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泪簌簌,衔程衣阻其步,程几挣不脱,感鹿子孝,乃释母鹿。
母鹿携子去,鹿子数回首,鸣以谢恩。
翌年,程猎兽途中经峭壁,喜见壁上生紫芝,烟霞缭绕若紫气升,宝也。程思攀采,然壁陡崖险,甚危。踌躇间,一鹿行壁上,鹿体矫捷,纵跃如意,若履坦途,须臾至顶,衔芝下,至前,置于程手。
程大奇,问:“汝何故惠吾?”
至雪封山,程斧樵归,惊见鹿影杂林间,大喜,唤之。鹿视程,大惧,急走避,唯肚腹空匮,奔不能,为程擒。
程视鹿瘦弱,知无食,取饼饲。天寒少草秣,鹿逾月不得饱,饿极,就程手嚼之,惧心稍息。程恐放还不复得,不使饱,持饼诱鹿同归。
至家,绳索缚颈上,系床边,取烈酒浸饼饲,未几,鹿醺然卧程怀。
程取猪脂润鹿穴,解衣侵,鹿醉不知痛,但觉酥麻,茎入程手,酣美已极。少顷,鹿出,程亦出,继而置褥于地同卧眠。
终此冬,程闭门不出,俟鹿左右,醇酒甘饵以待,逢鹿醉,则引与交。鹿渐识欢趣,无酒亦不拒程狎,或俯程上,或伏程下,至兴浓,力含程具不使出,yin媚堪比姬娈。当是时,程必引鹿出,方得己释。久,程伺鹿无去意,遂解索缚,起卧俨然夫妻也。
程爱鹿如子,待之若妻,鹿亦眷程似父兄,居三载,情爱愈弥。
至仲夏,程携鹿共猎,鹿每逸无踪,归则衔灵芝。是日,鹿又得一芝,欲归,途遇一豹,大惧,急鸣。程闻声惊,寻声至,见豹欲伤鹿,箭射之,伤其左目。豹怒,扑程,程避不及,赤手与斗,恐不敌,高声驱鹿。鹿不忍离,以角挑豹助程战。
斗逾一刻,豹伤重乃亡,程亦血涌将死,鹿大骇,泪落如泉。程抚鹿首,笑曰:“痴儿勿悲”,言毕而逝。鹿悲甚,守灵数日,不见转活,以角掘地葬之。
后每值程忌,鹿必携灵芝往奠,绕坟悲鸣一日乃去。有山民经此处,每于翌日得灵芝,以为奇,尊为宝地。
至程死三十年,鹿老将亡,至程坟待死。即日山民见鹿尸,而灵芝不复得矣。
【人兽系列第十波】人鹰情:by白日梦
陈楚良,宗室子,母郡主,幼袭骑都尉,及年长,有谋勇,弱冠从戎,树军功,累至镇国将军职。
莫云炜,父御史,幼与楚良比邻,少同里长同窗,遂成挚友。后莫父涉党争,事败,冠以谋逆,株九族,是时,炜年廿一,离京远游,逃一死,然家破无归处,又惧追捕,遂隐西北,匿深山一兰若中。寺名观若,唯沙弥数人,然住持德高,善经卷,观炜有慧根,常与谈,久之,炜悟佛理,乃剃度,号法空。
荏苒三载,良奉旨戍西北,时边关无事,故常冶游。一日至郊野,见一寺,登门求茶,惊见炜持经诵院中,始知其踪。
是夜,良宿寺中,联床叙话,天明始别。及后,常相往来。
一日,良游猎,得一鹰,苍羽利爪,目炯炯,其神湛湛。良大喜,欲驯以捕猎,然鹰性甚悍,缚笼中,犹桀桀不安。
良持鹰归,经观若,兴起访炜,与手谈,侍者数人,举笼侍立。笼窄,鹰体硕健,翅不得展,怒甚,利爪坚喙击笼,不得破,而爪伤喙损,鲜血淋淋,其鸣甚哀。
炜性善,不忍睹,劝良释之,良不悦,然不欲拂其面,遂曰:“当以此局为注,君胜,则遵而行之。”是时,奕至中盘,良执黑子,隐有胜算。
炜称诺,持白力攻,盏茶间,输赢立现,炜胜一子。
良投子俯首,命释鹰,笼开,鹰振翅入空,绕鸣三匝,始去。
炜知良痛惜,温言慰之,良怒始息,叹而返。
边关无事日久,居者渐聚,数年而成一大镇,拜佛者众,香火日盛。又二年,住持圆寂,嘱炜掌事。
是日,逢观音诞,上香者众,及晚始绝。炜察殿中香烛,见一少年跪佛前,年可十八九,俊美无俦,世所莫见,然似有难色,蹙眉不乐。
