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得到了地方名士大族的支持,你的政令就在郡县里通行,得到贯彻。那么要粮要饷,要人要物应有尽有,这样才能事半功倍!象孟德那样得罪了权贵,虽然一时郡县肃然,但是那些人暗地和你捣鬼,事事阳奉y违,结果弄得被迫辞官。”
寇邵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自己虽然在军事上知道的多一些,但是关于一些为官的权术就是门外汉了。“另外!”张邈又说道:“每逢新官赴任,老官离职,地方上都有孝敬。我听说这任太守会被平调为梁国国相,辖地与陈留接壤,以后说不定还有要请他帮忙的地方。所以我们先去拜访边让,然后才去赴任。这样让他拿足孝敬,以后见面也好说话。”寇邵默然不语,心想这为官的权术自己以后还需要多学习学习。
边让住在浚仪,寇邵和张邈进入陈留就直奔雍丘而来。边让很客气的招待了二人,“张太守乃是东郡名士,让早有耳闻。寇都尉在大军###黄巾贼路过陈留之时,与让有一面之缘,想不到今日又见面了。”边让很客气的说。边让字文礼,陈留浚仪人,擅长占卜算卦,文学上的造诣也很深。不过这个人有些自负,寇邵就借边让的大作《章华赋》对边让大夸特夸。
等马p拍的差不多了,张邈这才开始进入正题。边让说道:“这剿匪是保护百姓、惩罚j邪的好事,陈留的三老豪杰们一定会全力支持大人的。不过~~”边让话锋一转,“二为大人真的打算来为民除害吗么?”
“边先生这是什么话?”寇邵不解的说道,“我寇邵是无名之辈,您不信我没关系,不过边先生总该信得过张邈大人吧?何必对我们有所隐瞒呢?”张邈也徉怒道:“我等诚心诚意而来,边让也三缄其口,诸多猜疑,实在是见面不如闻名。”说罢张邈起身拱手道:“既是如此,我等告辞了!”说罢就要拂袖而去。
一看弄巧成拙,边让赶紧起身道歉,“是边让多心了,还请二位别见怪!”边让说罢一挥手,摒推左右仆人,小声说道:“如果二位是真心要平定陈留盗贼的话,就听边让把这伙盗贼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寇邵道:“边先生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边让略带惋惜的说道:“睢阳李永以前做过富春县丞,籍着和朝中宦官有勾结,在陈留郡中横行不法,欺男霸女,强买强卖。几个月前李永相中了襄邑刘家的一块田地,又想低价买得,结果刘氏不从,李永居然率领家奴上门打伤了刘家的人。”
“这和陈留的盗贼有什么关系?”张邈忍不住c嘴。
边让没理他,继续自顾自说:“这一闹可不得了,引出了一个人,也为他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此人名叫典韦,陈留己吾人。典韦形貌魁梧,旅力过人,好持大双戟与长刀,且生性仗义,好打抱不平。他知道此事之后就扬言要为刘家报仇,那李永也知道典韦的厉害,所以出入之时都带着几十名家奴保护。谁知那典韦准备了一车酒r在李永家门口,假装是给李永送礼的人。诓李永开门之后就一刀把李永杀了,然后拿着大双戟大摇大摆的离开。李永家就居住在市集附近,当时有上百人追赶典韦,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捉拿的!”
“这么说来典韦还是个为民除害,打抱不平的壮士了!”张邈赞道,随即又皱起眉头,“但是这又和盗贼有什么关系吗?难道是这位壮士行侠仗义之后反倒沦落为盗贼吗?”
