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兔兔》分卷阅读50

  梅花似的酒水印子,“傻蛋,话本看多了吧,都给你说是假的…假的…”
  杜云,“……”
  想把他卤成麻辣兔头,是真心实意的啊。
  床上的兔子怕冷似的打了个颤,孙晓趁机将他塞回了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只将一双窄长粉白的长耳朵和一双黑漆漆的兔眼露在外面。
  图柏用小爪子扣住孙晓的手,半醒不醒的哼哼,“我还是个杀手,杀手能挣很多的钱……你别告诉老杜,他抓我,他是个好官……”
  听见他好不容易夸自己一句,杜云赶紧笑,图柏迷迷糊糊补上了下一句,“可惜六亲不认,四体不勤,杜云云快胖成猪了。”
  杜云趴在他那小兔牙旁边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气的马上就要撩袖子揍兔,被孙晓好劝歹劝才哄住了。
  图柏不知是醉了说些醉话,还是想借说话来分散脑中锥刺般的抽疼,断断续续和两人说着过去他每回病发都会说的话,说他是兔妖,是杀手,说他每回只能将重要的人和事记到他那贴身携带的‘莫忘书’上,提醒自己决不能忘得人。
  最后他缩成一团躲在被窝下,将长耳朵折下来抱进怀里,感觉浓重的困意席上眼帘,他清楚的明白等自己一觉醒来,除了这个病想让他记得的事之外,所有的人他都会重新忘记。
  病发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要将重要的人忘记,然后强迫自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面对着一个本该熟稔的陌生人。
  就在杜云和孙晓以为他快睡着时,图柏忽然睁开眼,眼底干净明亮,他怔怔的说,“对不起。”
  杜云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将两扇兔耳朵柔顺铺在枕头上,“没人怪你。”
  图柏闭上眼,在彻底昏迷前漆黑的画面里浮出了一个人的身姿,修长的手腕上缠着殷红的佛珠,青裟曳地,温声细语如果好友能重新认识,喜欢的人那种感觉还能找回来吗。
  夜深露中,客栈大堂里一盏昏暗的油灯无风跳跃着,熏黄的灯影将灯下的人照的浓墨重,千梵低眉敛目静静坐着,口中默默诵着《清心诀》,一念便是一夜。
  第28章相思毒(二)
  第二日,师爷端着热水和毛巾来踢门了。
  屋里的人睡成乱糟糟的一团,杜云捡了图柏没喝完的酒把自己和孙晓灌醉,撅着屁股趴在床边对付了一夜,孙晓年纪小,没喝多少就滚在一旁的小榻上睡死过去。
  师爷轻手轻脚把杜大人和孙晓拽到椅子上擦了脸。
  “老图呢?”杜云捧住毛巾迷糊问。
  师爷一抬下巴,指向棉被里露出一坨棉花球的地方图大爷趴在枕头上,将两个长耳朵折在下巴底下垫着,圆圆的小脑袋上三瓣粉白的兔唇正一张一合,缓慢的呼吸,睡颜平静而安详。
  杜云走过去捏了下他的圆尾,低声说,“走吧,我们该出去了,他肯定又忘了昨天说过的话了,我们继续假装不知道。”
  三人正打算出去,孙晓突然道,“山月禅师怎么办?如果图哥莫忘书上没记他,把他给忘了,我们该怎么解释?”
  杜云伸个懒腰,眼风扫向床上软绵绵的兔子,垂眼思忖片刻,摸了摸下巴,“如果老图没记他,就说明山月禅师在他看来也没那么重要,忘就忘了吧,至于解释,兴许山月也并不会要。”
  说完,他率先推开了门,走到二楼的走廊边往下张望。
  天灰蒙蒙的刚亮,鸟雀在清晨的薄雾中叽喳不停,客栈里静悄悄的,连小二都还没起床。
  大堂里,一张桌上的蜡烛燃成了点点滴滴的烛泪,桌旁的僧侣面容沉静,脊背挺得笔直,背对着曦光而坐,在逆光中似一尊安详坚定的神佛。
  杜云琢磨了下,掂起柜台的茶壶走了过去。
  茶是过夜的,杜云粗枝大叶,根本不在乎,倒了两杯递了过去,“禅师一夜未眠?”
  千梵没说话,睫毛细长浓密,侧脸有着雕细琢的线条。
  “禅师这么关心老图,真是他三生有幸,您放心好了,他没事,老毛病了,睡一夜就好。”
  千梵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狭长漆黑,仿佛有一口古井含在里面,井水虽冰凉但清澈见地,纯净甘甜。
  这一眼看的杜云心里泛嘀咕,心想,,我又没说谎,为什么被他看得满是负罪感。
  千梵低声道,“多谢。”
  杜云摸着鼻尖,莫名感觉有点奇怪,山月禅师是替老图道谢的?还没想清楚为啥被谢,杜大人就厚着脸皮先下了。
  “哎呀,甭跟我们客气,习惯就好,他呀就这样,有劳禅师操心了。”他一边说一边又想,我让山月禅师习惯什么,过几日等佛刹建成,他不就走了吗,怎么说着说着,老图好像被我给卖了。
  杜云心里嗡嗡乱成一团,拿眼看了看千梵,将他和图柏放在一块来回琢磨了几遍,也没琢磨出来个什么味儿,索性就决定不再提,“这次杨章案全靠禅师在,皇上才会如此痛快的替他们翻案,本官代他们谢过禅师。”
  “渡人向善,职责所在,大人无需客气。”千梵说着,目光飘到二楼一间紧闭的门上,没得到回应,略带失落了回了目光。
  杜云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笑呵呵道,“还是要谢的,能翻了冤案全靠禅师和老图这些日子的奔波,皇上对此案处置还算满意,听说还委派了钦差来嘉奖洛安城,顺带送了佛经来给禅师。”
  千梵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
  大荆国的皇帝痴迷佛法是有目共睹的,对待僧人也是往死里的好,过夜的茶水下了肚,杜云心想,与其皇帝信些神棍,若能虔心向佛,向山月禅师学学也好。
  千梵与他闲聊了没一会儿,忽听身后传来平稳的脚步声,他肩膀下意识一僵,脊背愈发的笔挺起来。
  杜云抬眼看了看来人,不动声色的握着茶杯,像没看到一样低头喝茶。
  来者顿了顿,缓缓道,“杜云。”
  杜云提起的心猛地落回了原地,心想,他再一次认识我了,笑着抬头,“老图醒了啊。”
  图柏眉心紧蹙,太阳穴下隐隐埋着两条跳动的青筋,头疼病和宿醉让他不太舒服的皱起眉早上醒来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和茫然,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不明白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这种感觉比头疼还要痛苦。
  他大睁着眼躺了一会儿,下意识往身上一摸,摸出那本记着他失忆前还未解决的事、失忆前不能忘记的人的莫忘书。庆幸的是,无论他病发多少回,忘了多少次,总还记得他的病,以及他这身病由来的原因。
  图柏忍着头疼和难受,将莫忘书上自己亲笔写下的人再重新记回脑袋里去百无一用是杜云,老神在在的是师爷,天真可爱的叫孙晓。
  他晃悠悠坐在桌边,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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