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之天下女人》卷四 第七章 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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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围着一个小小的圆桌坐定，刘五中摸着桌子上有点粗糙的裂纹，笑道：“欢迎我们的周董事长为我梦想科技致开幕词。”
  四人都笑着，稀稀落落的拍着手。
  周博意气风发的站起来，双手微微向下，神情陶醉的仿佛是风靡万千的奥斯卡影帝，煞有其事的学着华人的骄傲–李安的模样和蔼可亲的微笑着，只是手里差了一个大小正适合举起来的小小奖杯，冲着几人点着头，暧昧的眼神就象《断臂山》里骑马或者正在奥大利亚集会游行庆祝狂欢同性恋庆典的牛仔。
  毛头有点毛骨悚然的作势后退着，笑道：“你就别在这里拽了，有屁快放，我还等着回去上课呢！”
  “哈哈，上课？真是笑话，当你坐到这里一天所赚到的超过你教一辈子学生的钱，你就会觉得在课堂上跟那群貌似栋梁的白痴浪费口水是多么无聊无趣的一件事情，那么多的感情，还不如留下来倾注到你心仪不已的美女身上；你会觉得你以前的人生是在地狱里，没有一件值得你去留恋去回味的，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让你更加珍惜现在。”
  说完，周博看着毛头，接着说道：“现在还着急么，你就放心吧，你晚去一会，他们会感觉更加开心，他们会觉得这是你额外恩赐给他们的可以让他们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好好享受的一段的美好的时光，那么多女生，平时也难得凑到一块，你就给他们一个非呆在一起不可的机会吧！不过，你那课上美女好象寒碜了一点，你要是教英语多好！”
  几人不由得又笑了，毛头自从上次一起泡妞回来之后，对周博的态度好象有所改善，笑骂道：“就别这么多废话了，你倒是快说吧！”
  周博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说技术我是外行，我就不在这里献丑了，反正有自称高手的人在；公共关系吃喝嫖毒本来是我长项，不过陈凯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我说话的份，只好退居二线当董事长，我呢，坐在这个位置上感觉很名不符实，不过没关系，我这人脸皮厚，不会感觉到难受的。”
  “我靠，你倒是有屁快放啊！”
  连刘五中也忍不住他官僚似的开场白了。
  “没关系，比我老爸讲的实在多了，我老爸说到这，大家都还得浪费一页纸记下来呢！”
  陈凯懒洋洋的说道，腿搭在身前的桌子上，一摇一摆的很舒服的晃动着。
  周博得意的看了刘五中和毛头一眼，才接着说道：“好了，咱们就言归正传，刚才我们都知道了，我跟五中从创业伊始就立志高远，目光如炬，野心勃勃，五年计划，百年宏图，市场潜力，前景规划，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凡此种种，个中艰辛，创业之苦我就不一一描述了，反正大家只要知道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平坦的，钞票是大大的，美女是多多的就行了，如今公司已初具规模，咱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当然能看得高望得远，有句古文说得好：登高而呼，声非加疾矣，而闻者彰。如今我们有这么好的基础，这么好的政府关系，这么好的技术，这么好的背景，我们不富不发，可真是没天理了！”
  几人听着他狗屁不通的一通狂吹，不由得相互看着，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博待几人平静下来，才接着说道：“但是还有一点需要考虑，就是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几人，刘五中早知道他想说什么，假装沉思着看着陈凯和毛头，两人明显的一阵迷茫。
