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对方道,“谁告诉你本阁主会答应与贪官对抗?这对衔羽阁似乎没有一点好处,杜大人忘了么,在下不仅是江湖客,还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杜云认真哦了下,弯起唇角,“这样啊,解公子若是帮本官忙,本官就答应给公子通缉令上的赎金翻三倍如何?”
解羽闲嗤鼻,“并没有用。”
杜云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过夜的茶水,“有的,赎金越高,越证明这个人穷凶极恶、武功盖世、身价不菲,江湖地位之高,朝廷之重视,这难道不是对你极高的赞扬。”
图柏眯眼,跟他一唱一和,“看来解公子只觉得自己值几文钱。”
解羽闲眼睛一凛,啪的一声合上扇子,“我同意了。”
闻言,图狼和杜狈对视一眼,笑的十分贱。
事关重大,事不宜迟,四人商定后便立刻各行其是,图柏简单拾了一套衣服和干粮,向客栈买了一匹马,打算趁夜离开。
又是一夜不眠不休,黎明沉在黯淡的天光后,街上人烟稀少,马蹄声格外明显。
见他牵马出来,千梵迎过去,抬手将一件斗篷披在他身上,放进他手里一枚红玉印信,“若有事,将此物悬在窗上,会有人前来助你。”
图柏牵着缰绳,手指摩擦着那枚温润的玉,“我会早去早回。”
千梵颔首,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拿一双端正琉璃般的眼深深望着他,须臾,他苦笑了下,“是贫僧絮聒了,施主上马吧。”
图柏却莞尔,给他整了整迎风翻滚的青裟,低声在他耳旁道,“你想说的,我都懂,我还没听到你的回答,所以不敢让自己出事。”
他伸出手想去摸他,但半路忍住了,手指勾住千梵腕上的佛珠,与他隔了半寸的距离,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图柏眼里尽是笑意,“哎,你的名字很有意思。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千梵,你的名字也是相思。”
图柏弯着唇角,“你会相思吗?”
千梵抬眼看他,图柏翻身潇洒上马,垂眼看着身下俊美的僧侣,手腕一翻,将马鞭甩了下去,趁千梵没明白他的意思,粗粝的鞭绳头像有知觉般顺着他熨帖的衣领钻了进去。
然后图柏迅速提起马鞭,低头在鞭绳上深深一吻,深情又猥琐道,“啊好香,相思苦,施主我就只能凭此慰藉了。”
千梵,“……”
他待在他身边多日,以为早已经修出铜墙铁壁能抵挡这畜生动不动不要脸的攻击,哪曾想,佛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心里的墙轰然倒塌,碎成瓦片,浓浓的红晕铺天盖地漫上他的脸,里外将人烧成了明艳的霞。
千梵又羞又怒,抬手拍在马背上,将这只畜生轰走了。
马蹄绝尘而去,图柏趴在马背上,握着马鞭,笑的直不起来腰。
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黯淡的天光下,千梵转身回了皇宫。
街上又恢复了平静,临街的二楼一扇窗户缓缓关了起来,杜云走到桌边坐下,揉了揉酸疼的眼,叹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气,“你这只蠢兔子...”
等天大亮,杜云带着伪装成捕快的解羽闲去了张府。
张吟湘仍旧是淡紫色的对襟裙袍,只在发间插了一只素色的白花,对于杜云等人的到来既不惊讶也不慌张,唤婢女备上茶水,冷淡道,“你们怀疑我?”
张定城坐在一旁,用茶盖抚着杯中的茶。“湘湘,好好说话,杜大人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杜云喝了茶,吃了点心,揣着手,冲张定城一点头,笑的人畜无害,“对对,只是想询问夫人几句话。”
书房里燃着的香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墙壁摆了一只岁寒三友描墨的花瓶,瓶中插着一枝茕茕独立的花枝,那上面只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立在枝头,冷艳而又清高。
解羽闲因捕快身份被拒之门外,冷冷的守着书房,屏息听里面传出来的交谈声。
“夫人能回想一下高大人可曾与谁结过仇吗?”杜云一说话,眼角眉梢都弯弯的,他极其擅长摆出这种亲近随和的样子,问话的时候容易使对方减轻担忧和恐惧。
但张吟湘似乎肯本没有这种情绪,端庄又冷淡,“宸枫性格骄傲固执,在政事上难与人有争执,与我父亲也曾争辩过,若说仇怨,怕是不少,大人不妨去调查。”
“宸枫只是有自己的见地,纵然与老夫偶有不合,但仍旧是可造之材。”张定城抿了一口茶水,插话进来,“,哪知世事无常。”
“夫人,张大人,节哀顺变。”杜云说,“高大人心性坦荡,但就怕有人因为这点争议而心存芥蒂,本官怕有人因此才仇恨高大人,故而犯下罪孽,所以想问夫人,心中可有怀疑人选。”
张吟湘看他一眼,美眸中流露出疏离,“我深居庭院,从不过问夫婿的差事。大人想知道什么,可尽管问我父亲。”
张定城配合颔首,“老夫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云连忙举起茶杯,“那就多谢张大人了。”
敬罢,杜云捧着茶杯叹了口气,“直到现在还未有查到凶手,是本官失责,对不起夫人和张大人。”
张定城一脸沉痛,“宸枫地下有知不会责怪杜大人的,凶手穷凶极恶,我等愿意竭力配合大人,早日捉到凶手。”
杜云苦笑摇摇头,“多谢,那杜某还有个问题,不知可否方便问夫人。”
“您请说。”
“本官听说高大人在离开时和夫人争吵了一番,不知可否询问是因何事吗?”杜云身体微微向前倾,做出认真聆听的动作,明亮的双眸像宝石会发光似的,放出两道明的幽光。
张吟湘任由他打量,沉默片刻,胸口轻轻起伏,放在膝盖的手握了起来,修得莹润的指甲蜷缩扎进手心,过了会儿,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抬眼看着含笑的杜云,“有,那些日子他一直在看一封信。”
听见他这一句话,旁听的张定城低头饮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情绪,不动声色坐直了身子,皱纹横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杜云好似毫无察觉,专注的凝望着张吟湘,“是什么信?”
像是触到痛处,她闭上眼,张定城道,“湘湘,拿给他看吧。”他无奈摇摇头,长叹一句,“家丑啊。”
张吟湘失力的挥了挥手,婢女端着漆红盘子送了上来,盘中躺着一张有些发皱泛黄的纸,“大人请看。”
杜云接过纸两三眼看罢。
这是一封妇人思念他乡异地羁旅人的情诗诗的内容和他们从木匣子中发现的一样,除了字迹,这一张是女子娟秀的笔触。
“他先前娶过亲,我知道。”张吟湘说道,美眸发冷,“他告诉我他已经去书休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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