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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前提条件是袁绍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分他一杯羹,所以袁绍当挡箭牌的机会可就太大了。
袁绍的大帐中。
当袁绍听完田丰对于吕布军意图的分析后,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开口道:“元皓之言深得我心,想不到匹夫吕布还有如此的计谋,我就说孙坚绝非背信弃义的人,也好,就按照元皓的意思,我军迅速进军,待吕布军过河的时候我军趁他军中混乱在出手,如此取胜可易如反掌。”
顿了一顿道:“哼!什么青州战神太史慈,待我击溃吕布的十万雄兵才要令天下人知道谁才是应运而生的人!”
看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郭嘉所料中,袁绍和田丰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面前可能是一个无比凶险的y谋。
在一旁满脸y沉的郭图眼中闪过嫉妒的神色,看了看田丰,快步上前道:“主上,元皓言之有理,但我军在此的人马不多,就算是偷袭得手斩获也不大,不如命令王匡和韩馥还有其他人一同进军如何?”
袁绍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手中的人马实在是少得可怜,此刻一听郭图的主意连连点头,满脸贪欲的许攸怎会示弱?否则岂非显得自己太过无能了?连忙开口道:“主上进军的事情一定瞒不过众人,我看还是告诉他们的好,不过和主上面和心不和的人一定要让他们断后,不可给他们冲锋陷阵的机会。否则天下人还以为重伤这盟主是摆设呢!”
小肚j肠的袁绍马上被许攸的这番话打动,要知道太史慈和曹c等人的扇子行动而后取得大胜的事实令袁绍丢尽了面子,此刻一被许攸说中了心事便不由的开口询问道:“依子远的意思当如何?”
许攸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表情木讷的田丰和眼中嫉妒之色更重的郭图,开口道:“曹孟德、鲍信、太史慈这三人一定要放置在全军之后,不可令他们扰乱了主上的大事。”
袁绍不自觉的点头。
曾经是袁绍的同僚,现在是袁绍的手下的淳于琼在一旁大拍马p道:“还是本初公了得,竟然能得到三位先生的辅佐,真是令人振奋!所谓‘国无智谋之士不强,君无智谋之士不立,事无智谋之士不成,兵无智谋之士不胜’。如是而已。”
这番话说得袁绍飘飘然,哈哈笑道:“说得好,如此,我们马上召集众诸侯,向吕布进军!”
大战,迫在眉睫。
第一部 第六卷 第一章 决胜(中)
大河的岸边一片混乱,无数身着并州铠甲的士兵正在忙忙碌碌的准备着渡河的工具。这一切真极了。
从表面上看绝对看不出来这是一个y谋。
成皋对岸的密林中。
黑衣的贾诩与苍茫的暮色融为一体,表情说不出的y森,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把英俊的贾诩勾勒地无比诡异。
所有看见他的人都想要远离他。
不过战神吕布却安然地站在贾诩的旁边。
全然的红和全然的黑,烧灼着每一个埋伏在周围的并州士兵的斗志。
徐荣敬畏地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两人。
蓦地,耳边传来吕布金属般的声音:“贾诩先生,今次若是得胜而归,你居功至伟。本人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环环相扣的计策。”
贾诩嘴角逸出一丝微笑,y冷之气却更重,淡淡道:“温侯客气了,若是没有温侯今天白天的一番努力,今次的计划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我贾诩不过是张济大人手下的一个小小幕僚,又何足道哉。不过现在算一算,袁绍方面也应该接到我们散布的假消息了。”
吕布的好友李肃在一旁陪笑道:“贾诩先生才是客气呢!贾先生的算无遗策我早在张济大人那里听说过,岂是同盟军那种乌合之众所能比拟的?可以说贾诩先生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
贾诩丝毫没有把卑躬屈膝的李肃的夸奖放在心上,不冷不热道:“李大人过奖了,若是同盟军中没有能人,贾某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了来布置整个计划了。至于孙坚,我还未放在眼里。”
血气方刚的张辽知道贾诩说的能人是太史慈,不过他对太史慈印象一直不好,此刻闻言忍不住道:“贾先生这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了,太史慈浪得虚名,何必放在心上?”