边让还是没理他,“可惜啊,这位壮士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杀了李永的妻子赵氏~”边让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张邈的好奇心一直被边让挑逗着,忍不住又c嘴道:“莫非是典韦误杀好人?所以自甘堕落,心灰意冷~?”寇邵在一旁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所谓的名士,一个是不顾他人感受的自说自话,一个则象小孩子一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断发问,看来这但凡名人都有些怪毛病。
不过边让的回答差点让张邈和寇邵蹶倒,“说起那个赵氏女子么,也是臭名昭著的。为人尖酸刻薄,心如蛇蝎,平时以鞭打家奴为乐。而且赵氏生的肥丑,却天生好嫉妒,总是想尽办法欺凌那些被李永霸占的良家女子。”
“杀了这样的毒妇有什么千不该万不该的?”寇邵忍不住也c嘴了。
“可赵氏是十长侍之一赵忠的远亲啊~~”边让答道。
寇邵:“#¥%……&;x”
边让继续说道:“本来呢,李永在陈留名声不好,典韦又可谓为民除害,郡尉大人也就打算睁一眼闭一眼的不追究了。奈何太守一心想要巴结赵忠,于是发下海捕文书,限期捉拿典韦。典韦无奈,只能四处逃亡。”
“边先生,寇某还是没明白,这典韦杀李永和陈留闹贼寇有什么关系?莫非典韦被迫无奈才落草为寇,纠集亡命之徒啸聚山林?”寇邵也纳闷自己怎么会和张邈一样问这样的问题。
“贼寇?哪来的贼寇?”这次轮到边让纳闷了,“从头到尾就是缉拿典韦一人,所谓的贼寇只是上任太守为了向赵忠邀功瞎编出来的。”
“#¥%……&;x”寇邵也开始有些讨厌边让了,甚至有些理解曹c为什么要杀他了。寇邵灵机一动,一个歪点子就计上心来。寇邵对边让说道:“其实我们这次是奉大将军之命前来陈留的,至于是什么命令,以边先生的才智不用说也明白。所以我们特地在上任之前拜见边先生,就是打算以边先生在陈留的威望和名德,为我们解决眼下的难题,以边先生的名望在陈留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边让一向自恃很高,虽然不清楚寇邵和张邈来陈留的真实用意,但是又不好意思问。当时的士人虽然不喜欢外戚,但是更加讨厌宦官。所以他们宁可和外戚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按照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逻辑,边让自然以为何进派张邈和寇邵来陈留是为了拯救被赶上绝路的典韦,从而打击宦官的嚣张气焰。边让自视清高的脾性更是让他对宦官深恶痛绝,这种厌恶很可能延续到了后来的曹c身上,使得边让对曹c毫不客气进行抨击。结果自己身首异处,美丽的妻子被曹c霸占。
“此事包在边某身上。”边让此时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清高和豪情万丈会再将来把自己推进深渊,此时边让是想的是如何帮助一名有侠义精神的壮士脱险。
ii
双龙坡,是己吾县南十里处的一处小山丘。它地处陈留郡己吾县、陈国拓县、梁国鄢县的交界之处,属于典型的三家都可以管,但是三家都不管的地带。
“边先生,您确定典韦会愿意归顺吗?”寇邵看着胸有成竹的边让,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历史已经和自己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张邈并没有一起跟着来,而是派人即刻前往雒阳把这里的情况回报给何进。虽然劝降典韦是大功一件,但是赵忠如果执意要致典韦与死地的话,恐怕这事也不好办。
所以这次来到双龙坡的只有边让和寇邵两个人。等他们从浚仪城到达双龙坡时已经月上树梢头了,旷野中不时传来各种野兽的叫声,偶尔还能在灌木丛里看到贪婪的绿眼睛。汉代文士也有练剑的,边让就是其中之一,此刻他腰里就带着一把四方剑,这种样式的剑流行在春秋时期的士大夫中。
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春寒乍暖的郊外到了夜晚依然是寒意人。寇邵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边先生,还有多少路程?”边让没有理睬他,只是忽然勒住了马,在一处土丘前停了下来,用马鞭遥指道:“此处便是双龙坡了!”
边让所指的山丘并不高,大约二十多米,不过树林茂密,怪石林立,攀缘的绵延向远方的密林中,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去处。边让和寇邵下马,徒步走上山丘,在一块状如龙头的怪石前立定。边让取下腰间佩剑,在怪石上哒、哒哒敲击三下。金石交击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中远远传播开去。须臾,在山丘北面也传来了哒,哒哒的金石交击声,不过没有边让敲的那么清脆,多了几分沉闷和厚重。
边让大喜,循声向北数十步,再次以剑击石,如是几次,对方一一回应。越向北走,那沉闷的敲击声越大。终于,在北坡上的一块怪石前,寇邵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用兵器敲打一块形状也颇似龙头的大石。与刚才自己看到的龙头型怪石不同,刚才的龙头石犹如潜龙饮水,眼前的这块怪石象是苍龙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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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归心
