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全本)》第 20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馅儿,要知秦周对自己的敌人的监视从未间断过。若让他知道我们从东莱出兵,马上就会猜测起我们的意图,无论其是否料中,均会做出反应,到那时,临淄城的局面岂非更乱?更何况,我才不信在我西北六县没有敌人安c的j细,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岂能瞒过别人?”
  高顺大皱眉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徐盛叹口气道:“真是的,临淄和东莱之间偏偏多了一个北海,他要真是一片海该多好!”
  太史慈于本为此事愁眉不展,闻听徐盛此言,脑中灵光一闪,高声叫道:“我知道办法了。”
  高顺和徐盛闻言大喜,太史慈信心十足道:“我西北六县每一年总有几个月要出海到到那个‘日自己’岛进行练兵的活动,今年因为我到临淄来参加孔义的宴会,所以没有进行……”
  高顺虽然初来乍到,但身为蓬莱的猎户,自是听说过太史慈军的这项军事活动,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图,接口道:“主上好主意,如此一来,我们便借口练兵,带领士卒坐船出海,然后在晚上择一无人注意的地点登陆,化整为零,分成几批潜往临淄,如此一来,西北六县的j细必会被迷惑。”
  徐盛加入赞叹了两句,仿佛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道:“此计果然大妙,但问题是士兵们带着武器盔甲上路是否过于显眼,惹人生疑。”
  太史慈赞道:“文响终于懂得用头脑了,这的确是个麻烦,不过却难不倒我,难道文响忘记了前两天与我谈定的生意……”
  看着太史慈笑意甚浓的俊脸,徐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士兵与武器铠甲分成两路赶往临淄,士兵那里走海路,暗潜临淄,武器铠甲这里可以借着与做生意的借口,正大光明地通过北海,运往临淄,然后在临淄再重新集结装备部队!这样连秦周都不会怀疑”
  高顺此时舒展开粗眉,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若就由属下回去统领援军,不知主上意下如何?”
  太史慈点头道:“此事还真需高顺大哥你亲跑一趟,毕竟对于外人来讲,高大哥是生面孔,无人注意,更可方便行事。唔……我让张戈和樊涛协助你,你来带兵,他们两人负责押运武器铠甲,待回去后,高大哥可抽调一万常规军,如何?”
  高顺轰然应命。
  徐盛在一旁道:“既然如此,高大哥还是趁早出发的好。”
  太史慈还未答话,外面敲门声起,三人愕然,待徐盛推开门后,一名特种精英进来禀告道:“樊涛大哥那里传里消息,今晚张举要请任任燠过府,看来是有要事相商。另外,在张举的府外出现了大量的护卫,这些护卫都是从这几日进城的张举的手下抽调的,其中不乏高手。”
  太史慈闻言苦笑,对着高顺和徐盛两人道:“这张举还真是能添乱,也罢,不若高大哥今晚与我和徐盛也去见见咱们的张举大人,看看他又要为我们准备什么大礼。也算是为高大哥一壮行色!”
  高顺一愣,旋即爽朗大笑道:“主上既有如此豪情和雅兴,我高顺焉能不奉陪?”
  三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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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颜色白而微黄弯如狼牙的新月下,太史慈三人均是一身黑色夜行劲衣,利用攀索和敏捷如豹的身手,迅速攀越过重重高墙。
  眼下已是深夜,可是情报却表明那任燠到现在还在张举的府中,不知道到底在商谈什么事情。
  想来这张举受伤颇重,此刻却连夜与任燠密探,怎么想也让人放心不下。
  其实太史慈三人也想要早一些潜入张举府,但只要一想起临淄城那繁华的夜生活,三人便颓然放弃了,那太容易被发现了。
  不过这样也好,子时过三刻本是人最有睡意的时候。成功率自然会大大提高。
  待太史慈高顺和徐盛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张举府外,潜伏在对面的一处高大的建筑群的顶部时,大感不妥,原来在府外巡逻和监视的人手大量增加,附近的几间高大的建筑明显地被征用了来作哨岗。
  从现在的阵势上来看,单凭张举能够做到这点,便可证明高顺先前的猜想,在临淄城内应该还有张举的死党在背后撑腰,且在临淄城内身份势力都不弱,否则凭什么可随意征用其他人家的住房?
