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了口气,对着一屋子人说:“都出去吧,老二一家留下。”
大家知道老夫人这是让二老爷一家人最后送一送八小姐,便都出了屋子,但并没有离开倚竹院。
躺在床上的殷雅璇,浑身冰冷,脸上毫无血色,微弱的呼吸支撑着这具身体在人世度过最后一刻。
二夫人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苦命的孩子,还这么小……”
殷雅慧坐在床边,看着年幼的妹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中悲痛,也是一味地哭。
二老爷擦了擦泪,长叹一声,悄悄走出去,交代下人,声音哽咽,“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出来吧……”
下人会意,悄声领命下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殷雅璇必死无疑,只是时间的问题。众人都在等一个结果,包括二房的人。
眼前是漫天的火光,耳边是凄惨的喊叫。殷雅璇只觉得整个人被灼热炙烤着,四面都是火,她闻得到那刺鼻的烟味,那是人被火烤的味道。
那是他的儿子死亡的味道。
“昭儿……”我的孩子,别走,等一等母亲。
哭泣中的殷雅慧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刚刚,是错觉吗……
“昭儿……”
殷雅慧擦了擦眼泪,俯耳到殷雅璇嘴边,用力捕捉着她以为是错觉的那微不可闻的声音。
“等母亲……”殷雅璇确确实实说话了。
“母亲,母亲,妹妹说话了!”殷雅慧喜极而泣,激动地抓着母亲的手说。
二夫人只以为她的大女儿无法接受事实疯魔了,心下更加伤感,哭得更加不能自已。
“是真的,二夫人,奴婢看见八小姐的手在动呢。”殷雅慧的贴身丫鬟说。
什么?
她的女儿,又活了?
压下心下的痛楚,二夫人擦干眼泪,盯着女儿的手,直到她亲眼看见女儿的小指微微动了一下。
失而复得的狂喜差点让二夫人失去了理智,她得赶紧让人再去找大夫,她的女儿还有救!
一直坐在外间的老夫人也在痛心着,只见二媳妇欢天喜地地跑到自己跟前。难道……二媳妇疯了不成?
“老夫人,我的女儿,八丫头手动了,还有救,她刚刚说话了!”二夫人激动地语无伦次。
老夫人叹了口气,二媳妇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谁能不痛心?
二夫人见自己说了半天,老夫人都无动于衷,知道老夫人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便出去找丈夫,他一定相信。
来到外院,二夫人还没看见丈夫的人,便喊着:“老爷,璇儿活了,老爷,璇儿的手动了!”
闻声的二老爷急忙过来,惊喜地问:“真的吗?璇儿真的活了?”
“老爷,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千真万确!”
看见夫妻两个一前一后跑回房,众人面面相觑,这一家子,都疯了吧。
第三章老天给了她报仇的机会
“恭喜二老爷,二夫人,八小姐度过了危险,性命已经没有大碍了。”
“太好了!老爷,璇儿没事儿了!”二夫人不复先前的悲痛,满脸尽是喜悦。
老夫人已经走了过来,对大夫说:“大夫,你再仔细瞧瞧,八丫头真的没事儿了?”
大夫狐疑地想,这老夫人也是奇怪,难道她还巴不得孙女有事?
“老夫人放宽心,八小姐确实已经没事儿了。”
老夫人心下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改颜色,对大夫说:“那就谢谢大夫了。”
送走了大夫,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又都进了来,气氛不同于之前的凝重,但是众人一副猜忌好奇的表情,让这屋中的欢喜变了味儿。
对着一大家子人,老夫人又说话了,“都进来做什么?一大堆人将屋里弄得乌烟瘴气的,让八丫头怎么养病!”
屋里的女人们顿时僵了脸,但又不敢驳了老夫人的话,只好都退下,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大老爷留了下来,作为殷家的长房,他当然要慰问一下。
“二弟,八丫头逃过一劫,真是可喜可贺,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多谢大哥关心。”二老爷笑着说。
老夫人看了大儿子一眼,说:“行了,老大也回去吧,今日本来是给你贺寿,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也累了一天,回去早些歇息吧。”
大老爷本想再多留一会儿,被老夫人这么一说,脸上讪讪的,但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回去了。
“既然八丫头没什么事,我也回去了。”老夫人看了看床上的八丫头,脸上寒霜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慈爱。
她这个孙女啊,是个有福的。
“母亲慢走。”
送走了老夫人,夫妻二人便寸步不离的守着殷雅璇。
殷雅慧拿着大夫开的方子,亲自去抓了药,又亲自熬了。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妹妹赶快好起来。
“欢儿,你明早去赵姨娘那儿看看,三少爷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请他过来一趟。”
殷雅慧虽然平时表现的较为怯懦,但是个内心清明的,虽然八妹妹喜欢玩闹,但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柴房去,这次的火着的也蹊跷,偏偏八妹妹在的时候着了火。
八妹妹平时与昭儿接触的也不多,昏迷时却口口声声喊着昭儿的名字,想必这件事与昭儿有些联系,让昭儿过来一趟也好弄清楚。
“母亲,药煎好了。”殷雅慧端着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生怕惊扰了还没醒过来的妹妹。
二夫人欣慰地看着大女儿,轻声说:“你妹妹还没有醒,先放着吧。”
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看着丈夫面上略显憔悴,心疼地说:“老爷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娘俩儿照看着,没事儿的。”
“是啊,父亲,您若是累坏了身子,母亲一定更心疼。”殷雅慧抿着嘴笑着。
二夫人瞪了大女儿一眼,本想板着脸,却是一刻也绷不住,也笑了出来。
二老爷殷存孝看着眼前拿自己打趣的母女,嘴上叹了口气,心里却是暖意融融。看着小女儿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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