光,浑身冰凉苍
  白,用尽了最后的体温。魔女的唇边悬挂着两道结了冰的鼻涕,龟裂的嘴唇甚至
  无法合拢…
  士兵们裹紧了内衬,对于魔女如此的惨况,他们早有预料,只是死的如此凄
  惨倒是头一次见,为了不让这张吓人的死相搅扰清梦,大家提来一桶水,准备泼
  上去冲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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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水再一次打湿了魔女的身体,恍惚间,有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
  「啊…啊啊…」
  伊蕾娜眯着眼,仿佛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她觉得自己现在无比轻盈,如
  同风一般,随时都可以飞起来,但又觉得很重,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在了某处。
  在一阵混乱后,神经又重新被痛苦所挤占。伊蕾娜睁开眼睛,看到了和昨日
  一样的场景:冷酷的士兵和麻木的市民。
  如果这只是一场噩梦该多好……
  苦笑着,伊蕾娜只能接受痛苦的现实。在钉子的作用下,伊蕾娜的双手只得
  如鸟翅般往身体两侧的斜上高举着。纤细的胳膊本来不重,但连举一天一夜,就
  算是根羽毛都能沉成铁铅。伊蕾娜胸胁的肌肉早就酸胀不堪了,脂肪酸的极度沉
  淀使得肌肉不断地软化、退萎,到了这步田地,伊蕾娜不得不靠穿了腕骨的骨钉
  来支撑全身的重量——那都是钉子锨肉才锨出来的支持力啊,身子一缀,腕部便
  满是浇了热油般的痛,完全不是人能受得了的。热辣的撕裂感持续了数个小时,
  直到血都流干结块,伤口流下棕白的脓,非人的痛觉才逐渐消失。当然,这并不
  算什么好消息,毕竟疼痛会消失,实质上是因为手部神经开始坏死,这意味着伊
  蕾娜的手接近报废,只是手臂末端的一块带骨烂肉罢了。「所幸」的是伊蕾娜绝
  不可能活着走下十字架,所以手是好是坏,对她今后的影响倒也不大。
  伊蕾娜垂着脑袋。她心爱的一头秀发顺着两颊披散而下,雨水与发绺的残血
  碎渍混在一起,成了黑紫的粘液,将洁白的发丝沾染,一绺绺地黏挂在她的胸膛
  上,而这些血与水,数个小时前还曾是伊蕾娜的体液。干渴是失血最难熬的后遗
  症,极度的缺水折磨的不仅是肉体,还有精神。浓稠到了极点的血液难以维系氧
  气与养分的供应
  ,曾经机灵鬼变的大脑,如今只剩下了阵痛相伴的迟滞。暮晚的
  雨水又夺走了伊蕾娜的体温,夙夜过去,伊蕾娜的额头已滚烫如碳——她在发烧。
  思维是如此的昏恍,低下头去,腿脚都打着重影。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下,
  伊蕾娜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这时莱昂城上空猛地一闪,一道足以掩盖初日的耀芒划破天际。随着耀芒一
  同而来的,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伊蕾娜!」
  「……老师,是芙兰老师!」
  一袭黑袍在半空中张开,黑袍人老师伸出了双手。伊蕾娜身上的痛苦消失了,
  手足上的骨钉也悄然脱落,她腾空而起,直直地升去了黑袍的怀抱里。背光的面
  庞并不十分真切,可怀抱中的温暖却让伊蕾娜倍感踏实。「伊蕾娜!太好了,你
  还活着!」
  「芙兰老师,芙兰老师!」伊蕾娜的头在芙兰怀里乱拱,将芙兰的两座乳峰
  顶的波澜不断,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老师的名字。
  这一切都是噩梦,而这场噩梦终于走到了尽头。想到这儿,伊蕾娜喜极而泣,