炜诘之,少年泣曰:“吾名风羽,投亲无果,无所依,不知何往,惶然无计,乞贵寺留容耳。”
炜大起怜心,遂令留宿,辟一偏院使居。
羽善劳役,颇得众心,居月余不言去,炜亦不驱。
一日,良登门,惊见一美少年立炜旁。良好男风,叹羽貌,心向往之,察其孤,役寺中,欲纳之,使炜作伐。
炜耻其所为,不愿往,良遂亲往羽居,出百金聘之。
羽怒,掷金于良面,怒斥之,良大窘,速去,不复来。
羽居久,于佛道颇有悟,每有妙论,兼勤勉,甚得炜喜,教以功课。羽甚慧,学颇,炜倾囊以授,自经史起而止于百家,益相得,视羽若徒。
至夏,羽出游数日而返,与炜言所见,察匈奴秣马,有不轨意。炜惊,修书告良,使备。良接讯,陈兵以待,不使胡兵逞。待敌退,良携厚礼以谢。炜笑言羽所为,良知羽功,爱重之,愈不敢轻狎,此后常登门,以观羽一面为喜,若得数语,则如奉纶音,喜不自胜。然羽终不喜良,唯冷面以对。
时入仲夏,炎暑恼人,炜素好洁,每汗湿襟腋,必沐浴方寝。是夜浴毕,炜披宽袍,坐而抄经,羽执卷入,求解。
是年,炜将而立,然眉清目远,肌理莹然,望之若二十许,声温温而意儒儒,羽慕之久矣,于炜释惑际,探手入其怀,昵狎之。炜大惊,复大怒,斥之,羽不理,径解衣强之。茎入炜体,若斧凿,炜文弱,不敌羽力,驱之不去,又恐为众僧晓,唯噤声忍辱。事毕,郁愤难平,逐羽。
羽泣求:“慕君高雅,旦求一夜欢愉,无憾矣。今唯愿伴侍君侧,驱遣终身以赎其罪,不允,当身死偿之。”声戚戚而泪沱沱。
炜有所动,不言逐,仍令留居,然不使近身。羽不甘,每于无人处亲狎之,遭拒,则呆滞数日,若失魂魄,观者动容。日久,炜亦不忍坚拒。
一日,良又来,寻羽不见,至禅房询炜。时当午后,众僧课毕午憩,炜亦少眠。禅房门窗轻掩,羽坐榻旁,蒲扇轻摇以舒炜体。
良自门缝窥之,见羽,欲推门进,忽见羽俯身视炜,目迷迷而神痴痴,其意昭昭,观者自明。良大惊,欲唤,又见羽轻吻炜颊,炜醒,不悦,拒之,羽哀哀不止,诉其情,求缱绻。
良怒且妒,愤而拂袖,归营,使仆告府衙,言炜罪臣子。令尹贪功,立遣差役捕之,即日投牢,将解京师。
良恨炜甚,阴贿牢卒,投以药饵,炜是夜暴卒,葬僻野。
待数日,良知僧人四散,其寺空空也,入而寻羽。至炜居,见羽跌坐,执炜衣不语,趋前温慰,曰:“吾巡营数日,始归,知炜不测,然无力回天,憾矣。”
羽观良甚久,曰:“住持骤忘,兰若将颓,吾旦求立命所,愿效军中,未知将军能容否。”
良大喜,挽羽归,是夜求欢,羽拒曰:“吾不才,亦知男脔为人所不齿,不欲效之。吾稍通拳脚,愿为马前卒,将军执意燕好,唯去耳。”
良恐其怒而远离,遂不甚逼。久之,察羽弓马,倚为臂膀。
翌年,匈奴又犯,良帅众迎敌。羽自请前哨探之,良不欲其涉险境,又恐羽不乐,终允之。其后,羽呈敌情,良领兵攻之,是役果胜,良益重之。
匈奴势汹,一战败而不馁,翌日又攻,羽复探敌情,并献妙计。良大悦,纳之,依羽计设陷。
战至中途,良觉有异,胡兵似知其谋,避陷不入,反败良军,亡者不可计数,数万兵仅活数人耳。良大惊,率残众败退,途中为胡兵劫,退百里,仅余其并羽二人耳。
至一荒野,良力不支,坠马下,羽旁观,唯冷笑不语。良大奇,责之,羽曰:“汝陷炜不义,忖吾无觉乎?今联胡兵攻汝,必置汝死地方称吾心。”
良怒甚,斥曰:“吾世家子,可许汝富贵,待汝心可昭日月,何故委身旁者而不就吾?炜入空门,淫心不息,诱汝,兼罪臣子,岂容活乎!”
