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之天下女人》卷一 第九章 伤心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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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刘五中来到学校，坐到林艳芳旁边，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亢奋，只觉得有满腹的话要跟林艳芳说，恨不得把心给掏出来给林艳芳看，不停的找着各种借口跟她搭讪，林艳芳却只是冷冷的坐在那里，并不怎么理他。自讨没趣了几次之后，刘五中只好闷闷的座在一边，看着林艳芳，心中却满是柔情，自觉天堂也无非如此。
  课间休息时，二毛忽然跑了过来，周博一愣，心中暗想，那天钱可是给他了啊，不会又来敲诈我吧！谁知二毛却是有一茬没一茬的跟他说着话，眼睛却老瞟着梅晓端，梅晓端居然也出奇的安静，难得有点羞涩，周博一下看出问题，把二毛拉到旁边，低声问道：“老实交待，是不是对我们梅晓端有不轨行为，我怎么瞅着你怪怪的，快说。”
  二毛方才摸着脑袋，偷偷看了看，才小声有点含糊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晚，我送她回去，她却不愿回家，我没办法，就带着她在外面逛了逛，晓端这人特热情，后来天太冷，没处去，我们就找了个出租车，在上面躲了一会。”
  “老实说，有没有什么不轨行为？”
  “啊，这个，也没有了，就是拉了拉手，稍微亲了一下。”
  “稍微？我靠，这种事情也能稍微，没想到，你看着笨笨的，倒挺有手段的呵！”
  周博一时想起了那半杯酒，心中暗道：真是没有白费呵，便宜她了。坐到梅晓端旁边，得意的哼哼着，心中盘算：“呵呵，以后看我怎么治你。”
  梁丽走进教室，神色一如往日，只是偶尔看向这边时会一闪而过，不多一下停留，周博却依然趴在桌子上，看都不多看一眼，面前依然放着一本《吃出健康四》看得津津有味。刘五中不停的上下看着，心中暗自佩服：还是人家，居然这么沉稳，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转眼已是旧历的新年，小小的城市里到处氤氲着新年的气息，刘五中和周博各忙各的，果然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身处幸福之中，居然连联系都少了。
  寒假虽然只有短短不到十天，但已足够这些高三的莘莘学子们欢欣雀跃了，刘五中盘算着要带林艳芳去哪里玩，要送她什么礼物，要让她怎么开心，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这时，周博却把他硬拉了出来，“一世人两兄弟，情人如衣衫，兄弟如手足，总不能如此见色忘义吧！”
  刘五中无奈，只好打乱计划，跟着周博无聊的晃在大街上，周博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石头，说道：“陪陪我吧，梁姐走了几天，我这心里空得很，打完电话就觉得难受，总觉得不踏实，又没人说话，你那林艳芳天天又跑不了，你就抽个空陪陪兄弟啊！你说我这是不是爱上她了啊！”
  刘五中摇摇头，说道：“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你自己啊，但我总觉得你们这个是孽缘，不出问题反而怪了，这种事情呼咱们班里好象有点风声了，不过幸亏你们在班上做得很好，大家倒是怀疑造谣的成份多点，就这都很羡慕你，羡慕居然你居然有本事能跟梁老师传出诽闻来！你们怎么做的保密工作啊！”
  周博不由得笑得眼眯成一条缝，说道：“哪里啊，没有什么故意保密的，不过大家不在意而已，再说了，这段时间确实也没什么，不过陪她吃吃饭，学学溜冰，泡泡吧说说话什么的。”
  刘五中很鄙夷的说道：“鬼信你，你小子贪心不足，还想做什么？”
  周博说道：“你说我跟梁姐有没有可能啊，年龄应该不是问题！”
  刘五中摸摸周博的头，说道：“你不会这么快就想终身大事了吧，你爸急着抱孙子了么！”
  周博骂道：“哪里的话，我也就是想想，可她在的时侯，其实什么也没做，我就天天在班上盼着她来上课，或者从窗子里面看见她的身影，总觉得她就在我身边，可这几天，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好象魂都丢了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天到晚给她打电话，后来没办法就买了四节电池，两个手机换着用，可放下电话就想她，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要不，你陪我去省城找她吧！一切费用由我来出，怎么样？”
  刘五中笑道：“花痴了吧！小心你自己吧，被卖了还要给人家掏钱呢，要去自己去，我可没兴趣，我还得陪小艳呢，对了，借你手机一用，我打个电话，你的垃圾也倒完了，我要走了。”
  周博愤愤的骂道：“我交你这个朋友算是倒霉了，还用我手机，放着你那钱发霉啊！不行，我今天要跟着你们。”
  刘五中笑道：“跟着好啊，你要不嫌心酸寂寞就跟着好了！自己心中的寂寞还是要靠自己来排解的呵！”
  周博气的骂了几句，愤愤的正想转身欲走，忽然又停住扭头笑道：“我说，你用不用我的房子，那间房还给你们留着的，被子我都没收拾，上面还有你俩的怪味道呢！”
  刘五中骂道：“去去去，就知道胡说，那晚还不怪你，我们都很纯洁的！”
