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害夫妇十分有钱,有八卦的无良媒体将他们生活的细节全部扒了出来,宣扬他们平时是多么奢侈多么铺张浪,网友们就在这些报道底下冷嘲热讽,甚至还有人说难听的话。
人家有钱跟他们是被害者有什么关系吗,安乐不懂其中的逻辑,不过从那些八卦中,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希望事情是他想的那样。
因为太紧张,安乐坐在房间里一下午都没怎么吃东西,焦急地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他的紧张传染给公鸡,可怜的鸡全程发抖,连毛又掉了好几根。
这几天这只鸡飞了不少鸡毛,“冷静点,再掉就秃了,你不想当一只秃毛【消音】?”安乐试图安抚它,话刚说出口,就摸了摸下巴,又道,“说【消音】不说【消音】,文明你我他。”
公鸡:“……”
安乐非常庆幸有大公鸡的陪伴,让他一个人去做接下来的事非要发疯。
终于到了晚上,夜幕笼罩大地,阴冷从黑暗中袭来,安乐站起身,一脸悲壮地对公鸡说:“我们走吧。”
安乐微妙地从鸡的脸上看出不想去,但负责任讲义气的大公鸡还是克服了恐惧,跟在安乐身后出了房门。
卧室对于他们来说宛如一个结界,踏出卧室门之后,立刻就感觉到温度降了一截。
安乐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都僵硬了,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咬肌,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路慢慢往前走。
媒体描写那对夫妇奢侈生活的报道中,关于他们的婚礼有这么一个细节。
他们结婚时举办的是中式婚礼,新娘提前了很久在制衣师傅那里定制了一件钉金绣裙褂,作为婚礼的礼服。报道中说这件礼服是制衣刺绣师傅花了半年时间手工缝制,用的是纯金的金线,裙褂上绘着着花鸟虫鱼大五福,栩栩如生。
反正就是非常奢华。
安乐看到这件事的一瞬间就想到了梦中的大红嫁衣。
那对夫妇结婚之后立即住进了这里,那件礼服应该也随着主人一起搬进来。当时出事非常仓促,当事人转移之后,警方对这间别墅进行过大清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人从这里带走任何东西,衣服很有可能还在屋子里。
别墅有三层,下面两层都是各种功能房,第三层是主卧在的位置。而主卧正是蒋鸣玉所在的地方,确切的说是卧室和外面的喜堂一起组成了原来的主卧,原本那应该是个大套间,但是被蒋家的人改造了一番,外面成了结婚用的礼堂。
衣帽间一定在主卧的旁边。
安乐在白天的时候就查看过附近的几个房间,虽然每一间都是锁着的,不过他已经大概确定了目标。
至于为什么晚上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白天没效果啊。
安乐领着公鸡站在一间房的门前,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轻声安慰自己:“不要怕,反正我是处……”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反正阳气足,一定没事的。”他扭头问地下的鸡,“你是不是也是童纸鸡?哈哈,这个问题好冷哦。”
公鸡:“……”别用插科打诨麻痹自己了,说多了更害怕好吗。
安乐干笑两声,也笑不下去了。他看着面前的门,反正是豁出去了,室内木制门的锁一般都比较简单,他好歹也是个二十岁的、正值青春年华的、爱好运动的健康青年,打开一扇门不在话下。
于是他掏出一张小塑料片,低下头,一手拿手机照着,一手将塑料片插进门缝。
平时没带宿舍钥匙,他就这么直接用饭卡开门,这次他翻遍整个别墅,从厨具上拆下来一块隔板,这种带弹片的滑锁只是从外面带上的话,他应该能打开。
不过豪宅的门锁就是比他们那个破宿舍的质量好啊,安乐弯着腰摸索半天,就在他不耐烦想着要不直接用脚踹的时候,门锁发出咔哒一声,门终于开了。
那声轻响在安静的夜晚特别明显。
安乐屏住呼吸,冲公鸡招招手,一人一鸡走进房间里。
他用手机电筒照着房里的情况,这里果然是衣帽间,里面有好几排衣架子,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女装,每一件都很有设计感,看得出衣服的主人有钱又注重生活。只是在手机白光的照射下,这些长裙外套静静地垂坠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有点发毛。
应该说现在这个情况,任何事物都让安乐觉得毛毛的。
外面这些挂着的衣服没有安乐想找的,一生一次的礼服应该被好好珍藏,不会轻易放在外面。他硬着头皮往深处走,走到墙边的柜子,一个一个把柜子打开看。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件嫁衣。
实际看到比在梦中梦到更加震撼,这条裙褂红得如同云霞,上面的绣纹仿佛是活物,金光流动,熠熠生辉。
安乐盯着衣服移不开眼,直到公鸡啄他的脚背,他才回过神。
安乐小心翼翼地将嫁衣从柜子里取出来,像端着危险物品,他对公鸡说:“走,我们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话音刚落,手机的光照向门口,照出门口站着的人影。
我的妈呀,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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