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刚才顾着跑,竟然忘了认路,眼下竟不知到了何处。
她一边走一边往四处看,小丫头陌生好奇地望着周围,一步一步向前,耳边忽闻一阵清咳,她刚要回头,身子突然撞上一人,接着是什么东西突然落地,低头一看,见是一把扇子,她忙蹲身去捡。
小手握住扇子仔细瞧了瞧,又吹了吹,擦了擦,好在无破损之处,站起身,抬头,将扇子递给原主人,“不……”
小丫头刚一张口,轻轻吐出一个字就愣住了,“怎么又是你!”
18】青竹幽客2
脂丫头下意识往后退,原是该递还的扇子却被她的小手握紧,颤颤地指向他。
眼前的这张脸,这双桃花眼,不就是刚才那个欺负她的家伙,别以为他换身衣服她就认不得他了。
刚才她还以为摆脱他了,哪里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她竟又与他撞上了。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轻咳两声,桃花眼蓦然转向她,神情却不似方才般如春花般灿烂,而是清冷的好似这院中的青竹,孤高,幽清,就连声音也是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胭脂眨了眨眼,攥紧扇子的小手已经出了汗。
这个人的样貌明明看起来就和刚才那人一样,可是,却又好像哪里怪怪的?
对方见她不回答,朝她伸出一只手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扇子上,意思很明显,他要拿回他的扇子。
胭脂愣了愣,就在扇子要碰到他手的时候,她忽地将手一,转身跑了。
力气先前耗得差不多了,这一次她只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了,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喘息,后来,直接瘫坐在了栏杆上。
她打开折扇,扇子是缎面的,不过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真是把奇怪的扇子。
刚才那人,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一双桃花眼,同样的声音,怎么一转眼又像换了个人似的?
胭脂想不明白,也不多想,刚好跑了那么多路,热得厉害,胭脂索性用扇子给自己扇扇,轻风拂面,甚是凉快。
她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与柳子弋约定在花园里的凉亭相见,待会他见不着自己,定会前来找她的,胭脂索性待在这儿等他。
小手耷下来,揪了旁边花丛上树叶玩耍,无意间摸到一团软软的,绒绒的东西。
那东西好像还对着她手心吐出热热的气,不待她将手抽回来,突然有个湿湿柔软的东西贴上来在她上心手被动蹭个不停,那感觉就像……是有根舌头在舔她!
胭脂心下一惊,忙将手抽回,手突然消失,花丛中的东西似乎不满,也有了动静。
胭脂惊得突然站起身,看见花丛里白色大家伙爬起来,抖了抖身子,探出头来,两个前爪一抬,架上栏杆,脑袋扒在爪子上,它缓缓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条红色的大舌头和两排尖利的牙齿。
脂丫头吓得退靠在后墙上,她不敢想象刚才自己碰到的是这样一个大家伙。
弋哥哥怎么没告诉自己柳府里会有吃人的野兽……
一向温顺的小丫头何曾见过这样毛绒绒,张了血盆大口的巨物,登时吓得也不敢跑了,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步往边上退。
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能跑得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可是,那个大家伙的闭上嘴巴,见她动,它的眼睛也跟着动,似是盯准了她。
脂丫头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柳子弋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她往四周看了看,却连半个人影都没,她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小心地退到廊外,下了台阶,好在那家伙没有跟上来,胭脂暗喘了口气,提了衣裙轻轻迈步离开。
可怜她还等她转身,一声清叫入耳,胭脂心下一惊,回眸就看见那雪白的大家伙爬上栏杆跳下来,甩了甩自己的大尾巴,朝自己奔来。
胭脂下意识手往后一扶,扶了个空,身后没了墙,胭脂就像失什么支撑,退得更快了,一个没注意,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没稳住,摔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19】如画少年
小屁股险些摔开了花,疼得那叫一个难受,再看那大家伙,猛然一个飞身,从台阶上跳下来,直扑到自己脚跟子边。
屁股再疼,脂丫头却更怕这个家伙,连忙缩了小腿,手抓着地面往后腿。
小丫头慌地两只眼睛蕴了水珠儿,嫣红的小嘴儿微颤颤地半阖着,本就娇怯的小人儿,如今更是楚楚可怜地让人心疼,只是如今她身边除了她面前这个大家伙,最疼他的那个人却迟迟未出现。
葱白的小手在地上摩搓,也不顾搁得疼不疼,突然,手下摸到一片丝质般的柔软,后背好似贴到一面墙?
她蓦地回眸,却见一双雪白色的锦靴,银白绣竹的衣袂轻轻飘动,明亮的丝线晃了她的眼。
脂丫头抬头一看,一张清俊无双的脸,一双桃花眼,眸光流转,他俯视而下的目光正与自己对上。
竟然是他!
来不及扳扯先前恩怨,此刻的脂丫头像是抓到一株救命稻草般,沾了泥的小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袂,杏眼儿水蒙蒙地哀求。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神色一如先前般清冷若竹,丝毫没有小美人儿的哀求而有任何波动。
胭脂见他无动于衷,紧攥他的衣角的小手蓦然松开,神色失落至极。
唯一的救命稻草就这样被她放弃了,她可以再多哀求两下。
男人最是挡不住女人的软语哀求,尤其是她这种娇怜惹人疼的小家伙,可这个小家伙却偏偏松手了,即便是先前如柳子弋,她亦是如此。
若是愿,她求一次便够了,若是不愿,她又何必勉强于人,勉强自己。
就在小家伙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小四,玩够了,下来吧。”
感觉他像是在叫什么人?
言罢,胭脂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道声音,“二哥,你真是扫兴!”
这院子里竟然还有人?她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人。
突然,面前的大家伙站起来朝上面叫个不停,胭脂朝上看去,高大的海棠树间隐隐有一抹晃动的蓝色。
海棠花如雨落下,只见一个蓝衫少年自花间跃过,轻轻然落地。
少年白衣蓝衫,眉目如画,气宇轩昂,手中把玩了腰间的一根玉带,走到胭脂跟前,那雪白的大家伙见到他,立即贴到他腿上蹭个不停,他在它脑袋上揉了揉,大家伙嘤咛了两声,蹭得更欢了。
少年弯了腰,目光在胭脂身上打量,“你是哪里的丫头?面生的很,怎么才被阿雪盯了两眼就哭了?胆子也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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