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尖叫了一声,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带伊藤来的这个人连忙伸手扶了一把。
女人靠在了男人厚实的肩膀上,手撑在他的胸口上才勉强站直了,将凌乱的波浪般的棕色卷发拨到耳后,积极喘着气道谢:“谢谢。”
哇!美女!伊藤看见了女人的脸,不禁吹了声口哨。虽然这个女人带着中规中矩的大黑框眼镜,但是镜片后的蓝色的眼睛,真是美得可以
伊藤跟自己打赌,这美妞绝对不是本国人。虽然她的皮肤也是本国女人特有的健康的小麦色。
直到那女人离开了,伊藤还追着美妞的背影不放,直到那人开口催促:“走吧。”
等到了会议厅门口,伊藤不肯再走了。
“又怎么了?”
“对不起,去一趟厕所。”
“……”对方严肃的脸上写着拒绝二字。
伊藤耸耸肩,状似无奈,“谁叫你们的人一大早就把我抓了来,早上男人的膀胱本来负荷就要大一些。”
“等等。”这人说完就开始打电话,他跟伊藤说的是英语,但电话里,他说本地语言。
等挂了电话,才跟伊藤解释:“我调个人过来带你去洗手间,我先进行进去见将军。”
伊藤瞬间明白过来他的用意,不屑地挑起下巴,用下眼线看人:“怕我逃跑?”
伊藤个头不比这人矮,但是体格要纤细得多,他眼神上的鄙视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言。等到调来的人到了,他就被带往洗手间的方向。他跟在那人身后,不禁回头看一眼——那个人已经开门进入了会议大厅。
看守伊藤的人边走边回头说:“转过这个走廊就是……”
话音未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
y国政府大厦发生爆炸,正在实施政变阴谋的军方头目身亡——这一天,全世界报章媒体都充斥着这条令人震惊的新闻。但远在纽约的y国总统至今仍未对外发布任何关于此事的声明。
伊藤这次的角色由被押犯人转为了目击证人。地点也由政府大厦转到了国立警察局。
面前这个便衣警察坐在桌脚上,低头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伊藤,“你们一路上到会议大厅,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了。”警局的咖啡可真难喝,伊藤端着纸杯皱皱眉,语气不善,“还不止一遍。”
伊藤面前的可并不是一般警察,而是国立警察局的负责人,这次案件很复杂,牵扯到很多方面的敏感地带,他冷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一路上到会议大厅,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伊藤受不了地扯了扯耳朵,更没好气地重复他说了许多遍的答案:“没有!”
这人终于被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激起了怒火,“噌”地一下跳下桌子,迅速朝伊藤倾过身来,隔着一张审讯桌揪起伊藤的衣领,怒然的气焰喷在伊藤脸上:“排弹专家已经检查出了那枚毁了了整个会议大厅、夺走了11条人命的软性炸弹,就粘在纳达穆罕的胸口,在他和将军行碰肩礼的时候因轻微的碰撞而引爆。”
他把事态的严重性告诉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伊藤脸色一白。
11条人命……
伊藤终于收起戏谑的表情,拄着下巴开始仔细回想当时一路来的画面。终于——
“他撞到了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像是你们的政府文员。褐色卷发,黑框眼镜,身材很好,声音尖细。”
“……”
“哦,还有,身上有种很奇特的……植物的清香味。”
门徒
政府大厦前广场
某处公厕。
2分钟前一个着套装、褐色卷发的女人进去,2分钟后一个穿着t恤卡其裤、头发精短的女人出来。
时间正值11点,这个中东国家的太阳炽烈,雏此刻已经摘掉了隐形眼镜,瞳色恢复成晶莹的琥珀色。琥珀的光敛起,她微眯着眼望一望远处的政府大厦。
一对军队武装打扮的人正迅速进入大厦内部。
而不远处的空中,直升机轰隆隆作响。
她看看表。这个国家的军卫系统还算完善,距离爆炸5分钟时间,就已经拉响全市警戒。
她笑一笑,往鼻梁上架上墨镜,阻挡了阳光的直射。快步走到路边,上了自己一直停在那里的车。
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拨开车载收音机,想看看她回酒店这段路上,会不会有媒体已经开始对此次爆炸案进行报道。
*****
雏回到酒店就开始收拾行李。她来这里已经半个月,但是没买什么东西,各色各样的假发她都用塑胶袋捆好了,准备扔进垃圾箱。各种身份证明、护照以及当地医保卡就业卡,她也要着手销毁。
所剩不多的行李中,她唯一在这个国家买的礼物就是一条阿拉伯式头巾。白色,质地柔软,隐隐可见繁复的花纹,在当地集贸市场购得。
男人戴的。
在当地人的摊位上挑中这条头巾时,她就已经知道,这终究是送不出手的。
她洗了澡,冲掉身上的古铜色,皮肤恢复成本有的白皙之后,便赤着身体跨出浴缸,浑身滴水地走到镜子面前。
她是金三角的儿女,皮肤下流淌着丰沛的血液,这里的天气让她觉得干涸。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时间的失神。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肤色晶莹剔透,挺翘的臀饱满的胸,腰却纤细到几乎让人有不盈一握的错觉。谁说没有伤痕?她心里有伤,怎么就没人看见?突然这个荒谬的想法冒进脑袋,她赶紧垂下脑袋,兀自摇摇头。
抱着浴巾出去,她放在床上的电话在震。她看了来电显示,一串号码前带着的是美国的国际区号。
掐掉,电池板抠出来,连同已经暗下去的机身一起扔到一旁角落。
她躺倒在床上,头发还在滴水,弄湿了枕头。
很快客房的座机响起,雏伸手勾起听筒放到耳畔。
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声音立即窜进耳道:“我只是想说声恭喜而已,亲爱的,你怎么能连这个机会都从我手里剥夺了?”