吕布闻言,回头瞅了张辽一眼,那幽黑的瞳孔中闪过冷艳的火光,显然不悦之极,张辽马上吓得噤若寒蝉,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吕布转过头来才要说话,贾诩摇头道:“温侯不用道歉,张辽将军只不过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有何不可?更何况这也代表了天下大多数人对太史慈的看法,不足为奇。不过任何轻视太史慈的人都会栽倒在他的手里。”
众人闻言大为惊奇,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到智比天高的贾诩竟然对太史慈如此的看重,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要知道太史慈在天下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较有才华的年轻人罢了,虽然有青州战神之称,更开创了五德终始说的新解,又有管宁这等大儒扶持,可谓是春风得意,但这又如何?
一个寒门子弟能有多大的作为?每一个人都会这么想。
太史慈现在的声望其实远远不如“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的袁绍,甚至和其他诸侯相比也颇有不及。
可是现在贾诩却摆出独树一帜看重太史慈的样子,怎不令众人诧异?
贾诩看也不看众人惊异的表情,缓缓道:“我贾诩一向很少服人,但太史慈却是其中之一,抛开敌我不论,单是那一份料敌先机的眼光就令贾某好生佩服。”
看了看众人大惑不解的表情,贾诩解释道:“你们想一想,自洛阳的内斗开始起,一直到现在,太史慈可曾吃过半点的亏?”
众人仔细一想,心中不由得凛然。
贾诩眼中闪动着烁烁精光,冷然道:“每一个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觉得他为人不错,甚至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利益,无论是十常侍还是何进又或者清流都是如此,可是笑到最后的还是太史慈,若是一次或可说是运气,可是次次如此,哪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顿了一顿,声音更寒道:“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当初太史慈为何要匆匆忙忙赶回青州,毕竟洛阳的局势暧昧不明,可太史慈的样子却像是早就知道洛阳将会发生什么,知道留之无益。这太史慈好像知道未来发展似的,怎不令人惊异?”
徐荣在旁疑惑道:“难道这太史慈能掐会算?”
贾诩摇了摇头道:“人世间哪有预知未来这样的事情?骗骗无知的百姓还可以,实在是这太史慈的预见能力非同寻常、不可小觑。贾某颇有不及。”
其实贾诩高估了太史慈的能力,他当然不知道太史慈的奇妙遭遇,就算是太史慈亲口告诉他自己的经历,贾诩也不会相信,所以在他的眼里,太史慈这个人就太过神秘了。
与太史慈交过手的徐荣对贾诩的这番评价太史慈的话语感触尤深,开口附和道:“贾先生言之有理,所谓‘窥一斑而可见全豹’,前几日的一战,太史慈当真打得我是摸门不找。我每次组织的攻守之势在太史慈的面前都好像小孩子把戏般不值一晒。当是我败的极不服气,因为我连一次真正的与之堂堂正正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士兵们根本就是心无斗志,才一接触就全面溃退了。不过今日听贾先生的一番话,开发现这个太史慈根本就是玩弄对手于股掌间。”
贾诩点头道:“就是现在,我也没有把握可打包票太史慈一定会上当。”
吕布皱眉道:“贾先生,你的计策天衣无缝,那太史慈自作聪明一定会以为我们对他们实施稳军之计,要趁我们渡河攻击孙坚的时候发动进攻。”
贾诩冷笑道:“若是太史慈如此容易上当,太史慈就不是太史慈了,我看一会就会有同盟军的军队进入到我们的埋伏圈当中,但是不是太史慈就不一定了,若是太史慈的军队是先头部队,那一切都好说,那是我贾诩计谋高他半分,贾某定会叫他惨淡收场,令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过若是太史慈的部队在同盟军的最后,那这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吕布疑惑道:“贾诩先生为何肯定太史慈不会独自一人来追击我军?”
贾诩淡淡道:“这事情很容易猜,问题的关键在袁绍的身上,袁绍作为同盟军的主帅现在可以说是毫无作为,眼下突然有了一个击溃我军的机会,他怎会拱手让给太史慈?”
