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除去租房子用了一千,剩下的还很多,但是要在这个地方再躲上几个月,还要买车票离开这个城市的话,这点儿钱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男人有手有脚,他考虑要出去找点儿事做……
最后,男人说服顾泽在家呆着,他出去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他先干着,等过几天安全一点了,再让顾泽也出去干点儿事。
顾泽有点不放心,但是看到男人坚持,也就妥协了。
顾君南本意是随便找个事情做,能把生活省下就好,他反正干什么都可以,最后在楼下附近的一家小饭店找到了个端盘子的活儿……
那家店叫‘尚轩’,名字取的好生雅气,老板娘却刁钻刻薄,老板娘姓董,看出顾君南有难处,所以把工资压的很低,说:“五百块一个月!包吃不包住,爱干不干啊!我们店生意可是火的很,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还有别人顶上。”
男人没想和老板娘杠上,点点头,答应了。
这里处于市区外,离市中心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人口不少,都是中下层人居多,鱼龙混杂,在市区不干乱动的黑社会们,到了这里却敢明目张胆的用枪!
倒不是黑帮猖獗,而是他们和警-察关系都非常好,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随便推出去一个不重要的小人物,马上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再给高层们送点钱,打点打点,什么都好说……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黑暗。
顾君南早就看清楚了……
和老板娘达成协议后,马上就上班了,但是这半天却是不算工资的,美名其曰试用期,说什么干的让她不满意了就马上滚蛋!
男人没说话,只是将袖子卷上去,然后开始做事,老板娘则看到有一大波客人来了,立马笑盈盈的迎了上去,本来还算安静的店,一下子吵闹起来。
“妈的,算那两个兔崽子跑得快!害老子被强哥骂了一顿!”一个四大五粗的光头男人光着膀子骂骂咧咧的走进来,后面跟了四五个小弟,“老板娘给我们兄弟几个找个包间!先上两箱啤酒,冰的!”
“好的好的!”老板娘一边笑着带那几个大汉走到里面的包间去了,一边对着男人这边喊,“那个新来的,给我搬两箱啤酒!快点!”
顾君南听那几个人的谈话就心下一惊,但是又不能表现在脸上,便硬着头皮,低着头,和另一个看上去很憨厚的伙计各抱了一箱啤酒,走了进去……
“孙哥,别想那么多,就那两个兔崽子,还跑不出你孙哥的手掌心!”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拍着光头男人的马屁,一边抢了一瓶酒,直接用牙齿咬开,然后给光头男人倒上,“孙哥,等吃完饭我们就去找他们,别说一个星期,就是一天就搞定了!”
“好好!!”光头男人一口干完了啤酒,一边得瑟,“等这次事情办完了,强哥肯定会提拔孙哥,到时候,孙哥可别忘了哥几个……”
其他几个小弟立马附和。
“那是自然,起码在青帮,我们强哥还是有点地位的,我可是……”
“!”顾君南根本没听到后来那个光头男人说了什么,脸色顿变的看着那个光头男人。
男人一直以为会是别的帮派的一个仇家对他父亲下的毒手,没想到竟是在青帮内部的暗杀!那上辈子被他和顾泽灭了的人岂不是无辜的?!
强哥又是谁?!
大概是男人的视线太让人难以忽视了,光头男人立马皱眉,抓着顾君南的肩就不让男人走了:“我说,你这老小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3
男人低着头,手心都在冒汗,他身手不错,可是还没有不错到可以一个人打五个人的地步。
“喂!孙哥问你话呢?!你他妈哑巴了?”一个不良少年也开始起哄,大概是想在那位‘孙哥’面前表现一下,这种心思太明显,连再一旁跟着男人一起搬啤酒的胖胖的伙计都看不下去了,笑着道:“不是我说,他今天才来的,还不认识孙哥你,大概是在哪儿碰到过吧……”
“他妈的!你哪哪儿出来的?没问你,滚一边儿玩蛋去!”说着,手还狠狠的推了一下,把看上去就重量级的胖胖推了个踉跄。
顾君南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刚想动手,老板娘却先说话了:“哎呀,孙哥你别和我侄子一般见识,他什么都不动啊,这个伙计今天刚来的,你看……”老板娘的意思是顾君南随便孙哥处置,反正和她无关。
要知道真正的老大从来都不明着嚣张,只有小混混才仗着加了个大帮会,耀武扬威。
孙哥,属于后者。
“算了,给爷上我经常吃的菜去,快点儿!”然后顿了一下,又狐疑的看了看男人,问老板娘,“他一个人来的?”
“是啊!”
“那没事儿了,下去下去!”孙哥随即自己开了瓶啤酒,对嘴就灌,然后还嘟囔,“那两兔崽子,真他妈会躲!”