  附近的几个制高点,都埋伏了侦察兵,而且潜伏地非常隐蔽,若没有猜错,这些地方还很有可能潜伏着精通擅长弓箭的人,以上制下,可说是非常具有威胁力。
  若非太史慈是这方面的大行家,兼之又因为徐盛那幅穷形尽相的地图使得三人此刻对张举府宅周围的的房子如同对自己的脚后跟一样地了解,这会只怕早已经踏入到人家故意设的陷阱去中了。
  看来这张举当真是被今天白天的行刺者杀寒了胆,认定刺客绝不会善不甘休,故今晚加派人手,布下网罗,等刺客来自投其中。
  不过这却连累的太史慈三人,看这种阵仗,要潜入到张举府内当真是难上加难。虽然已经接到了樊涛的消息,三人却绝没有想到张举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太史慈仔细观察了一会后,自问虽可有六成把握可成功的潜入而不会被人发觉,但没有必要冒这个险,要知打草惊蛇绝非是太史慈的本意,更何况自己今晚前来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要知这世界上没有哪一个人会配合着他这样的窃取情报的“梁上君子”而安排作息时间,偏要等到太史慈他们潜入府中了才开始商讨大事,若是那样的话,还不若直接把情报带到太史慈那里双手奉上说声“请你笑纳”得了。
  即便是现在冒着极大的风险潜入府中,也未必能够弄清楚张举和任燠的交谈中心。
  太史慈沉吟片刻,转头又看了冷静多智的高顺一眼,见后者对自己微微摇头,显是也不同意冒险,暗叹了一口气,唯有放弃今天晚上的行动,正要回去时却蓦地听见左面的高楼处传出凄厉的高喝声:“有刺客!”
  霎时间这条街道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太史慈三人闻言大愕,这样也能被人家发现?
  徐盛才待站起准备应变,却被太史慈一把按住,徐盛正觉莫名其妙时。却见在长街的另一头,数十名手持各种长短武器的黑衣人暴露在北面的墙根下。
  与此同时,张举埋伏下的人手蜂拥而出,把这条长街围得水泄不通。
  太史慈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今晚上还有与己方一样要夜闯张举府的同道中人。不过看这架势,这伙人似乎的目的是要取张举的性命。
  这伙黑衣人中显然以站在左手边的大汉为是瞻。太史慈凝神看去,觉得眼前这蒙面大汉非常的眼数熟,就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
  还来不及细想,下面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那蒙面大汉仿佛早就料到了此点,倒也痛快,一见此状,也不答言,一挥手中长刀,带着手下向长街西口的敌人冲杀而去。
  张举的手下们原本得意洋洋,觉得主子英明,略施小计便把敌人重重围困了起来,谁知对方根本就没有因为被发现而显得惊慌失措,反而先动起了手,仿佛被包围的并非是他们,而是自己一样,此刻显是被大汉的悍勇吓了一跳,登时手忙脚乱起来。一时间竟然被大汉所带领的几十人冲杀得站不住脚。
  只见他旋风般抢过去,忽左忽右,手中刀既凌厉无比,又细密如绵,每一刀劈出,都有人应声惨叫,落地身亡,瞬眼间已杀了对方十多人。
  不过张举的手下也自有无数高手,正当那大汉势不可挡时,眼前人影一闪,飘出一个人来,这人尚未站定,长剑便已经在身前有若幻象般连划三个圆圈,幻作三个光圈。三个光圈便如是有形之物,竟然凝在空中似慢实快地向那大汉袭去,这几个剑芒化成的光圈骤视之下的凌厉,但见剑气满巷,寒风袭体。
  此人一出手,那首当其冲的大汉眼中精光一闪,既不闪避,也不挡架,举刀向那剑手当头砍落,势若奔雷,这一刀诡异的出奇,竟然后发先至,快得异乎寻常。
  那剑手长剑剑尖离对方尚有尺许,大汉长刀的凛然杀气已经扑面而至,那剑手大骇之下,急忙向左迅速移动。同时不忘斜刺里刺出一剑,剑势飘忽,直取大汉左半身,剑光闪烁处,长剑发出嗡嗡之声,闪电刺出四剑,剑芒闪出,罩住了那大汉整个左半身。这四剑连刺捷迅无伦,凄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手腕、左肋、肩膀、脖颈均在杀伤的范围内。这四剑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烈,无一不是第一流高手的风范。
  那大汉闷哼一声,看也不看,挥刀横削,居然破如重重剑影中,攻向剑手的腰胁。只一招便令那剑手的攻势土崩瓦解。那剑手大吃一惊,马上立剑格挡。
  “铿锵”声起,那剑手力气明显不及那大汉,被劈得踉跄而退,却不料大汉身后四名手持长矛的的同伙此时也攻了上来。那剑手还未做出反应,四把长矛已经从剑手的身前一贯而过,在那剑手的惨叫声中,身体被刺了通透的四个窟窿,鲜血四散迸溅,惨烈之极。
  从这剑手现身到惨死当场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转瞬之间尸体已经被淹没在滚滚的厮杀中。
  伏在房檐上的太史慈等三人不禁为那大汉叫好,这并非是因为那大汉的武功有多出类拔萃,而是因为他那惊人的战略和应变能力,要知在这长街之上混战,最好的方式便是近身r搏,如果被人来开距离,己方和敌人如果泾渭分明般相距过远,那么对方的剑手就会把自己杀个人仰马翻,到那时想逃都逃不了。现在混战的局面已成,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对方的弓箭手就可以喝茶休息了。
  太史慈更是神秘一笑,看到这大汉出手,心中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转过头来,对高顺和徐盛两人说道:“反正是同道中人,不若帮他们打发这些看门恶狗。然后为你们介绍一位了朋友。”
  徐盛一听有朋友要介绍,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迟疑地看看下面越来越多的敌人,开口道:“主上,我们是否叫些人来?”