看着思索的众人,贾诩解释道:“眼下的形势很明显,如果今天根本就没有人来攻击佯装过河的我们,那就表明同盟军中已经中了我们的稳军之计,这样的同盟军不值一提,我们就可以从容撤军,看袁绍和孙坚之间内讧闹笑话就得了,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同盟军中特别是袁绍的手下岂会无一二谋略之士?不说太史慈,就是那些诸侯手下的谋臣要看穿我这计策的第一层、稳军之计的含义还是很容易的。在这种情况下岂会没有诸侯还追击?尤其是好大喜功的袁绍。”
众人点头。
贾诩又道:“可是袁绍手底下的士兵并不多,袁绍要进军就必须要依靠那些追随者的支援,太史慈肯定不是其中之一,所以若我是袁绍看到眼前有如此得大的一个便宜可以捡,我一定不会让太史慈走在前面,所以说太史慈断后的可能性极大,而且那肯定是袁绍坚持的结果,毕竟太史慈现在没有理由和袁绍撕破脸皮。这样对他太不利了。”
顿了一顿道:“不过太史慈断后也要分成两种情况来分析。其一,若是太史慈和袁绍一样没有彻底看穿我的计策,那么面对我军埋伏的太史慈最佳的选择就是撤退,而且他的损失将会十分的惨重。因为前面军队的突然溃败将会对太史慈的军队造成难以估量的冲击。当然也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太史慈已经完全的看穿了贾某的计策,如此一来太史慈一定会另有诡计来对付我们,比如说佯装溃败,引得我军追击,然后他再设计一个埋伏圈反过了算计我们一次,那就不妙了。”
众人闻言不自觉的点头,贾诩冷笑道:“不过贾某可不是袁绍那种蠢蛋,哼,现在我军已经西撤,我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而非是消灭同盟军,和他们打持久战,粮食兵力都成问题,贾某不是那种贪多嚼不烂之人,所以此间一胜,我们必须马上撤退,任由各怀异心的同盟军斗生斗死好了,这才是我们最大的胜利。要知道我贾诩可以设计出这种计策来,太史慈也一样可以!”
众人闻言一凛,心中都在想,自己刚才真的如同贾诩说的那样想要一口吃掉同盟军,若是太史慈真如贾诩说得这么厉害,己方反过来中计的可能性极高。
就在这时,有人大声喊道:“敌袭——!”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贾诩笑道:“如何?”
众皆叹服。
吕布对贾诩道:“吕某服了,此间一切就全交由贾先生负责。”
贾诩不理外面的杀声连天,yy笑道:“呵呵,一切按计划行事就可,不过我看我们是否该把我们的j细潜过对岸骗一骗孙坚呢?否则怎都不够精彩。”
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贾诩淡然道:“太史慈,你若是不知死活的冲在前面,贾某定要生擒活捉你,然后和你煮酒谈笑共论天下,最后再割下你的大好头颅,算是表达贾某对你最真挚的敬意!”
众人看着贾诩的笑容,连忙陪笑,心中却泛起阵阵的寒意。
这人太可怕了。
袁绍现在高兴到了极点,以为眼前的形势和田丰预料的一样。
当他们黄昏时分突然出现在并州军队的面前时,人数不少于两万的并州军队正在准备船只,一看便知道要过河偷袭孙坚。而且在河面上已经有许多只船正在相对面移动,在这两万人的身后就是绵延不断的并州大营,地上还生着不少的篝火,显然是刚刚吃过晚饭不久。
这时候的并州军队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力,袁绍连想都未想,就命令开始发动冲击。
迟则生变,若是令并州军队缓过神来,从容结阵那就不妙了。
王匡和韩馥的骑兵队首当其冲,后面无数的步兵也向并州军队杀去。并且袁绍知道随后而来的其他诸侯的军队也会一一的投入到战斗。
袁绍面露微笑,仿佛看到了一场胜利的到来。
在袁绍一旁的田丰却大感不妥,总是觉得眼前的场面有些地方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不由得皱眉不语。
就在这时,在人们的影响中原本应该四散奔逃的并州士兵突然纷纷从小舟上拿起了弓箭,开始向尚在远处的同盟军开始s击。
霎时间,两万只雕翎箭如同一整块黑云般向同盟军正在发动冲击的骑兵群投去。
血污四溅,锐利的雕翎箭轻易的穿透了同盟军士兵那皮质的铠甲。
谁能想得到,现在站在河边准备渡河的竟然全是弓箭手!
袁绍瞪大了眼睛,不能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会这样?
并州军队不是要渡河攻击孙坚吗?