至始至终男人都低着头,没让人看见他完整的脸。其实他也不清楚这几个人对他的样貌了解到何种地步,但照这样看来,应该是很少很少吧……
居然站在他们面前都不知道,男人暗暗松了口气,也同时庆幸他父亲把他和顾泽保护的很好。
在道上混的,都忌讳有弱点。
了无牵挂自然是最好,但没几个人能做到这点,不管是站在权利巅峰的老大还是下面无数混饭吃的小弟,都有家人或爱人,在帮派斗争中或许会以要挟家人来获取目的为耻,但也不是没人做,所以顾东在外面从来不提他有两个儿子……但是不排除青帮内部有人知道。
“把这几个塑料碗拿走,操,别杵着不动,木头似的!”又一个小混子朝男人吼,顾君南故意佝偻着身形去拿那几个碗,然后跟着那个胖胖和老板娘出去了……
包间里就只剩下孙哥和他的四个手下了,有三个巴结着孙哥……男人根本没发现在场还有个人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眸里满是深意……
等顾君南匆匆出了包间,就立马放下手中的塑料碗到一边,拍了拍胖胖的肩,低声道了句谢谢,然后不顾老板娘的叫喊窜身到了后厨,打算从后门出去……
他也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刚出来找个事情做就碰到了要他命的人。
只好先离开,再呆在这里,保不定被发现了!
而包厢里还在喝酒的几人高谈阔论了几下,尖嘴猴腮的人便沉默着不说话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喝的正爽的孙哥说:“孙哥,你说,上头说的那两个兔崽子,老的那个是不是手心有胎记啊?”
“是啊,怎么了?”被叫做孙哥的光头大汉翘起一条腿踩在凳子上,不假思索的道。
“那是不是褐色的,长在右手手心,指甲盖儿大小?!”
“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废话?跟个娘儿们似的!到底怎么了?!”孙哥不高兴了,本来想痛快的吃个饭,再把棘手的事情办了,结果这小子倒好,老和他提!
结果那个尖嘴猴腮的人猛的站起来,惊恐的说:“操!孙哥!刚刚……”
“妈的,操谁呢?!”孙哥一巴掌上去把说话的人脑门都拍红了!
那人一哆嗦,看着孙哥浑身肌肉都纠结起来了,一下子坐在地上,磕磕巴巴的,一边遮着脸,不让孙哥再下手,一边说:“不……不是!孙哥……我不是说操-你……刚刚那碗老骚货手上的胎记就是那样!他肯定就是我们找的人!!”
孙哥一个激灵叫来老板娘,结果得到男人刚刚离开的消息,差点把桌子都掀了!
“他妈的!那老骚货要是跑了,我就把你家店给拆了!!”孙哥吼了这句,抄起手边的木头椅子就砸了个粉碎,从里面捡了根粗-大还冒着倒刺的棍子就对着跟着他的小混混说,“给我搜!”
孙霸简直都不敢想!要是让上头的人知道男人就在他眼皮子低下逃走了,那他也不用混了!
此时顾君南刚刚出了后门。
小饭店的后门是个幽深的小巷,四周布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乌绿浑水,水上还飘着一层油,小巷的青石墙壁上都长着青苔,男人知道从后门走,虽然明智,但是后门的路就一条道,这样就又十分危险了!
也就是说,要是包间里的人反应过来不对劲,追到后面来了,他岂不是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顾君南暗叫糟糕,但是都走到这里了,也不能退回去,男人就迅速跑了起来,只要跑出这条小道……就暂时安全了……
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后面小店被砸的声音和叫骂声越来越明显,男人觉得这样下去定是跑不了!索性一咬牙,转身又跑回了后厨。
刚进去,就听到一个暴躁的声音说:“你们两个到后面去看看,其他的跟我走!”
紧接着就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男人急忙就近藏在门后……
“妈的,那老男人太他妈会躲了!”一个像是发育没完全的声音沙哑的划破宁静,“阿权,你到哪儿去啊?”
“我看看这边有没有小猫藏着……”另一个有些熟悉的悦耳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且缓缓朝男人所躲的地方靠近……
男人顿时寒毛都竖起来了,直接忽略了那给他‘熟悉’的感觉,冷汗把后背都打湿!浑身僵直紧绷着,想着要是被发现直接一脚踹出去!
可是男人只看到了四个纤白修长的手指扣在了门上,然后又松开,就在顾君南整个思想都处在迷惑状态时,那个被叫做‘阿权’人又说:“看来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上去帮孙哥他们吧……”
“哦,那你……”
“我一会儿就来。”
男人暗暗奇怪,他肯定那个叫阿权的人知道他藏在这里,可是他为什么不把自己捉出来,还叫别人走开?
