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全本)》第 97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许褚抓起这个人,打开房门出去了。
  只剩下太史慈一个人陷入到沉思中。
  太史慈一共寄出了四封信。
  第一封信寄给管宁,要他准备、调集青州所有笔锋刚健犀利之人,在袁术称帝后开始袁术手底下的文人进行口水战。
  第二封信寄给张燕,要他继续和袁术合作,继续和袁术大谈特谈条件,以便了解袁术更多的底细。并且提醒张燕,一旦在兖州与袁术作战,策略应该是“管他几路来,你只一路走”,要张燕保持黑山军的作战特点,在兖州的复杂地形中以运动战消耗袁术的分散兵力。
  第三封信寄给是仪,命令是仪明松暗紧,在袁术称帝,张燕诈反的时候要慌做一团,更要主动命令冀州进内的高顺大军挥军南下。
  而最后一封信则是以袁术的口吻写给于扶罗的。
  太史慈在信中写道:“君雄才大略,然迫于形势,委曲求全于平阳小郡,正如圣贤苟且居于陋室,实是名不副实,方今天下大乱,天下英雄无不思欲有所作为,观君移兵西河,可谓良谋,正是攘外必先安内之策,若可一统南匈奴,则并州可定,然吾兄本初,明托贤达,其实不符,与君相安不过勉强为之,现君北上,正是乱并州之举,袁绍新败,所余者不过并州耳,君攻击太原郡,吾兄岂可忍气吞声?故王匡北上,名为击刘虞于幽州,其实去而复返,欲与上党之张扬围攻君于西河,君乃当世豪杰,岂可坐以待毙?为今之计莫如自西河而入上党,与青州军夹击上党张扬。若可再败青州军于上党,则大事可成矣。”
  后面又写了希望两者联合的话语。
  这封信比之袁术的信自然高明百倍。至少于扶罗看完后会立刻行动,绝不会像袁术的信中说的那样难以付诸行动。
  四封信寄出,太史慈静等消息。
  在这期间,长安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牛辅的军师“王玫”见长安城无法攻下,就像牛辅等人进言,与其攻击长安,不如带领西凉兵直奔凉州。以图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牛辅此时对“王玫”言听计从,于是十数万西凉兵向凉州进发。才入天水郡,便遭遇到了救援长安的马腾和韩遂的部队,双方现在在天水对峙,一付剑拔弩张的模样,大战一触即发。
  随后在西河郡的于扶罗接到了“袁术”写给他的信。原本于扶罗因为他和青州合作的谣言而大感头痛在,在看到这封信后大喜过望,不说他是否真心归顺袁术,但是袁术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靠山,而且于扶罗也发现袁术给他出了个很不错的主意:出兵上党,攻击张扬。
  于是于扶罗放弃了对南匈奴的收复,转而攻击上党。
  不过于扶罗却很聪明,他并没有马上进军,而是先给张扬写了一封信,说是自己为了表示并没有和青州合作,所以准备出兵上党,帮助张扬击退青州军。
  张扬哪敢信他,要求于扶罗不要进入上党,并且声称自有办法对付青州军。
  这正是太史慈感到奇怪的地方,张扬这么做一定是受到了袁绍的首肯,若是换了别人,在这种情形下应该放弃上党才对。
  看来袁绍还是另有所图。现在太史慈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而在此时,扬州战场的战事也终于打响。
  孙策以袁术任命的折冲校尉、殄寇将军的身份,带领朱治、吕范、旧将程普、黄盖、韩当等,攻击曲阿。
  而那其中,当然有到现在功名还不显于世的周瑜周公瑾。
  刘繇早已经做好准备,他听取了部将张英的主意,将手下雄兵屯于牛渚,更积粮十万于邸阁,正在相互僵持。
  广陵太守曹c此时非常主动地赶到扬州,协助刘繇防守扬州。
  这也是这场战争的最大边数所在,因为有了曹c,一切都变得难以预料起来。
  不过太史慈却知道,这一战就会决定由谁来统治江南,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统一天下进程的最后一个敌人。
  此时的孙策乃是袁术手下的大将,所以人们一致认为攻打扬州乃是袁术的主意。
  刘繇乃是汉室宗亲,而且是太史慈的二舅哥,孙策的行为被认为是袁术对太史慈的挑战。
  人们认为青州军方不会置之不理。
  岂知,孙策和刘繇的大战虽然引起了青州方面的强烈谴责,但是青州军方却没有实质性质的行动。
  驻兵在下邳的臧霸大军和虞翻大军毫无南下、驰援扬州的举动。
  这一下子,可是谁都看出来青州出问题了。
  随即,袁术终于抛出了那个重磅炸弹:称帝。
  袁绍此举一出,立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与此同时,以袁胤等人为代表的袁氏家族的文人开始公告,昭示天下,一个个谄词如潮,歌功颂德,无非就是什么“四世三公”之类的吹牛拍马。
  其中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这群文人引用了青州的新“五德终始说”,生搬硬套地证明着袁术乃是配五德的君子。
  这言论一出来,立时引起了连篇的口水战。
  率先发难的并非是青州,而是长安的王允和杨彪,两人虽然和袁术暗中有一些勾结,但是两人的权力来源于皇权,没有皇帝的名义,他们两个人哪里有资格主持朝政?