  周博这才沉声说道：“我跟五中创立公司的第一个月，我记得那一个月的毛收入不到五千元吧，我们就找了一家财务公司来给我们进行审计，当时他们认为我们疯了，而现在，我们的公司运行到现在，财务我跟五中都不用去看，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俗话说是亲兄弟明算帐，又说生意好作伙计难合，现在时髦流行一点的说法叫产权不分，债权不明，说白了，就是一个利益，做生意说白了就是图个利，人与人之间最根本的关系就是金钱关系，说得有点赤裸裸了，但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虽然现在我确实跟陈凯一见如故，也可说私交甚密，五中和总工也一样，相互很是欣赏，总工跟我们一起制方案谈合同，陈凯这些天也帮我们跑前跑后求神拜佛，这些我跟五中都知道。”
  陈凯微微笑道：“兄弟，不用客气，小意思！”
  周博也报以微笑，才接着说道：“这正是我今天想定的第二件事：股权分配，我跟五中也商量了一下，从现在开始公司的骨架基本都差不多了，我们准备把公司股权分成十二份，我与五中各三份，陈凯与总工一人占两份，剩下两份留给学校的一些关键领导和合作方的一些头头，你们觉得怎么样，虽然我们现在基本还是持平状态，没什么盈余，那点小钱你们也看不上，可这足矣显示我们的诚意。”
  陈凯和毛头正想推辞，刘五中笑道：“哈哈，亲弟兄就不要这么外气，以后就这样，有什么说到明处，大家投票表决，三比一就通过，二平就搁置，一比三就pass掉，公平合理，大家有意见！”
  几人都点了点头，刘五中才接着说道：“钱是好东西，可多少才够，再说了，赚钱的门道那么多，大家都发达了，哪里还用斤斤计较那一点点小钱。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大家心往一处使，目标一致，责权分明，利益相同，大家在一起，大碗喝酒，大秤分金，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快意人生，吃喝玩乐，尽情享受，天，想想都觉得爽！”
  陈凯和毛头被他俩一唱一和说得晕头黑脑的，听着刘五中又有点蛊惑人心若似梁山好汉般的入山感言，也不由得热血沸腾，大白天坐在那里眼冒金星，憧憬起自己光明灿烂前程似锦的人生前景起来。
  周博不失时机的拿出一瓶也不知藏了几百年的红酒，哗啦哗啦的倒得满桌子都是，真还有点象梁山好汉出征前大碗喝酒的仪式，只是差了火红的碳炉闪亮的屠刀和歃盟的血珠，气氛不够炽热，四人齐齐举杯，“叮”的一声，撞得酒花四溅，号称中国it遍年史上最为奇迹的崛起就在一场近似闹剧的玩笑中拉开了帷幕。……中……
  公司悄无声息的开张了，刘五中和毛头却依然懒洋洋的，只是两人没事的时候就呆在刘五中租住的房间里，刘五中拉了一条专线，一人一个笔记本，从网上下载着一堆堆的资料，中文的，英文的，浏览着各种相关论坛的技术文章。
  一个月后，两人各自背着一台笔记本，包里带着各种小工具，电工的万用表，网管的测试线仪，螺丝刀，网线夹，甚至还有民工用的小锤子，小钳子都带齐了，来到了电信网管大楼。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这号称本市最高的一栋大楼，有种由衷的激动，两人相顾笑了笑，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正要向着电梯走去。
  “你们干什么的，站住！”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两人左边一个黑黑的角落里响起。
  两人一愣，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黑胖的穿着制服腰胯警棍的保安正一脸审视的盯着他们，两人有点诧异，不由得左右看看，保安看他们如此漠视他的命令，有点气愤，站起来，恶狠狠的逼了过来。
  “看什么看，就是说你们的，哪个单位的，找谁啊！”
  保安歪着头气势汹汹的逼问道，刘五中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回老家时一不小心偷偷溜起人家瓜田里那只汪汪叫着朝自己扑来的恶狗。
  毛头干脆不说话了，眼往上吊着也不看他，刘五中赶紧笑道：“呵呵，我们是梦想公司的，上机房做点工程！”
  “什么公司！”
  他好象没听明白。
  “梦想科技，刚成立不久！”
  刘五中无奈的解释道。
  “啊！”
  他拖长声音，恍然大悟有点释然的模样，“我说我怎么没听过！”
  他不屑的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两人，看两人一身大包小包的东西，盘问道：“有没有准入证！”
  “准入证！”
  刘五中和毛头相互看看，觉得要发疯了，“他妈的，香港要准入证，深圳也要准入证，女生宿舍也要准入证，连个这破楼上一下也要准入证，如此的壁垒森严你到底图什么啊！”
  两人暗骂着，不由得一脸讶然的呐呐的问道：“还要准入证？”
  “那当然，这里是一般人可以随便出入的么！”