  周博愤愤然：“吃了甜枣还卖乖，你们都成好人了，就我坏，行了吧，纯洁，是蠢吧！”
  正准备走，刘五中忽然拉住他，说道：“呵呵，我想了一下，还是有把钥匙保险一点，万一晚了没地方去，还可以去你那里避一下。”
  周博不屑的摇摇头，鄙视的看了看他，扔了一把钥匙扬长而去。
  日子丝毫不因为周博的无尽相思而变短，也不因刘五中的无尽欢乐而变长，十天的假期转眼就过了，周博和刘五中依然兴冲冲的来到学校，上课，发呆，做梦。
  好象大概是开学一个多月之后的一天，学校外面的柳树之上已吐出了长长的嫩芽，周博穿了一件肥大的动动裤，将手反插在后面的裤兜里面，头夹在两个肩膀中间，如日本动画里面的樱木花道般毫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也不理刘五中的招呼，径自座在自己的位置之上，连一本《吃出健康》都懒得放，就那么两眼呆滞的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第三节照例是化学科，梁丽眼神好象有点游移不定，不时的看向周博，周博却依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呆样。
  快到下课之时，梁丽忽然停止了讲解，对大家说道：“同学们，这是我教大家的最后一课了，省城来了调令，我今天下午就要去省城任教了，三年的时间，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信任，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我深深的谢意。”
  大家一愣，明显的都没有反应过来，刘五中心中狂振，不由得扭头看向周博，周博却依然趴在那里，面无表情，百无聊赖的拿着一只铅笔转来转去，“啪”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也不拣，随手又拿起一只钢笔，转了起来。
  刘五中不解得看向梁丽，梁丽却不看这边，只是冲着大家微微一笑，说道：“以后大家如果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可以去看我，我会热烈欢迎的，我在一中任教，还教化学！毕竟你们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我还真是舍不得你们，没有带你们到高三毕业，实在是对不住大家！”
  说到这里，声音居然有点窒闷的感觉，一时大家心中都觉得不是滋味，教室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周博转动的钢笔不时的打在桌上的声音在轻轻回响。
  中午，同学们都去送梁丽，刘五中却没有看见周博，看着渐渐远去的宝马，刘五中心中若有所悟，走到场之上的一个偏僻的角落，果然周博正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下面，下面，正是那条学校通往省城的唯一出路。
  周博转过头，眼中亮亮的望着刘五中，手搭在刘五中身上，勉强的笑道：“一世人两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走吧，陪我去走走！”
  两人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周博恍若行尸走肉般，木木呆呆的，一下午说的话加起来不到五句，不知怎地，两人站到了“豹豪东方会所”的门口，周博有点自嘲的笑了一下，说道：“走，我们兄弟喝两杯！”
  刘五中看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一下午陪你走得我脚跟都痛了，你一天不吃东西怎么行啊！”
  周博夸张的笑道：“脚跟痛，要么缺钙，要么肾虚，老实交待，是不是这段时间用的过度了。哈哈！我可一点都不饿，要吃你去吃吧，我在里面等你！”
  刘五中看他耍赖的熊样，不由得心中有气，骂道：“不就个女人么，有什么了不起，要死不活的，你瞧你那样子！”
  周博却也不在意，径自走了进去，刚近黄昏，人倒不是很多，但门口还是已有高挑热情的迎宾小姐，周博色眯眯的看着，笑道：“给我要间最好的包房！”
  两人座在ktv的包房之内，任凭液晶电视之上缠绵的情歌反复的唱着，周博左一杯右一杯的拉着刘五中慢慢的喝着。
  一打嘉士伯转眼就没有了，酒入愁肠，却也没能化成相思泪，周博眼神空洞的笑着，靠着刘五中，刘五中没来由的觉得心痛。
  周博忽然站起身，学着游吟诗人般伸出一只手，摇摇晃晃的唱吟道：“樵夫向树要他的斧柄，树便给了他！”
  说完之后，全身如被抽空了一般，座在沙发之上，喃喃的说道：“我便是那颗愚蠢的活该被砍的树！”
  刘五中正不知该从何劝解，走进来一个娟秀苗条的服务生，笑道：“不好意思，居然没有给你们把音响调好，真是对不起。”
  说着，把两个话筒拉出来给两人，说道：“你们想唱什么歌，我来给你们选！”
  刘五中连忙说道：“好，好，你今晚都会为我们选歌么，要不你先来唱一首。”
  服务生笑道：“多谢两位先生，我是十六号，你们选择的是本会所最为尊贵的一种，我的职责是为你们提供优质上乘的服务，包括免费茶点，调音，选歌，代订饮料等，如果你们想要找人陪唱，等会她们来了之后，你们可以挑选，今晚时间还有点早，我也是刚刚过来，你们喜欢唱谁的歌？”
  “情歌，伤心的情歌我都唱！”
  周博有点迷离的说道。
  “情歌！嗯，多的是，九十年代的基本都是情歌，齐秦的怎么样？”
  见两人没有反应，便自做主张放了起来。
  “就让往事都随风都随风都随风，昨天花开花谢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周博如醉如痴的唱着，刘五中看着，心中暗叹：“难怪这些个靡靡之音还有市场，卖得那红火，原来这个时代流行失恋啊，痴男怨女还真是多啊！”…