  故此,两人十分坚定的发出檄文,坚决反对袁术的此种行为,并且认为袁术这种行为就是国贼,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那态度的激烈和坚决是袁术难以想象的。
  随后,青州开始在管宁的带领下开始向袁术展开反击。
  不过管宁不愧是制造有利形势的高手,他并没有简简单单把攻击袁术作为根本目的,而是顺势提出了一个根本的目的: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称得上是君子,乃一种人才是真正的配五德的人物。
  这消息传到太史慈那里的时候,太史慈的心中不由得一震,他知道管宁这大儒终于看穿了自己的用心,而且明显的表现出了支持自己的态度。
  现在,管宁痛骂袁术的檄文就放在太史慈的面前。
  也正是这篇檄文,为太史慈日后的称帝开了先声!
  第二部 天下 第五卷 第九章 开战(八)
  管宁的这份讨骂袁术的檄文写得极为高明。
  在这檄文中,没有一个字提到太史慈,但是太史慈却可以看出,这份檄文总结起来就是在为自己日后的称帝造势。
  檄文中先是对我中华包括三皇五帝在内的圣主进行了回忆和对他们开创的盛世进行了赞美,但其言词无一不落实到这些君主乃是配五德的君子。
  然后开始奚落袁术,从袁术的出身、少年时的行为、学术的上不学无术、尤其是天下大乱之后的行为大加讽刺。更同时提出了衡量君子的标准。
  当太史慈看到这檄文中写道:“袁公路名为汉臣,实为汉贼,短诸侯粮草于酸枣,折孙坚大军于南阳,祸乱百姓于汝南,肆虐宗亲于荆扬,巧取豪夺,骗窃玉玺,忘‘此物还祖龙’之语,竟大言不惭,妄谈天命,文臣无能失于火,武将离心失于金,百姓流离失于土,商贾避祸失于水,强征手工失于木,五德丧尽,安敢称君子?”
  太史慈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连摇头,这个管宁平常少言寡语,现在骂起人来却是言词锋利,比起放在另一旁的孔融写的东西更不知道强了多少。那个孔融写东西倒是言词华丽,也是旁征博引,但是表词达意过于简单,不像管宁这般攻击的言语十分集中而且主题明确。
  不过最精彩的地方乃是管宁在字里行间每处都带上汉献帝,每次出现都是明褒暗贬,一面竭力的说明汉献帝乃是真命天子,可是越是仔细地读,却越发觉汉献帝实在不怎么出色。
  比如:“今圣天子在位,忍辱负重,得除国贼,不日返京,中兴汉室,计日可待!袁术小丑,不堪一击,自可引汝家粪池之水沐浴更衣,坐以待毙,以谢天下。”
  表面上对汉献帝是毕恭毕敬,充满信心,其实那言辞中却充满了暗讽:忍辱负重?似乎是迫不得已才对;得除国贼,那是王允的功劳,与汉献帝何干?;不日返京?只怕是遥遥无期;中兴汉室,计日而待?方今天下大乱,汉献帝的文臣武将和袁术手底下的那些人似乎区别不大,汉献帝哪里有加于他们的能力?中兴汉室只怕是“此恨绵绵无绝期”才对。
  最后,管宁来了一句:圣天子与袁术小丑谁为君子,不言而喻!