  泪水冲破眼眶,落在面庞上出奇的烫。伊蕾娜觉得有些奇怪。她试着不去哭,可
  眼泪如汪洋大海,根本止不住。伸手想去抹眼泪,可芙兰老师的双臂却强如铁箍,
  紧紧地将她的手扣在腰际,丝毫动弹不得。伊蕾娜吓坏了,在芙兰的怀里不断地
  扭着身子,想获得自由,可无论她如何挣扎,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而且随着挣
  扎程度的逐渐剧烈,伊蕾娜逐渐又觉出了撕裂般的痛,而痛感并非来自于受制的
  腰胁,而是手腕与足胫。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芙兰老师还在呢喃,语气却逐渐失去了女性的
  温柔与磁雅,开始变得沉闷、沙哑。眼泪也完全不受控制,任凭伊蕾娜将眼睑挤
  闭成一团皱纸,泪水还是源源不断地,伊蕾娜薄而紧闭的眼几乎被撑成了两个水
  气球。可泪水倒灌入了鼻腔,直接呛进了伊蕾娜的气管。伊蕾娜不由得咳嗽了起
  来,热水也终于决堤,将伊蕾娜从脸孔倒玉足给冲了个遍。水流的冲洗让伊蕾娜
  一个精灵,她猛一睁眼,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而近在咫尺的不过是一
  名士兵的冰冷脸庞。
  「嘿,就知道你还活着。别装死,那么多的观众都还没看够呢。」
  说罢,士兵低下身子,从一只木桶里舀了一瓢水,然后直接搂着脸往伊蕾娜
  身上泼。桶里蒸蒸腾腾地还冒着热气,显然是热水。这水的温度比温泉高点,不
  至于烫伤肌肤,却能刺激到人的痛觉神经。为了安全有效地唤醒自己,这帮人还
  真是下了功夫。梦中的水原来就是这么来的,什么老师,什么得救,不过是求生
  的欲望换来的不实泡影。伊蕾娜不由得苦笑,就是这一笑,水就进了气管,呛得
  伊蕾娜一声咳嗽,小巧的琼鼻抽搐着,流了丝沾血的鼻涕。
  士兵笑道:「小丫头抽鼻子的样子真可爱,再抽一个给爷看看。」
  这种占便宜的方式过于市侩。伊蕾娜想啐口水,可稍一使劲,胸腔便一阵酸
  痛——双臂大张着挂了那么久,伊蕾娜浑身上下的肌肉早就酸成了醋坛。若是在
  平时,这种低劣的无力之徒茶杯里的水一准要被她连上村头的厕所。但如今……
  于是她索性阖目低头,醒了也作没醒,不去理睬。倒是士兵,讨了个没趣,看看
  伊蕾娜明明醒了,他还是将桶里的水一勺接一勺地往伊蕾娜脸上泼。伊蕾娜不想
  呛水,只得闭着气。没了魔力的加持,少女的肺活量也就平平,不一会儿本来苍
  白的脸便憋得泛红。好在桶里的水很快见了底,守卫没法,于是在伊蕾娜的胯下
  狠狠摸了一巴,这才带着一手的尿水和汗渍骂骂咧咧地提桶离开。过了一会,守
  卫又回来了,怀里抱了捆木柴。
  伊蕾娜没研究过处刑,不过她也听说过有些地方视巫女为邪的力量,须对她
  们处以火刑,以焚尽罪恶。
  「烧死……我?」
  「这么点木柴,不够烧的。」士兵道,「你这魔女,感恩吧,这是用来给你
  取暖的,免得你死的太快。」说罢,守卫将木柴往伊蕾娜身前一步的位置摆好,
  然后点起火。
  曾经健美的少女,如今已瘦出了肋骨,整个人犹如风中的稻草,一吹就能断
  折。遍体鳞伤的身子色作苍白,摸上去却又温火,尤其是额头,炙热如炭,烧的
  不轻。伊蕾娜总觉得自己距死不远了,她自己也渴望着死亡,可求生的欲望又是
  如此的如影相随,迫使她挣扎着迎接更漫长的痛苦。她本因发烧与风寒而塞满脓
  水的鼻腔,本来是连呼吸都困难了,现在因为篝火和正上日头的阳光变得稍微通
  顺。遍体鳞伤的肌肤,在温水的洗涤下也去了尘垢,轻薄了不少。尤其是
  蛆虫,
  那些米白色的恶心小玩意一向以人伤褶下的腐肉与残血为食,热水一浇,也给冲
  洗得七七八八。
  这一切都不是伊蕾娜所需要的。比起暂时性的优待,她更祈望的是临颈一刀,
  赶紧结束。可她的身子,她曾引以为傲的娇躯,在这简单的炮制下,却如同缝了
  甘霖的枯草,隐隐又唤起了生机。伊蕾娜的眼睛里有了光彩,可光彩中闪动着的,
  却是浓浓的绝望。