按照常理,若是渡河攻击敌人最重要的就是在渡河之初站稳脚跟,所以步兵先过河结成人墙掩护其他兵种的过河就是最好的选择,就是因为这一点了袁绍才选择了用骑兵冲击做头阵,以求一举击溃并州的军队。可是眼下并州军队集结在河边的并不是步兵,而是纯一色的弓箭手,太不可思议了。
在一旁的田丰却脸色一变,狂呼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众人被田丰喊得心惊r跳,袁绍皱着眉头看向田丰,不客气道:“你说清楚点。”
田丰知道自己主公的脾气,知道自己若不说清楚,袁绍是绝对不会同意撤军的,连忙用最快的语调说道:“主上,你不觉得并州军的军营很不对劲吗?那里居然没有一个士兵进出,好像整个军营只有眼前的这集结在河边的两万弓箭手,那么其他的并州军队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袁绍终非蠢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田丰的意思,不过他可没有要夸奖田丰的心情,在他看来,袭击并州军主意本就是田丰出的,所以这事情的责任必须由田丰来付,所以袁绍狠狠地瞪了田丰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场上的战局已经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整个人宛如火焰般跳动的吕布突然出现在了同盟军的西北方向,身后是为数在五万人左右的并州骑兵!
“杀!”吕布金属般的声音想起,转瞬间,吕布已经带领着并州骑兵冲杀而至。前面的一阵弓箭已经令同盟军的骑兵损失殆尽,而后面的步兵正在纷纷举起防御力低下的盾牌阻挡着自西南方向的河边源源不断地s来的雕翎箭,已经失去了先前冲击的猛劲。
如此一来,已经冲击起来的并州骑兵将会左右整个战局的发展。
转眼间,优劣之势已经互换!
第一部 第六卷 第三章 决胜(下)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再次道歉)
转眼间,并州铁骑怒嘶扬蹄踏过了同盟军手持盾牌的士兵的身体。
惨叫声起,无数的同盟军士兵仰面跌倒在马蹄之下,丢弃了赖以生存的武器,双手徒劳无功的向上无力挥舞,不切实际的希望可以阻挡住正在践踏自己身体的粗壮马蹄。
片刻后,折断的手臂和腿骨,开膛破肚后四散蔓延的热气腾腾的五脏六腑遍布了战场的各个角落。
一名幸免于难的同盟军战士有如狼嗥地把自己被战马踏断的右小腿抱在自己的怀里疯狂地哭泣,口水、眼泪、鲜血、一起从宛如魔鬼般狰狞的面孔的七窍中汩汩流出。
也许对他而言,活着更痛苦。
大概老天爷此刻也不忍心看他受苦,在下一刻,这名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的同盟军士兵的身体便被一把长矛贯穿,连同怀里的那条断腿一起被钉在了地面上。
杀死他的那名并州骑兵为了迅速地拔出自己的长矛,策马践踏在了这死尸的胸膛和头颅上。
爆脆骨裂声起,被踩成两瓣的胸骨宛如鱼刺镶入了尸体的胸腔,头颅却像被大锤重击下的西瓜般碎裂得没有一块完整部分的粉末。
长矛拔出,木无表情的并州骑兵再一次尾随着自己的同伴发动冲击。
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因为一切的障碍都已经被他们心中的战神吕布所扫平。同盟军根本就组织不起一次像样的抵抗。那些在马上的将领没有一个人可以挡住吕布的轻轻一招。
天生神力的吕布加上速度奇快的赤兔马配之以无坚不摧的方天画戟已经根本不是一般武将能够所能对抗的了。
就连因为吕布的关系而全无阻挡、在吕布身后毫不费力肆意砍杀敌人的并州骑兵也在速度上忙尘莫及。
太快了!
每一次并州骑兵抬头看向那令自己敬畏如神明的主将时,那前方永远满天血雨。
火红的吕布所到之处便是无边的阿鼻地狱。
雄健的赤兔,诡异的方天画戟,烧灼着同盟军无数的无辜生灵。在那把宛如死神镰刀的方天画戟的挥舞中,有人横飞,有人断首,有人腰斩有人高跌,也有人直接化成了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都认不出的血r碎末。
这是一个噩梦,而且似乎会永无停止地演绎下去。这个噩梦的源头就是眼前这个英俊到不似人间所有的吕布。
没有人愿意接近这个噩梦,因为他会令人长“睡”不醒。
同盟军大乱。
袁绍看着在万马军中左冲右突杀将如j,如入无人之境的吕布,面色y沉难看,吓人到极点。
“若是颜良、文丑在此,岂会令匹夫吕布如此的猖狂!”