“典壮士,这位是~~”边让刚刚开口,忽然黑影一晃,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劲风已经扑面而来。寇邵暗叫不好,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寇邵赶忙举起佩刀招架。由于事出仓促,如羚羊挂角般毫无先兆。寇邵的刀尚未出鞘,一枝黑黝黝的铁戟已经到了面前,寇邵甚至可以闻到劲风中夹杂的铁锈和血腥味。
只听噹的一声,金铁相击,铁戟的一击被寇邵硬是招架住了。不过寇邵只觉得自己虎口疼痛,双臂发麻。就在寇邵暗自庆幸之时,第二枝铁戟又重重的击在寇邵的佩刀上。这下寇邵再也支持不住了,刚才的一挡已经是使尽了浑身力气,如今是前功已尽,后力不济,硬受一击。寇邵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麻木地似乎已经不在自己肩膀上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象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痛的钻心刺骨。紧接着,自己的胸口又象被大锤子猛砸一下,整个人被打出去好远,在地上又翻了三个跟头在停下,寇邵胸中一股又腥又热的y体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定睛再看时,那枝凶恶的铁戟已经被高高举起。月光下执戟的大汉虎目圆睁,剑眉倒竖,八尺有余的魁梧身材犹如一座黑铁塔一般矗立在自己的面前。“边让,我被你害死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典韦给杀了~”寇邵暗自叫苦。
呼,铁戟再次伴随劲风如猛虎下山般切向自己的脖子,寇邵此时如案板上的r一样任人宰割。“典韦住手~~”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边让还没反应过来寇邵就已经被打趴下了。随着边让的一喊,那枝铁戟嘎然而止,稳稳的停在了寇邵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不过劲风依然刮的寇邵脸上火辣辣的。那大汉将铁戟轻轻的搭在寇邵肩膀上,寇邵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猛然一沉,那枝铁戟少说也有四十斤重,这大汉使在手里却收发随心,运用自如。有这般本领的人除了典韦还能是谁?
典韦缓缓的提起铁戟,目光始终罩住寇邵,似乎在提防寇邵会暴起反击。边让赶紧过来将寇邵扶到一块大石头边坐下,然后责备典韦道:“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恁的误伤了好人!”边说还边给寇邵揉胸口,好一会寇邵才顺过气来。
典韦原本冷峻的脸忽然笑开了花,“边让先生带来的人自然不会是恶人,但是就这么被他擒了去,典韦有些不甘心啊!嘿嘿!”
寇邵被他气乐了,还擒你?没被你打死算运气了,这一笑就牵动了伤口,引得一阵咳嗽。边让也乐了,“你三招就差点要了寇都尉的命,他又如何擒你?”边让双手一摊。
典韦止了笑,把铁戟背到背后,从怀中摸出几片竹简递给寇邵,“这是昨日郭奉孝给典某的,郭奉孝说寇大人文韬武略,素怀仁恩,且志向高远,他日必成大器。如果典某能助大人一臂之力,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唾手可得。”
“奉孝来过?”边让又惊又喜,随后有愤懑道:“怎么来了陈留也不来我府上一叙呢?”
典韦笑说道:“边先生是知道奉孝的脾气的,他爱密交英隽,不与俗接。”边让一听生气了,“你的意思说边某乃是俗人?”
“典~咳~典壮士,既然有奉孝书信在次,那就~咳~立刻随我启程吧~!”寇邵没想到郭嘉会知道自己前来陈留的目的,更没想到郭嘉居然会向典韦推荐自己。不过这样也好,剩的自己多费口舌。
谁知道典韦把竹简收回怀里,同时摆了摆手,“那可不行,虽然你接我三招不死还能说话,你的武典某是见识过了。那么接下来,该让典某见识见识寇大人的文了。如果因为郭嘉的手札就随了你,岂不叫陈留的游侠们笑话!”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寇邵又暗暗叫苦,我都被你打得只剩半条命了,还要考我。寇邵一寻思,计上心来。于是对典韦说道“典壮士是陈留豪侠~咳~典壮士~咳,那么是想做大侠呢还是小侠?”
典韦奇道:“游侠就是游侠,还有大小之分吗?”
寇邵微微一笑,颔首道:“既然人分君子小人,那么游侠也有大小之别。”
“小侠是什么,大侠又是什么?”典韦问道。
“快意恩仇,纵横乡间、除强扶弱、惩恶扬善、声张正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刀是利的,血是热的,脊梁是硬的,饮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州郡共义之,典壮士以为如何?”寇邵问道。典韦一脸的钦佩,只听得热血,拱手道:“此等豪侠令人佩服,典韦自愧不如。”寇邵莞尔道:“这种不过是小侠而已。”
典韦睁大了眼睛,又问道:“如此的豪侠也只能称之为‘小’,那么什么是大侠呢?”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寇邵努力做正气凛然的表情,“在朝堂则为民请命,救民水火,解民于倒悬。在边疆,则驰骋沙场、战将夺旗、精忠报国。好男儿当效仿飞将军李广、骠骑将军霍去病,跨骏马,踏破单于王庭,壮志饥餐胡虏r,笑谈渴饮匈奴血。天下共义之,岂不壮哉?”
