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吓了一惊,仿佛是遭遇电击。
身边的座位空了,齐秉洁终于敢伸展一下自己僵硬的四肢,刚才学长在旁边,紧张得他都不敢动了。他想入非非,终究只是瞎猜,他不懂董理行的套路,怎么想都是天马行空或是钻牛角尖。他瞥见安全出口出董理行重新出现的身影,于是装作聚会神地继续看电影。
董理行坐回到齐秉洁的身侧,刻意往他那边靠了靠,齐秉洁只好装傻,注视着屏幕的方向陷入头脑风暴。
董理行有点紧张,因为他没遇到过齐秉洁这种类型的,又纯情又正直,他作为一条老狐狸,此时此刻也怕自己不是战无不胜的。
他豁出去了,拉过齐秉洁的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他试图让自己和他十指相扣,小学弟一下子没有明白他的意图,因此他很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把两个男生的并不纤细的手指交叠在一起,然后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盖在上面,把齐秉洁的手捧着。
董理行的紧张被电影院的灯光很好地掩饰了。齐秉洁侧过头,期待地看着他,看不真切。他很有些被这个十指相扣的动作打动了,即使是第一次单独见面,有了这么一个姿势的暗示,也好像他是一直被深爱着一样。
真会哄人啊。
这么一个想法在齐秉洁脑海中一闪而过,被他残忍地摔在了深渊里。他不允许自己再恶意揣度他的学长了,尽管他理性的那一部分始终在警告他。
董理行凑过来,离他很近很近。这一场的上座率不高,远处的观众全部沉浸在剧情的高|潮中,没有人顾及到这边的细小动静。
董理行在影片的光影的照射下看出了齐秉洁巨大矛盾下的期待,他鼓足一点勇气说:“秉洁,和我在一起吧。”
齐秉洁看着黑暗中那模糊的面孔,轻声说:“好。”一些新的矛盾又涌上他的心头,他想:这实在是太快了。
可在他以为董理行的三十六计已经尽数使完时,对方却把他的那一声答应当做了行为的许可证,朝他凑了过来,直接侵占了他的嘴唇。
齐秉洁是料到了的,只不过他把这一部分的机智和他其他那些质疑董理行的理智全都当做思想品德不端正给锁进他心里的小黑屋了,以至于他被董理行吻了个措手不及,董理行的舌尖被他的牙齿拒之门外的时候,他对自己的不解风情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董理行第一回没得手,他本来就有点紧张,以至于此时有些乱了方寸,他竟然停下来抬起头看了一眼齐秉洁,他张了张嘴,想说:“嘴巴稍微张开点。”但是这种话说出来实在是太破坏气氛了,他一句话将说未说,齐秉洁就只听到他“啧”似的砸了下嘴。
他一定觉得我无趣死了。
齐秉洁尽他最大努力曲解了董理行的一个意外发出的声响,将钻牛角尖的傻瓜神发挥到了极致。
董理行第二次吻过来的时候,齐秉洁想用每一个细胞去配合他,以弥补刚才糟糕的发挥。然而他的努力也不过是创造出了第二次糟糕发挥而已。
他嘴里是薄荷味的,他刚才去洗手间是去嚼口香糖了?
齐秉洁从来没有想过接吻居然是这么让人神魂颠倒又让人自愧不如的事情。
然而我这么长时间没喝水了,嘴里很干,不知道他的体验如何,我真是糟透了。
更糟的是,齐秉洁没想到一个吻居然是可以持续这么长时间的。他被董理行吻得有点缺氧,由于技术不娴熟,只能被带着走,此时此刻一想到嘴里干,就条件反射地分泌了唾液,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自己这张不争气的蠢嘴,他胆战心惊着千万可别让唾液留下来了,觉得自己狼狈不堪至极。
董理行撤出了他的侵略,由于强迫症,他舔|了下齐秉洁有一点点唾液溢出的嘴角,这一下多余的动作成功让双方陷入了各自的神漩涡。
齐秉洁想的是他真是太逊了,董理行一方面觉得这种动作太轻佻了,不适合在表白之后的接吻中做,另一方面是他觉得齐秉洁是纯净的,这种行为对于他来说有点不尊重。
然而除了神漩涡以外,齐秉洁遭遇了一件更加让他羞愤交加的事情,他的身体从草食动物变成了肉食动物。本来刚开始接吻时,由于想了太多和接吻无关的事情,感官的刺|激没有那么明显,但董理行最后舔|了他这么一下,实在是计划之外,令人猝不及防。
齐秉洁此时此刻简直想要迎风落泪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幸好隔着衣服看不见,不然要是让学长知道自己居然会在表白之后就对他产生这么龌龊的反应,对方要怎么看待他啊?
他又想了想,突然没有太自责了,因为他无论怎么自欺,都依然觉得“学长并不简单”这个命题已经证据确凿了。那些对学长的□□都被他关进了小黑屋,成为了他潜意识的一部分,依然左右着他的思维方式。
董理行产生了一个新的认识这是齐秉洁的初吻。这一点使得他那点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恨不得此时此刻站在椅子上一边唱国际歌一边跳舞。
他看了眼齐秉洁,有点哭笑不得,心想:傻不拉几纠结什么呢?
他从齐秉洁生涩的回应中感受到了那种雪一样干净的纯情,幸福感油然而生,他暗自想:我要好好对他。
董理行保持着十指交缠的姿势领着齐秉洁出了电影院。在公众场合牵手对于齐秉洁来说已经是超出接受范围的大尺度举动了,这使得他非常别扭,然而他自认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董理行面前出糗,此时此刻再也不想做出任何一点招人烦的事情了,于是只好半身不遂地让他攥着。
齐秉洁听到董理行哼哼了几句歌,他声音好听,即使是随便哼唱也很迷人。
此时此刻,齐秉洁想:或许牵着我这件事情对于学长来说还是挺开心的。
他想去证实一下,然而董理行侧着脸,让他看不到那人现在的表情,因此齐秉洁消极地认为大概自己再次自作多情了,喜欢唱歌的人偶尔没来由地哼哼两句还是挺正常的。
齐秉洁作为一个智商没有问题的重点中学实验班的男生,即使是未成年,也不应该是这个逻辑水平的。
他简直是完美地绕过了所有他明明都已经想到了的理性答案,一头扎进了牛角尖的怀抱。
于樵说董理行那个二百五色令智昏,殊不知董理行喜欢的那个才更加是爱情中的傻瓜,还把董理行那个二百五想得格外深奥解。
董理行把齐秉洁送到车站,他想带齐秉洁去开房,然而想一想又怕对方还接受不了,终究是没开这个口。他心想,来日方长吧。
车站空了,附近安静下来。
齐秉洁等的公交还没来,董理行和他并肩站着,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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