  只要是明眼人都可看出,其实按照管宁的标准,袁术和汉献帝没有一个人符合君子的标准。
  太史慈看过来看过去,怎么都觉得管宁那个君子的标志是为自己量身定做,或者说管宁就是按照自己制定的君子的标准。
  看着这封信,太史慈忍不住想要欣赏袁术的精彩表情。
  正如太史慈所料,管宁的讨袁檄文在大汉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一时间天下文人在长安和青州的文人的带动下开始了对袁术的猛烈攻击,袁术的那些御用文人被骂得噤若寒蝉,根本不敢还嘴。
  袁术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称帝居然会引来这种结果,不要说长安和青州方面,刘虞、刘焉、刘表、刘繇等汉室宗亲纷纷群起而攻之,虽然大部分只是在言语上声讨,但是也够袁术喝上一壶的。
  尤其是刘表,见到这种形势,为了趁机提高自己的声望,马上命令张允带领七万大军自弘农郡向东推移,近河南郡,作出要攻击袁术的姿态。长安方面不甘示弱,王允指派张济带领两万人也奔河南郡而来。
  最惨的却是陶谦,陶谦哪里想得到自己保住的这个救命的稻草居然会是引火上身的祸端?自己连结袁术不过是为了吓退青州军,可是现在倒好,袁术居然称帝了!这简直就是把陶谦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要知道青州军在郭嘉的指示下攻击徐州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下邳城阙宣的造反称帝而造成的,到现在为止,青州军在徐州迟迟不退兵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郭嘉一定要陶谦交出支持阙宣的幕后主使,郭嘉声称,如果没有人在背后c纵的话,阙宣一个小小的地方豪强地主,绝对没有胆量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郭嘉这番话没有错误,问题是在徐州到底谁有这么大的力量支持阙宣?除了陶谦就是几个世家大族,糜氏家族吗?那根本不可能,因为糜氏家族和青州的关系走得很近,绝对不会和青州为敌。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一直是明哲保身,就剩下一个曹氏家族,可是曹氏家族的千金曹玲已经嫁给了吕布,儿吕布乃是王允的心腹,又怎可能同意这种局面的产生呢?只怕曹氏家族这面一支持阙宣,吕布那面立刻就会和王允关系紧张,徐州马上就会失去最后的支援。
  因此,郭嘉的矛头其实是直接指向陶谦,暗示天下人陶谦乃是阙宣的幕后黑手。
  为了这件事情,焦头烂额的陶谦一直称病不出,当然是想要避一避风头。陶谦所能依靠的人不过长安得王允和吕布,还有就是豫州的袁术。谁知道自己依靠的袁术居然弄出了这么一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州马上再一次成为了天下的焦点所在,袁术称帝,自己又是袁术的盟友,这等于说陶谦支持袁术称帝,袁术是逆贼,陶谦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是必然了。虽然陶谦在徐州的名声不错,在大汉也算是很有能力的臣子,但是陶谦这几件事情实在是大失败了。如果说小小的阙宣造反称帝不过是一个大大的笑话的话,那么袁术的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袁术乃是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的袁氏家族的家主,在声望上和袁绍几乎是不相上下。袁术要是造反称帝的话,那么天下都会为之振荡。
  现在天下间想要称帝的人其实已经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明目张胆地说自己乃是帝王之才,众望所归。也只有袁术这种人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更宣布传国玉玺在他的手里,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人会不眼红的。
  尤其是管宁的檄文中提到了袁术的这块玉玺乃是袁术从孙策处骗来的,而孙坚当年也是在洛阳的废弃宫殿中得到的,这传国玉玺本来就是汉室江山之物,现在王允把持朝政,更迎回汉献帝,按照常理,理应该把这玉玺送往长安,而不应该据为己有。
  结果如此一来,陶谦和袁术结盟反倒变成了陶谦乃是汉贼的局面。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没有人可以帮助陶谦了,谁帮助陶谦谁就变成了袁术的同党。也正因为如此,远在长安的王允对陶谦是非常的不满,弄得吕布在王允面前也很难做人。
  陶谦就算是再怎么笨,也应该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陶谦马上发表声明诏告天下:说自己的昏聩老朽之人,看不清袁术的忠j善恶,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并且宣布自己马上和袁术解除联盟关系,并且加入了声讨袁术的行列。