  我只是个平凡男人感情也只贪图安稳所有痴情所有认真被你看得不值一问原来所谓的残忍不过是要让人掏空灵魂伤心1999算了吧天长地久不过是拼命追求喜新厌旧的念头伤心1999忘了吧曾经拥有就算是要牵要放要分都是你的手我的爱对你来说如果是颗毒瘤残局我来收…
  服务生不知怎么放了一首王杰的老歌，两人都不会唱，却如醉如痴的听着，有点沙哑有点高亢有点沧桑的歌声回荡在包房之内。周博呆呆的听着，一字一句如在心灵深处震颤，“所有痴情所有认真被你看得不值一问”一遍遍的在脑中回荡，大颗的泪珠终于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周博唱着，跳着，笑着，一首接一首，丝毫不顾已经嘶哑难听的声音是如何的令人厌烦。
  那个服务生忽然拿起话筒，站在中间，说道：“看你们唱得这么投入，我也来给你们唱一首吧！”…
  我这样爱你到底对不对这问题问得我自己好累我宁愿流泪也不愿意后悔可是我害怕终于还是要心碎从未曾偿过真情的滋味从示曾真正想伤害谁如果是我把爱情想得太美我宁愿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歌声缠绵悱恻，凄婉动听，她唱得也很投入，配着电视之上mtv里面的大头剧照，表情生动，如醉如痴。
  周博呆呆的听着，已经麻木的心中又是一阵一阵的痛，酒如水般进入腹中，忽然夸张的站起来，使劲的把手拍的“”作响，走上前去，在那个女服务生的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然后随手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她，说道：“多谢！一首歌，一百元，你来唱，我们听！”
  那个十六号微微一笑，接过钱，微微一躬身，说道：“多谢先生，不用了，一百元，够你找个人专门给你唱的了。”
  周博呵呵傻笑着：“那怎么够，现在什么都讲钱，不给钱怎么成！”
  刘五中扶着周博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二点，周博已醉得走不成路，却座在沙发之上，拉着刘五中，怎么也不睡，也不闹，表情木木的，忽然正经八百的看着刘五中，在点平静的吓人的说道：“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忽然看向刘五中，眼睛异常发亮，象是在说与自己根本不相干的事情般：“你知道么，这些天来，几乎每隔个星期我们都会来这里一次，每次都是我用药，但我知道她很清醒，她上到床上，比我还主动，意乱情迷的时侯，每次都摸着我的，亲着我的，爱不释手，叫我小宝贝，每次我跟她都是通宵达旦的，她教我做出很多花样，很多姿势。可原来，原来我只是人家的一个比较听话的充气娃娃而已。难怪上次我没有用药，人家怎么也不上，原来人家早都想好的退路了，我能说什么，人家不告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刘五中不由得插嘴道：“老大，不用这么自怨自艾吧！你不是一向花花公子，这次怎么了，是不是被人家甩了，不甘心啊！大可不必吧，有什么啊，省得费心思去甩不更好么，失去了一朵鲜花，面临的却是整片森林，不好么！再说了，你也没有失去什么啊！”
  周博想了一下，有点夸张的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可能吧！可我失去了尊严，失去了信心，我就是不服气啊，高干子弟怎么了，不过是腐败之下的蛀虫上面的寄生虫而已，能比我好多少，那宝马要是他赚的，我就给他爬着走。”
  刘五中不由得笑道：“人家要你爬着走做什么啊，好玩么！”
  周博也不理他，继续说道：“你猜她怎么跟我说，她摸着我的脸，那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如摸她的小狗一般，就象哄小孩似的，说，好了，宝贝，谢谢你了，我要走了，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然后轻轻亲了我一下，就要走，主动永远在别人手中，我是什么啊！我看着她，求她，骂她，甚至想打她，她却只是平静的看着我，你猜人家怎么说，她说，你别表现的这么难受了，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不过是觉得还没玩腻而已，这些天来，便宜都让你占尽了，你觉得你吃亏了么！五中，我彻底无语，你说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居然还是老师啊！”
  刘五中却若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她说的很有道理啊，不愧是过来人，把你看得透透的，你确实是占尽了便宜啊！老师怎么了，老师也是女人，不是圣人啊，摘自你的话！”
  周博一听，彻底无语了，长叹了一声，一头倒在沙发之上，呼呼睡去。
  刘五中费尽心思才把周博抬到床上，看了一下周博那有点发热的身体，手忙脚乱的倒了点水，灌了下去之后，看周博再无动静，才走到隔壁屋中，轻轻的打一门，屋内果然依然没有收拾，当日的旖旎情景似乎又回到眼前，刘五中动也不动，只觉得屋中似是弥散着一片温情，一片靡，满满的相思涌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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