  伊蕾娜的尿穴自然的放松,将这些天来紧紧坚持着的腥黄全数射出,她也不
  再理会周遭的风言碎语,仿佛那一切已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名叫灰之魔女的肉
  雕像,就应该得到市民们的亵玩玷污。
  当伊蕾娜再度审问内心的时候,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像芙兰老师了。
  即是生命,便应该悠然的接受,不想要的时候大声的说出来,这世上哪儿有
  什么灰之魔女,那个叫做伊蕾娜的小女孩,不过是渴求着一瞬宁静的凡人罢了。
  ……
  十点打鸣的钟声响起。街上逐渐开始熙攘。刑台前渐渐挤满了下流的目光。
  那都是些闲散无事的市井腌臜,平日里太阳当头都还在猪一般地死睡,如今却为
  了一睹少女受刑的凄美场面而早睡早起。伊蕾娜身边的守卫二十四小时不断,市
  侩们不敢擅自造次,却也期待着前一日「军民同乐」的活动是否会再一次举行。
  随着日头渐高,城门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男人干活起得早,晚起的多是一
  些女人。她们中的不少人才刚知道魔女处刑的消息,于是便兴冲冲地来看。结果
  挤到门前一看,这就是所谓的魔女吗?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摘掉魔女的名号,
  伊蕾娜娇俏的模样与普通的邻家少女没有任何区别。
  「这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
  「没搞错吧!」
  人群有了几分骚动。一些年岁稍长的女人更是想起了自己豆蔻初成的女儿,
  望向伊蕾娜的视线便失了仇恨,反而多了几份怜悯。
  迟暮之人对于这些事情早已看淡,看遍了这世态炎凉人世桑田,对于伊蕾娜
  的同情便油然而生,魔女又如何,去掉那无用的头衔谁还不是一个平凡可爱的孩
  子,拿起了教会的经书也不见得会跟圣人有半分相像。
  她摇摇头,跟这里的喧闹格格不入。
  正巧城外来了一队商贾,见这里人潮涌动便也来凑两眼,那肥头大耳的小墩
  儿见了伊蕾娜便绽出了怪异的笑容,从头到尾像是刷油漆一般将自己猥琐的视线
  涂抹了遍。
  「这是逃跑的奴隶?哎呀,这样搞多可惜,这姿色能卖不少钱呢!」
  「哪儿呀,这是吸人精血的魔女,谁敢要啊!」
  「呵!」那商人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的唧哝两句,又催促着自己的手下赶
  紧进城去了,行商的老家伙们都精明的很,他才不管什么魔女,他只看见了一大
  块金条吊在了柱子上,而这帮愚昧无知的笃信者只敢对着她干瞪眼。
  他已经盘算好了,什么年代了这里人还信这一套上层的说辞?要想从这些傻
  货手里捞点油水可真是易如反掌。
  「喂,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什么啊…」打猎归来的猎户们惊奇的发现,有一坨
  更加诱人的肉正在案板上扭动,「噢噢噢…是魔女啊,看来大人们也猎巫成功了
  啊!」
  「妈妈!那个姐姐…」
  「嘘…小孩子不能看…那是魔女,是吃人的怪物,看一眼就会住进你的梦里。」
  母亲强行拉走了好奇的孩子,她朝伊蕾娜投去了一丝嗔怪,似乎在责怪她为什么
  偏偏选在这里死。
  可笑…
  她低着头,不动声色的低声絮语。
  伊蕾娜垂着头。痛苦与耻辱令她的精神昏恍,但她还是听到了什么。在经历
  过前一日的折磨后,伊蕾娜对残忍已经有些麻木了,反而是这些丑恶背后的善意,
  令她的鼻头一酸,几滴泪流出了眼眶,顺着脸颊一路向下,湿上了一痕创口。含
  盐的泪水浸得伊蕾娜一疼,精神也清醒了些。
  她是魔女吗?是,这个扪心自问,无可辩解。但她从未做过坏事,除了自保
  之外,她尽了人性的应有之善,她是好人,是被冤枉的……