  不过郭嘉并没有准备放过陶谦,他把曹豹和陶谦把曹玲嫁到长安的事情捅了出来,并且特别强调曹玲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原本不是吕布的妻子,而是董卓的新娘子,曹饱和陶谦原本就想要把曹玲嫁给董卓。
  这个消息一出来,陶谦的名声彻底臭了:用美人计魅惑董卓为自己谋利,下邳城的阙宣谋反与陶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袁术乃是陶谦的盟友,三件事情每一件事情都与国贼有关,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再相信陶谦对大汉江山忠心耿耿。
  故此,郭嘉的青州兵屯兵在徐州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与此同时,徐州的本土力量也掀起了反对陶谦的声潮,糜氏家族旗帜鲜明地站在了陶谦的对立面,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采取默许的态度,曹氏家族现在则是连声也不敢出,生怕别人把事情都算在曹氏家族的头上,要知道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巴不得曹氏家族完蛋呢,故此,曹氏家族现在对陶谦也采取了一种极为冷淡的态度。不想和陶谦扯上半点关系。
  内外交困的陶谦忧心忡忡,当真卧病在床,一蹶不振,时日无多。
  与此同时,一直狂妄之极的袁术被天下人骂得恼羞成怒,又被陶谦来的这么一手弄得气急败坏,居然在这时候耍起了光g脾气,摆出一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气势,更加大肆宣扬起他的称帝起来。
  与此同时,兖州的张燕按照太史慈的命令,在这时候突然开始攻击兖州各郡。
  兖州刺史伊籍十分默契地配合着张燕的行动,一时间,兖州各个郡县被张燕连连“攻破”,各个郡县的官员望风而逃。以及更是玩起了失踪。
  袁术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连忙派出人马进驻兖州,第一路大将张勋居中,第二路上将桥蕤居左,第三路上将陈纪居右,第四路副将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将陈兰居右,第六路李丰居左,第七路梁刚居右。各领部下健将,克日起行。以纪灵为七路都救应使。术自引军三万,使乐就为催进使,接应七路之兵,直奔兖州各来。
  最有趣的事情是袁术还未夺得兖州,就任命金尚为兖州刺史,监运七路钱粮。金尚不来就对袁术不满,更看出袁术乃是自作孽,不可活又岂会答应,结果袁术暴怒,把金尚抓来杀掉。
  正在西河郡虎视眈眈的于扶罗见到张燕果然起兵谋反,而且袁术也已经出七路兵攻往兖州,心中大喜,连忙出兵,进入上党,开始了对张扬的攻击。上党张扬j于扶罗突然发难,连忙派出大将常林,欲于扶罗会战于谷远。然而令张扬奇怪的事情是于禁大军在此时居然按兵不动,并没有进一步的攻击杨丑所在的沾县,更没有进军威上党。
  一直静观其变的太史慈此时露出了微笑,知道自己展开行动的时候到了。
  谷远,河岸,夏日的清晨没有一点点的清新,尤其是在人马的嘶鸣中,更是显示出一片的焦躁不安。
  常林骑着战马,焦灼不安地注视着河对面,几天以来,对面的于扶罗的军营中悄无声息,这绝对不正常,虽然说匈奴人乃是马背上的民族,现在隔着一条大河,于扶罗在迫切剪极难渡过,但眼前这么安静实在是说不通。
  在常林身边的谋士梁西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帅,心中暗叹,这个常林太嫩了。不过他却不敢说话,因为在常林军中自己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这并非说常林对自己采取歧视的态度,而是因为梁西得罪了张扬。
  张扬的军队军纪败坏,梁西对此深为不满,多次向张扬进言,希望张扬严明军纪,但是却遭到了张扬部下的诸多刁难,故此备受打击才会在常林军中任一小职,常林倒是对他很是敬重,别人就说不上了。
  常林的族弟常杷纵马上前对常林道:“大哥,不必烦恼,我们在这里防守得固若金汤,定可万无一失。”
  常林焦躁不安道:“没有道理的,于扶罗生性野蛮,攻击起自己的敌人来一向是以最快速度击溃对方,现在这般安静,实在不正常。”
  常杷摇头道:“大哥多虑了,这几天来,我们广播探子,北至涅县,南到安泽并没有敌人从上游又或者下游渡河的迹象,要知我并州土地平旷,举目四望,没有一样东西可以逃得过我们的眼睛,由此可知,敌人根本集中在河的对岸。只要我们坚守到王匡将军来到此处,上党之围就可解决。”
  常林点头,但仍然是眉头紧锁。
  梁西实在是忍不住了,纵马上前,对常林沉声道:“将军,某非对方是在使用稳军之计?”