  太史慈微一摇头道:“何用如此麻烦,这些人还不放在我的眼里!你我三人足矣。”
  同样迷惑的高顺却点头道:“如此最好,找来人手反而容易暴露身份。哼,总是让这张举有恃无恐,只会令他小觑了天下英雄。要救出那大汉,三人足矣。不过我们应该先解决掉这些高处的潜伏的弓箭手才好,免得在旁惹人讨厌!”
  太史慈略一点头,三人分头行动,各自去解决高处的弓箭手。
  此时下面的战局又起变化。
  那大汉虽然巧妙的除掉了那名剑手,但其前冲的势头也被遏制住了。此时又被三名惯于合作的剑手缠住。三把长剑相互配合,纷纷扬扬,飘洒如雪,宛似一个小小的剑阵,夭矫飞舞,忽分忽合,死命向大汉攻去。
  大汉身后的同伙此时已经被数量在己方几倍以上敌人的冲击下各自为战,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
  此时大汉的刀法变得凝重沉雄起来,不再如适才那么恣肆流动,而是劲贯刀锋,锋芒角出,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刀劈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大有剑拔弩张磊落波磔的惊人之态,在刀光剑影的闪烁中,大汉全身犹如渊停岳峙,气度凝重,说不出的傲人。
  无奈那三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是一味的缠斗,一人攻势凌厉,一人招数连绵,一人小巧迅捷,配合得天衣无缝,令大汉图莫奈何。而且武功再高,也决难长久恶斗不休,如此打法,终究会力气耗尽,束手就擒。
  蓦地,三名剑手不约而同,以品字形站立在大汉的身边,凌厉杀招倾泻而出,
  只见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光圈齐向袭到。由此可知,这是三名剑手剑法中的登峰造极之作,将数十招剑法合而为一。这数十招剑法每一招均有杀着,每一招均有变化,聚而为一,当真是是繁复无比,纵横飘忽,流转无方。
  那大汉心知到了生死关头,亦不做任何保留,施展救命绝技,登时刀芒大盛,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几样兵器密如连珠般碰撞数十下,那三人一剑又是一剑,毫不停留的连攻四十余剑。大汉亦不逊色,一把长刀左挡右封,前拒后御,硬是保住眼前三尺之地,守得当真连水也泼不进去,委实严密无伦。不过这势均力敌的局面只是一种岌岌可危的假象。大汉身后更是惨叫声迭起,显然大汉的同伴已经渐渐支持不住,有数人已经力脱战死。
  大汉眼见自己的手下纷纷倒下,双目尽赤,心知今日难以幸免,暴喝一声,力量和速度均提升至极致,唤起重重刀影,敌方三人没有想到这大汉会突然发飙,措手不及下难以游斗,纷纷举兵刃挡住,又爆出“当、当、当”三声急响。三人联手之威在闷哼声中土崩瓦解。
  那大汉此刻从三人的围攻中脱身而出,返身向那陷入重围的同伴掠去,显是生出了誓死要与同伴同生共死的决心,刚才已经如猛虎下山,现在更是出手如狂,长刀飞舞,横砍直劈,其威势不可当,此时他根本就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只想在自己倒下前多杀死几个敌人,看也不看身后那三名刚刚震退的三名剑手此时又一次迫上来。
  “当”的一声,大汉的长刀狠狠的劈上了对方中一名特别悍勇的中年壮汉手中的长矛,那中年壮汉蓦然感到呼吸不畅,像有千斤大石压在心头,全身有若刀割,刀锋的寒气使他仿佛浸进万年寒冰里一样,不由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那大汉毫不容情,手中长刀银光闪烁,铮铮有声,身法更有似毫无实质的轻烟,在狭小的空间中以鬼魅般的速度移动。