典韦为之动容,寇邵见典韦心动,立刻乘胜追击道:“典壮士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可谓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大丈夫既生于乱世,就应该闯出一片天地来。他日扬名立万,云台绘象,封妻荫子,光耀门楣。这才不辱没了祖宗,也不辜负了一身武艺。”
典韦本是性情中人,既有郭嘉手札在先,又被寇邵一番豪言壮语外加高帽子一捧,顿时豪情万丈。眼看就要答应了,冷不防边让不冷不热的c了一句嘴,“报效朝廷是不错,可是眼下朝廷j人当道,宵小之辈充塞。与那些曲意逢迎之徒为伍,同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同僚,实在令人不耻。”被他这么一说,典韦似乎又有所动摇,开始犹豫起来。
寇邵心里暗骂边让多事,“边先生这就因噎废食了。如果因为田里没庄稼,就人人不耕种,岂不是大家都要饿死?因为朝廷有j臣,忠直的人就都不去仕官,那岂不是朝廷里的忠臣越来越少,等于把天下拱手让给了那些j人?那百姓岂不是永远要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
典韦站起身来,走到寇邵面前拜道:“郭嘉诚不欺我,以后典韦愿意为大人牵马执凳。”
寇邵不能骑马,是典韦帮他背回陈留城的,回到陈留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张邈见到典韦也叹服道:“真壮士也!”张邈问起寇邵是如何受伤的,典韦如实以对,张邈大笑。
张邈请来城中最好的大夫为寇邵诊治,大夫摆出中医的标准姿势,闭着双眼,一手号脉,一手捋自己的胡子,然后配合有节奏的点头动作~~!,“都尉大人并无大碍,只是五脏六腑受到振荡,吃些大补的药,再修养十来天就可以痊愈了。”张邈命仆人取来笔帛让大夫写药方,虽然东汉著名的宦官蔡伦已经改进了造纸术,但是纸张在当世依然没有得到普及。当时比较普通的文献记载都用竹简,重要的文献诸如圣旨就用绢帛,介于二者之间的就用一种白帛。张邈命人进白帛给大夫写药方也说明了对寇邵的重视。
一连三天寇邵都在病榻上渡过,典韦到也说到做到,象忠心的家仆一样照料寇邵。三天之后,前往雒阳报信的使者回来了,他带回消息差点让寇邵吐血。原来李永的妻子赵氏根本不是什么赵忠的亲戚,而赵忠对陈留发生的一切根本一无所知。所谓赵忠的亲戚只是赵氏妇人自抬身价的说法,而前任太守居然深信不疑,或者说是根本不敢怀疑,居然为了这样一个谎言捏造出陈留盗贼横行的谎言来邀功。
又过了三天,寇邵身体复原的差不多了,于是带着典韦一起启程返回雒阳。“典韦啊,大将军也是个识英雄重英雄的人,他一定会重用你的。”寇邵说道。当他们经过浚仪城的时候一个绿帻汉子骑马从浚仪城里飞奔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一辆马车。绿帻汉子来到寇邵面前跳下马行礼道:“寇大人~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话要说。”
寇邵定睛一看,此人是边让的家仆,寇邵曾经在边让的府上见过。不多时,马车来到跟前,边让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寇都尉,你说的对,如果忠直的人因为耻于同j臣佞臣同僚就不去仕官,那朝廷里的j臣只会越来越多,忠臣越来越少,朝纲越来越败坏,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忠直的士人愿意看到的。所以,边某决定应辟出仕。”
边让出仕后先任署令史,后来官至九江太守,初平年间,王室大乱,边让去官还乡。
。。
陷害忠良
寇邵回到雒阳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典韦拜见何进。何进看着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眼如铜铃、须如倒刺的典韦也是赞叹不已,连声说道:“真壮士也,真壮士也。!”接着何进让自己的部曲进府库抬出一个描绘有精美漆画的大木箱来。何进手指木箱道:“所谓宝剑赠英雄,如今本将军手中无剑可赠,不过却有一领铠甲,且此甲非典壮士莫属。”
典韦诧异的看了看何进,又用征求意见的眼光望了望寇邵,寇邵微微点头,“大将军要赏赐你那可是你的荣幸,还不快谢过?”于是典韦坦然拜谢道:“谢大将军赏赐!”