羽大笑数声,纵空中,骤而化一鹰,据树上,曰:“吾本鹰身,数年前为汝擒,折辱欲死,幸得炜救,感其恩慕其德,心许之,强其与吾欢好,非炜所愿。汝性妒且恶,岂能比之。此树下乃炜葬身地,引汝至此,以偿其命。”
良知原委,冷汗濡濡,僵立待毙。羽以利喙啄其目,良掩面哀号,举剑自刎。
须臾,胡兵至,觅良尸,见双目已失,而一鹰嚼而食之,食毕,纵翅俯冲,撞树而亡。
胡兵不知所以,唯言:“此鹰颠乎?”割良首级而去。
完
【人x系列第十一波】人豹情:by白日梦
前朝庆王,讳臻,封南岭诸郡,储军过万,冶铜为币,宛然成国。
王好男色,纳美男逾千,广充宫掖,又优伶成百,丝管娇童,日夜以娱声色。
王溺淫乐日久,体渐虚,每幸一童,无丹丸则不举,又观淫戏以助兴,常命数美童卧堂中,择近侍之体健者与交。当是时,王倚榻上,携美同观,情动则出阳器幸之。交媾际,必使诸人伺两旁,奏管弦以出靡音,伴吟喘靡靡,不一而足。
王娈宠多矣,然诸美中称绝色者,唯一人耳,陈姓,人皆呼以纭官。
纭,涂州人氏,祖涂州牧,因父获罪,罚没官奴,售坊间,南岭尹得之,教歌舞以献庆王,形柔媚而性谦和,王宠之,冠绝后宫,伴枕席于左右,人莫能与之比者。
至六月,庆王寿,番邦献一豹以贺,毛色斑斓,体硕不类常兽,囚宫苑饲之。
众皆惧豹猛厉,又奇之,立笼外投石击豹以为戏,豹怒,吼震宫禁,然困兽也,奈之如何。
纭居苑中,日做游玩,喜豹矫猛,时投肉饵于笼,不同众之所为。久之,豹识其貌,每待纭至,必摇尾雀跃,又久之,人豹益相得,纭探手入笼抚其毛,豹不拒,驯而从之。
未几,节至,庆王大宴,美童名伶环伺。饮毕,王思云雨,择优童演密戏助淫兴,然观愈久,味索然。有佞幸察王色,知不喜,献计曰:“今有猛兽,可择一童与之交,以娱众目。”
王喜,纳之,命牵豹至,取一童卧堂中,除衣饰,四仆攫其手足,伺豹幸之。两仆牵豹,抚豹器,使卧童上。
豹遭戏,怒,厉吼磨抓,做噬人状。童幼,未尝经此事,惧甚,涕泪交流,哀哀求。伺立者众,有漠观者,有乐祸者,有窃怜者,然无敢逆王命者。
纭观之,大不忍,启王曰:“此童甚幼,恐伤性命,观之不祥,请歌舞代之。”
王不悦,众宠中有妒纭者,间曰:“诸宠善淫技者以纭最甚,既怜童稚,何不身代之。”
王悦,命纭从其言,纭怒且悲,拒之,王怒,使内侍灌以淫药,裸身置堂上,四侍执手足缚之,牵豹覆其上。
翌日,纭醒,竟见豹居己室,绳缚榻尾,愕而诘内侍,侍曰:“遵王令,着纭饲之。”
纭忿而指豹,斥曰:“厚意待汝,何助纣虐吾?”泪潸潸下,哽咽不能成语。
豹似灵通,知纭屈,起愧意,呜呜低鸣,垂首触地,若乞罪状,又舔纭手,意甚示好。
纭泣移时,稍息,叹曰:“汝畜牲耳,不知人恶,何辜,焉能迁罪汝身。”不复狂怒,唯黯然矣。及后,饲豹若旧时。然经此事,纭见恶于王,不复承欢。
经年余,庆王淫乐日盛,厌旧色,广掠美童于民间,激怨声,有义愤者告于京,达帝听,帝怒,旨下,诛庆王。