一句“亲爱的”说的柔腻无比,雏止住呕吐的欲望。
他竟然知道她住什么酒店,哪个房间。好吧,她承认他神通广大。
神通广大到令她厌恶的男人开口,无辜的声线:“任务结束了,或许你该来看看我。”
“……”止住呼吸,止住要摔电话的冲动。不说话。
“我们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
“如果可以,我们最好永不相见。”她嘴唇咬的紧,声音从齿缝间迸出。
“哦?”他语气听来像是很可惜,却又带着某种恶质的玩味,“那你大概要失望了。y国的军队头目被你给弄死了,金新月的那帮人没了庇护,他们的总统保住了宝座,自然要严惩毒品制售。欧洲市场迟早是我们的了。我们的合作,会很长远。”
这个精明的男人,算准了一切。
三年来一直如此。
雏有些无力,她把手移到自己鼻下,若有若无的,闻到血腥与罪孽的味道。这个女人,总是矛盾的,她不信教,但是却相信地狱的存在。
“何必抓着我不放?我的心不在你这儿。”……如果,我还有心的话。
那头沉默了。煽情的话,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着实是令人惊讶。
感情这种东西,终究是无法存在在他们这类人身体之中,他们都了解这个道理,但如果连逢场作戏的权利都被剥夺掉,世界只剩下白色的毒和黑色的心,那该多无趣?
“你的心在谁那儿我不在乎。人在我这儿就行了,”男人无所谓,“我不贪心。”
一句话说出来,教人不知该说他深情,亦或是无情。
他比她更加矛盾。
*********
雏回到本营的时间不巧,首领和缅甸人去了中国的云南。
自三年前开始,她每次结束任务后回到这里,唯一要做的事,就只是等待接受下一个任务。
多年的磨砺,她终于成为首领最锋利的武器,他的门徒。她帮助他拓展毒品帝国,她为他换来军备与武器,她是金三角与南美毒品王国的纽带。
甚至就连阿妈弥留之际,她都在为他办事。
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接到阿妈去世的消息时她在英国,首领当时正在和越南蛮子们谈判,要获得新开口岸的部分权益。
这些越南人就是群喂不熟的狼,大家长蒙拉开出苛刻条件,谈判僵持。首领便要她绑来在英国念贵族中学的蒙拉的小孙女。
英国的天气糟糕透顶,而要神不知鬼不觉运送一个活人从英国到金三角,难上加难。
她住在哈克尼区隐秘廉价的旅馆里,接到电话,是首领亲自打来的。
她阿妈过世了。
阿妈的茶园欠了帐,被当地混帮的人失手打死。
她曾用美元换过一小箱金条交给阿妈,就是怕哪天出了事没有钱解决。可是阿妈从不用她的钱。
“别管其他,先回来。”首领命令。
她挂了电话,当晚出任务。
下着雨,她穿着斗篷,雨水滑进眼睛,她把人弄了出来,关在已经租好的地下室,之后开始选择回程路线,航空公司,弄假身份。
凌晨睡去。那个骄纵的蒙拉家的大小姐已经被她封住了嘴,但是雏还是听得见哭闹地呜呜声,她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冲进地下室,对着那张娇生惯养的脸猛刮了两耳光,随后为她注射镇静剂。
镇静剂的分量她拿捏的好,隔半天注射一次,再为她弄一张医疗事故证明,放置在轮椅上,便可直接通过机场安检。
机场地勤看着雏那张憔悴的脸,真的以为她是在为患病的妹妹哀伤。
回到金三角,她回了趟家。
弟弟冲上来打她,她不还手,啐一口血,躲着拳头进到阿妈的房间。
雏把装着金条的箱子从衣柜里取出来,打开,明晃晃的金色,沉重的重量。
里面的金条,分毫未动过。女儿用命换来的东西,她为她存起来,不动用分毫。
雏把箱子抱在怀里,阿妈的尸体已经被抬走,房间里,母亲的气味正在慢慢消失。
她抱着箱子窝在床角,没有合眼,没有进食,没有哭。身旁时阿妈的枕头与折好的被子。
三天后,首领来接她。
“我的雏,走吧,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像是被裁纸刀裁</dd>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