  血光迸溅,中年壮汉被那大汉蕴含着无比仇恨的一刀劈得倒仰横飞,胸前纵横交错至少十道以上深可见骨的血痕,手中仍紧握那只长矛。
  当那中年壮汉尸体跌落在地时,胸前微微起伏,襟前血渍迅速扩大。
  不过那大汉的情形也很不妙,身后的三把长剑已经锋芒在背。大汉已经察觉,但此时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哪还有力量翻身抵挡?唯有把眼一闭,暗叫一声“罢了”。
  蓦地,奇变突起。一把长刀从旁边诡异地磕飞了三把长剑。三名剑手原本心中狂喜,眼看便可毙敌,岂料从天上掉下来个挡横儿的,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那不知从哪里来的长刀突然轻飘飘的转了方向,削向了三人的左臂。
  刀过、血溅、惨叫、臂飞。
  来的人是高顺!
  当然亦蒙着面。
  那死里逃生的蒙面大汉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呢,高顺故作沙哑着嗓子对那大汉道:“你没问题吧?”
  那大汉也不答话,只是用力一点头。
  高顺放下心来,转身面向敌人暴喝道:“来吧!”
  敌人先是一愣,旋又恼羞成怒,蜂拥而至,前面的三人一打眼便知是这伙敌人中的高手,三支长矛,分左中右三方,分别标刺他的左肩、胸前和右胁,矛未至,嗤嗤动气已破空而来。
  不过这在常人看来如同惊涛裂岸的合击,落在高顺的眼中却是缓慢之极,他甚至可以看到长矛由慢至快地往他刺来的加速过程,
  高顺眼中精光一闪,手中长刀连闪如电芒,对方众人只看到对方手腕一动,三股寒芒便由他怀里激s而出,匪夷所思地劈中三个矛头。
  身在局中的三人更是心中大骇,要知道己方这看似随意的合击,实际上是经过千锤百炼、在无数次混战中形成的蕴含默契的凌厉杀招,其中实是另有玄机,不但缓急轻重变化无穷,连刺来的次序也不断改变,就是要令对方无从捉摸己方三只长矛的走向,以求一举毙敌。
  岂料对方一出手便克制住了自己三人的攻势,怎不会令三人惊骇欲绝?
  高顺岂会给对方反击的机会,长刀劈出,幻起重重刀浪,悍猛强击,对面当先的一人下意识的横起长矛挡格,“呛” 的一声,那人的长矛竟被削成了两半,就在他一怔间,长刀已至,虽只是一刀之势,竟如千军万马、泰山压顶般劈下,杀气严霜,使他整个人如入冰窖,呼吸困难,还未来得及叫出声来,高顺的长刀已经准确地劈在他眉心处,寒气透脑而入,那人立即命丧当场。
  剩下的两人大骇,拼命向后撤退,高顺岂会放过两人?冷哼声中,刀势再盛,在至刚至猛处生出飘忽不定之感,声势更胜刚才三人合击百倍。两人这才发现自己完全被刀势所笼罩,即要退避也属绝不可能,唯有咬牙死命反击,希望可逃得一条生路。
  刀光游走处,这两名武技高强的敌人喷血后退,倒地后颓然不起,显是凶多吉少。
  敌人哗然,显是想不到己方的顶尖高手连人家一招半式都接不下来,不由得士气大跌。
  高顺傲然独立,面对踌躇不前的敌人,此刻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可是他们不知道,在下一刻,因为一个人得到来,今晚将会成为他们毕生的噩梦。
  不过,对某些人来说,这将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梦。
  今夜,注定是杀戮之夜!
  第一部 第三卷 第八章 夜战(下)
  (汗——!让众位久等了,唯有好好写书以保!)
