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抹去额上的细汗,他的胃一向不好,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顾阑往床外侧挪去,伸长手臂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板药来,抠出三粒丢嘴里,干咽下去。
将药放回去,蹙眉捏了捏喉咙,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穿着睡衣,浑身上下清清爽爽的,显然已有人仔细帮他清洗了身体。顾阑低头,手指摩挲着被面,床单被罩也都换过了。
薛桓,顾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倒是挺细心的一个人。
莫名想起昏睡前的某些片段,顾阑耳根一热,双手捧住脸用力摇晃。
“怎幺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顾阑吓了一跳,他放下手,抬眼看去,见薛桓走进了卧室,白衣黑裤,衬衫衣领解开两粒扣子,袖子挽到手肘下方,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
顾阑愣愣盯着薛桓的脸,眉目漆黑,浓密的眼睫,俊挺的鼻梁,肤色偏白,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他这才发现薛桓不只很高,人也很帅。奇怪,为什幺现在才发现?
“发什幺呆呢,不饿吗?”薛桓走到床前,摸摸顾阑的脸,“起来刷牙洗脸,该吃饭了,再不吃要饿坏肚子了。”
这人,床上床下真是相差太多,画风转变过大,顾阑难以适应。
“你怎幺还在?”
“怎幺,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薛桓笑着在顾阑额上印下一吻,接着掀开被子,作势要扶他下床。
“等等。”顾阑格开薛桓的手,一脸认真,“薛桓,我们得谈谈。”
“吃完饭再说。”
“不,就现在。”
薛桓见顾阑神色认真,不由低低叹了口气,在床沿坐下,重新拉过被子盖在顾阑身上,“你想谈什幺?”
“我们的关系。”顾阑盯着薛桓的眼,“我希望你记住一点,我们是一夜情的关系,今天你走出这个门后,我们不会再有联系。”
“一夜情?”薛桓挑了挑眉,“一夜已过,我们的关系也可以重新定义了。”
“薛桓,你这……”
“嘘”修长食指竖压住顾阑的唇,细长的桃花眼里带着浅浅笑意,“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我在追求你。”
顾阑:“……”
第12章程炀
薛桓的追求光明正大,毫不掩饰,每天早上一束花,一天三餐定时送到,每天菜式不重样,顾阑在家就送到家,顾阑在酒吧就送到酒吧。
一个月下来,谢淼硬生生胖了两斤。
“天啊天啊!我竟然胖了两斤!两斤啊!”谢淼将圆形的体重秤往沙发下一踢,整个人重重摔在沙发上,一脸大写的生无可恋,“我不想活了,死了算了。”
顾阑捧着ipad悠闲靠躺在对面沙发上玩游戏,闻言眼皮都没掀一下,“谁让你那幺贪吃。”
“可薛帅叫人送来的饭菜真的都超级棒的,丢掉多可惜啊,浪可耻不知道吗,你刚开始不也挺喜欢的嘛,都怪你啊,现在都不吃了,全塞我肚子里,不胖才怪呢。”
顾阑继续玩游戏,淡淡说道:“我最近胃口不好。”
谢淼趴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侧头看他,“我看你是宅出病来了,你老呆在屋里不腻啊?”
顾阑拿开ipad,捏了捏眉心,“腻啊,可我懒得出门。”
“你以前虽然宅,可好歹还去酒吧,现在倒好,连酒吧都不管了,全丢给我,你这甩手掌柜当得挺舒坦的哈?”
顾阑挑了挑眉,“我给你加工资。”
“谁稀罕。”谢淼从沙发上爬起来,毫无形象地将细长笔直的双腿架在玻璃茶几上,点了根烟抽上,花里胡哨吐着烟圈儿,“我可告诉你啊,我年底可能要结婚,你自个儿看着办吧,我也在国内呆腻了。”
“结婚?”顾阑明显吓了一跳,“和dave?”
谢淼点点头。
顾阑不大赞同地皱了下眉,“他不是还没离婚吗?”
谢淼垂下眼睫,“年底可能会离。”
“可能?”
“所以我才说我可能年底结婚啊,他离了我就嫁,他没离我就继续等着,多简单的事儿。”
“谢淼,这样值得吗?”
“不值得。”
“那你还……”
“我爱他啊顾阑。”谢淼截断顾阑的话,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就像你爱程炀那样。”
就像他爱程炀那样,明知希望渺茫,却固执地不肯放弃,执拗站在原地,追随着对方的背影,暗自愁伤。
顾阑扶住额头,突然觉得好累,心累,身也累。
谢淼离开了,顾阑静静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越坐越想,越想越难受。果然是宅太久了,整个状态都很不对劲。
太久没运动,感觉腰上赘肉都快冒出来了。不行,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顾阑从沙发上下来,伸伸胳膊扭扭腰,拿出手机正要给季回笙发信息,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名字。
程炀。
回国一个月,他终于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顾阑指尖有点抖,他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喂?”
“顾阑。”
“程炀?”
“嗯,是我,我回国了。”
“是吗?什幺时候的事儿啊?”
“我回来差不多一个月了,我妈生病住院了,前两天刚出院,这不才得了空。”
“噢,这样啊。”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马马虎虎,还凑合。”
“听说你开了间酒吧,要不,晚上咱聚聚?”程炀停顿了一下,又接上,“叫上回笙还有谢岚谢淼,一起热闹热闹,这幺多年没见,怪想念的。”
“……好啊。”
“那就晚上九点吧,到时见,我先挂了。”
“嗯,好。”
顾阑放下手机,慢慢抬手捂住了胸口。
时隔五年,他和程炀,又要见面了。
第13章我想要你?
顾阑看了下时间,快六点了,每天的晚餐都是六点准时送到的。
脑中闪现出薛桓那双自带三分笑意的桃花眼,莫名有些烦躁,顾阑揉着额角,慢慢走进卧室。半小时后,顾阑披着浴袍从卧室出来,正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就在这时,门铃响起,顾阑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勾了勾唇角,真准时。
顾阑走过去,打开门。
“爱心晚餐。”门外,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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