何进大笑,“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拘礼?”于是命人打开木箱,将里面的盔甲取出。只见那盔甲的头盔上有一道如马鬃般的红色盔缨,从头顶一直衍生到后脑。头盔面部防护的面积相当大。那盔甲的主体前胸后背都是以整块的铜板整体轧花而成,上面用凹凸的线条勾勒出一身强壮发的的肌r,另外这副盔甲还有两块护腿胫甲。
看着这副盔甲带有明显早期希腊特色的板甲和科林斯头盔,寇邵说道:“恕卑将眼拙,这副盔甲莫非出自西域大秦国?”
何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子德果然好眼力,此乃当年大秦安敦王使者进献的,本将军也是无意中听太史令说起才知道。没想到子德居然如此知闻广博,一眼就能看出来,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啊!”听这么一说一旁的典韦也以敬佩的表情看着寇邵。
不过让寇邵奇怪的是古罗马派出使者到达雒阳是东汉桓帝延熹九年,即166年,此时罗马使用的盔甲应该是高卢式头盔和条甲才对,怎么会弄一副希腊风格的盔甲做为礼物呢?不过这并不重要,这种式样的希腊盔甲在当时淘汰很久了,可能罗马人把它当古董进献给桓帝也说不定。
板甲的优点在于防护性能高,缺点是重量太大,适合人高马大的欧洲人,却不适合普遍身材瘦小的东方人,所以一直一来东方盔甲都以鳞甲为主。不过这一切在典韦身上得到了统一,只见典韦穿上这副板甲之后依然行动自如,再加上那对威力巨大的铁戟,寇邵甚至觉得眼前的典韦象是身穿盔甲舞动大螯的螃蟹。
按照之前的安排,何进把寇邵捧上了s声校尉的位置,又把典韦安排到s声营当卒伯。人就是这么势力和现实,s声营的军士们知道寇邵是大将军一手提拔的,典韦又是寇邵的亲信,所以全营上下对寇邵和典韦都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僭越。寇邵也趁此机会在s声营中培植亲信。以寇邵升任s声校尉为标志,大将军何进彻底将北军牢牢的攥在了手里。
中平二年三月末,司徒袁隗被免职。之后六七月间,在雒阳街头巷尾都流传着有关于信任司徒崔烈的各种议论,不过都是以批评为主。首先是关于崔烈买官的事情,其实当时花钱买官是一种普遍现象了,曹c的父亲曹嵩是如此,名震西凉令羌人闻风丧胆的段颖如此,后来打败了韩遂、北宫伯玉叛军的张温也是如此。本来呢,买官不会让人对崔烈有那么差的口碑,关键是崔烈不知道为上面头脑发热,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西凉羌胡汉民混杂,一向是盘落的多发地区,朝廷每年都要在镇压西凉叛乱的事上耗费巨大。朝廷为此屡屡加赋,一些贪官污吏就乘机大肆勒索百姓,弄的民怨。崔烈也可能是有鉴于此,打算让朝廷让百姓减轻负担。动机虽然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上面崔烈居然说出一个荒唐的建议,那就是彻底放弃凉州。此语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以正值著称的议郎傅燮甚至直说杀了司徒,天下就太平了。
寇邵对此兴趣不大,在金市附近的酒馆里泡了几个时辰之后,就打算回家去。现在自己的家在靠近戚里的义井里,那里比不得戚里的环境,但总比军营舒服多了。寇邵穿过染坊街,走过己留桥,远远的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府邸了。只见自己的府邸前有一个骑马者正四处张望,见自己回家立刻打马上前,拱手道:“寇校尉,卑将张璋,乃是大将军掾,奉大将军之命请寇校尉前往将军府议事!”
来到大将军府内厅,一股压抑的气氛立刻将寇邵笼罩。大将军何进脸色y沉的正坐在主座上,何进的弟弟何苗坐在何进身边,袁绍、袁术、曹c都一样的表情严肃,何进另外一个亲信部曲吴匡则执刀站在何进身边。
“寇邵拜见大将军。“寇邵行礼道。何进依旧y沉着脸,只是微微抬手指了指曹c身边的末座,寇邵识趣的坐下。何进一扬手,吴匡和张璋立刻执刀站到门外把守,并把房门关上。
这时何进才用低沉地声音说道:“几位都是出身清白的士家子弟,而且都是军中的青年才俊,是本将军最值得信任的人。眼下,西凉叛军已经攻入三辅,朝廷派都乡侯皇甫嵩镇守长安,本来大可以高枕无忧,但是眼下那些宦官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皇甫嵩,宦官?”寇邵心里一动,“莫非是赵忠因为皇甫嵩没收他邺城豪宅的事情开始找他麻烦了?”