但男人没时间想那么多。等那个公鸭嗓的男人一走,门就被打开,一个碎发,带着微笑的高挑少年定定的看着男人,顾君南也是一愣。可两人还没说上什么,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同时回头,发现那个公鸭嗓被打晕在地,那个老板娘的亲侄子胖胖手上还举着锅铲!
这个事情发生的太意外了,动静也太大,要是把在前门的人引过来就完蛋了!少年皱眉,拉着顾君南的手就往后门的小巷跑,男人甩了下,没甩开,无奈只得跟着跑,没几步,又不放心的朝那个胖胖招手,示意胖胖跟上。
最后三个人硬是躲到了繁华的市集里,然后抄小道,到了相对安全一些的地方。
男人撑着双膝大口大口呼吸,领口不经意间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然后起身,汗湿的衬衫有一部分都粘在男人身上,大夏天,这样子太难受,男人便随意的又解开了几颗扣子,一边走到也还在喘着粗气的胖胖面前:“你为什么帮我?”眼神有着质疑……
经历的多了,便知道人心难测。
男人不想阴沟里翻船,害怕眼前这个胖胖是专门接近自己的,自然要问清楚。
“啊?”那胖胖满脸的汗,看着男人严肃的脸,紧张了一下,然后道,“我就是看他鬼鬼祟祟的到了后厨,想都没想就把他打晕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在里面!”
“……”男人抿着唇,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体重看上去两百往上,一脸憨厚的胖胖。想了想,说,“那个人看到是你拍晕他的么?”
“没有啊。”胖胖摇摇头,脸上的肉都在抖。
“那好,你现在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会没事的。回去的时候记得买点菜,有人问就说进货去了。”胖胖和顾泽的年纪差不多,男人说话时,不了用长辈的语气。
……
等看着胖胖一脸慎重的走远,男人才发现那个拉着他跑了一路的少年,脸上身上一滴汗都没有,还很‘平静’的看着男人那解开扣子后隐隐露出的淡色乳-蒂……
顾君南没说话,他在等着眼前的人自己介绍……
而少年也没让他等太久,视线在男人胸口徘徊了一会儿就自然的敛起来,形状好看的唇轻轻起合:“初次见面,我叫程权。”
“嗯……我是顾君南。”
男人说着,眸子浅浅的眯起,黑瞳里带着笑意和点点恍惚。
这个人,他记得……
4
程权。
顾君南在上辈子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狼狈的场景。
他记得那个时候程权只是个刚加入青帮的稚嫩少年,由于有过人的头脑和不错的爆发力,被帮里的一个小头目看中并推荐给了王平。
这里的小头目,其实就是强哥,徐天强。王平就是这一片的青帮老大,是青帮三个分部的其中一个大头目。而青帮在这个经济贸易繁华,且极度大的城市属于三大帮派之一!
其他两个,一个是龙虎会,一个是汉堂。
三大帮派控制了这座城市的所有地下交易,并且或多或少和白道有着紧密联系。
而青帮的老大是个四五十岁的半老不老的男人,名字外界大都不知道,只是称呼他为‘金爷’,王平从他开始打拼就跟着他,所以在青帮还是很有威信的,徐天强将程权推荐给王平,间接就是想要让程权多接近王平,从中为自己谋取好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时顾君南和顾泽已经加入青帮一月有余,偶然一次交易,顾泽表现突出,被金爷赏识,虽没有什么提拔,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都把顾泽归到和王平低位差不多的地方。
王平也大概知道现在都是年轻人的时代,就想要程权跟着顾泽,但顾泽是那种别人介绍给他的人他绝对不要也不信任,于是说:“程权,以后你跟着你君南做事吧。”顾君南的事,顾泽一定会管。
王平好歹在黑道混了几十年,用人极准。这‘牌’打的好,却没想到还是有些许细微的变化。
他以为把人给了顾君南,顾泽就会抢了去,不让任何人接近他哥,那他也就达到了他的目的。但程权却不干了……
他用他的魄力和完美的手段,在帮里建立了一定的人脉和地位,却还是喜欢跟着顾君南,本来每次顾君南有任务的时候,都是顾泽在男人接手之前把麻烦全部摆平,最后再让男人去,可是后来这种拥有讨好意味的事却全部被程权抢先做了……
顾泽帮男人做那些事的时候,男人会宠溺又无奈的对顾泽笑笑,然后说:“哥一个人能搞定,你以后别弄了……”男人不厌其烦的说,顾泽乐此不疲的充耳不闻……
但是程权帮男人扫清障碍的时候,顾君南却有些不习惯,也不好意思,经常请程权吃饭叫程权不用这样,但程权却一口回绝,然后俊气的脸笑着要男人喝酒……
看似很简单的事情,背地里却波涛暗涌……
于是,这样怪异又和谐的关系仅仅只维持了两个月。
因为程权死了。
在一次按理说不会出现问题的交易中被乱枪打死!男人没有看到那个场面,也没有看到程权的尸体,但是心里却难过的要死。对顾君南来说那个天天粘着他,满脸带笑的英气大男孩就那么没了实在是……觉得难过……
不管他们年岁相差多少,程权跟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他又把他当兄弟看,顾君南觉得自己应该为程权做点什么,于是他想到了把杀了程权的幕后黑手找出来!!
