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的讨好谄媚。
就算没有二师兄施永川的挑拨,她也已经对华音讨厌得狠了。
对于学武眼馋得不得了的她很清楚,师父那个武学狂魔是不会教徒弟的,早早夸下海口要自创一部最好的武学给小徒弟便闭关去了,这辈子唯一用心教的徒弟也就华音一个,想要学到高深武学就只能屈服于华音的银威之下。
又过了些时日,天气渐凉,然而林思沁依旧在窗前和文房四宝斗智斗力,脱离苦海遥遥无期。
啪!
林思沁捂着额头,回头瞪了一眼坐在身后的华音。
混蛋!
为什么明明坐在身后却能打到她的额头,每次都正中眉心!
“华音,你作甚又打我?”
“叫大师姐。”那个讨厌的女子手持书卷坐在窗边,头也不抬,“都大半个月了,仍旧执笔不稳,我看你是心不在焉,不愿学字。”
“谁耐烦描这破字帖!”林思沁早被写字弄得心烦气躁,也顾不得装乖,手里的笔狠狠砸在地上,质问道:“姓华的,你为何不教我功夫!”
“要学武,先学武德。”华音竟然没动怒,依旧保持着从第一日就没变过的温文尔雅,俯身捡起地上的竹制毛笔,轻轻搁在砚台上,“你若连字都不会,又怎么能学会高深武学?我给你一本绝世秘籍,你能看得明白?”
林思沁无法反驳,却又满心的委屈,推开华音便跑了出去。
华音站在书房门口,静静的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抚摸着手中书卷,眸光晦涩莫名。
桌面上放着华音亲自写下的字帖,密密麻麻又工工整整的一张楷书,“华”字和“音”字夹在其中,并不显眼。
秋风起,带起一阵凉意,显得孤孤单单的华音竟有几分凄凉。
第7章山外访客
林韵性子懒,或者说整个无忧山三代弟子都很懒。
林韵的师父一共也就师姐弟两个,林韵师父被魔教殷天机重伤仙逝之后,留下林韵小师叔在藏经阁守着灵牌闭关不出。
林韵这一代师姐弟五个,二师妹年轻时被魔教陷害死在朝廷大牢,三师弟二十年前便失踪了,四师妹是个音痴,除了习武练琴,统共也就了一个徒弟,没带回来,反而自己跑到京城徒弟家里做西席去了。唯有小师弟行走江湖,偶尔回门派,一听要打理庶务便逃之夭夭。
林韵呢,是个武痴,早就厌倦了庶务,刚好华音出身官宦,自小打理族中上下,又有家里带来的老仆做帮手,很快就接手了无忧山事务,再加上华音自小沉静自持,行事稳妥,林韵简直对她喜爱得不行,直接对她开放了藏经阁,稍有空闲便倾囊相授。
而施永川,则是半年后的弟子,那时候林韵的耐心基本已经用完,教了施永川,发现完全比不上华音的乖巧之后,很干脆的把教徒弟的义务丢给了华音,挥挥衣袖闭关,和她的武学天长地久去了。
中途几次出门找朋友切磋武学,路上顺便又陆续捡了六个徒弟。
除了二徒弟施永川,其余六个都比华音小好几岁,完全震慑在官家小姐的手段之下。
这次带回来的小徒弟林思沁,林韵也一如既往、熟门熟路的丢给华音。
整个无忧山,明面上都是华音说了算,所以林思沁根本找不到林韵在哪里,也无从去告状。
“莫非华音就是想把我逼走?”林思沁忿忿不平的胡思乱想。
她才不走呢!就算每天被华音逼着写字也比在山下饿着肚子担惊受怕好多了,而且华音除了有点奇怪,每天给她好吃好喝,除了戒尺打打手心什么的也从来不伤害她。
林思沁跑出院子立刻就后悔还有半个时辰该喝下午茶了。
今早早膳的时候华音就做好了金英糯米糕。金色的菊花做的糯米糕,带点浅浅的金色,看起来就好吃。
可奇怪的是,她现在似乎并不那么想吃了。
“小师妹,真巧啊!”
四个少年拦住了她,不怀好意的笑着。
林思沁也笑吟吟的看着他们:“苟茗师兄,四师姐,还有小六小七,今日怎么不见五师姐?”
苟茗脸色铁青,道:“谁准你叫我名字?你这小乞丐没大没小,可恶至极!五师妹的脸被你抓花,连五师妹家的小包子也被你戳瞎了一只眼!不思悔改居然还幸灾乐祸,今日我们非教训你不可!”
林思沁冷笑道:“是老五先牵了狗儿来咬我,抓她的脸算轻的,只恨她跑得快,不然我早咬断了她的脖子!”她平生最讨厌那些死狗,从前没少抢她的吃食。
“哎呀,居然还这么嚣张!”
“揍她!揍她”
四个少年挽袖子、挥拳头,正要动手,忽然见她脸色一变,盯着众人身后慌慌张张的喊道:“啊?大,大师姐……”
众少年也是一惊,急忙回头。
但身后哪里有人?
“你这个骗……哎哟!”
林思沁已经一跃而上,一拳打中老四的鼻梁。老四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年纪比林思沁大三岁,然而被打中的是脆弱的鼻子,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林思沁撑着她眼泪糊了双眼又是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膝盖重重的顶了一下她柔软的肚子。
其他三人傻了半息,连忙冲上去。
“快放手!你,你给我放手!”
“啊啊啊好疼!她咬我耳朵!三师哥救我!”
“玛的放手!小乞丐我他玛掐死你!”
“放开四师姐!”
“踢她小腿!对对,拧她脖子!”
一众名门正派的少年忘了武功招式,更忘了礼仪门规,被林思沁这个不懂武功的小女孩儿完全带入了市井泼皮的模式中斗殴。
一片混乱之后,林思沁全身蜷缩着躺在地上,任由三个少年对她拳打脚踢,但双手死死的拽住老四的头发。
一时间僵持不下。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青年男子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他们。
几个少年连忙住手。
林思沁迟疑片刻,也放开手。只是双手十指微微颤抖,数十条发丝勒出的血痕缓缓渗出鲜血。
看见青年旁边站着的华家老仆,连忙把手藏在身后。
青年摇着扇子,笑道:“没想到你们无忧山,公认最正派的名门,也会有这样的……哈哈,真是有意思!”
华家老仆弓着身子,眼皮也没抬,道:“主人在竹亭为舒公子设宴,晚了酒菜该凉了。”
姓舒的青年起来笑容,刺了一句:“真是有什么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便又摇着扇子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啊!”
然而几个少年生怕华家老仆认出自己,遮着脸跑了,只留下林思沁忍着伤痛慢慢爬起来。
以往这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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