何进就说道:“皇上以讨张角功,封中常侍张让等十二人为列侯,这下张让可就更加嚣张了,居然向都乡侯索贿,而且一张嘴就是五千金。”袁绍语带尊敬的说道:“以都乡侯皇甫嵩的爱慎尽勤脾性是断然不会应允的。”寇邵等三人也点头称是。
何进叹道:“是啊,所以张让等辈就使出了一招毒计,你们可知道阎忠这个人?”
“阎忠?莫不是故信都令汉阳人阎忠?”曹c略加思索后说道。
“不错正是此人。”何进点头。
袁术开口道:“术听闻此人好狂言,大多夸夸其谈,言过其实。不过也仅此而已,为人还是比较方正,此人总不至于自甘堕落到与宦官为伍,陷害朝廷忠良吧?”
何进又叹了一口气,“正是这狂言之辈把都乡侯给害惨了。有一个名叫唐周的人,原来是黄巾贼的方主,后来前来雒阳密告马元义谋反,大家可曾记得?”寇邵点点头,“正是此人的告密才使得朝廷剿灭了潜伏在雒阳的黄巾细作。”
“哼,他可以被判黄巾张角,一样可以出卖皇甫嵩啊!”何进咬牙切齿道,“此人以为投靠朝廷就可以加官晋爵,谁知道追随皇甫嵩以来,皇甫嵩一直没正眼瞧他。于是唐周怀恨在心,处心积虑的要报复。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说阎忠曾经唆使都乡侯皇甫嵩谋反。虽然皇甫嵩没有听从,但是居然也没有缉拿此人归案,这不是心怀叵测是什么?”
原来如此,寇邵恍然大悟,“于是他就把此事告诉了张让等辈,而张让也正因为索贿不成而心有不甘,于是二人便狼狈为j?”
曹c也补充道:“此时此刻阎忠很可能已经被他们捕获,一介儒生哪里经得住酷吏的种种严刑,他肯定是招认了。”
何进点点头,“孟德说的不错。本将军安排在天牢的细作传出消息,明日早朝的之时,张让就会在朝会上参劾皇甫嵩,同时会让唐周带着阎忠和供词上殿作证。”
寇邵倒吸一口冷气,历史上皇甫嵩因为拒绝向张让行贿只是被“收左军骑将车印绶,削户六千”而已,而眼下这份供词和阎忠要是出现在朝堂上的话恐怕皇甫嵩不光自己人头不保,恐怕全家都要赔上性命。在边关吃紧的时候如果杀死皇甫嵩这样战功卓著的宿将,对汉军的士气军心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到时候长安和三辅就危险了。
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贪欲得不到满足,就不顾国家安危而去陷害一个在前线浴血奋战的高级将领,这帮宦官实在可恶。
“我们绝对不能让唐周和阎忠,以及那份供词出现在朝堂上。”寇邵不知不觉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何进神色凝重的说道:“如果知道的早还可以有所应对,但是眼下已经迫在眉睫,本将军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所以才叫大家来商议。”
袁绍和袁术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伤脑筋。曹c则是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释然,寇邵也在思索,如果打算要为皇甫嵩申辩的话,一来皇甫嵩自己不在现场,无法为自己辩护,二来如果你为他强辩的话说不准还被张让等辈扣上同谋的帽子。那么办法就是只有一个了,这时寇邵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曹c,曹c也正在看他。寇邵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曹c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到底是乱世j雄,机敏果断且心狠手辣。与袁绍兄弟相比,袁氏想是一头强壮庞大的牯牛,曹c则象是一匹狡猾的狼。牛再壮硕,那身精r其实也为狼准备的。
牛再强壮也只是狼的食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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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周毙命
飘香苑是城西金市最著名也是规模最大的妓院,那里之所以著名除了它本身拥有数量庞大而且既漂亮又善于取悦男人的姑娘之外,有传说飘香苑里还有一批胡人妓女。这使得雒阳城内的达官贵人们心甘情愿的捧着大把大把的黄金来猎艳。
华丽的雕花木制门和墙壁把房间分成许多间,在其中的一间里寇邵正心不在焉地听着一个名叫绿珠的妓女弹奏古琴。寇邵穿着绣花织锦曲裾,十个手指都带满了戒指,还在腰间悬挂了一枚碧绿通透的美玉,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绿油油的光。吴匡和张璋则打扮成普通的家丁模样,一个站在房门口,一个站在房门内侧。
寇邵故意选择在一处靠近北侧墙壁的位置坐下,因为就在这堵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木墙背后一对男女正在嬉闹调笑,并不时发出y荡的笑声和调情的浪言浪语。寇邵凝神倾听,努力的在悠扬的古琴声中中分离出其他声音,以至于一曲终了,寇邵都没有注意绿珠是几时把手从古琴上一开的。
“大爷,贱妾弹奏的曲子如何?”绿珠的声音象是春天的黄鹂在鸣叫,又如清晨的露珠一样甘甜沁人心脾,但是充满了挑逗和勾引。
“呃~啊?很好不错!”寇邵心不在焉的敷衍道。不过这个绿珠似乎打算要听正面的称赞,她不依不饶的挤进寇邵的怀里,用涂满胭脂的脸摩擦着寇邵的耳朵,“大爷,你到是说嘛,贱妾的琴到底弹得如何?”