  那被救下的蒙面大汉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悍勇,放下心来,突地想起一事,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些被围攻的同伴,不知何时,也已经转危为安,在自己浑身是血的同伴的边上也站着一个黑衣人,正悠哉游哉地的长刀扛在肩上。竟然一点不把对面的敌人放在眼里,这小子当然是徐盛。
  在他的对面正踉跄倒跌出七八个人,显然是在徐盛的手上吃了不少亏。
  此时,高顺和徐盛以及大汉的一众手下已经向长街西口推进了几十步,不过让然是前后皆有围追堵截之兵的局面。表面看来形势很不乐观。
  那蒙面大汉暗暗心急。
  可是前面的高顺面无表情,身上的气势却数以百倍的增长。仿佛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这些敌人放在眼里。
  对面的敌人中无一不是张举精挑细选出来的格斗高手,更经过黄巾之乱的百战余生,心知若是让对面的这长刀大汉蓄满气势,必将势不可挡,到那时,要留住两人便难了。
  蓦地一声大吼,两名大汉一左一右,一刀一矛,千军万马般朝着高顺杀了过来。刀势刚猛霸道,力可开山,矛势却是灵妙轻奇,绵绵密密。
  高顺蓦地嘴角含笑,连动都未动,眼中满是嘲讽,仿佛看到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对方并非是在要他的性命,而是再给他扇风解热。
  正当敌我双方的人均大惑不解时,两道寒芒一闪,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幕违反物理常规的景象,那两个向高顺舍命攻去的大汉,身子好像撞上了什么透明的高墙,在空中一顿,然后漂浮出去,仰面跌倒。
  直到倒在地上,众人才看清,两人的胸前各c着一只雕翎铁箭!
  张举的手下还未反应过来,又是八道寒芒闪过,登时八名张举的手下被雕翎箭钉死在地上。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
  这是什么样的弓箭?
  张举的手下被s得心惊胆战,由于己方本身在高处便设有弓箭手,又因为很有可能发生混战,张举的手下根本就没有准备盾牌,面对如此强悍的弓箭,他们不过是些活动的靶子。
  他们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那个大汉一动不动。他们哪里知道,那些己方埋伏的弓箭手早已经被解决掉。而眼前的雕翎箭正是太史慈借花献佛转赠给他们的。由于太史慈手法极快而且弓箭术怪异,出手便是一弓四箭,箭无虚发,手指与手指间的间距和力道各不相同,那雕翎箭s出后,方向各异,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s出的。
  敌人中有人想要抬头观看,想要弄明白那要命的雕翎箭是从哪里s出的,岂料还未抬起头来,眼前便是寒光一闪,登时被了结了性命。又有十几人被s倒。
  众人哗然大乱,士气一跌再跌。
  被高顺救下的蒙面大汉这时仿佛想起了什么,有点发愣。
  高顺却不管那么多,他当然知道这是太史慈给他赢得的宝贵的突围时间,岂能浪费?
  高顺面无表情,双手捧刀,大踏步地迎上前去,刀锋之上发出凛烈无比的杀气,往对面惊慌失措的敌人罩卷而去,身后的众人哪还不明白眼前的逃生机会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皆紧紧地跟上。
  高顺的长刀如流星自长空划过。对面的敌人们便立刻就听到一阵极奇异的风声,开始时宛如远处的蚊吗,忽然间就变成了近处的风啸,忽然间又变成了天威震怒下的海啸。这刀除了凌厉无匹,充满一往无前的霸气外,更精采的是变化无方,含有惊世骇俗的奥妙后着。教人泛起不但硬碰不得,还完全没法捉摸他要攻击的位置。兼且此刀全无成法,便像才气横溢的诗人妙手偶得而成的佳句,看得人心神皆醉。
  一挑一劈,皆如奔雷掣电,重重击中敌人兵刃,高顺已经出现在了前面的两人之间,手中长刀闪烁处有如天际神龙,不可捉摸。
  蓦地血雨激溅。
  两人惨叫身死!
  高顺仅是直接了当的一刀,便已把那左面手持长矛者从头至脚左右劈开,力道奇猛,
  那刀手更不好过,他虽然未有即时气绝,但胸腹已被刀深深剖开,鲜血从肚破肠穿处泊泊流出,痛楚迅速蔓延全身。
  如此惨烈的场面,即便是张举手下这些杀人不眨眼之辈也不由得心中泛寒,高顺怎会给对方反过味儿来的机会,就在那两名大汉生死呼吸的一刹那间,他的脚尖已转“扭马”之式,腰低拧,身转旋。右手已挥出长刀,诡异的把长刀完全交至右手,反把握刀柄,顺势斜推,刀锋的寒光就随着高顺的脚步劈开了对方的阵型。
  刀锋过处,人首立分。
  首当其冲的三人在措手不及下都已经带着一连串飞溅的血珠跌飞出去,每个人咽喉上都多了一条鲜红的隙缝。后面的人更被自己同伴的尸体阻挡住了前路,无奈下,在漫天的血雾中一退再退。
  在高顺的追击下只听刀剁在骨骼上的声音,兵刃落地的铛嘟声,鲜血喷溅的声音,负伤倒地的哀呼声,此起彼伏。
  刹那间,他们便冲到了长街西口,马上要突围而出!