月余,兵至,是时,王幸一童于榻上,未出而头已落,血溅床帏。阖府惊,奴仆四散,纭觑乱攫细软锦衣,欲亡,行前释豹笼,曰:“自逃命耳。”嘱毕,出角门逸之。
纭居宫闱久矣,不辨路径,恐兵至,择僻径而行,至夜,不知所在,旦草木耳,寻宿无果。惶惶间,四五壮汉至,持刀有戾色,匪也,察纭衣饰,知富贵,欲劫其财,复贪其色,始举刀,向之,忽闻兽啸,倏几,豹至,扑一匪,啮其颈,爪裂肚腹,食之。余匪大惊,惧甚,逃无踪。
纭险遭祸,惊巨不能立,踞地跌坐,豹俯身使卧,驮纭东行,入山林。
豹行甚速,天曦,入林乃深,寻一洞栖之,置纭于地,径出洞猎,未几,叼一羊归。
纭竟夜未食,饿甚,又少息,魄乃定,剖羊炙之,取脏腑饲豹,肉熟啖之。食毕,取狐裘置地,少顷眠深。豹卧其旁,皮毛覆纭,其时仲春,竟不觉寒。
纭醒,思家破,竟无归所,彷徨无计,乃拾草为床,垒石成灶,做暂居计。山深寂寂,幸有豹伴,日出纵猎,取肉获皮,无馁忧冻虑。
居数日,但喜林静,无丝竹乱耳,淫行障目,又遇猎户,取皮毛购锅碗,盆盘斧铲,渐次粗具,遂寻粮种,辟荒为田,日出而作,夜至则息,作久居计,竟不思去矣。
如此月余,甚安,唯不足者,豹也。时春深,性发乃躁,日数求欢于纭,啮衣舔颈,亲狎之。纭不乐,拒之,则垂首低鸣,再拒,怒,出洞狂行,撞树作啸,每皮绽血出,怒始息,乃归,久之,纭不忍,解衣纳之。然苦于豹器粗伟,初与交,痛不堪,后渐习之,渐得趣,性至,罢不能,自裸身就豹。
居久,纭识山民,与相往来,出粮肉以换什物,置洞为家。人熟之,皆传其异士也,有降虎豹技,驯豹为猎,但敬之,不知其竟娈宠也。
人龙情
西海之滨有村名岱安,去海里许,居者百余户,阖村饶于渔,据山水间,俨然桃源。中有于氏妇,浣衣溪边,拾一卵,大如拳,洁白可爱,上饰金纹,灿然生辉,举以对日观之,卵忽裂,出清水一泓落妇口,吞之,味甘而洌。是日归家成孕,越一月,腹隆隆然,效他妇孕几五六月者。又二月,一夕分娩,竟生一龙,长二尺,皎白如玉,落地即寻母乳吮之。其夫以为怪,不祥,欲杀之。妇有儿名安,年八岁,喜龙矫丽,阻其父,不允,则嚎啕涕泣,其父无何,姑听之。
安视龙若幼弟,每出玩,必携之,呼“阿白”为名,日落则归家送母前,教乳之。龙性乖觉,通人语,呼之必应,鸣声肖鹿,喜潜于水,擒鱼虾之属,日与安嬉戏,出游,则盘绕其腰。日久,村人皆习之,不以为怪。越一载,龙身至三尺,乳毕,化一童,年可五六岁,眉目颖秀,唤安兄,备极伶俐,安钟爱之,携以入塾同读。
安年二十,试不第,适于氏夫及妇并殁,无以活,遂挈弟奔其叔。叔于二,贩商海上,年高无子,视二子若亲儿,教以商道。安慧,未几,于贾,随叔往来四海,获利甚丰。时出海者众,咸惧风浪,葬身鱼腹者十之四五,然利之所往,虽险犹不能阻,前者死而后者继,唯每起航前必拜海神祈佑。众皆拜而安独避,然每行船,必携白同行,遇风浪,教白立船头,未逾刻,浪即平,行之若坦途,人莫能及,问之,笑而不答,日久,传其有神助,随附者众,每于安舟后尾之,果无风浪,众皆传颂,取利之一二酬安,久之,安称富乡里。