  常林和常杷转过头来,后者不满道:“梁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退下?”
  常林一摆手,对梁西道:“梁西先生请直言,我知道梁西先生曾经在南匈奴住了很长时间,对于匈奴人十分的了解。”
  梁西精神一振,沉声道:“南匈奴人虽然非我族类,但是自从定居并州,在生活习惯上已经有很多汉化的地方,并非是鲁莽无知之辈。尤其是这个于扶罗,对于我们汉人的脾气摸得很是透彻,并州之地并非是一味的草原,很多的时候,草原上的战斗方式并不适合这里,于扶罗乃是深知王匡将军和张杨将军之人,故此于扶罗很有可能已经料定我军到此目的只是在坚守,而不是与之交战,又因为王匡将军在北,于扶罗当然要防备一二,而且于扶罗最怕形成夹攻之势,若是王匡将军联合南匈奴部族中的反对于扶罗德实力的话,那么于扶罗一定抵挡不住,若我是于扶罗,既然这里段时间不能攻破,那倒不如摆上几座空营,只留下少量的人马迷惑将军,剩下的大队人马直接开往西河郡的界休,以逸待劳,在中阳等地袭击远道而来王匡将军,这些地方极为适合与匈奴人的马战,王匡将军的情报来源一直有张扬将军和我们传递,可是一旦我们的消息是虚假消息,王匡将军很有可能被我们害死的。一旦于扶罗击败王匡将军,那么太原郡将会落到于扶罗的手中,这就给了他和任何人谈判的筹码。”
  常林闻言,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常杷却非常看不起梁西,此刻见梁西侃侃而谈,忍不住道:“这也只不过是你的猜想而已,没有半点事实依据。”
  梁西这些年在张扬得手底下这些人见得多了,哪里有闲情逸致和常杷争吵,只是看向常杷道:“这人世间没有一件事情可以由十足的把握,那是不是因为没有把握我们就不去做了呢?”说的常杷张口结舌,反驳不得,梁西不再看他,一抱拳对常林恳切道:“将军,这事情极有可能发生,将军有没有想过于禁大军为何这段时间内放弃了对我军的攻击?沾县距离太原郡只在咫尺,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于禁大军根本就是准备联合于扶罗攻击王匡将军。”
  常林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前一段时间,的确是有青州和于扶罗合作的谣言。”
  梁西冷哼道:“不知道将军有没有想过,于禁大军的任务明明远赴长安,攻击牛辅,可是为何却在经过并州时突然先一步发起了对我们的攻击?若是没有人暗中与之勾结,于禁大军岂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
  常林的脸色此时变得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
  梁西冷哼一声道:“所以,我军现在应该渡河!”
  第二部 天下 第五卷 第十章 并州(一)
  “渡河?”常林和常杷齐声诧异问的道。
  梁西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如此,既然于扶罗跟我们玩稳军之计,那我们便奉陪到底,我们有样学样,只留一少部分人再次密切监视河的对岸,以防万一,将军可以带领大队人马从安泽渡河,绕到于扶罗的后面,再配合王匡将军给于扶罗致命一击。哼!要让于扶罗知道我并州的军队并非只知道防守,打起进攻来也是有声有色。”常林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叹如此人才为何不受张扬的重用。实在是可惜。
  常杷此时已经对梁西非常的服气,因为行军大战乃是死生大事,平常闹闹内部矛盾也就算了,到了这等关乎胜败的紧要关头,常杷还是有点大局观念,不敢任意胡为的,故此非常虚心的对梁西请教道:“可是,兵贵神速,我们为何要绕道而行?要是从北面的涅县渡河不是更好吗?”
