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可证,我喜欢你》分卷阅读9

  了一口气。
  妈妈刚才落下的叮嘱,还驻留耳畔。
  “早点休息。”
  刚刚晚上,一个清沉男声也在她脑袋上方,说了差不多的一句:早点回家,注意休息。
  他什么都知道了。
  红晕又飞上了两颊,周菡萏用湿漉漉的手背靠了靠脸,好烫。
  胸口咚咚作响,好像那里有个密闭逼仄的篮球场,好闹心啊,她在羞臊什么啊,周菡萏端起盆,脚已经有点酸麻,回到水槽,她把烟灰薄衫上头的泡沫,都冲了干净。
  把衣服都晾上,回到自己房间,已经是十一点多。
  周菡萏把空调开高了一度,钻进小毯子,从袖口抽出手机。
  她在想,要不要和林老师道声谢。
  毕竟放学那会,她光顾着脸红脑热,表现得很没礼貌,目无尊长。
  打开扣扣,林老师的头像是灰色的,账号并不在线,但周菡萏还是仔细斟酌了措辞:
  “林老师,谢谢你。衣服我会尽快还给您的!”
  在“你”和“您”这两个人称代词中徘徊许久,周菡萏选了后者。
  消息传达出去,也就意味着发消息的人,妖开始漫长的等待。
  周菡萏紧盯着聊天框,不知多久,也没有动静和回应。
  她眼皮渐沉。
  这一晚,周菡萏第一次没有在睡前谨慎藏好手机才敢入眠。
  她就这么把手机握在胸口,沌入黑甜梦乡。
  再惊醒已是清晨,东方既白,暮夏的光线,偷溜进了门缝帘隙,试图复苏这个世界。
  指节触到一片冷硬,思绪如凉风灌入,周菡萏迅速睁眼,拿起手机按出扣扣界面。
  原先空荡荡的左侧聊天框有了新内容。
  回消息了?
  周菡萏旋即坐起来认真看,两个字,没事。
  好巧不巧,就在两分钟前。
  林老师刚起床么,和她差不多的时间,同一个早上。周菡萏没缘由地笑起来,她死抿着唇,心情如窗外莺啼一般昂扬。
  妈妈在敲门,叫她起床。
  周菡萏一惊,瞬间把手机揣回毯子,高声回道:“我醒啦!”
  今天是起风的日子,气温转凉,风把叶影揉碎,缭乱地撒到了路面。
  周菡萏踩着脚踏,车轮轱辘,轧过这片延绵画卷。
  第三节是数学课,林渊一进门,班上女生就成片地小声惊呼开来。
  因为他穿了件白衬衣,袖口一丝不苟挽到手肘,清俊似庭中月,能叫人想起一句,君子如玉,温润而泽。
  他跟着笑,还心知肚明问:“你们叫什么?”
  “老师帅啊。”男生比女生还热情,先替她们答了。
  林渊开始授课,周菡萏一眨不眨望着他,他真好看啊,她开始信了,信了齐嘉佳那句笃定的,“全校没有女生不想和他谈恋爱”。
  昨夜她梦到了林老师,这个梦太奇特了,几乎与现实辨别不清,她蹲在阳台上洗着那件灰色开衫,和昨晚亲历的场景一模一样,突地,有个男人叫她。
  她回过头,看到了屋里的林老师。她震惊不已,愣在原地,一身鸡皮疙瘩。
  “你在干什么?”他问。
  梦里的她惶惑答:“洗……洗衣服。”
  男人笑了下:“早点休息。”
  这是什么梦啊!
  传说之中的春梦吗?
  难道她春心萌动了?
  醒来后,那份心悸还在胸腔起伏,久久难散。她忘不了他在她梦里的样子了,就跟现在一样,可他不就长这样么。
  正盯得痴怔出神,讲台上人的视线,漫不经心扫了过来。
  四目相处,如子弹袭来,撑腮的周菡萏如梦初醒,瞬间躲到书列之后。
  周菡萏埋着脑袋,动都不敢动,她感觉自己成了一只被丢进蒸笼的包子,快把盖子给她阖上吧,不然她那些羞于启齿的心事馅儿要漏得到处都是了。
  林渊的视野,是满屋子扬着脖子的土拨鼠,突地,有一只似被重锤,咻得藏回洞里。
  目光停到那里,愣是半天没再冒头。
  他眉心微锁,想了想那个位置的学生样子,片刻,他记起是谁了,恍悟过后,他不由唇畔微挑,转瞬即散。
  ☆、第六节课
  周菡萏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她感觉自己可能中了什么毒,满脑子都是林老师课上那“惊鸿一瞥”。
  忘不掉,她的反应就更好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
  对嘛,她的表现本来就很奇怪啊。
  晚自修,周菡萏写完了作业,她信手在草稿纸上写划了不知多久,思绪虚空漂浮,下课铃响了才如梦初醒。
  班里顿时像结界打破一般热闹起来。她听见齐嘉佳在叫她,回过头时她已经窜来了她身边:“去厕所吗?”
  周菡萏一愣,当即放下笔,用胳膊肘掩住草稿,恍神答:“好啊。”
  纸上画了好多棵树,只因为她心里有一大片萤火游窜的幽深丛林。
  把书掩上,周菡萏站起身。
  齐嘉佳挽住她胳膊,兴高采烈拖着她往外走,刚拐过教室门框,迎面就碰到一个人。
  林老师。
  他刚从隔壁班出来,手里什么都没拿,白衬衣在黯处似敷了层月光。
  短暂对视,周菡萏立马坑下脑袋,齐嘉佳毫无怯色地唤道:“林林好!”
  林渊莞尔示意。
  周菡萏目光四飘,愣是不敢正视他,碍于礼仪,还是恭敬地跟了声:“林老师。”
  林渊“嗯”了下,越过她们离去。
  被朋友接着往厕所拖的路上,周菡萏觉得自己被放进了游乐园急速旋转的咖啡杯里,脑袋有点晕眩混乱。
  她很怕林渊看出什么端倪,甚至开始羡慕朋友可以那样大方地和他打招呼,可她完全做不到。
  因为一件外套对自己的老师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这事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从她大约理解和认识到了它萌芽的那一刻起,她惊慌失措,阵脚大乱。
  会不会是因为姨妈期激素分泌不稳定导致的呢?
  回家路上,周菡萏不禁这样猜疑。
  到了家,停好脚踏车,一阵强光闪过,周菡萏拧上车库门锁,撑着额回眼,那车灯已经灭了,驾驶座下来个人,是老爸。
  “你今天回来好晚啊。”父女俩一并上了楼,换鞋的时候,周菡萏不禁吐槽。
  父亲疲惫无奈地蹭掉皮鞋:“吃饭啊。”
  趿好拖鞋,中年男人就往客厅走。
  妈妈听见动静,出了卧室,对周父揽揽手:“志安你过来下。”
  弯着腰拎起爸爸那双凌乱的黑皮鞋,刚在鞋架上放齐整,就听见老妈不大不小地询问:“这衣服不是你的吧。”
  周菡萏如遭雷劈,三步并作两步朝他们房里跑。
  刚进门就见妈妈站在床边,大幅度展着那件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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