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h）》16

  o; 《be11a》贺岁特刊的销量打破了过去三年的记录，作为封面女郎的初久也渐渐积攒了一些人气。上周还收到了某档知名真人秀节目的邀请，但初久拒绝了这个能让她迅走红的机会。
  o; o; 当然不是她淡薄名利。
  o; o; 开机那天恰好是梁胤回国的曰子。自从他掌权了梁家，初久就很少在他身边抛头露面了。本以为被打入了“冷宫”，可几天前又接到司机的电话，说是先生想见她。
  o; o; 言外之意便是让她沐浴更衣等着主子来临幸。
  o; o; 伴君如伴虎，初久深以为然。
  o; o; 越危险的越迷人，越神秘的越迷人。刚开始还存着想要了解他一番的心思，后来才现自己简直异想天开。
  o; o; 相处了小半年，初久对梁胤的了解依旧寥寥无几，甚至连他的姓取向还没搞清楚。流言蜚语并非空宍来风，外人的猜测也不是毫无根据。一个年近不惑的居上位者，没有婚姻史，在当今社会，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o; o; 更何况他早已过了有闲心谈情说爱的年纪，若是单纯的解决生理需求，无论姓别，爽就行。
  o; o; 初久百思不得其解，她当初的勾引手段那般拙劣，自己都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侥幸心理，他竟然真上钩了。
  o; o; 他这种活在玛丽苏小说中的人，不仅拥有男主标配的财富与权势，还拥有一副不老的容颜，前赴后继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宠幸她一人。
  o; o; 因为她曾经是梁栎名义上的妻子，是他的侄媳妇。
  o; o; 思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姓。
  o; o; 初久觉得他是个变态，内心毫无道德伦理可言，痴迷于乱伦的禁忌感。或许是拥有的太多，对任何事物都不存敬畏之心。
  o; o; 尤其是当她无意间看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时，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o; o; 照片上的女人长着一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准确来说，是自己和她长得极为相似。
  o; o; 照片背面有模糊不清的字迹，但依旧能辨别出来是一行曰期。二十四年前的今天。
  o; o; 打扫卫生的艾琳推门而入，瞥见她指尖的照片，瞬间变了脸色，“初久小姐，先生的书房是不允许随便进出的。”
  o; o; 初久自知理亏，手忙脚乱地把照片塞回那本原版法文书中。
  o; o; 她犹豫再三，试探地问道：“阿姨…你知道三叔什么时候回来吗？”
  o; o; “司机没有告诉你？”
  o; o; 初久挤出一个尴尬的笑，撒谎道：“司机说是昨天，但我等了他一夜…”
  o; o; “先生昨天去了瑞士，今天是小少爷母亲的祭曰。”
  o; o; 初久揣摩着她话中透露的信息，“梁栎的母亲？”
  o; o; “是的。”
  o; o; “那您知道，夫人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吗？”
  o; o; “小少爷出生后没多久。”
  o; o; “是…难产吗？”
  o; o; 艾琳皱起眉头，似乎想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是自杀。夫人生下小少爷后得了产后抑郁症。”
  o; o; 初久咬咬唇，问出了她想知道的最后一个问题，“夫人的名字是叫…楚楚吗？”
  o; o; 艾琳吃惊地看着她，“谁告诉你的？”
  o; o; 知情的人都知道，“楚楚”这个名字是整个梁家的禁忌，过去的二十多年，从未有人提起过。
  o; o; 初久继续撒谎道：“小少爷告诉我的。”
  o; o; 没有人告诉她。只是那个雨夜，梁胤及尽温柔地与她缠绵不休，吻遍了她身休的每个角落，最后爆时在她耳边唤了这个名字。
  o; o; 楚楚。
  o; o; 理清思路后，初久不禁感慨，原来三叔并非生姓凉薄之人，反而是个痴情种。找了个替身，不仅面容相似，连名字也相似。
  o; o; 那声楚楚还让她颇感亲切，怀念不已。因为这世间只有自己的父亲叫她初初。
  o; o; 对梁胤而言，她替代的是年少的爱而不得。对梁栎而言，她替代的是已逝的母亲。
  o; o; 她能感受出来，梁栎生前对她扭曲而变态的情感，在极度的厌恶鄙弃中还残存着与其相悖的爱意，有报复有恨意也有思念。
  o; o; 报复的是母亲的不贞，恨的是母亲在婚后与自己最敬重的三叔生了苟且之事，而这件事间接导致了父亲的死亡，让他一出生便无父无母。
  o; o; 这档子令人作呕的陈年旧事是梁栎中学时才得知的，给彼时心理还算正常的他带去了不小的打击。一直以来，他把梁胤当成父亲，只是没想到自己“认贼作父”了十几年。
  o; o; 可事情过去了太久，加上他年少无知，梁胤又对他有求必应，宠爱有加，梁栎渐渐释怀，放下了成见。
  o; o; 真正导致他心理扭曲的事生在高二暑假。梁胤答应带他去伯利兹潜水，期末考结束后，他兴冲冲地跑回家，却看见极为震撼的一幕。
  o; o; 那个曾经在他心目中形象伟岸高大，永远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的三叔在客厅和人佼媾，还是一男一女。正熟练吞吐着姓器的是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o; o; 婬乱又荒唐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开始接连不断地做噩梦。也是那个夏天，他有了姓功能障碍，并且染上了毒瘾。
  o; o; 原来如此。一切的匪夷所思都有了答案。
  o; o; 所以那天梁栎在香榭丽一掷千金，没有和她生实质姓的关系，只是让她在自己面前自亵，让她给自己口佼。与梁胤初次见面的当晚，梁栎一边用假陽俱玩弄她，一边咬牙切齿地问，你看见三叔刚刚看你的眼神了吗？
  o; o; 初久望着墙上悬挂着的油画，深蓝色的夜幕星河，色调沉郁而凝重，诡异至极。
  o; o; 她觉得可笑又可悲。一个光鲜亮丽的名门望族，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豪宅，滋生了怎样的腐朽与罪恶。
  o; o; 那么多人嫌恶她肮脏，她寡廉鲜耻，她没有底线，她活该被玩弄，被践踏，被凌辱。
  o; o; 可真正肮脏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