最擅长于揣摩别人心思的郭图看着袁绍小心翼翼地说,虽然这很有可能正是袁绍心中所想,但决定不把颜良文丑带在身边毕竟是袁绍的主意,因为两人现在正在袁绍的大儿子袁谭的手下办事,毕竟对于袁绍来说,自己的战场并非仅仅在洛阳前线。自己这是这么说也许会触袁绍霉头也说不准,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更何况还可以打击在一旁不识抬举的田丰,何乐而不为?
果然,袁绍闻言缓缓点头,那边的田丰却皱眉道:“主上,吕布勇冠三军,可会十八路诸侯,颜良文丑虽然勇悍无双,但恐怕仍非吕布……”
袁绍闻言暴怒,竖起眉毛道:“闭嘴!大敌当前,何故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
田丰呆了半晌,心中一叹,不再说话,知道自己今日被敌人的诡计算计已经令袁绍对自己的信任低落到了极点,自己实在不宜再开口发表任何意见,唯有作闷声葫芦状一语不发地坐在马上。
不过他并非是推卸责任的人,当然知道今日之事实在是自己棋差一着,思虑欠妥,那是怨不得别人的。
郭图和许攸的眼中同时闪过幸灾乐祸的神情,但两人的目光一碰下马上别开,毕竟两人并非同一阵营,有些话心照不宣便算完了。
许攸天性胆小,一见眼前的情景,知道同盟军事不可为,便急急对袁绍说道:“主上,眼下吕布勇猛不可当,并州兵如狼似虎杀机正浓,实在不宜正面触其锋芒。”
袁绍蓦地转过头来,双目凌厉如刀地瞪了许攸一眼,寒声道:“想我袁本初四世三公,乃天下人望之首,要么不进军,要么便血战到底,便是当日在洛阳直面董卓j贼,我也是独自一人提剑出京,当日我不把这匹夫吕布放在眼里,今日我等手握雄兵之时,怎么反而变得畏首畏尾了呢?一旦传出去,你我便是天下人的笑柄!你等要记住这一点,只有战死的袁绍,没有望风而逃的袁绍!”
身边的文武一干人等原本士气低落,却被袁绍的一番话激起了豪情。
韩馥还未说话,在他身边的那员今天一早便要出战吕布的白甲小将便一挑眉毛,身上的气势开始惊人的膨胀起来,胯下马感受到主人的杀气便开始焦躁不安地来会踏蹄,在满是血腥气息的晚风中,这小将却如浮雕般在千军万马中凸现出来,且渐高渐远。
“盟主慷慨,世所罕见,我河间张合愿死斗吕布匹夫!”
袁绍马上被眼前的小将的过人风采所打动,虽然比之吕布、太史慈、关羽、张飞等人的无懈可击的气度稍有不及,但决不会比自己手下的颜良文丑逊色。
还未来得及答话,年轻气盛的张合便已经策马飞奔而去。
“好胆识!”袁绍喝道。
田丰好直言的脾气又忍不住发作了,沉声道:“主上最好再派一队骑兵支援这位张……,对了,张合将军……”
一语未毕,袁绍醒悟过来,连忙转过头来对韩馥下达命令,不过语气已经很不客气,竟是公然把韩馥当成了自己的手下。
韩馥眼中闪过不悦,但袁绍的积威之下已令他不敢冲撞袁绍,唯有自己骗自己说这是袁绍事急从权,万不得已的做法。怏怏不快地按照袁绍的命令吩咐属下。
不过这种做法立刻引起了韩馥手下的不屑,许多人眼中轻视的态度一闪而过,唯有从事耿武、关纯态度迥异,前者眼中露出杀机,后者则是深深的担忧。
田丰的好友沮授原本对袁绍呵斥田丰的态度十分不满,但经过刚才袁绍的一番慷慨陈词。立刻令沮授对其刮目相看,马上对其粗暴的脾气视而不见了。暗暗下定决心要追随袁绍。
张合的出击马上鼓舞了同盟军的士气。
张合并非是粗人,他岂会蠢到和吕布去单打独斗?别说自己输多胜少,就是真的能赢,那不过是自己个人的光荣,可是一场战争的胜利要远远高于个人的荣誉。
所以张合初一上阵就带领着那队骑兵开始向吕布军的右翼冲击,这样不仅可以避其锋芒,而且可以绕过那些在河边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伤亡。
最妙处是张合蓄意躲开吕布,并不与之缠斗,只是一味的猛烈冲击斩杀猝不及防的并州骑兵。
如此一来,在正面因为吕布的盖世冲击而苦不堪言的同盟军的压力得到了大大的缓解,不再一味地浴血奋战后便只知道节节后退了。
张郃的到来给整个战局带来了一丝变化。并州骑兵的攻击开始有所减缓,袁绍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的宽慰。
这种变化当然也瞒不过站在对面密林中悠然自得的贾诩。
李肃却在一旁急得眼珠直转,一直蓄势待发的张辽看着对面镇定自若的袁绍,口气中流露出一丝敬佩道:“袁本初果然英雄了得,原来还以为他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没想到他还有此豪情!”