但是顾泽怕男人自己搭进去,就主动的帮男人找杀手,最后查出是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帮派做的。第二天,那个帮派的主要头目全部被暗杀掉了,整个帮派瞬间土崩瓦解……
因为这件事,顾泽在青帮的地位越来越高,被安排到了核心人员的位置……
至此,顾君南身边再也不缺兄弟,不过每个兄弟都看着顾泽的脸色办事,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是这次重生后,顾泽和他见面的方式倒是变得有趣了。
顾君南看着眼前的少年,怎么看怎么亲切,黑曜石般的眸子温柔又带着怀念。虽然不清楚程权为什么帮了他,但男人却毫无疑问的相信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程权歪歪头,细碎的短发随即偏向一方,笑起来脸上的酒窝十分迷人。
“没有。”男人笑笑,用手背擦了擦下颚的汗水,“你长的像我以前认识的朋友。”
“哦……那什么时候约出来,让我看看他到底哪儿和我长得像吧……”
顾君南无奈的摇头:“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他去世了。”
“……”程权听到这话,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许异样,但又很好的被掩盖掉,欺身走到男人面前,走到那让两人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热气的地方然后停下,暧昧的说,“南叔,你都没有什么要问的的么?”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男人反问,还故意凑到程权的耳边说,说话呼出的气体热洒洒的打在程权的耳蜗,引来一阵灼热。
感到程权身体一僵,男人轻笑着抽身离开。看着这个想捉弄他,到头来自己反而羞窘的少年,说:“你帮了我,以后就不能再跟着你们的孙哥了……”
“我知道。”
“那你……”
“我跟着你。”程权毫不犹豫的说着和上辈子一样的话,眼睛亮亮的,狭长有神,不让人拒绝,顾君南却不想看到程权在这一世还死掉……
于是男人左右而言他:“你还小,看上去和我弟差不多,你该找份正经工作……”不像他,不管上辈子还是现在,都是个大叔。
程权打断男人的话,声音在悦耳中多了份执念,绵而不化:
“我这次,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只有你有。”
……
古怪而简短的谈话结束,顾君南带着程权在附近的小街道随意的逛了逛,接近下午五点的时候,男人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带着程权到他现在租住的地方去。
结果刚把门打开,里面就坐满了黑压压的大汉!男人的心都漏跳了两下,惊慌的寻找顾泽!然后一抹醒目的白衬衫映入男人眼里。
“哥!”顾泽见到男人就立马从沙发上起来,迎上去,但脚步却在看到紧跟男人身后进来的程权时停下。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男人这边,而顾泽则不动声色的把男人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面无表情的和也正盯着他的程权视线相交……
空气中瞬间产生了奇怪的气氛,剑拔弩张,散发着诡异的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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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程权首先开了口,眸底的深意太隐蔽,外人看来毫无异样,顾泽却颦眉,薄情的唇瓣抿成一条线,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骇人的光……
见气氛僵持着,而且还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突然一声大笑,打破沉静。
“哈哈,看来你们都见过了,就不要站在那里了,坐!”声音雄浑沧桑,眼睛在男人身边那两个强势的少年身上扫了扫,“都是自家兄弟。”
顾君南一见那些彪形大汉都给那个中年男人让开一条路,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不简单,沉淀了一下心,然后拽着顾泽的手腕坐了过去,这人是王平!!是男人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人。上辈子男人就只是在前期和帮里接触较多,到了后期顾泽成为老大后接触的就少了……
“我是王平。”中年男人手往旁边一伸,就有人帮忙递烟、再点上,王平深吸一口,食指一弹,烟蒂便抖落一地,“你爸生前的老大。”王平看着顾君南,样子颇有些在看一件值不值得他利用的物什。
男人一听王平的架势就大概知道了,眼前这些人不是来要他和顾泽命的。
“王哥。”顾君南有礼貌的叫了一声,王平眼就笑的眯了起来。
“不错!不愧是老东的儿子!”
男人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暗暗揣测着王平的来意。
可是顾君南又不能明着问,只好等王平想说的时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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