  激动之下,她猛地抬起头,大吼道:「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是什么坏人。」
  人群顿时哗然。沉默了一整天的人犯,如今终于爆发了情绪。这才是长刑所
  应有的、也是人们所期待的场景啊!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我就觉得这姑娘是被搞了的!」
  看着鼎沸的人群,守卫倒是不慌不忙地问了句:「伊蕾娜小姐,你自己告诉
  她们,你是不是个魔女?」
  「……是。」
  声音低沉、虚弱,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
  定。徽章被扣了,自己无论如何抵赖
  不过,何况她也不想抵赖。扪心自问,她从未做过哪怕一件亏心事。
  人们会理解她的,只要听她好好诉说,她会告诉人们自己是一名多么优秀、
  多么善良的好女巫。然而听到了伊蕾娜肯定的回答,鸣冤的人群却逐渐陷入了寂
  静。
  伊蕾娜有些懵了。守卫却似乎早有预期一般,一脸的了然。「没错,她真的
  是一名魔女。你们甘愿一个魔女活在你的身边吗?一个有着魔力的、会给城市带
  来灾难的魔女?」
  「不,我是女巫,但我是好人啊!我是被他们强抓的,我从来没害过人!放
  了我,会保护你们,会保护莱昂城的……」
  伊蕾娜有些慌了。她试图唤起人们的理解和同情,可人群鲜少再有什么回应。
  游历了如此之多的伊蕾娜,尽管见多了奇闻异事,但对于人性的理解,她还
  是有些过于稚嫩了。且不说现在的伊蕾娜身心俱疲,甚至连一句完全的话都难以
  说出,即使现在她口若悬河,妙语连珠,莱昂城与魔女十几年的仇恨,又岂是她
  一阶下囚靠着一席话就能解得清的呢。何况不怕打虎死,就怕骑虎活。现今却沦
  落到如此地步,受了如此多的折磨,在这节骨眼上放了她,又有谁敢呢。
  尽管伊蕾娜此时还在十字架上苟延残喘,整个莱昂城从上到下,其实早就把
  她当成了死人。少女在十字架上也挂了接近两天了,少女本来的白嫩纤细的美躯,
  在烈阳的侵蚀下,如今已不成人形。莱昂城的百姓们呢,最初对伊蕾娜的肉体报
  了热切的渴望,后来则是被少女受刑的奇景唤醒了兽性的猎奇。直到现在,魔女
  的美丽被破坏了,兽性的欲望发泄了。伊蕾娜的芳魂已然飘渺,可百姓们的生活
  却还要继续——对奔波忙碌的小人物而言,现如今伊蕾娜晾在十字架上的这副残
  败皮囊的吸引力,可能还比不上肉铺上挂着的一匹腊肉。当然,对于拿生命来强
  演这出悲剧的伊蕾娜来说,观众的多少根本就不重要。在这最后的终场戏里,她
  的头只是垂着,沾满了血污的长发几乎刑台前人来人往,却鲜有人再驻足,偶有
  几个视线偷过来,对十字高架上的伊蕾娜只瞟了一眼,又忙不迭地避目而走。
  这是怕脏了自己的眼吧。毕竟……自己现在这副身子,除了恶心,好像找不
  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确实很恶心。那遍体瘀伤与浮肿的残破身躯,肌肤的色调已看不出肉白,而
  是青紫。从身上滴落的也不再是简单的血或尿,而是呈紫黑、甚至是棕色的诡异
  液体——曾经春风得意的少女,如今甚至看不出个人形。不过观众们避之不及的
  倒不仅仅是因为视觉上的冲击。事实上,两天下来,几乎全莱昂城的人都知道十
  字架上正挂着一个巫女。同时,几乎全莱昂城的男人也都参与了对这个巫女的残
  虐处刑。一些人将施于人犯的暴力视为理所应当,而另一些有良知的人,在兽与
  肉的欲望散尽后,开始逐渐发现自己曾经做出过如何可耻的事情。然而畏于体面,
  也畏于法律的冷酷,他们不愿、也不敢向承受了如许酷刑与精液的少女表达自己
  的歉意。于是,在接连数日的「抢手」之后,刑台陷入了诡异的冷寂,除了几个
  无所事事的市侩外,只有伊蕾娜独自一人,高悬于十字架之上,低着头。
  伊蕾娜的双眼半阖着,嘴唇上满是干涸纵横的裂痕。伊蕾娜现在全身上下只