  保安一脸得意和兴奋，就象天天混吃混喝无所事事的警察忽然抓到了一个小偷般，脸上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仿佛自己也在佩服自己目光如炬把两个想混水摸鱼混进去的人给拣了出来，不由得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两人的包，万一能搜出点两人存心想搞破坏的证据就好了，又一次将全省人民的通信传输挽救于危难之间，我的工作还是很重要的啊，位置虽微却关系重大，人虽平凡却做着不平凡的事，这栋楼上谁都可以没有，领导可以走马灯似的换掉，唯独不能缺我，如此尽职尽责的守护者，全省人民的保护神，保安胖胖的脸上已有点神往的有点陶醉了。
  两人愣愣的看着他有点自做多情的胖脸上带着点微笑，还以为他想通了，试着问道：“我们可以上去么，通融一下，回头给你补一张，行不！”
  “啊！”
  保安猛然醒了过来，“那怎么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们过来，把东西提过来，我先检查一下！”
  “这是什么，电脑，电脑怎么这么小，这个呢，对，是锤子，锤子！天，你们带锤子做什么，看你们就不象好人，工程师带电脑我见过，还从没见过带锤子的，你又不是民工，你想来砸墙啊！”
  刘五中和毛头两人真是欲哭无泪，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两人不说话了，任凭保安口沫横飞的教训着。
  毛头无奈的看了看刘五中，苦笑道：“算球了，今天遇到他真是倒霉透顶，我看今天搞定肯定是没指望了，运气这么背的，我们先回去吧，回头让林馨帮咱们搞一张准入证咱们再来吧，这地方，小老百姓是没资格进的。”
  “走？哪能那么容易，没说清楚来路能走么，下次再来搞破坏怎么办，我们要有安全意识，防患未然！”
  保安也不知从哪里的防火知识上抄了两句，随口就用上了。
  “你他妈的还真拽上了，进不去，我走你也要管么，你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把你抓起来，看你还能不能再在这里当保安！”
  毛头愤怒的吼叫起来，一边抓起包，嘴里不干净的骂着：“真他妈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瞧你这素质，你这德性，你哪个保安公司的，这个城市里我到处是熟人，信不信我去投诉你，把你赶回老家好好种田！”
  保安听到这发狠的主，有点迟疑的缩了回去，气焰消灭了一点，却还是不甘的跟两人争论着。
  正在这里，大厅电梯门无声的滑开了，上次见面的那个周姐优雅翩跹的迈着猫步走了出来，仿佛无视这边的吵闹，直直的向外走去。
  刘五中象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顾脸面的贴上去，叫道：“嗨，周主任您好！”
  周姐回过头，有点疑惑的打量着两人。
  “我，是我啊，馨馨的朋友！”
  刘五中有点脸红的说道。
  “啊！噢！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不过你们这身打扮我还真没见过，实在对不起，早上馨馨还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会来，我在上面还奇怪着呢，以为你们跟有些公司那种只会干活的工程师一样一来就钻到机房里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结果刚才问了一下机房，说今天压根没人来过。对了，你们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上去，我都给他们交待好了，你们上去找监控室小刘就行了。”
  “我们，这不是上不去么，这家伙说要什么准入证！”
  刘五中一脸狼狈的说道。
  周姐看了一下保安，威严的说道：“小石，做事情要分情况，有分寸，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两位是林总的客人，今天有重要事情要做，被你拦在这里，工程被耽误了，你能承担得起么!”最后一句的反诘语气已很严厉。
  轮到两人幸灾尔祸的看着，保安垂头丧气的点着头，有点想不明白。
  两人舒服的站在高速电梯内，听着有若蛟哼的声响，看着一下一下的红灯跳动着，长出了一口气。
  “妈的，一物降一物，生物链的法则无处不在啊！”
  两人齐声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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