  敌人此时即便想要阻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那在他们上方的不知从哪里s来的有如死神的雕翎箭根本就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寒芒闪处,必有人应声而倒。
  尤其是身在长街东口从背后向高顺等人袭击的敌人更是受到了太史慈的特殊“照顾”,凡是从在前面的人无一不被s得身体倒跌,阻住身后同伴前进的脚步。要向前冲亦有所不能,何谈去阻挡高顺等人的突围?
  此时的高顺一刀劈中了一名大汉手中的长矛,对方知道高顺的利害,兵器交鸣声中,这大汉闷声后退,待高顺一刀削飞了他的两名同伴的脑袋后,才欺身而上,一把长矛飞击而出,快若闪电,力道沉雄,高顺看都未看,长刀以拙制拙,毫无花巧,侧砍在那刺来的矛尖后寸许处。一下沉闷不舒服的声音,在剑矛交击时传出,声波激s往四周敌我双方的每一个人的耳膜内,使人心跳意躁。
  那大汉惨嘶一声,长矛脱手横飞三丈有余,狂冲的身体却给高顺撞得倒跌向后,口中喷出一口血箭,高顺踏前一步,长刀反撩而上,刀光没,刀锋过,大汉的人还可以飞起来,飞起一丈余蓬的一声反跌地上,断成两截。当场身亡!
  高顺的身后一干人等蜂拥而上,刹那间便冲破的长街西口的敌人的阻截,杀得长街西口的敌人尸横遍野,片甲不留,接着呼啸而去。
  在长街东口的张举的手下面面相觑,均想不到以己方这么强大的阵容仍然留不下对方。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刚才收割了他们同伴无数生命雕翎箭此时居然停了。这才反应过来。更像起了张举留给他们的命令和张举对待那些办事不力的人的毒辣手段,蓦地齐吼一声,由东街口向西街口涌去。
  就在他们堪堪来至长街西口时,一个人飘然出现了。
  那就是太史慈。
  从房上刚刚跃下的太史慈。
  手中是一把斩马刀。
  太史慈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用枪和长剑,那样太容易暴露身份,更不可能在这许多人面前用弓箭,刚才那是在房檐上,又因为手法的奇特,在别人看来倒像是一群神s手张弓s箭,自然不用担心暴露身份,但现在无异没有这层保障,太史慈焉能用弓箭?
  哼!斩马刀又如何?只要是握在我太史慈的手中,便是一根木g也可杀人无数!
  此时的太史慈的眼神就象是柄忽然拔出鞘来的利剑,杀人无数的利剑!手中的斩马刀刀身狭窄,刃薄如纸,刀背不厚,刀头也不宽,刀柄却特长,可以用双手齐握,不过此时却被太史慈用一种非常奇特非常有效又非常优雅的方式提在右手中,仿佛那刀根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张举的手下当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就是刚才用弓箭随意收割生命的死神,不过冲在前面的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前的这个人气势太惊人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太史慈,张举的手下中的那些高手眼中泛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在他们的眼中,就在太史次出现的一刹那间,天地间似若静下来了,太史慈似缓实快的用一种很奇特的姿势交换着脚步,就好像一个经验丰富技术高超的卖艺人走在无比纤细的钢索上。那是一种无比美妙的独特的韵律,就像是在配合着生命中某种神秘的节奏,每一个节奏都踩在生与死之间那一线薄如剃刀边缘的间隙上。
  若是你以心平气和的心态去欣赏这种节奏,那将是在精神上的无比愉悦,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些满是杀机的敌人来说,那是一种无比残酷的折磨,那飘逸的脚步仿佛是可敲碎酒坛的锐器,太史慈人还未到,敌人却觉得自己的生命如被沙漠旅途者捐弃的干瘪水壶中的少许清水遭骄阳暴晒般被一点一点地压榨流逝掉。
  太史慈甫一现身,便以奇异的方式威慑了全场。
  “啊—!”敌方高手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犹如飞蛾扑火般的邪异杀气的诱惑,疯狂的欺身而上手中剑毒蛇般往太史慈头颅刺来,剑芒迸s,有如一道天绵长桥,更宛如一道经天青虹,悬天而落,被风而出飞波长空,大有横扫千军之概。