  剩了沾满血污的灰渍,代表魔女身份的胸章与伊蕾娜心爱的大帽子在她入狱的当
  天就被士卒们给卸了,胸章在商行的主持下捧去了拍卖场。拍卖在昨晚举行,随
  着徽章附赠的还有若干伊蕾娜受刑时的画像。最终,这个赤金坠水晶的胸章被一
  个大胡子的收藏家收了,出的价格能毫不费力地买下为纪念伊蕾娜而创办了扔葡
  萄节的那个葡萄酒庄。拍卖会异常火爆,其规模之宏大,与会豪腕之多,堪称近
  代之次——最热闹的还要数伊蕾娜上十字架的昨日刑场。与胸章相比,黑布的大
  帽虽然也是魔女的所有物,但用料还是朴实,价值相对有限,于是就被政府收了,
  挂在了莱昂城博物馆的水晶箱里,介绍说明都写好了:死囚前灰之魔女遗。
  随着日渐西斜,观众开始减少,守卫也就松懈。不知何时,立木旁遛来只半
  米来高的流浪狗。它顺着小坡一路攀爬,最后蹭到了伊蕾娜的小腿上,对着那满
  瘦成了筷子的腿柱一顿乱嗅后,突然转过身,咧起腿,露出鸟来撒起了尿。
  伊蕾娜一直阖着目。察觉到脚上陡然而来的异样感,她睁开眼,便看到了腿
  边的一切。对于这无礼的畜生,伊蕾娜没有生气,反而感到了一丝欣慰——新鲜
  的尿液略带一丝温热,仿佛是刚才的热水,
  浇在肌肤上颇为舒适。而且更重要的
  是,狗的世界里没有侮辱,撒尿什么的纯属无心之失——这只狗很可能是两天以
  来,鲜少的没有怀着恶意而靠近自己的生命。这狗看起来也流浪了颇久,杂乱的
  毛上满是黑垢。自己的这一身扮相,与一条丧家之犬又有何异?她好像抱抱这条
  狗,可无奈方钉无情,别说抱了,她连伸脚碰碰都是种奢望,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的女孩做出徒劳的努力后只得作罢,重新归于沉默。
  ……
  夜逐渐深了。百姓们大多回了家——在十字架上的第二个夜晚,尽管没有倾
  盆的大雨,却还有噬人的蝇虫。人们褪去了狂热,回到城内返回家中,城门外便
  只剩下了高挂在十字架上的伊蕾娜,以及守夜的卫队。
  相较于市区,城郭的人烟要稀少得多,少了人的脚步,多的便是草地,以及
  成片低矮的灌木。月还未到中天,空中已隐然传来了阵阵虫鸣。这本来生趣盎然
  的优雅月色,放在伊蕾娜的身上,却有着说不出的难熬——那些虫子稀稀拉拉地
  附上了她的身子,顺着她肌肤上纵横的血液与体液,一路觅着去舔舐她的伤口和
  阴唇。那些六条腿的小东西就这样在自己身上乱爬,平日里,这种场景哪怕只是
  想想,都堪称噩梦,如今却切实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恼人的是,手腕和脚腕
  上的钉子完全剥夺了伊蕾娜反抗的能力,她只能任由那些虫子将细而长的口器探
  入她的阴道里。和虫子的嘴比守卫鞭子要温柔得多,伊蕾娜并未承受过多的疼痛,
  然而毛刺般的瘙痒也同样令人不适。伊蕾娜的肌肉紧绷着、抽搐着,肚皮与腰脊
  上时不时掀起一阵颤抖的皱褶,肌肤也起满了鸡皮疙瘩。虚汗如雨一般,淋淋落
  落地滑下她的额头。
  「啊!还在这里呢嘿嘿…」
  「还活着啊,真是丢人啊,要是我被这么吊着估计早就咬舌自尽了吧。」
  「我说啊,你这种姿色的女孩就该好好的当个军妓什么的,对吧!」浑身酒
  气的士兵们将自己的话语泼洒在伊蕾娜身上,那一番醺醉的戏弄对她来说并不陌
  生,比起身体上的支离破碎,这些粗俗的言辞反倒温柔多了。
  若是发了酒疯的兵油子,说不定能借着酒劲给自己一个痛快吧…伊蕾娜这样
  想着,她试图做点什么来取悦或是激怒他们,然而这副残破不堪的躯体除了令人
  恶心反胃以外什么做不到。
  正常人是不会对着这一坨发了霉的流脓烂肉产生美的感觉,当然喝醉了之后
  别说是吊在十字架上的魔女了,对家猪家禽发情的家伙都大有人在,伊蕾娜和那
  些畜生比起来还算的上是个有人样的,再加上黑灯瞎火的,自然也没人在意她身
  上的狼藉一片。
  「伊蕾娜啊啊啊!!呜呜呜…要是我再早来两天就好了呜呜呜…」忽然有个
  士兵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惹得周围的兄弟们笑得合不拢嘴。