越二载,叔病殁,家财尽授兄弟。是年夏,风高浪急,月余不息,海水作墨色,数舟葬于海,众贾大急,与安议,安私询于弟,问其故。是时白已长,风姿韶秀,答:“无他。一黑龙作孽耳。”详述原委,曰:“吾,南海龙王子也,黑龙敖战,西海龙王三子也,尝与吾争聘洞庭龙女妻之,互不让,斗于天庭,不慎毁御殿,玉帝震怒,斩吾于断龙台,弃首级置溪中,化一卵孕于母。战亦囚于海角廿载,今始得释,其性暴戾,必作风浪泄其怨。”安愁曰:“今其阻于西海,船不能出,奈何。”白忖移时,曰:“吾入海与斗,然需兄遣二舟,一备牛羊,一备石灰,遇白浪投以牛羊,黑浪抛以石灰,则吾必胜。”
翌日,白化龙入海,安行二船尾之。至午,果起大风浪,海水作奶色,俄而转墨,交替变幻。安遵白嘱投以牛羊石灰,至晚,浪静,一黑衣男子浮海上,奄奄待死。顷刻,白出,立船头指曰:“此敖战也,今将毙吾手,未知天谴可至。”安急命仆救之。
越数日,战始苏,适安奉药于榻前,战急起拜以谢其恩。安阻之,备述始末,劝曰:“旧怨耳,何迁延至今,乞化玉帛,允否?”款语温言,战感其诚,遂释旧恨,呼白请见,与言和。
安具君子风,战喜之,时往来其家,甚相得,又爱安英姿,每于言欢际执安手抚之,甚昵,日久,思慕愈深,渐有亲狎举,而安无觉,唯友之,偶为白见,暗恚,后战每来,辄言安出,不使见。一日,白出,战始得见,与安饮。安醉,战窃喜,扶之榻上,欲狎之,始褫其上下衣,白归,见状大怒,重创战,逐之。安醉深,晕现双颊,其媚骤生,又裸身卧,肌理莹然,备极矫美,白意动,抚之不辍,解衣覆其上,与相狎。未几,出,犹不足,入安穴攻之,闻安呻吟语,益不能止,遍舐其身,燕好数度始歇,拥安眠。
翌晨,安醒,大怒,斥其乱,逐白出。白惧且愧,跪求乞恕,弗听,则叩首不止,安唯闭门不纳,遂泣曰:“伴兄十余载,私生慕,为兄弟故不敢稍逾,恐为兄厌,不虞今日至此,实无颜,唯去矣。”语毕化龙,入云不见。安启门视之,阶前碧血数点,盖额伤所致也。
月余,安怒渐息,又数月,不复恨,日久,悔之,欲往寻白,然不可得,大恸,思念日深,不复欢颜。
逾三载,安行舟南海,忽起风浪,舟将覆际,一白龙出云间,顷刻风住。安大喜,高呼“阿白”,然不见应,未几,龙隐不见,安痛甚,怅怅不能释,归舱,惊见白立舱中,戚然问安:“兄今恕弟乎?”安不胜喜之,执白手泣曰:“怒早去,数载唯思弟耳,未知衣食可周,日夜忧之。”白亦潸潸泪下,相对涕泣。是夜同榻,述别情,天曦始寐。
后数日,须臾不相离,安置别榻欲眠,白坚不允,每至夜,必相拥卧始寐,安怜其数载流离,不忍拒。白或有亲狎举,亦不呵之,但笑不语耳。
抵家,白犹拒独寝,必与同卧。是夜,与安戏,渐至狎,吮安乳,安作色斥曰:“癫乎?”白惧,稍离,作怨语,“兄厌弟乎?”继而欲泣。安软语慰之,不复作怒色,衣尽为解,亦不忍稍斥。未几,白以器摩其股,逡巡不肯去,亦不敢入,目视安作乞色,安叹曰:“痴儿。”闭目任之。白大喜,举器入安穴,绸缪竟夜。