  身后的同伴这才清醒过来,亦发疯的纵身而上。潮水般汹涌至太史慈的面前。
  太史慈抖腕挥刀,刀光轻轻一闪,就已经到了那剑手的眼前,悄无声息,只是一道淡淡的刀光,淡得就象是黎明时出现的那一抹曙色。对面的剑手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只觉手中一轻,手中的长剑就断成七截。
  因为那剑手挡在了自己同伴之前,所以看见了自己同伴这辈子都看不见的奇景,在他的目瞪口呆中,对面这个如死神的黑衣人的手中怪刀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横劈竖削在七节断剑上,那七截断剑纸般脆弱地碎成了千百片,向前方激s而出。可是方向速度都诡异得惊人,完全绕过了眼前这手中无剑的剑手,断剑寒芒闪烁处,立刻化作了万朵残花,残花如蝴蝶般飞舞。
  再下一刻,剑手的身后有人闷哼,有人哀号,有人还未发出惨叫声便已经在血光中倒了下来。
  那剑手还未明白过来,太史慈掌中的斩马刀忽然一闪,寒光颤动间,一股森寒的杀气扑面而至,到了剑手的咽喉眉睫间。刀锋轻划,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丝般的血痕。他的身子已经急速倒退,还不到七步。脖子上突然喷出了一股血雾,转瞬间就烟花般散开,化成了漫天血花血雨飞落。
  太史慈面色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经过三年来对武学的苦心钻研,今日的太史慈对于人身上每一个骨节的构造,每一根肌r的跃动,以及每一个人在面临致命一刀时的各种反应,都了如指掌。
  高顺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了吧?
  在这漫天的血雾中,太史慈右手一扬,手中的斩马刀已经消失不见,早已经c入到背后的刀鞘之中了。借早已在街口准备好的绳索攀眼上房,悄然而去。留下了一地死尸和伤者在血泊中呻吟。
  潜伏在房上的太史慈远远的听见了军队的脚步声,其中还有一把独特的大嗓门——大概是武安国吧?
  哎,这么夜了,还要出来工作,真是辛苦!
  太史慈还真是满腹歉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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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太史慈越过几座高墙,远远地离开了临淄守军的搜查范围后,便跃下高墙,在大小街道胡同中看似随意的七拐八拐起来,时则这其中蕴含着一种反侦察术。
  正当太史慈确定远近无人跟踪,心情愉快时,蓦地,那胡同中一个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庭院的后门被打开了。在淡淡的临淄春风中,太史慈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全身的肌r马上处于紧张状态。
  不会吧?这样也能够被对方发现?
  门前闪出一人,在能够识别高速运动的锐目的观注下,太史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高顺。
  看着高顺兴奋地向着自己招手,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太史慈一面向着高顺走去,一面心中疑惑:这是临淄城谁家的府宅?
  待太史慈走进这间神秘主人房子的厅堂时,不出他的所料,那蒙面大汉正在那里坐着,赫然就是好久不见的臧霸!
  后者看见太史慈进的厅门来,旋风般跳将起来,在太史慈的大笑声中冲过去马上给了太史慈一个熊抱,呵呵笑道:“子义兄弟,真没想到是你!要不是看到那神乎其技的弓箭!”
  太史慈见到这自来三国后自己想要试图收降的第一个英雄人物,心中泛起了奇异的血r相连的滋味,攀着肩膀臧霸的肩膀,虎目中s出深刻真挚的感情,感慨道:“你我一别就是三年,谁成想今日能再次相见!”
  高顺在旁道:“主上,臧霸兄弟受伤不轻……”
  太史慈这才想起臧霸今晚的恶战,一拍脑袋,失笑道:“小弟失误了,竟忘了宣高兄的伤势。”
  臧霸呵呵笑道:“莫说是子义了,此时此刻,连我都忘记了。”
  三人在大笑中落座。
  太史慈见徐盛没有在这里,一问才知去照顾伤员去了。
  臧霸这时对太史慈说道:“子义,几年下来,你已经是青州的风云人物,当真是风生水起!”