  梁西看了一眼常杷,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恶言恶语的常杷今天会用这么尊敬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不由得对这不懂事的小子的印象有点改观,出言道:“于扶罗既然可以想出稳军之计,那他就自然会防备我们看穿他的稳军之计,兵法有云;未算胜,先算败,知己而不知彼,安能求其完胜?当然,即便是我们从安泽渡河,也要防备于扶罗在那里设下伏兵,对于于扶罗,我们不可以等闲视之。更何况涅县方位水势湍急,不利于渡河,而安泽却是水势舒缓,最关键的地方是那里水位较低,我们不必准备船只就可以渡河。”
  常氏兄弟连连点头,随后按照梁西的计策展开行动。谷远此处由常杷把手,而常林则带着梁西带领大军向安泽行进。
  只一天的功夫,常林便和梁西来到了安泽,大军在河岸略作休息,常林怕人趁着夜色偷偷渡到河的对岸,侦察情况。
  不多时候,只见河的对岸燃起了火把。常林大喜,知道这是约定的暗号,连忙命令手下士兵拿起刀枪,点燃火把开始渡河。
  常林的士兵急行军一天,自然是疲倦欲死,无奈上司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故此勉力振起精神,开始渡河。常林亲自来到河边,用佩剑测试了一下河水的深浅,发现果然并不深,以河边的深度测试的话,这条河水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到人的胸膛罢了。
  岂知才渡到一半,空气中弓弩声传来,对岸的那名先过去的探子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不问可知,常林中了埋伏,最倒霉的是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他们的手中的火把准确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有着如此鲜明的靶子,对面的神秘敌人s起他们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惨叫声此起彼伏,正在奋力渡河的人因为河水阻力的原因,所以水中根本就是无法躲避,常林的士兵被弓箭s中后一个个浑身是血的倒在了河里,被并不巨大的水流冲走。幸好弓箭的数量不是很多,所以大多数士兵并没有受到伤害,只不过纷纷向后撤退,跑了回来。常林手下将校连声喝骂,甚至抽出刀来阻止这些士兵的行为,结果收效甚微,士兵们还是放弃了渡河,退了回来。
  常林转过头来看了梁西一眼,长叹一声道:”此事并非是先生的错,刚才举起火把是以我们过河的人一定不是我派过去的人,定是对方敌人派人伪装出来的。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梁西心中感激,对常林急道:“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为今之计,我们应该马上渡过河去,看弓箭s来的数量在河对岸布防的人手并不是很多。我们一鼓作气冲过去,虽然不能实现对于扶罗的袭击行动,但至少可以挽回军队的士气。”
  常林点头,大吼一声,身先士卒,带着手下人开始强行渡河。那些已经被对面摸不清位置的敌人s的茫无头绪的士兵被常林豪勇的行为所振奋,纷纷跟随常林,向大河的对岸渡去,就连梁西也不例外。
  岂知,就在这时,一阵巨响传来,大河的河床剧烈的震荡开来,常林和梁西正不明所以,骇然转头观看时,就只见一个巨大的浪头涌了过来,两人还没有作出反应就被这个浪头击中,一阵天旋地转,常林和梁西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漂浮在水面上了。下一刻,身体开始下沉,梁西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这一阵大浪打得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的骨头似乎已经被冲散架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巨大的浪头到底是怎么来的?梁西完全想不明白,只是内心中沮丧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今趟输得一败涂地,只怕早也无翻身的机会,不过他却输得心服口服,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不知道败在了谁人的手里,不知道南匈奴何时出现了这么高明的人物。思绪混乱下,梁西的耳边只听见了士兵们充满惊恐的呼救声,不由得心中暗叹:北方人掉到水中,还真是不知所措的居多。
  也不知道过了几多时,河水稳定下来,水位下降,梁西更早已经被冲得神思恍惚,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不过是后背便接触到了一处探试干燥的所在,梁西终于放下心来,恍惚间只听见一个带着异国声调,略带沙哑但是却异常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人给我把他弄醒。”顿了一顿,那个声音又响起道:“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先生,否则怎可能迅速地打败常林的军队?”
  这时,已经有别人的手开始在梁西的身上活动,当然是为了要把梁西的弄醒。与此同时,一把雄壮的声音响起:“呼厨泉大人,我只不过是为你和于扶罗单于提了一个醒而已。真正值得夸奖的是匈奴的勇士们。”“先生,你太客气了。对了,这时候相比我哥哥于扶罗的军队也已经强渡过谷远,击溃常杷的军队了吧。哈哈,这些蠢人绝对想不到先生故意倒用声东击西之计,哈哈,声东,仍然击东。”
  呼厨泉?那不是于扶罗的弟弟吗?声东击“东”,该死,自己还是被人家算计了。对方好高明的手段!