贾诩扫了张辽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微笑道:“文远你错了,袁绍此等行为不是英雄行径,只不过是好面子而已,袁绍号称众望所归,岂能不战而退?这种人刚愎自用,眼高手低,好谋无断,便是给他沃野千里、雄兵百万、金山银海,他都难以成其大事。”
张辽张了张嘴,又忍住不说,虽然他与贾诩的意见不同,但他却已经对料事如神的贾诩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肃终于忍不住道:“贾诩先生,眼下同盟军已经开始渐渐站稳脚跟,若是如此下去,我军即便胜利也是惨胜。不若……”
贾诩瞥了他一眼道:“李大人不要着急,这种情况很正常,同盟军中岂会无一二能征惯战之人?眼前的僵局早在贾某的意料之中,其实要吕布将军一举击杀那白甲小将实在是容易的很,我军发动总攻击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么做却达不到我想要的理想效果。”
李肃大惑不解,贾诩耐心的解释道:“袁绍的意图是偷袭我军,所以先头部队的人数并不会太多,而且以骑兵居多,至于步兵在如此短的距离内急行军也可以跟上骑兵的速度,袁绍一定以为这样的急行军方式才不会引起在他头脑中本应毫无防备的我们的警觉,故众诸侯的军队一定分成几段进行进军,如此源源不断地赶到现场不停地给我军施加压力,我就是算准了他这一点才不给他先头部队喘息的机会,但我更希望在其他诸侯的部队赶到这里而太史慈却未到时,再发动总攻击……”
张辽一下子就明白了,恍然道:“原来如此,贾诩先生的意思是要让同盟军的败军冲散陆陆续续后到战场、尚未站稳脚跟的诸侯们的军队,以此使诸侯的军队全面溃逃。因为现在其他诸侯的军队相对于眼前与我们交战的同盟军相去甚远,现在击溃眼前的敌人对后到的诸侯影响不大。甚至人家还可以在半路上稳住阵脚,抵挡我军的冲击。”
贾诩眼中带了几分惊异看向张辽,显然发现后者并非只是一介武夫。
李肃虽然只是一般的谋士,但也有几分头脑,当然也明白了贾诩的意图,不再言语。
贾诩沉声道:“当然,我不想冲击的原因还包括对太史慈的忌惮,这人绝对有在瞬间改变战局的本领,有此人为同盟军断后实在是一个难以预料的变数,我倒更愿意在战场上看见他的出现,然后与之大干一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不到他的人影,连他的意图都无从揣测,令人好生气闷,不过若是起他的诸侯军队纷纷到场,而只有他一个姗姗来迟的话,那就有把握多了。至少那时的他对于诸侯军的颓势无可挽回了。”
顿了一顿,又道:“不过眼前的势均力敌应该是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而非是受制于人。那白甲小将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转头看向张辽,仿佛像可看透张辽内心般温声道:“文远,你这便上场阻止那小子的个人表演,唔,你要小心,这小子手底下大概有些绝活还未露出来,看他现在的样子一定是想要吸引吕布将军过去,然后再突施杀手,若是你见他逃跑千万不要在后面追击,要与之面对面的对战,明白吗?终日打雁,千万别被大雁啄瞎了眼!”
张辽听得浑身一震,刚才他就一直在想自己若是下场如何可一举击杀那武功和自己相当白甲小将,虽然比较可惜,但他还是选择了偷袭这种方法,但没有想道竟然会被贾诩看穿了自己的内心,而且还指出这可能使对方的陷阱。
这个贾诩也太可怕了吧?