寇邵很讨厌她身上的脂粉气味,眼前的这个妓女虽然颇有姿色,但是寇邵对她没有任何兴趣。“琴声悠扬,如天籁之音,如同芬芳的花香一半让人喜爱,此乐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说的就是这样吧!”寇邵一边恭维她,一边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妓女的才能得到了肯定,自然是很高兴,“大爷您可真会说话,既然如此贱妾再为大爷弹奏一曲吧!”说着妓女又开始拨弄她的古琴。“这是我听过的最难听的音乐~”寇邵继续凝神倾听,他专注的表情使得妓女以为自己的音乐真的是那么余音不绝绕梁三日。
“送酒来~!”随着隔壁一声吆喝,一个人在楼下应道:“来咯~~”
过了一会门外的张璋推门进来,他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向寇邵点了点头,这是寇邵刚教会他的姿势。“我们等着看好戏吧!”寇邵得意的笑了,那妓女聒噪的琴声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刺耳了,寇邵开始悠闲的自斟自饮。
须臾,隔壁房间的动静明显的大了起来,男女交欢时特有的呻吟声开始越来越大。初时男女双方的喘息中还透着一丝合欢的兴奋和快感,不过很快,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血~血”隔壁的妓女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怎么回事?”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肥胖的p股,挺着早以松弛下垂的胸部过来查看,“这个客人真是胡闹,刚才喝了那么多久,现在肯定是在撒酒疯糟蹋我的姑娘了。”老鸨一肚子的牢s,她推开房门一看,“血呀!死人啦!”
老鸨这一喊把楼里的客人几乎都惊动了,大家都涌到房门前观看,只见房间里到处是血迹,一个妓女吓的蜷缩在角落里,在榻上,一个l体男人正在痛苦地抽搐。他口吐白沫,脸色惨白,勃起的男g象喷泉一样不断的向外喷血,房间里到处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寇邵和吴匡、张璋三人走到人少的地方,寇邵小声问道:“你到底给他下了多少药?”张璋伸出三根手指,坏笑道:“不多,三两如意胶而已”吴匡瞪大了眼睛,“三两?难怪他会爆阳了!”
寇邵笑弯了腰,说道:“唐周这样的酒色之徒,爆阳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皇上知道张让找这么一个荒y之徒来指证一个朝廷重臣还不知道会怎么罚他呢!”张璋也笑了,“卑将到是很想看看!”
“对了,你收买的那个跑堂的小二可靠吗?”寇邵问道,张璋答道:“大人放心,此人嗜赌成性,收了卑将的钱多半又去赌博了!卑将会按照计划在他离开赌场的时候将他杀死,再做成谋财害命的样子!”
寇邵满意的点点头,“大将军手下果然都是人才啊!”