  说话间,梁西已经睁开了眼睛,缓缓转头,注视着周围,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张英俊至近乎邪异,挂着懒洋洋笑意的异族青年男子脸容,在这青年男子的边上,乃是一名威风已极的大汉,这大汉浑身上下带着一种沉思者的气质,显然是有着过人的智慧,这在武将的身上是很少看见的,尤其是配上这大汉堂堂的相貌,更加显得威风凛凛。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大汉右眼角上带着一块胎记,令人印象深刻非常。这大汉显然孔武有力,他身边的战马的得胜钩挂着一把巨斧,份量极沉,看起来触目惊心。
  梁西看了看身边的人,见到周围人都是匈奴人,向来知道匈奴人对待敌人的残暴,知道今天难逃一死,索性把心一横,破口大骂。
  周围的匈奴人虽然听明明白他在骂什么,但是却知道从这汉人的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不是好话,便要上前殴打梁西。
  “哼!”一声冷哼声传来。梁西却只觉得心头一震,张了张嘴,竟然骂不出声来,这声冷哼乃是那大汉发出的,别人听入耳里,只觉这声冷哼特别深沉有力,像能触到灵魂的最深处,但落在梁西耳里,却如遭雷殛,不由得看向那大汉。
  只见这大汉冷然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多言?你这等破口大骂真有如泼妇骂街,亏你还是读书人,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是有辱斯文!此时此地,当知自己死得其所,就像吃家常便饭一般,年玛丽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梁西这一辈子何曾听过这一顿骂?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不过却觉得痛快淋漓,不由得勉强站起身来,哈哈笑道:“阁下说的好!我梁西的确是斯文扫地,所谓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快哉快哉!”言罢就欲抽出腰中佩剑,拔剑自刎。
  岂知,这是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梁西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个铁箍扣住一般动弹不得,不由得愕然看向阻止者,原来是那大汉。
  只见那大汉双目烁烁放光,看向梁西,沉稳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颤抖道:“你说你是谁?梁西?”梁西愕然点头。
  那大汉抓着练习的手腕一阵仰天大笑,声震四野。而后声音转冷,看向梁西道:“没想到我要找的人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转过头来看向有一点目瞪口呆的呼厨泉,冷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人我要带走,没有问题吧?”呼厨泉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自己的点了点头。
  那大汉抓起梁西,走到一匹战马的前面,翻身上马,转过对呼厨泉道:“呼厨泉大人,我去去就回。”言罢,策马便走。
  这时,有一名匈奴兵的将校骑着马来到呼厨泉的面前,愤愤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汉人太狂妄了,我们还是杀了他吧!”
  呼厨泉看了一眼这名匈奴兵,沉声道:“我的勇士,草原赋予你的生命是有意义的,我们不能白白丢了性命,雄鹰不可以和猛虎决斗,这个人的勇武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而且我们还要依靠他的计谋,更何况这个人乃是袁术派来的使者,我们不可以得罪。”那人郑重点头。
  这些话远去的两人是不可能听到的,梁西本来就已经被那一阵大水冲得昏头胀脑,全身虚脱,现在再经战马这么一颠簸,更是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同时心里在想,自己和这大汉认识吗?怎么这大汉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一副凶恶的模样?难道和自己有仇,自己怎么没有印象?
  才要张开嘴去问,那战马上的大汉已经沉声道:”你不要问这么多,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徐晃,真正想要见你的人乃是我家主上,有什么问题,你倒时候再问,真是搞不懂,主上为何会对你这无名之辈这么感兴趣,居然要我一见到你就把你送的他那里去。”
  徐晃?梁西心中也在苦笑:还说我,似乎你徐晃也是无名之辈吧?难道有名望的人就真的那般厉害吗?