心中想着,张辽点头轰然应是,飞身上马,提起手中长枪便向张郃掠去。
贾诩眼中闪过赞许:这个张辽相当不错,假以时日,是个难得的人才。随即转过头来,对自己身后的几员彪形大汉道:“成廉将军、侯成将军、曹性将军,你等即刻回归各自的位置,听我军鼓,等待适时机出击。”
众人此刻对贾诩敬畏如神明,纷纷应是而去。
贾诩看看天色,冷漠的对李肃微笑道:“可惜此时此地不是下棋的好地方,否则你我二人手谈一局,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后者却被他笑的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地点头应是。
河水对岸,孙坚军的主营内。
相貌英俊,充满男子汉气息的孙坚正在焦躁不安地在营中踱来踱去,坐卧不安。
孙坚的几个手下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唯有颇富智谋的黄盖心知肚明自己的主公在想些什么,开口缓缓道:“主上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如按兵不动,看谁人能奈我何?”
身材高出常人不少的韩当忍不住道:“主上,管他那么多,河对岸已经打得热火朝天,听喊杀声都不知道能打到几时。不过我们过河增援吧?那个小白脸太史慈都可在几天前取得胜利,我们有何不可?”
老成持重的程普没好气地瞪了韩当一眼,暗骂对方没头脑,开口道:“你说的倒是简单,焉知对岸的喊打喊杀不是敌人的诡计?”
韩当搔了搔自己的大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他不会把程普的话放在心上,毕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
江东猛虎孙坚闻言停下脚步,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是被黄盖和程普说到了心里去。
孙坚的弟弟孙郎看了看自己烦躁不安的哥哥,眼中满是不忍,可是在他身边的从事朱治却偏偏会火上浇油,开言道:“不过就算是与敌人坚持也不会太久了,这天底下没有哪一支军队可以不吃饭打胜仗的,我们的口粮只够维持三天,还需尽早可想办法。”
眼如铜铃、性格暴躁的祖茂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那天杀的袁术简直就是狗p不通,竟然还不给我等送粮来,莫非他以为这些人铁人吗?”
孙坚一听此话更是满脑门子的官司,越发地眉头深锁。
就在这时,门外士兵进帐来报:“袁术将军的使者到。”
孙坚正为这事情发愁呢,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看来终于可以知道自己没有军粮的来龙去脉了,连忙命来人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文士打扮的年轻人昂然而入,不客气地站在了大帐中,上下打量孙坚,后者连忙命人为其搬墩子,不料那年轻人一口回绝。
孙坚心中有气,同时又感到愕然,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对面那衣着华丽的年轻人直视自己道:“本人是袁氏宗族的人,袁胤便是。”
众人霍然动容,眼前这个神情嚣张的年轻人竟然是袁术最喜欢的侄子,难怪这么大的气派。孙坚忍下怒火,勉强微笑道:“原来竟是袁胤公子,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失敬。只是不知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袁胤冷哼了一声道:“我叔叔就是想要我亲口问问,孙坚将军有没有答应董卓j贼提出的婚事,若是将军还记得在酸枣的歃血为盟,则一切都好说。”
大帐中的人闻言一楞,没有想到袁术竟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孙坚心中委屈,冷笑道:“袁将军这是哪里话来?我孙坚今次出兵,上报国家,下报将军,于国,是为天下除害,于己,则是为将军报杀叔之仇,酸枣血誓犹历历在目,孙某岂会与国贼同流合污?”
袁胤闻言点头,道:“如此最好,希望孙将军永远记得今天说的话。”
在一旁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弄得孙坚肝火大动的朱治忍不住道:“不知道袁将军为我军运送的粮食何时可以送到。”
袁胤面上带着冷笑,才要说话,又见刚才那名进营帐通报的亲兵颠颠地跑了进来禀报道:“青州刺史的使者前来求见,自称姓郭名嘉。”
众人再一次愕然,面面相觑:今天到底怎么了?
还真是贵客不断呢!