居月余,兄弟辄行夫妇事,事毕,安每不乐,问之,曰:“恐为人知,徒具骂名耳。”白笑曰:“何难,避居南海可也。”语毕化龙驮安去。
有仆见之,拾龙鳞数枚,供以香火,值出海拜之,必浪静,献祭者众,遂成一祠,今人以白龙观名之。
附《秃尾龙》一则:
秃尾龙
山东文登县毕氏妇,三月间沤衣池上,见树上有李,大如鸡卵,心异之,以为暮春时不应有李,采而食焉,甘美异常。自此腹中拳然,遂有孕。十四月,产一小龙,长二尺许,坠地即飞去;到清晨,必来饮其母之乳。父恶而持刀逐之,断其尾,小龙从此不来。
后数年,其母死,殡于村中。一夕,雷电风雨,晦冥中若有物蟠旋者。次日视之,棺已葬矣,隆然成一大坟。又数年,其父死,邻人为合葬焉。其夕雷电又作。次日,见其父棺从穴中掀出,若不容其合葬者。嗣后村人呼为“秃尾龙母坟”,祈睛祷雨无不应。
此事陶悔轩方伯为余言之,且云:“偶阅《群芳谱》云:『天罚乖龙,必割其耳,耳坠于地,辄化为李。』毕妇所食之李,乃龙耳也,故感气化而生小龙。”
人蝎情
云贵一王姓道,术有小成,人谓之半仙,居临山,时入山访狐友。苗山多魅,具人形,常聚狐家,与半仙论术,中有蝎,名昀,貌陋异常,犹擅丹药。王羡之,常出酒以换。
一日,王患恶疾,医不治,使道童扶入山,至昀居,乞丹药救之。
昀曰:“可也,然需以物换。吾欲炼不老丹,缺童子为引,汝出童与吾,则丹药予之。”
王诺,留童,服药去。
童只十一二,观昀貌,大骇,恐命不久矣,惧甚,泣不止。
昀奇曰:“何悲哉?”
童曰:“命尽,岂不悲!”
昀大笑:“吾取童入药,非汝命也,勿忧之。”
童知无性命险,悚栗始去。
昀引童至鼎旁,解童下衣,执童器抚之。然童年幼,竟不出,再三抚之,则器红肿,童痛不堪,哀哀求。昀叹其稚,释之,使居其家,伺年长。
童甚慧,颇解方术,昀爱其秀颖,常与谈,起怜惜意,丹术授之。童察昀性善,居久,惯其貌,不以为惧,师侍之,甚相得。
居二年,童渐长,昀复起炉鼎,命童释于其中。童稚,抚器不得法,昀笑之,揽童坐其怀,执器轻抚。未几,童觉器涨,酥麻自踵生,入股间,状不自禁,体蠕蠕而动,口出吟吟。少顷,出,落鼎中,昀合数药烹之。其后,每于望朔取童,炉火不息几年余。
翌年夏,鼎生红光,丹渐成,昀大喜,曰:“再入一,至夜,丹可成矣。”
其时,童已长,渐识情事,闻言若失。
至晚,童坐昀怀,出,犹揽昀颈不肯释。昀奇,诘之,不答,再诘,竟生羞意,媚态骤现,器巍巍复起。昀观之,怦然意动,手复流连其股间,温言软语。童流目送盼,意相就,昀大悦,解衣相交,欢洽竟夜。
经此,不复师徒,两相爱悦,竟夫妇耳。
又二年,童年十六,益温雅端丽如靓装女子,昀爱之,须臾不肯稍离。
一日,昀偕童访狐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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