妓院弄出了人命,嫖客们大多兴致索然,大多付了钱草草离开,寇邵和吴匡、张璋也回到各自的住所梳洗更衣准备应对明天的状况。
雒阳南宫是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建筑布局整齐有序,宫殿楼阁鳞次栉比。南宫的玄武门与北宫的朱雀门经复道相连,南宫朱雀门作为皇宫的南正门与平城门相通而直达城外。由于皇帝出人多经朱雀门,故此门最为尊贵,建筑也格外巍峨壮观,据说即使是在四五十里外的偃师城都可以看到,堪称东汉雒阳的一大奇观。
南宫主体宫殿坐落在南北中轴线上,自北而南依次为:司马门、端门、却非门、却非殿、章华门、崇德殿、中德殿、千秋万岁殿和平朔殿。中轴线东西侧各有两排对称的宫殿建筑。西侧两排自南而北依次排列。东排为鸿德门、明光殿、宣室殿、承福殿、嘉德门、嘉德殿、玉堂殿、宣德殿、建德殿;西排为云台殿、显亲殿、含章殿、杨安殿、云台、兰台、阿阁、长秋宫、西宫。东侧两排,西排为金马殿、铜马殿、敬法殿、章德殿、乐成门、乐成殿、温德殿和东宫;东排为侍中庐、清凉殿、凤凰殿、黄龙殿、寿安殿、竹殿、承风殿和东观。
南宫正殿原来却非门内的却非殿,建武元年刘秀夺取洛阳后驾幸却非殿,宣布定都洛阳,揭开了东汉统治的序幕。明帝永平年间,才造崇德殿作为南宫正殿,取代了却非殿,直至东汉末年崇德殿一直都做为皇帝早朝和处理政务的场所。崇德殿门前高高的台阶上沾满了手执长戟的虎贲卫士,朝臣们按官至大小高低排着整齐的队伍鱼贯而入。
大理石的台阶由低到高,如同一个人从社会底层慢慢爬上权力的巅峰,寇邵每跨上一步台阶心脏都会咯噔一下。虽然干掉了张让最有力的证人,但是皇帝对张让和赵忠的信任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崇德殿上,灵帝一如既往的精神略带萎靡的坐在龙椅上,他斜侧着身体,用右手撑着自己的面颊。张让、赵忠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边,表情y沉,得意中略显y狠。和张让、赵忠的y狠不同,何进今天的心情似乎初期的好,在进入崇德殿的时候还不时的和其他大臣打招呼。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手拿拂尘的太监用他尖利的嗓子大声宣读他每天都要说一遍的老词儿。
大臣们鸦雀无声。
一个尖细y沉的声音大破了崇德殿的寂静,“臣,中长侍张让有事启奏陛下。”张让就在皇帝身边他微微躬身向灵帝说道,“是有关左军骑将军的事。”
灵帝用慵懒和漫不经心的语调问道:“镇守长安的皇甫嵩吗?他怎么了!”
“皇甫嵩他~”张让正打算说出口的时候,赵忠忽然从自己站立的位置向口靠了靠,并且把头微微向一根蟠龙柱侧了侧。造蟠龙柱背后似乎是有谁在和他说话,赵忠脸色猛然一变,赶紧出言阻止张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张让的话已经出口,“臣得到消息,皇甫嵩曾经图谋造反!”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块石头,顿时s动如涟漪一般在崇德殿的朝堂泛开。灵帝脸上的慵懒颓唐之风一扫,猛的坐正了身子,“此话当真!”,刚才还如同病猫一样的灵帝一听到“谋反”这两个字立刻眼睛里充满了杀机!, “此话当真”四字更是象发怒的猛虎一样中气十足。
赵忠咳嗽了一声,并且不停的向张让打眼色,希望引起张让的注意,但是张让只是低着头用谄媚的眼神看着灵帝,完全没有理会赵忠。“臣有两个重要的证人,一个名叫唐周,一个是信都令汉阳人阎忠。”看着张让得意的样子,何进忍不住偷笑起来。何进朝武将队列的末尾看去,寇邵也正好微微探出头来向何进张望,二人目光相碰不由会心的一笑。
张让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递给灵帝,“此乃阎忠的供词,阎忠招认自己曾经在中平元年十二月初八之时向皇甫嵩进言策反!”灵帝将信将疑的结果帛书,“那时皇甫嵩刚刚攻克下曲阳不久啊!可皇甫嵩毕竟没反啊,而且一直忠心耿耿!眼下皇甫嵩正镇守长安~~”
张让继续添油加醋道:“虽然皇甫嵩感念皇恩浩荡,当时没有从逆言,但是他任由阎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而不将此人逮捕,足见此人居心叵测。臣以为皇甫嵩那时不反只是觉得时机不到,难报他日后不反。陛下,防患于未燃啊~”
“这~”灵帝犹豫了,一个是自己倚重的将军,一个是自己重新的內侍,到底信谁好呢?这时,寇邵出班朗声道:“陛下,卑臣以为参劾一个不在场的人是不公平的,因为他不能为自己辩护!”
张让闻言脸色一沉,厉声喝斥道:“放肆,区区一个s声校尉也敢妄议朝政?虎贲听令,将此人乱杖逐出!”
“慢!”何进面带得意的笑四平八稳的出列道:“启奏陛下,臣觉得s声校尉说的很有道理,光凭所谓的供词,而且还是一面之词就认定一个平寇功臣的功过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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