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学过一些心理知识,偶然替陆小姐心理疏导过几次,她习惯了,不太能接受其他的心理医生。”
女警察点头:“好的,我明白了。女士,您刚刚说,控制您家人的那位先生,名字是薄……”
“薄斯年。”陆宁有些着急地开口。
门外,敲门声响起,男人铿锵脚步声踏入。
在看清进来的人时,陆宁恐惧地伸手抓住了宋知舟的手臂,连连往后面退。
薄斯年神色平淡地对两个警察礼貌点头,再看向床上的陆宁。
“阿宁,你刚刚叫我?”
“小……”女警察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在办理公事,赶紧将那声“小年”咽了回去。
她是薄斯年母亲穆雅丹的同学。
陆宁面色陡然煞白,死抓着宋知舟的衣袖,惊恐地看向警察。
“就……就是他,他叫薄斯年,他挟持了我妈妈和我女儿。你们快抓他,抓他啊!”
薄斯年脚步顿在那里,有些无奈地看向床上惊惧不安的人。
“阿宁,在说什么傻话?”
女警察看向陆宁:“女士,您确定是这位先生吗?”
这小子,干得出这么禽兽的事儿来?
陆宁拼命点头:“确定,我很确定!”
宋知舟伸手握住了陆宁的手臂,含着敌意看向薄斯年,再安抚陆宁。
“不用怕,警察在这。”
薄斯年视线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宋知舟抓着陆宁手臂的那只手,他眸底一闪而过的冷寒,长腿交叠坐到了床沿。
他声音半开玩笑:“警察同志,在配合调查之前,我希望先了解下,我犯了些什么罪行。”
女警察这才一五一十地将笔录内容重复了一遍。
老实说,刚刚听那位女士描述的时候,她以为会是位肥头大耳或者一脸刀疤的男人。
薄斯年不急不慢地听完,点头。
“是这样啊,我确实有请医生为陆小姐的母亲诊治,但并不存在挟持一说,关于这一点,我有足够的人证物证。”
“至于陆小姐和她的女儿,实不相瞒,也是我的女儿,确实近期住在我那,但这些是双方自愿的事情,我也可以证明……”
“你胡说!警察同志,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陆宁唇瓣颤抖地吼出声来。
女警察温和出声:“女士,您先别激动。这位先生,您的证据具体是……”
“抱歉,我可以给陆小姐母亲的主治医生打个电话吗?”薄斯年拿出手机,礼貌地征询警察的意见。
女警察点头,在她想要提醒薄斯年就在这里打时,薄斯年已经拨通了电话,并没有要去别的地方通话的意思。
在电话接通时,他开口:“牧医生,我是薄斯年。”
那边牧辰逸一脸的问号。
这男人吃错药了?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客气?
他老半天才回应:“啊,有事?”
注意到警察的眼神,薄斯年直接再开了免提。
“麻烦你跑一趟,把温琼音女士这段时间的病例资料,以及每天的治疗和用药情况,亲自带到人民医院来。”
牧辰逸也不傻,这口气,自然是出了什么事情,旁边有人了。
他应声:“好,我尽快送过来。”
挂断电话,薄斯年看向警察含笑开口:“麻烦两位稍等。
陆小姐确实是有点心理疾病,还请两位警官多包涵。”
陆宁咬牙,焦灼升腾而起。“我没病!你们别听他胡说,我很清醒,我说的都是真的!”
情况变得有些微妙,两位警察没再说话。
牧辰逸很快就出现在了病房,看到那两个警察的时候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薄大少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是接受审讯来了?
薄斯年接过牧辰逸手里的厚厚一摞病历资料递给警察,介绍一句。
“这位是牧辰逸牧医生,外科教授,也是我一个朋友。他现在是陆小姐母亲的主治医生。”
牧辰逸点头,对那些病历作解释:“我是上周六开始接手为温琼音女士治疗。
她有很严重的白血病,当时生命垂危,自愿转到我医院的。现在她情况已经有所好转。”
女警察看向那些病历,上周末温琼音被接走时,情况确实是突然恶化,算是命悬一线了。
而那时候的主治医生,正是宋知舟。
她抬头,将那份诊断单递给宋知舟。
“宋医生,请您核实下,这是真实的吗?”
在宋知舟接过那份单子时,警察再补充了一句。
“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宋知舟迟疑了一下,只能如实回答。
当时温琼音的情况确实很危险,就是紧急抢救的成功率都不会很高。
女警察点头看向陆宁:“所以说,无论如何,牧医生确实是将您母亲抢救了过来。”
“不可能!他……他们是串通好的,我妈妈现在肯定有危险!”陆宁整个人慌乱不堪。
急着想下床时,她脑子里剧烈地眩晕了一下,只能再次躺了回去。
女警察开口:“那我们可以见一下陆小姐的母亲吗?”
薄斯年回应:“温女士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需要过两天才能见外人,现在可以视频通话。”
视频很快接通,那边温琼音躺在病床上,陆宁猛然扑了过去。
“妈……妈妈,你怎么样了!你快说,是薄斯年把你关起来了,还伤害了你是不是!”
“傻孩子,说什么呢。”在那边熟悉至极的声音响起时,陆宁整个人愣怔住。
温琼音声音有些虚弱地开口:“是薄先生找了牧医生为我治病,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命,宁宁,不可以这样说话。”
陆宁拼命摇头,乞求地看着警察:“一定是他逼我母亲这样说的,对,还有我女儿,他还控制了我女儿。”
薄斯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挂断了视频,再给吴婶打了过去。
那边立刻露出苏小蕊稚嫩的一张小脸。
“叔叔,你跟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吴奶奶带我去游乐场钓小鱼了,你看,还买了个这么大的娃娃!”
陆宁脑子里“嗡嗡嗡”的耳鸣声,一直到视频挂断,她再听不到半点声音。
一切,看起来都太过其乐融融。
警察看向她的目光,显然也多了质疑。
陆宁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控,“好,好,那警察同志,就算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可以带走我妈妈和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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