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 (十六) 戏犬

  「祈渊，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晚膳後，冯梓兴致勃勃地提议。
  祈渊对此女不按牌理出牌，习以为常，故只是端起消食茶饮了一口。
  「真心话大冒险呢，就是我们猜拳，赢的人问输的人一个问题，输的人一定要说实话，不能说谎。」
  冯梓示范了剪刀石头布的玩法，第一拳她淫了，哦不，是赢了。
  「你觉得我漂亮吗？」冯梓撩撩头发。
  「你.......」
  「不，等等，我换个问题好了，我是你的菜吗？」冯梓打断祈渊。
  「你.......」
  「等下等下，你还是别回答好了，呵呵。」
  「你是在戏弄本座？」祈渊抬眉。
  「不是啦，如果你跟我说我漂亮，我就会想问是不是最漂亮、是跟谁比，一直问下去。如你说我不是你的菜，那我就会很伤心，所以还是不要问好了，我们重猜吧。」
  祈渊没有意见，第二拳还是冯梓赢。
  「你会排斥姐弟恋吗？」
  「本座......」
  「姐弟恋就是女大男小的组合，像我跟你这样。」冯梓补充说明。
  「本座......」
  「算了算了，反正不管你排不排斥，我们都在一起了，这题跳过。」
  两人又出拳，这次祈渊赢了。
  「你这几日可有做春梦？」他问。
  「有耶。」
  第三拳，又是祈渊赢。
  「你可是都梦到本座？」
  「对啊。」
  第四拳，还是祈渊赢。
  「你可是在梦中蹂躏本座，又亲又咬？」
  「.........你怎麽知道？」冯梓瞪大眼。
  第五拳，祈渊赢。
  「你.......」
  「我不玩了啦，都你赢。」冯梓鼓着腮帮子撒娇。
  「总管大人，小的送水果与泡脚水来。」招财进宝在门外敲门道。
  「进来。」
  送来的是一钵子蜜林檎，每颗只如女子拳头大小，上头挂着盈盈水珠，色泽粉嫩，晶莹可爱，诱人食欲。
  「哇！是苹果耶～」冯梓很高兴。
  「这是由西域阿力麻里送来的，今日刚到。」招财回道。
  祈渊摆摆手，示意进宝二人退下。
  「你识得此果？」
  「嗯，这很贵吗？」
  「千金难买。」
  祈渊吃过一两次蜜林檎，但在中原，这还是稀罕之物，寻常百姓不得见，每年只少量进贡给皇室。
  「唔，好甜啊！」
  冯梓取了一颗咬下，喀嚓喀嚓吃得眉开眼笑。
  祈渊趁她吃得欢，也取了一颗蜜林檎，装做不经意手滑，掉到地上，骨碌碌滚了老远。
  「很贵你还不拿好！苹果很容易摔坏耶！」
  冯梓马上跳起来，冲过去把摔下的那颗苹果拾起，如见了喷香肥肉的饿犬般迅速。
  祈渊眼眸低垂，掩去笑意。
  那什麽真心话大冒险，岂有这你丢我捡有意思。
  冯梓把苹果拿去洗洗，递给祈渊。
  「本座不食落地之物。」
  「真浪费，那我拿回我房间吃。」
  冯梓一手握着咬过的蜜林檎，一手握着摔过的蜜林檎，翻了白眼，起身要离开。
  「今日，你侍候本座洗脚入睡。」祈渊出声道。
  「咳！咳咳咳～」
  边吃苹果边推门的冯梓，冷不防听到背後男人说这一句，被嘴里果屑呛到。
  「你、你在勾引我吗？」
  等咳完了，冯梓吃惊地问。
  「冯氏，服侍本座，原是你的职责，怠忽职守，克扣五个月月俸........」
  「行行行，你厉害，我帮你洗脚。」
  祈渊将冯梓安排在身边，偶尔让她做些无关紧要的杂务掩人耳目，十分轻松，月俸却是由他私人支出，虽只一般宫女的半薪，但冯梓吃他住他用他，也无甚开销。
  冯梓蹲下来试试水温，便帮祈渊除下鞋袜，把他尊贵的双足放入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