第一部 第六卷 第四章 角逐(上)
孙坚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觉,连忙令人请郭嘉进来。
在一旁的袁胤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片刻后,凤目修眉、白皙俊美得有如女子的郭嘉便施施然走进了孙坚的中军大帐。客气而又不卑不亢对孙坚微笑道:“在下郭嘉郭奉孝,乃是青州刺史太史慈将军派来的使者,见过孙将军。”
孙坚等人自郭嘉一进营帐,便被其过人的风姿气度所打动,听了郭嘉的问候语,孙坚有点儿目瞪口呆地道:“郭先生客气了,不知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郭嘉莫测高深的一笑,不去回答孙坚的提问,而是回过头来看向此刻坐在一旁的袁胤,淡淡道:“这位是……”
孙坚已经被郭嘉恬淡自若、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所慑服,所以此刻丝毫没有因为郭嘉的答非所问而心生不快,痛快道:“这位是袁胤先生,乃是袁公路将军派来的使者。”
郭嘉眼中杀机一闪即逝,呵呵笑道:“原来竟是袁公路将军的专使,幸会幸会,我看袁先生年纪不大就能得到如此重任,日后前途无量,你我还要多加亲近才是。”
郭嘉的独特气质明显也震撼住了袁胤,后者闻言竟不由自主地点头称是。
此时郭嘉已经坐了下来,不理孙坚传递而来的询问的目光,好像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袁胤的身上,微笑道:“袁先生,袁将军负责粮草的运输多有辛苦,不过我同盟军人多势众,每日的粮草消耗实在是不在少数,尤其是我青州军队,消耗更甚,若是袁先生能够在袁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加快加大粮草的运送,那我郭嘉代替我家将军多谢先生了。”
这时袁胤才从郭嘉给与自己的震撼中惊醒过来,勉强微笑道:“郭先生说的哪里话来?毕竟都是为天下人请命,何分彼此,更何况三日前一战,青州军以两万人马便击溃并州军八万之众,居功至伟啊!粮草这事情好说。唔……我会和袁将军说的,以后粮草的供应先满足青州军如何?”
郭嘉微笑点头。
袁胤的这番话马上引起了祖茂这粗汉的不满:这袁公路凭什么厚此薄彼?一个小小的青州战神算什么?我家主公征战江南时,你太史慈正在青州逍遥快活,不过就是打了个小小的胜仗罢了,竟然在我家主公面前如此眼高过顶,太目中无人了!那个袁胤更令人讨厌,为什么我家将军讨要粮食就这么费事,到了太史慈手底下的一个小小的使者那里就变得轻而易举?
越想越气,不由得火往上撞,便要发作,没想到自己的手腕被被坐在自己上座的黄盖牢牢钳住,祖茂愤愤然看向后者时,却见后者对其微微摇头,眼中怀着别有深意的目光。
祖茂愕然,但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哥思维严密,此刻有这样的动作肯定是有其原因,所以马上停止下来自己的行动,静观其变。
在一旁的孙坚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赞黄盖的聪明,显然这江东猛虎也看出来郭嘉现在这种不搭理自己、揪住袁胤不放的奇怪举动实则大有深意。
被人看得莫测高深的郭嘉丝毫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还是微笑地对袁胤道:“如此我就先谢过袁先生了,其实郭嘉此时和袁先生说这番话还真是失礼呢!看样子袁先生和在下一样是连夜赶来的,先生一定很累了,在下还要扰乱先生的心神,真是不该,不过在这种鬼天气里还要过河、骑马,真是不如平日里坐轿子舒服呢!”
袁胤深有感触道:“可不是吗?这天气里若是能坐上你青州出产的马车,还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郭嘉眼中笑意更浓,扫了一眼大帐中沉默不语、眼中精光连闪的众人,呵呵笑道:“袁先生若是喜欢,待这次同盟军讨伐完董丞相后送给先生一辆又何妨?”
袁胤闻言大喜,连声说好。
郭嘉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后,又笑道:“只是若是让你家吕布将军知道你这位所谓的袁胤先生有了一辆豪华的青州马车,不知道作何感想?”
此语一出,这个自称“袁胤”的人大惊失色,霍然站起身了。
黄盖等人马上起身抽剑,就要捉拿这个假冒的袁胤。
那“袁胤”还想掩饰,色厉内荏道:“郭嘉你是什么意思?竟敢怀疑我袁胤!别说是你,就是你家主公太史慈也要看我家袁将军的脸色做人,哼,我回去后定要和袁将军说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断了你青州军的粮草。”
郭嘉还未说话,孙坚缓缓的站起身来,冷冷道:“这话说得好笑,若你是袁胤,就应当知道青州军的军粮向来是青州自己提供,并不用袁公路将军运送。”
“袁胤”闻言一呆,这才知道自己在军粮这件事情上露了马脚,不过他却不想放弃离开这里的希望,毕竟没有人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郭嘉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缓缓道:“你一定想说各家诸侯需要多少军粮的事情你没有印象。不过没关系,我只问你,我最后把董卓那老贼叫做董丞相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任何反应?”
“袁胤”语塞,说不上话来。
郭嘉站起身来,优哉游哉道:“且不说这些,袁公路将军远在后方,他怎可能知道前线作战的具体情况?我青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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