  伊蕾娜听到了,她只是没力气也没心思去理会,月夜的清光浇灌在她银灰色
  的长发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小生物还在分享着自己的肉体,那位魔女已经和这尘
  世融为一体,景物是没法回应的。
  「唔唔呜呜…要是我再早来两天。呜呜呜…」
  「喂…你不会是喜欢这小婊子吧。」
  「最起码…呜呜呜,给我破个处啊啊啊!!!明明大家都玩过了,为什么只
  有我在外面巡逻,我也想玩伊蕾娜的身子啊…」
  于是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难得这一次,伊蕾娜也觉得好笑。照理说她已经
  没有感情了,事到如今还会有一瞬的惊诧,她知道那家伙酒后吐真言,虽然粗鄙
  下流但却没有半分虚假,摆脱了恶意的真情流露戏谑万分,她只觉得可笑。
  明明生杀大权完全在对方的手里,若是想用这副身子,她断然不会有半分抵
  抗,倒不如说还会笑着接受。
  终归不过是残躯一副,虫豸猪狗皆可肆意享用,说起来和一坨肉并无区别,
  反倒是这些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人类,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却反过来桎梏了自己的本
  性。
  呵…说起来…连走兽都不如…
  「杰里夫…喂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呜呜呜…」那家伙跪在地上,将手中的半壶酒摇晃的叮当作响,「赌什么,
  草!」
  「你心爱的伊蕾娜就在那里吊着呢,别看她半死不活的,小穴还是可爱的模
  样呢!」
  「喂!就是啊,你要是觉得兄弟们待你不公,这不是还有机会吗!诶,你要
  是嗝!要是你要是对着她打一炮,后半年的酒钱!就当你摆脱童贞嗝!兄弟们请
  的!」
  「诶!好!」
  「上啊!!让我们看看你的决心呜呼呼呼!」
  士
  兵们的喧闹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就连躲在云后的月亮都忍不住想看看这
  滑稽的闹剧,于是乎那冰凉到就连情感都会被冻结的寒光再度沐浴在了伊蕾娜的
  身上,没有半点皎洁的柔美,只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爱将她的丑陋身体勾勒出来。
  褪去了黑夜的羽衣,她再度一丝不挂,看起来就连大自然也不愿意容纳这一
  块污垢,月亮扯下了最后的遮羞布,好像巴不得她赶紧滚出去,不要再来碰瓷自
  己的美。
  于是乎,众目睽睽之下,那满眼期待的男人呜哇一声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大家再度笑了出来,张牙舞爪的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他们将酒瓶抛起来,
  相互扶着肩膀捂着肚子狂笑着。
  伊蕾娜低着头看不见男人们的表情,她唯一知道的便是他们在笑,夜越深,
  那笑越癫狂,一如天上明灭斑驳的星月,而草间欢腾喧闹的夜莺和小虫。
  她只记得这些,在已然沉沦的意识里不断提醒着。
  这该死的灰之魔女仍在苟延的悲惨事实。
  漫长的无眠之夜,士兵的污言秽语和魔女因为痛苦折磨发出的呻吟,钩织出
  一幅无比淫乱而疯狂的画面:赤裸的女孩在自己的「舞台」上挣扎着,机械地重
  复着垂下-站起-垂下的循环,而在一旁的士兵欣赏着女孩浸满痛苦的「舞蹈」,
  给无聊的值夜增添些许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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