  太史慈谦虚了几句才道:“前尘往事,恍如昨日,令人想起不胜感慨。”显然是想起了那晚两人在那个隐秘无人的幽静的小山谷中的闲谈。
  臧霸也想起了那晚的事情,感慨道:“子义当日说得不错,天公将军的确非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人。现在想来,当初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太史慈苦笑道:“何止黄巾起义是场笑话,你我当日所谈之事何尝不是一场笑话?”
  臧霸点头道:“子义的愿望固然美好,不过实现起来未免太难了一点,这人世间哪有人可放弃自己到手的权力?扪心自问,便是换了你我二人只怕也不能例外吧?那天在心情激荡下自是慷慨激昂,那还管不管可行不可行?”
  太史慈点头,高顺在旁当然c不上嘴,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保持沉默,大厅中一时之间气氛有点沉闷。
  太史慈是何等机灵之人,连忙岔开话题道:“观今晚的事情,宣高兄此来定是为那张举。”
  臧霸点头,听到张举的名字,眼睛中s出了刻骨的仇恨,冷冷道:“这是当然,不杀此贼,难消我心头之恨。”
  旋又有些落寞道:“可惜我力不能逮,今天一连两次都为要了这狗贼的性命,今晚更差点身死在仇人之手。哎,只要我报的此仇,便退隐上林,将就点了此余生。”
  顿了一顿道:“实际上此次前来,我便抱着必死的决心,自己带着与我当时一起逃亡的家族的兄弟偷偷来到临淄,连孙观大哥都没有告诉。所以来到临淄更没有去找子义你,要不是今晚的巧遇,还是子义救了我一命,只怕自我二人便要天人永隔了。”
  太史慈没想到这臧霸这么消沉,开口劝慰道:“张举的事情宣高兄不说我都不会放过他,此等败类其能存活于人世间。”
  顿了一顿道:“不过宣高兄何必如此看不开?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需向前看。”
  臧霸摇头道:“我奶娘的事情早就不再想,只不过是觉得人世间的事情不过如此,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太执着认真,……小弟现在就想着和泰山顶上的一干兄弟啸聚山林,快快乐乐的过活。”
  太史慈这才明白臧霸的心中所想。猛地想起一事,连忙把那晚与徐盛夜探张举府听来的消息告诉了臧霸。
  臧霸闻言脸色凝重,沉吟了一会儿道:“若是此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定然不信,不过从子义的口中说出此语,便是确凿无误了。不过……”
  臧霸皱眉苦思,显然是想不出自己的兄弟中到底有谁会出卖自己。
  太史慈当然更帮不上忙,唯有在一旁道:“宣高兄只需多加小心便是,看来那泰山也非安宁之地。不若到我西北六县安身如何?”言词之间一片诚恳。
  臧霸闻言,大为意动,但想起了自己的那班兄弟,不由得沉吟起来。
  太史慈当然知道臧霸在想什么,便作出承诺,只要孙观等人答应,便可一起进入西北六县。
  臧霸闻言大喜,他最怕太史慈看不上孙观等人的出身,如今太史慈作出了保证,当然是大喜过望。
  太史慈看到臧霸答应下来,放下心事,笑道:“如此最好,宣高兄,你可还记得当日我们说要为天下的百姓打造一片净土的愿望?不想今日你我兄弟聚首临淄,终可在一起完成此心愿。”
  臧霸因为今晚受伤,显然颇有点精神不振,迟疑道:“子义,你当日要选的那条路不是更不好走吗?我们能做到吗?”
  太史慈摇头道:“宣高兄,你误会我了,小弟也只当日想法的虚妄,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光y,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便属不易,何必痴心妄想?毕竟作出事情来才最实际。”
  臧霸点头不语,过了半晌,臧霸才开口道:“如此,我便在伤好之后返回泰山和众兄弟说明原委。相信他们会同意的,毕竟小弟在黄巾之乱后在泰山颇有威望。”
  太史次当然知道这是当日臧霸以一己之力拼死断后的结果。闻言点头,想起一事道:“想不到宣高有如此本事,竟然在临淄城内有这么一大片住宅。”
  臧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小弟何来这本事,这宅子是一位生死之交的朋友的住处,愚兄当日帮了他一些小忙,他也算是我泰山群盗安c在临淄城的兄弟,不过他的身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
  太史慈大奇,要知掩藏刺客是很危险的事情,这人竟然会为臧霸打掩护,显然并非是臧霸说的那种泛泛之交。连忙追问是谁,臧霸原本与太史慈就是无话不谈,此时已经准备投靠太史慈,当让更加无所顾忌,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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