  又走了一会儿,徐晃来到一处草特别旺盛的地方,停了下来,梁西正在奇怪,却见地面上的杂草缓缓升起,梁西吓的连心都差点跳出胸膛来,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鬼神,仔细一看,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两个人假装而成的,这两个人全身黑色,只有后背处的杂草是绿颜色的,旋即梁西又感觉到骇然,好高明的伪装术!同时心中好奇心大起,越发的想要知道这位徐晃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这从地面上“升起”的两人一把接过徐晃手中的梁西,梁西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这两人犹如铁钳一样的手拿捏住,只感到全身酸软,发不出声音来。只听徐晃说道:“你二人带此人去见主上,就说此人便是梁西,还有,主上计划已经成功,我已经把于扶罗和呼厨泉两人骗的深信不疑,主上可以展开下一步行动。”两人领命。徐晃掉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折回,飞驰而去。
  梁西却被两人左拐右拐带到了山谷处,那山谷的入口极为隐秘,两人带着梁西进了小谷,登时别有d天,只见其中有近百座中型帐篷。
  梁西正看时,却被两人带到了一处营帐,其中一人进帐通报,过了不一会儿,那人出来,把梁西松开,一推,梁西便进到了大帐里。
  大帐中的布置极为素雅,只有一人坐在其中,白银铠甲,身后则挂着一杆银枪,一把长弓。不问可知,这人当然是青州战神太史慈。
  梁西正发愣时,太史慈已经放下手中的兵书,大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梁西的身边,一把拉起梁西的手,引他坐下,笑道:“梁西先生,手下人不知道规矩,难为先生了,当然也怪我,我忘记对他们说见到先生要把先生请来的。梁西先生受惊了。”
  梁西看着太史慈,心道今天碰见的全都是怪事,所幸对太史慈直言道:“情怪我梁西冒昧,阁下到底是何人?”
  太史慈早知道对方会忍不住,微笑道:“我就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什么?”梁西骇得站起身来,看向太史慈,用手指着太史慈说不出话来。
  太史慈对梁西的样子视而不见,淡然道:“先生不要惊慌,我并没有半句欺骗之语。”
  梁西看了太史慈半天,长叹一声道:“原来太史慈将军把天下人都骗了。”
  太史慈哈哈笑道:“梁西先生言重了,只要能够骗得过袁绍袁术和郭图,我便心满意足了。”
  梁西这是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又坐在了太史慈的对面,苦笑道:“看来本初公这回要一败涂地了。”然后低头不语,眼中目光闪动,显然是在思考太史慈这么做的意图。越想越觉对太史慈这么做妙用无穷。
  太史慈不置可否,对梁西道:“梁西先生,莫要怪我说话不客气,我今天和你坦然相对就是希望你能归降于我。”
  梁西摇头道:“太史慈将军,你这是强人所难!我梁西岂是那中买主求荣之人?”
  太史慈心中赞赏,脸上却带着笑道:“可是张扬却对你并不好啊,在张扬那里没有发展的。”
  梁西连连冷笑,却不回答,太史慈对他心中佩服,对梁西笑道:“要对付张扬又或者袁绍哪里用得到先生?实不相瞒,今天打败常林的计策只不过是我牛刀小试而已。”
  梁西苦笑道:“太史慈将军神机妙算,在下十分佩服,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于扶罗的大军其实就在谷远,只是按兵不动诱骗我等上当而已,至于呼厨泉的军队只不过是在安泽伏击常林大军而已,只有一点我弄不明白,这季节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水势?”
  太史慈笑道:“我要徐晃在几天前建议于扶罗在安泽上游的不远处建筑临时水坝,带你等过河时把水坝弄到……”
  梁西恍然大悟,苦笑道:“我明白了。”
  太史慈笑道:“我派前几天刚刚归队的徐晃充当袁术的使者,自是为了骗取于扶罗的信任。”当下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梁西这才知道袁术想要勾结于扶罗的事情。
  太史慈看着梁西柔声道:“其实我要先生归降于我并非是为了张扬又或者袁绍,而是为了这并州。我想要在不久的将来任命你为并州刺史,为我扫平边患。”
  梁西闻言立刻霍然动容,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心中好笑,他当然知道这番话可以打动梁西了。坦白说,太史慈对梁西并不熟悉,这人的名字陌生得很,只是记得那本书里写曹c善于用人的时候写道:“并州初平,以梁西为刺史,而边境肃清。”太史慈便牢牢记在心里。
  一旦平定并州,自己一定要任用梁西为并州刺史。
  放着连曹c都赞赏不已的人才不用,那不是太过可惜了吗?
  第二部 天下 第五卷 第十一章 并州(二)
  当梁西离开的时候,早已经对太史慈心悦诚服。更被太史慈心有大汉黎民的胸怀所感动。梁西向太史慈保证,在他有生之年定可让并州不再受匈奴人的荼毒。
  太史慈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这时代男儿的血性并未泯灭,尤其是像梁西这种常年在并州的生活的人更是如此。
  太史慈因为听了梁西的一些对付匈奴的方法,先是推荐南匈奴人中豪强到中央任职,以防止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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