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弧度,心中更悦,不由得紧抱着楚季手臂的力度,如得珍宝。
“道长,你是不是觉得在君府很无聊啊?”
楚季看了君白一眼,啊了一声算是回答。
君白笑得灿烂,“那晚上我带道长去个地方?”
楚季被勾起了兴趣,“哪儿?”
“花满楼。”君白松开楚季的手,眼睛在日光下剔透如玉。
“那是什么地方?”
楚季自幼在仓夷山,自是闻所未闻,却听君白故作玄虚,“晚上道长就知道了。”
太阳从西边陨落,月悄悄爬上枝头,秋风凉凉,君府门口灯笼摇曳,顷刻,大门打开,从里头走出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君白似乎对今夜尤其兴奋,一路上都带着笑,催促着楚季,“道长,你走快些。”
楚季其实心里也有些期待,但碍着面子没有表现出来,可不难看出,他的脚步也是轻快的。
君府外头停一架褐木披红锦的马车,用一匹棕色大马拉着,马车车檐挂一盏罩了透明宣纸的油灯,点得极亮,车夫手中也提了盏照明灯,见屋内来人了,急忙要去拿踏板。
君白大手一挥,“不必了。”
便三两下跳上了马车头,回过身要去拉楚季,楚季一把将他的手打掉,自个一迈便稳稳的站上去了。
君白摸着被打的手,岔岔言,“都打红了。”
楚季只是就那么轻轻一拍,自然不相信君白的装腔作势,瞥了他一眼,嫌弃道,“哪有那么柔弱。”
说着便弯腰进了宣木车门。
连马车都是香的,果真是君白的风格,车里铺着厚厚的软垫,左右各一盏挂着的照明灯,满车里都是幽黄的光,将楚季的脸照得柔和许多。
君白很快也进来,顺手把马车门关了,挨着楚季坐好,笑吟吟的,“道长,我的马车舒服吗?”
这时车夫已经扬鞭上路,因着软垫够厚够软,倒也没有多大的颠簸的感觉,楚季便回,“还不错。”
“那是自然,这马车我可是特地命工匠打造的,”君白的手摸过软垫,“还有这些,都是我亲手布置的,道长觉得喜欢就好。”
分明是他自己的喜好,说出来反倒有种是为了楚季才如此的感觉。
楚季早就习惯了他自说自话,此时只是轻微的摇了下头表示自己的无奈,问,“多远才能到?”
“不远,就一个时辰,”君白顿了顿,突然凑到楚季的耳边,尾音咬得带点儿颤,“不过我保证,就是再远些,也值得去一趟。”
君白三番两次暗示他们将要去的花满楼有多好多好,弄得楚季心头像有只小爪在挠痒痒似的,一时也没有察觉君白过于靠近的距离。
幽黄灯光里,楚季的侧脸落在君白的眼里,眉目作山河,薄唇化红梅,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半晌,扬起浅浅淡淡的唇角,依依不舍挪开了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逛花楼
第13章第十三章
清冷月色下,马蹄声哒哒踏在坚硬的路面,车轮轱辘转过卷起地面薄薄的一层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盖在车窗上的半透明纱布,楚季把目光放到街面去。
自从鸡妖死后,邬都又恢复了以往的景象,即使天黑下来街道也有三三两两走过的百姓,随着马车的前行,他明显发现街道繁荣了许多,好像远离了市井的小家子气,建筑高大辉煌,该是个富贵地方。
君白见他观详着窗外,恰好的为他解疑,“这儿是金缕街,邬都近七成的达官贵人都住在此地,普通百姓很少踏足这里。”
马车掠过门府前两只对称的雄壮狮子,似在夜里惊匐着,勾勒出来的力量感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压力。
楚季把纱布放下,窗外景物变得虚无起来,他回头调侃了君白一句,“那你怎么不住这儿?”
君白懒洋洋的把头靠在马车柔软的壁上,闻言极其轻微的撅了下唇,“我每天要应付的刁钻古怪客人就够多了,若是住在这儿,岂不是要被他们烦死。”
“是吗?”楚季挑眉,“我看你蛮清闲的。”
整日不是在府里摆弄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就是不厌其烦的缠在他身边。
“道长,”君白语气淡淡,眼睛落到被风掀起的浅纱上,“在这邬都真正爱花的其实没几个,不过附庸风雅罢了,交到我手中的植株十有八九残破不堪,若是可以,我连还都不想还给他们。”
楚季默默看着君白,下午知道他懂花语之后,大抵也有些能明白他的心情,若是那些植株和他哭诉,他却束手无策,心中定不好受。
其实楚季有些看不透君白这个人,说他聒噪,在庭院面对满园花木之时却安宁淡雅得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真实,说他柔弱,却又因为他的不落凡俗的容貌和气度翩翩的行为举止而带出几分从里子透出来难以忽略的风骨。
楚季初入凡俗,虽不能像君白看得那么透彻,但见君白语气里的不平,还是抚慰道,“问心无愧便好。”
君白回头对他一笑,竟生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来,还未等楚季消化他这个笑容,马车就慢悠悠的停下了,车夫在外头敲了敲马车木门,“君公子,花满楼到了。”
君白率先起身,大喇喇的推开门,音色爽朗,“道长,下车吧,今夜我带你见识见识邬都的奢靡繁华,保管你大开眼界。”
楚季略一挑眉,跟着君白翻身下马车,耳边早已充斥着欢声笑语,一声声娇媚的笑高低起伏着,楚季抬头一看,眼神不禁顿了下,整个人难得发怔。
与一路过来的街道不同,眼前的街巷到处张灯结亮如白昼,复式高楼屋檐卷翘,身后高大主楼结构鲜明,三层檐角层层直上,最外头走廊雕花栏杆分明,顶上拉一条斑斓丝绸挂满剔透花灯,点点灯光如同天上繁星,在暗夜之中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门阁高束,左右拉红绸系圆心结,中央一块注目油金牌匾,银朱描绘花满楼正正当当三个大字,门庭若市,门外站一群莺莺燕燕打容貌俏丽的女子,一举一动之间是轻浮是放荡亦是风情。
空气中漂浮着甜腻的脂粉味,有衣冠楚楚的老少男子从华丽的马车下来,须臾便有女子上前相迎,顾盼生姿巧笑嫣然,直到将人送进了楼中,又婀娜摇摆继续出来迎客。
可谓奢靡孟浪,楚季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以往在仓夷山上不是没有偷偷看过所谓的□□,但书中场景到底不是身临其境,自然无法体会笔下所描绘的春光,加之修道之人追求清心寡欲四字,或多或少刻意封闭七情六欲,而如今红袖添香便在眼前,怎能叫楚季心中淡定。
君白悄悄打量楚季神色的变化,见他先是微怔,继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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